關雎兒下定決心與宮玉顏過不去,漣漪、旖旎等人勸不過她自然也要過來助陣。


    漣漪說道:“看宮姑娘那一身素色衣衫,斯斯文文的,應當也是極有才華的。”


    關雎兒瞄了眼自己,挑眉道:“難道我沒有才華?”


    熠熠嗤笑一聲,說道:“姑娘那字跟畫畫一樣,我看著跟門上的春聯一點都不一樣。”


    漣漪見關雎兒的臉陰了,便推了熠熠一下,說道:“姑娘,熠熠一時口快,姑娘的字跟畫畫一樣,很是好看。”


    關雎兒覷了一眼熠熠,說道:“你可好了,出去一亮相就能尋到個好老公。”


    聽著關雎兒冒著酸氣的話,熠熠紅著臉頓腳道:“有本事姑娘也一亮相就把林四爺迷住。”


    關雎兒一怔,心想她以往是不注重打扮了,今日定要好好裝扮了去迷惑林子清,又叫漣漪開了衣櫃給她挑衣服,開了衣櫃,又回頭對熠熠道:“叫人給林老大的飯裏下點作料。”


    “姑娘這是要做什麽?”漣漪疑惑道。


    關雎兒冷笑道:“林老大敢諷刺我,叫他嚐嚐我的厲害。”


    “姑娘不是要跟宮姑娘搶林四爺嗎?怎麽還對林大爺下手?”漣漪問道,心想林大爺也叫關雎兒討厭了。


    “一碼歸一碼,愛江山更愛美人,江山都不要的,一個兄弟算什麽。”關雎兒對著穿衣鏡試衣服道。


    旖旎笑道:“姑娘是從聽說的戲話?這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哪有為了件衣服不要手腳的。”


    “就算是件衣服,我也是件龍袍。”關雎兒揚眉說道,又對著鏡子左右看看。


    熠熠拍手道:“姑娘說的是,姑娘這樣好的人定是件龍袍,隻是這龍袍上的花紋怎麽都一個樣啊?”


    關雎兒心知熠熠這是在說她的衣服都是一個顏色的,悻悻的坐在床上,忽看到那日叫林子清給她作畫的一身紅衣,便叫人將那衣服給她穿了。


    收拾停當,看著關雎兒精致妝容,漣漪讚道:“姑娘打扮起來更好看了。”


    “就是,姑娘比那宮姑娘好看一百倍。”熠熠也將功補過地誇道。


    漣漪又理了一下關雎兒頭上的紅紗,問道:“姑娘,你當真這樣打扮著去找林四爺?”


    關雎兒對著鏡子一看,說道:“這自是當然。”說完便向外走。


    “姑娘,我跟著你吧。”旖旎說道。


    “不必了,你們跟著不方便。”關雎兒說道,這種時候哪能帶個丫頭過去煞風景。


    看著關雎兒頭上的紅紗飄在空中,漣漪歎息一聲。


    旖旎蹙眉道:“林四爺不會以為姑娘是去逼婚的吧?”


    “我琢磨著像。”熠熠讚歎道,又忙著去藥房尋了藥給林大爺下下去。


    關雎兒一路到了廂房外,隱隱聽著有簫聲傳出,正想著林子清怎地有了閑情吹簫,抬頭便見著林子泓坐在院中假山之上。


    林子泓瞥了一眼關雎兒的穿著打扮,笑道:“不知今日是姑娘大喜,真是罪過罪過。”


    關雎兒伸手將飄到身前的紅紗捏住,笑道:“不知林大爺在此吹簫,真是唐突唐突。林大爺您接著吹吧。”


    林子泓瞄了一眼,見著另外一間屋子裏宮玉顏扶著丫頭出來了,左右看了眼,依舊吹奏手中的玉簫。


    關雎兒與宮玉顏對視一眼,上下掃了一下,見宮玉顏一身中規中矩衣衫,冷笑一聲向林子清屋子走去。


    宮玉顏扶著可可也跟著進了林子清的屋子。


    關雎兒進了林子清的屋子,見他依舊趴在炕桌上看書,似是石像一般,隻偶爾叫一聲“妙哉”。


    “四爺。”關雎兒叫道。


    林子清聽到關雎兒的聲音,好歹知道客氣一下,抬頭道:“關姑娘過來了。”


    “林四爺可還記得我這身裝扮?”關雎兒又問。


    林子清答道:“知道。”說完,又低下頭。


    關雎兒暗中咬牙,又看了眼宮玉顏。


    宮玉顏咳嗽一聲,隨後道:“表哥,我給你煮了湯,你好歹喝了再。況且你看書看了許久,也該活動一下。”


    “宮姑娘說的是,既然林四爺要歇息一會,便幫我畫像吧。”說完,也坐到炕上。


    宮玉顏見林四爺不答話,便動手將書本拿走。


    林子清忙伸手壓住書本,叫道:“不可,這書我正看到妙處。”


    宮玉顏臉一僵,隨後笑道:“表哥,這湯不喝就冷了。”


    關雎兒笑道:“正是,還是先畫畫的好,不然就讓我給林四爺磨墨吧。”說完,拿了茶碗往硯台中倒水,隻是那茶碗卻偏了一些,恰在書本之上。


    林子清忙攔住關雎兒,說道:“關姑娘,那畫像我過兩日給你。”


    “四爺,我急等著掛在堂上呢。”關雎兒說道,伸手在炕桌下按向林子清的傷腿。


    林子清啊的叫了一聲,回頭看了眼關雎兒,心想這女人脾氣一向古怪,不如隨便畫兩筆先敷衍了她再說,正要開口答應,卻見宮玉顏關切道:“表哥,你怎地了?是不是哪裏又疼?可要我叫大夫?”


