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將莫楓這一案件移交給老臣子漢振剛,我放心了很多,漢振剛算是兩朝元老,為官清廉,剛直不阿,在民間聲譽甚好,就算洗刷不了莫楓的冤情,起碼莫楓不會屈打成招,被活活活折磨到死,這就已經足夠。


    有了時間,就有了轉機。


    德妃如今打入冷宮,估計是很淒涼的,我沒有替她去打點,就讓她體會一下人情冷漠,後宮潮濕淒涼,這樣她才能真真正正看清楚北天帆的真麵目,―經過這次,估計她也心死了,如此年輕,就已經心死,這並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奔波了一個上午,整個人變得疲憊不堪,剛躺下來,又有消息傳回,皇上因為這事,餘怒未消,下令後宮是宮妃居住的地方,沒有他的召見,任何人都不得入內,這任何人自然包括李軒,顯然這條法規是針對我們護龍司,他是想切斷我與護龍司的所有聯係,斬斷了我的消息來源。但他休想。


    我通知了護龍司的人,一起進宮逼北天帆收回成命。


    “皇上,莫將軍之案現在還正在審理,真相是如何?大家還都不知道,皇上還是等有了結果再處置吧。”


    “皇上,老臣相信莫少將和德妃的秉性,他們絕對不會做出這種有損國體之事,皇上因此禁止護龍司進宮,似乎不妥,請皇上三思。”


    “眾愛卿的話朕明白,但北國自建朝以來,就從沒有男子隨意進宮的先例,即使是皇子,成家之後都另配府邸,不適宜隨意進入後宮,皇子也需要避嫌,更何況如今朕的後宮出了這等醜事,朕不想有第二次。”北天帆態度強硬,似乎不肯退步。


    “皇上,護龍司李軒現在尚年幼,他對皇上的女人絕對沒有非分之想,就是他有這個想法,他也沒有這個能力,請皇上允許李軒能持令牌與本宮見麵。”


    我站起來說,關於這點,我必須據理力爭,如果不能隨時互通消息,很多事情就會延誤,北天帆想對付我們,就更加容易了,好在軒兒年少,北天帆應該沒有什麽理由拒絕我,要不日後想見李軒一麵真的難過登天。


    “太妃所言甚是,護龍司如今年幼,老護龍司遺言要求太妃輔助護龍司,培養護龍司成為北國的棟梁之才,如果太妃與護龍司不能見麵,如何能完成老護龍司的遺命?”


    “眾愛卿所言極是,朕極為敬重老護龍司,他的遺命朕理定會遵從,李軒尚未成年,龍符由太妃掌管,等到李愛卿成年,龍符交還給李愛卿,本宮沒有記錯吧。”


    “皇上好記性,並沒有錯。”


    “我們北國男子十三歲已經有人娶親,算是成年了,李愛卿是天資聰穎,是國之棟梁,天降其才,十二歲應該都可以獨當一麵了,那時由李愛卿掌管龍符,太妃也可以到永壽宮頤養天年了,不用日夜操勞,眾愛卿認為怎樣?”我才多大呀,居然要我去永壽宮頤養天年?虧他說得出口。


    “皇上實在抬舉李軒,李軒愚鈍,實在需要各位大臣和太妃一旁指點,龍符牽動天下兵馬,為了捍衛北國、保護皇上存在,至關重要,李軒打算十四歲才掌管龍符,希望皇上成全微臣。”李軒一臉嚴肅,倒說得有板有眼,看來這段時間,他經曆了很多事情,年紀小小,已經有著同齡人沒有的穩重。


    曾記得初次見他,他睜著一雙好奇又純真友善的眼睛看著我,如今這樣的眼神再也看不到了,不知道值得慶賀,還是覺得悲哀,但也許更多的是無可奈何?身為李家子孫,我們無法選擇。


    “李愛卿謙虛了,但既然李愛卿如此說,那就按照我們北國的習例,男子十三成年,李軒成年之後,太妃退居永壽宮。不過從今日開始,進宮見太妃隻有李愛卿一人,身邊不能再帶侍衛、隨從。”


