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答應讓我外出玩一段時間之後,我興奮得連續幾個晚上都沒睡著,就是去訓練士兵,也禁不住臉帶笑容,弄得士兵問是不是太陽從西天出來了?他們甚至紛紛猜測,我是不是被哪個男人降服了?


    因為心情好,我也不跟他們計較,就讓他們猥瑣一陣,對這次的出門我心裏充滿期待,不用去殺人,也不擔心被人追殺,就是純粹出去玩,這就是想想,都讓人振奮。


    這次我要去很多很多地方,免得被冷淩風笑我是井底之蛙,沒見過世麵。我提早準備好包袱,銀兩,哥哥再次叮囑我萬事小心,不能在外麵惹事生非,不能仗勢欺人,我猛地點頭,我像惹事生非的人嗎?


    哥哥離開的第二個清晨,我也踏著朝陽離開了,離開的時候,雲海的碼頭真是熱鬧,船隻來來往往,碼頭人聲鼎沸。


    我所到之處都有人向我打招呼,冷家的商船在雲海上有王者的氣派,而我們楚家的巡邏船也一字排開,氣勢不輸冷家,當我踏在楚家的海船,回頭望著繁華的涼州時,我心竟湧上一股說不出的自豪,這是我的家園。


    碧海藍天,海風吹拂,曬著暖暖的太陽舒服得我想大喊大叫,已經完全沒有當年出門的恐慌與茫然,而是全身心的放鬆。


    記得第一次離開涼州,我在海上漂蕩了十二天,如今坐上我楚家船,雖然海上有大風浪,但八天之後,我就已經到了商州,不過那年商州是叫連州,隻是後來漸漸叫成商州,彰顯它的商業地位。


    連州的繁華出乎我的意外,大大小小商船占據了大片的海麵,碼頭上人來人往,一副熱火朝天的樣子,如此宏大的場麵,讓我整個人變得無比興奮。


    岸兩邊商品擺放地整齊有序,有醇香的美酒,漂亮的刺繡,有名貴的珍珠,有罕見的寶石,價錢從幾文錢到上百兩,乃至上千上萬都有。


    我這裏瞅瞅,那裏摸摸,愛不釋手,恨不得將所有東西全搬回涼州,這個送給冷淩風,那個帶寶石的匕首送給雲清,還有這個給牧歌與陸彥,我邊走邊看,邊看邊買。


    這東西怎麽我們涼州沒有?這家生意那麽紅火,有什麽秘訣?我邊買邊想。碼頭四周熱鬧非凡,各地商賈眾多,但秩序卻出奇的好,沒有出現什麽賴帳,搶奪的事情,看來那龍七還真有點手段。


    龍七我聽冷淩風說了好幾次,說是一個傳奇人物,長得什麽樣他沒見過,不過連州的百姓都說是一個世間少見的美男子,在他的管治下,連州海域特別安全,幾乎盜賊絕跡。


    冷淩風第一次提到龍七,我就記住這個人了,並不是因為他有鐵碗手段,最重要是他的名字太特別,我覺得龍七的爹娘真懶,居然起這樣一個名字,他家是不是有七兄弟,老大叫龍一,老二叫龍二?


    冷淩風說龍七這人很神秘,他們生意上明爭暗鬥,但卻沒真正見過一麵,不過可以肯定是一個美男子,我聽了嗤之以鼻,如果他龍七來我們涼州,估計也隻不過中人之姿,上次我外出也去了好些地方,但所見男人不是滿臉橫肉,就是臉有傷疤,要找一個可以與我哥哥,冷淩風、雲清等媲美的,似乎很困難。


    難得見到一個好看的,卻言而無信,想起當年那兩袋黃金,想起那六十軍棍,我心還是覺得憋屈,恨得牙癢癢的,別讓我再遇到他。


    我在連州的碼頭整整逛了大半天,看到新奇的東西,我也花錢買下來,並不是說我特別喜歡這東西,我要就是想拿回去像冷淩風與雲清炫耀,我也來過涼州,我不是井底之蛙。


    但連州的貨物很齊全,讓我興奮,但貨物遠沒有這裏的人吸引我的目光,冷淩風說連州處於西淩,古夏、東都三國的交匯處,因為有利的地理位置,成為這三國的必爭之地,烽火連年,被三國輪流占領。


    時間長了,連州不同種族的人生活在一塊,互相通婚,所以這裏有人長著藍眼睛,也有人長著一頭紅發。


    走在我前麵幾個男子,就是有著一頭紅得像火的頭發,我覺得不好看,因為我聽人說海裏的夜叉就是紅頭發的,但長著藍眼睛的人真的很漂亮,藍幽幽的,真像兩顆寶石那般,我甚至想用手去撫那一下。


    看來冷淩風沒有騙我,這裏真的有藍眼睛的人,但為什麽藍眼睛的人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大街上走著,我們血族紅眸卻要被當成祭品那樣被焚燒?為什麽同是紅色,他們紅頭發的可以火得如此肆意,而我們血族的人卻要生活在身穀,永不見天日?