    “表妹,我沒事。”林子清說道。


    關雎兒看了眼宮玉顏那關心模樣,又伸手按了一下,林子清咬牙道:“關姑娘,你這是……”


    “林四爺既然不願,左右我也無事,就拿了這書回去研究就好。”說完,關雎兒又要拿了古書走。


    林子清忙攔住關雎兒,迭聲道:“好好,我給你畫。”


    宮玉顏聞言,又伏在炕桌上咳嗽不已,隨後伸手將那湯碗推倒。


    湯水沿著桌子留下,滴滴答答的全流到林子清腿上。


    林子清因腿上且又坐在裏麵避無可避,被那熱湯燙到,嘴上叫著,手上忙將書本等物舉起。


    關雎兒眯著眼看著宮玉顏,宮玉顏方才的舉動她也是看的一清二楚,笑道:“宮姑娘還是多多保重的好。”


    “關姑娘也是。”宮玉顏說道,因方才咳嗽,此刻臉上依舊是一片紅雲。


    “兩位姑娘,能不能讓個空子,叫小的給爺收拾一下。”百寶兒問道,看著燙的哇哇叫的林子清心中實在是不忍。


    關雎兒看了眼宮玉顏,見宮玉顏站起來,方才跟著站起來。


    “表哥,我等下再來看你。”宮玉顏柔聲道。


    “四爺,咱們等會再見。”關雎兒嬌笑道。


    兩人一同走了出去,站在外麵的林子泓聽著裏頭的聲音問可可:“四爺怎麽了?”


    “四爺不小心燙著了。”可可回道。


    林子泓不耐煩的看了宮關兩人,轉身向院子外走去。


    關雎兒看著林子泓那副不耐煩的模樣,心想這種人看不過了就要給他一個教訓。


    宮玉顏向關雎兒一欠身,領著可可走了。


    關雎兒抬頭翻了個白眼,什麽賢良佳人,原來也是跟她一樣的。


    出了廂房院子,就見著宮餘煜走了過來。


    “關姑娘這身打扮真是靚麗。”宮餘煜讚道。


    關雎兒一笑,忽道:“我想起以前的事了,隻是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既然昨日不再,你我就當做是初相識吧。”


    “如此甚好。”宮餘煜答道。


    “既是如此,還請宮二爺把我送你的定情算盤還我,若是以後有緣,我再送一個信物。”關雎兒笑道。


    宮餘煜一怔,隨後道:“關姑娘是否誤會了,這算盤不是姑娘所贈。”


    關雎兒蹙眉道:“莫非是旁人給的不成?好你個宮餘煜,見異思遷還喜新忘舊。”


    宮餘煜看著關雎兒發作,笑道:“姑娘是真的忘了。”


    “我問過漣漪她們了,我是拿了一樣玉石東西給你做定情信物的,既然你對我一往情深,自然會將我的東西放在身上,既然放了,你就還我,莫非宮二爺是舍不得我給你的東西不成?既然如此,那我就這價將我的東西買回來吧。”關雎兒說道。


    宮餘煜笑道:“確實是有一樣東西,隻是那東西暫時不在我身上。”


    “說什麽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我看你是換水不換瓢。”關雎兒呲之以鼻道。


    宮餘煜搖頭苦笑道:“既然姑娘執意如此,那我便將那定情信物還給姑娘吧,隻是我的東西,也請姑娘還給我才是。”


    “那自是當然,你給我時說是價值千萬,如今我就將那千萬還給。”關雎兒說道。


    宮餘煜聞言,細想之後從身上拿出一塊給關雎兒。


    關雎兒接過那玉佩在心中估摸著價錢,心想這大抵是關雎兒身上最便宜的一個,也從身上拿下一個錦囊給宮餘煜。


    宮餘煜接過打開,卻見裏麵是一張紙,展開紙,卻是林子清的“積善之家”四字。


    “關姑娘這定情信物好生珍貴。”宮餘煜感慨道。


    關雎兒笑道:“若是宮二爺對這東西的價值有疑問,便去問林四爺吧。”


    宮餘煜點頭,又要再說,關雎兒便向他一欠身轉身走了。


    半路上扯下頭上的披紗,關雎兒冷笑一聲,既然宮玉顏也是不心疼林子清的,那她也不必對林子清客氣了,而且往後也不必細心打扮了,反正林子清不識貨,打扮了也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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