    “皇上――”


    “此事就這麽定了,眾卿家休得再議了,今日朕也累了,想去歇歇,大家都退了吧。”北天帆露出一臉的疲色,眾人隻的告退出來。


    這事算是一人讓了一步,但從今日開始,想見莫楓、玄木他難了。李軒十三歲之前掌管龍符,剩下給我的時間也不太多了,北天帆真是步步為營,機關算盡。


    但很快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給他北天帆一個迎頭痛擊。我們護龍司人才濟濟,要什麽人才都有,要什麽藥也不缺。


    我找準機會,我也來了一個捉奸在場,捉奸的人除了我,北天帆,還有幾位美人,而這幾位美人都是我的人,被我們被捉在床的自然是與北國皇後燕楚靈,這事一傳出去,我看他燕楚靈的臉往哪擱?我看他北天帆還笑得出沒?


    “這事怎能這樣就算了,侍衛竟然敢私通母儀天下的皇後,皇後不守婦道,不顧全皇室臉麵,做出這等有損國體的事情,怎能輕饒?”


    “皇上,冤枉啊,臣妾對皇上情意深厚,絕對不會作出對不起皇上的事情?”燕楚靈短暫的驚慌後,恢複了從容,隻是眼睛淚汪汪,實在惹人憐。


    “太妃,這事尚未查明,皇後又說冤枉,這事應該另有隱情。”北天帆果然維護燕楚靈。


    “皇上這話就不對了,德妃被誣陷與莫少將有染,他們也隻是衣衫不整,今日皇後似乎不僅僅是衣衫不整。德妃當日就被送至冷宮,而莫少將送到刑部,今日皇上是不是也應該一視同仁?”


    “皇上,是皇後勾引小的,小的隻是一個侍衛,不想飛黃騰達,但還想多活幾年,請皇上開恩,小的不敢不從呀!”其實我這次算是棄卒保帥,放棄了一個安插在飛鳳宮的探子,隻為將莫楓救出,但其實我的心不好受,這事無論怎麽解決,這侍衛的下場都好不到哪裏去。


    我不想害人,但在這吃人的後宮,我沒一步都走得很艱辛,第一次覺得自己的雙手並不是自己能控製,第一次發現你不想害人,但卻不得已為之,那種無奈掙紮無人能懂。


    “今日這麽多人證在此,皇後以為說一句冤枉就可以嗎?當日德妃何曾不是哭著喊冤枉?但結果不還是去了冷宮?本宮執掌護龍司,最主要的職責就是守護皇上,豈能不幫皇上分憂?羅音,你送這色膽包天的奴才去刑部,跟莫少將一起審。”


    “慢著――”北天帆出聲製止。


    “你們先出去,朕有話太妃說。”聽到北天帆這樣說,眾美人都退了出去。


    “太妃,你究竟想怎樣?”


    “本宮沒有想怎樣啊?隻是想替皇上分憂,皇上怎麽處置德妃與莫少將,本宮認為也應該怎樣處置皇後與侍衛,要不怎麽封天下人悠悠之口?”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就感覺有幾道強光似乎要穿透我的身體,直射而來。


    “李葉你――”北天帆氣得臉都快冒黑煙了,這一刻,估計砍我十刀也解不了他心頭大恨。


    “皇上,如果你相信莫楓與德妃沒有私情,本宮自然相信皇後與侍衛也是沒有私情。”


    “你――”北天帆那天拂袖而去,但莫楓很快被釋放出來,說已經調查清楚此事,莫少將與德妃是清白的,德妃也從冷宮接回來了。但北天帆臨走時的眼神真真可怕。


    我以為這事之後,這蛇估計會有一頭半個月不會再出現在我麵前,估計他現在看到我的影子,都覺得厭惡。


    但沒想到三天之後,他竟然要我去一趟他的龍騰宮。


    “朕皇姐燒得很厲害,已經幾天高燒不退,她一直喊著我母妃,半夜又哭又鬧,病情惡化了,藥也不肯吃,硬灌全都吐出來了,你去看看她。”那頭剛陷害完我,這頭又想我去幫他?語氣還要那麽生硬,他想都別想。


    說真的我對這個北淺淺沒有任何意見,她那純真的眼神,燦爛的笑臉,還有看著我時的依賴,讓我感覺很是親切,但誰叫她有這樣的弟弟呢?