    如果我爹娘他們,也能如此坦然地生活在藍天白雲下,如此牽手走在大街上,這種感覺該多好,想起生活在深穀的爹娘與族人,我就深感責任重大。


    逛了整整一天,我的肚子有點餓了,我心滿意足地去附近的酒樓吃飯,但逛了這一圈下來,我原本很輕很小的包袱,已經變得已經無比巨大,雖然一點都不重,但背在身上像背著一座大山,如果有可能,我真想將這裏的美酒也背幾壇回去。


    因為各地商賈眾多,所以傍晚酒樓喧鬧得很,但我一進去,喧鬧聲停了,大家都眼直直地看著我,是我背上的包袱太大了嗎?我用眼睛掃了一下四周,我發現有人背得比我多的時候,我就釋然了,於是款款落座,不過身上背著一座大山,想優雅似乎沒什麽可能。


    連州酒樓除了有連州風味,各地口味都有,居然連我們涼州的特色菜,這裏也能看得到,我自然不會那麽傻,再吃我們涼州口味的菜,我試了幾樣冷淩風口中的美味,但發現也不是那麽的好吃,死冷淩風坑人。


    吃完我很悠閑地往下看,就在這時,我看到了一個男子騎馬呼嘯而過,那挺拔的身姿,那輪廓,不是那騙金賊是誰。/雖然隔了五年,我還是一眼認出了他,因為長成他這樣模樣的人不多,隻是五年不見,他變得更高大了,但我才不怕他,這次我一定要給他點顏色。我猛地站起來,從袋子裏掏出一兩銀子放在桌子上,背上我的東西,從窗子呼的一下跳下來,速度奇快。


    “跳樓――她跳樓了――”一時間驚呼四起,但這個時候我顧不上了。


    “我用二十兩買你的馬兒。”我把錢遞給下麵的一個瘦幹男子,我突然從天而降,嚇得這眼睛眼睛都凸了出來。


    他驚魂未定傻傻地看著我,我一把搶過他的韁繩,扔下二十兩銀子,就跨上馬兒,馬兒朝那家夥離開的方向衝去。


    哥哥我不是恃強淩弱,欺負別人,隻是事出突然,不得而為知。


    他這個方向應該是去碼頭,我這次非得將他抓回來,然後狠狠打他六十軍棍才解我心頭之恨,我猛喝幾聲,馬兒如離弦的箭往前衝,一時嚇得眾人驚呼。


    去到碼頭,人很多,我不得不扯緊韁繩,將速度降下來,我的眼睛不四處看,怎麽看不見他,莫非他不是來碼頭?莫非我剛剛隻是眼花?


    當我發現那抹身影的時候,他竟然已經站在一艘船上,而這船已經緩緩開出去,我立即從馬兒身上跳下來,掠過人群,朝海上奔去,但船已經離開了好一段距離,我武功再好,也不能踏著海水,追上他的船。


    我一狠心,將包袱往腰間一綁,立刻跳了下去,以前在雲海訓練,我也經常背著重物,所以對我來說,這根本沒有什麽問題,但周圍的人卻以為我馱石跳海自殺,一是驚呼大起,甚至還有人跳下來,要將我撈起來,連州碼頭混亂了。


    那時的我根本留意不了這麽多,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追上他,我要討回兩袋金子,我要教訓這個言而無信的男人,我拚命地往前遊,如一條魚象他的船掠去,好在連州船多,他的船速度還比較緩慢,不一會就已經潛到他船底下。


    我悄悄靠近船,一躍而起,我手中的匕首插入船沿,然後借助匕首,迅速向上攀援。“誰?”我的手剛扒上去,就被這家夥發現了,看來警惕性還是挺好的,我的手迅速一挪,避開的劍,他一擊不中,我已經躍了上去。


    當他看見我的瞬間,微微愣了一下。


    “哪來的夜叉?”他上上下下打量著我,但突然笑了,陰冷犀利的目光變得溫和,看來他忘記我是誰了,這死騙子。


    “呸,誰是夜叉,我是海龍王,你納命來。”這死人不是叫我小鬼,就罵我夜叉,這嘴巴真是惡毒,我哪長得像夜叉了?我將腰間包袱一扔,朝他就是一劍,先將他打倒捆起來再說。


    “小鬼長大會變海龍王?小鬼,我們好久不見。”他的笑容更大,目光更溫和,眸子還閃爍異樣的神采,他竟然認出我了?既然認出我,竟然沒有一點羞愧心,這男人該打。


    “死烏鴉,納命來。”我低喝一聲,身體淩空而起,我們的打鬥聲立刻驚動船上的人,一時湧出不少人來。


    “回去,我不叫誰也不許出來。”死烏鴉冷喝一聲,這些人又巧無聲息地退了回去,速度奇快。


    *


    (這個星期特別忙,忙過這幾天會加快速度,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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