    “皇上的母妃人稱碧瑤仙子,聲音比我甜美,身材比我好,彈琴比我動聽,就是身上的氣息也比我好聞,如此一個仙姿鳳骨的女子,本宮去扮,怕玷汙了皇上的母妃,並且我並不是碧瑤,騙人是不好的,本宮從小老實,不想成為一個騙子,萬望皇上諒解。”我不鹹不談地說著。


    “朕是曾經說過你身材比不上朕母妃,容貌,聲音更是無法比擬,這是事實,但朕皇姐偏就是當你是母妃,與你親近,太妃心地慈善,斷不會看見皇姐思母心切,卻冷眼旁觀吧。”


    瞧他這話說得似乎我不幫他,就心腸歹毒似的,還說這是事實,真是氣人。


    “皇上,不是本宮狠心不願意幫忙,真的是無能為力。”


    “你真的不去?”北天帆的臉色不大好看。


    “本宮實在是無能為力,這騙人的事情不能做,這是爹的遺訓。我豈能違背。”我笑得從容。


    “好,既然如此太妃請自便,並且太妃你就是過去,皇姐的病也未必好,既然如此朕也不強人所難。”我們兩人對視了一會,這家夥終於想通了一般。


    “既然如此,本宮先回碧水宮了。”我轉身準備走人的時候,突然疾風到,因為距離太近,我察覺的時候,已經太遲了。我還來不及反抗腰一緊,整個人已經被他抱住,還趁勢點了穴道。


    “羅――”他一聽到我的聲音,立刻用手捂住我的嘴巴,硬將我拖下地道。“北天帆,你是曆史上最無恥的帝王。”


    “北天帆,你言而無信,你卑鄙,你不是人。”我恨極大罵。


    下了地道,他鬆開了手,也不管我喊地多慘烈,罵得多難聽,都不哼一聲,一副懶得理我的樣子。


    “你再不放手,你再不給解穴位,我可說不準一會會對二公主說些什麽?”


    “你――”北天帆臉色不善。


    北天帆,本宮也不是狠心之人,但做了好事也是要有點回報的,要不我們做場交易吧。


    “說――”某人估計是覺得說多一句話,對他來說都費勁。


    “我保證好好照顧二公主,她當我是母妃,我就是她的母妃,我會讓她享受久違的母愛,但是本宮有一個條件,把玄木跟我召回來,你要處置貪官田冠亭,我不管,你怎麽處置他,我也不管,他貪汙糧餉,還要是救災的糧餉,導致餓殍千裏,他死一百次都不足夠,但我不想處置他的人是玄木。”


    “我就這麽一個簡單要求,如果不答應,你就是用刀擱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會跟二公主說一句話。”北天帆雙手握權,關節處發白,估計是氣急。


    “好。”很久之後,他從鼻孔哼了那麽一聲。


    “你這卑鄙小人,我不相信你,我要你起誓。”


    “李葉,你別太過分。”北天帆被我氣得臉色發黑,但就是發黑發紅,我都要他起誓,否則他就是打死我,我都不會開口哄北淺淺一句。


    “好――”北天帆簡直是咬牙切齒般回答我,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心中十分舒暢,禁不住嘴角飛揚。


    “你走得太慢了,朕送你一程。”話還沒說完,他一把將我將我扛在肩膀上,粗暴又無力,那感覺就像屠夫扛著一頭豬一樣,準備一會攤在桌子上開刀賣錢,而我自然就是那頭豬,心裏有千百種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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