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曆3007年2月14日,京城。下午3點左右,一輛奧迪a6從複興飯店的地下停車場衝了出來,直接上了長安街,所過之處人仰馬翻。陳鬱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心裏一陣狂罵,這群王八犢子,一個比一個能喝,3兩的杯子裝白酒,不是半開就是一開。自己回京城這一個月,三天兩頭就被叫出來喝酒,哪次戰況都非常慘烈,不出來還不行,掃人家麵子的事情在他們這種人當中可是大忌。今天下午趕飛機去上海,臨出門還叫人給逮住灌了一通,這肚子裏現在都裝滿了,還沒撒出去呢,淅瀝嘩啦的難受。陳鬱就想啊,自己怎麽就不會六脈神箭呢,那樣邊喝邊呲出去,把這群兒子都喝死。內功自己是會,但是想來想去還真沒試過六脈神箭這種功夫,以後少不了要練練,看看到底行不行。要說陳鬱幹嘛這麽急,不行換個航班不就得了麽?實在是有人已經說好了去接他,而且今天日子特殊,不能拖。陳鬱一年半前考進上海複大,直接插進了3年級,3個學期就把所有學分都修完了。之所以去上海讀大學,沒留在京城,那是他家教太嚴,讓他覺得受拘束的地方太多,幹脆跑的遠點兒,讓他家人也沒辦法。而且在更早的時候他在上海經營了個生意,現在發展的正好,他也要就近管理一下。他家裏人是拿他沒什麽辦法,陳鬱從小就比較皮,而且特別有主義。10幾歲的時候,有一次家裏聚會,他爺爺問他:“小鬱啊,長大了你想要做什麽,想要從政麽?”那時候《西遊記》這部電視連續劇剛出來,電視台都在放,電視裏正好是放到孫悟空拜師幾年之後菩提要傳授他真功夫時那段對答。於是陳鬱學著孫猴子的語氣問道:“如此這般,便可得三妻四妾麽?”家裏人聽了哄堂大笑,饒是陳老爺子宦海沉浮數十年,修養好的不得了,也給他弄的愕然半晌。而這段逸事也逐漸流傳開來,京城裏不少人都知道陳家有個10幾歲就想著三妻四妾的大少爺。陳家的人也都十分寵著陳鬱,他實在是太聰明伶俐惹人喜愛了,雖然大禍小禍闖不斷,可是一直也沒誰苛責他。不過18歲的時候他做了一件事,把家裏搞翻天了。他根本就沒經過家裏任何人的同意,偷偷跑去應征參軍入伍,而且一路過關斬將,闖入陸軍特種部隊的終極編製“紅箭”。那可是常駐邊境的戰鬥序列,而且時不時的還要越境執行任務,是要真刀真槍的殺人的。在審查的時候部隊發現了陳鬱的身份,當即向陳老爺子做了匯報。陳家人知道之後一致要求陳老爺子讓部隊立刻把陳鬱送回來,陳鬱的媽媽更是著急,甚至要拉人去部隊架他回來了。不過陳老爺子另有打算,他早年出身行伍,對部隊很有感情,有意讓陳鬱去鍛煉鍛煉。而且陳鬱身負武功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如果不執行太危險的任務想來也不會有什麽事。於是他說服了家裏人,同意陳鬱參軍,限期兩年,給來人批示了“一視同仁”四個字。至於陳家人是否會通過其他途徑影響部隊,要求對陳鬱另加照顧那就不知道了。兩年之後陳鬱帶著“紅箭”部隊成軍42年以來從未頒發出去的“紅箭”代號退伍,可想而知陳鬱在部隊的時候是何等經曆。此時已在g省的陳爸爸,陳媽媽立刻趕了回來,讓家裏人把陳鬱死死的看住,讓他老老實實的在京城讀大學,這兩年實在擔驚受怕夠了。那時陳鬱當兵也當膩了,考個大學對過目不忘的他來說還不是手到擒來,隨隨便便的考了個上海複大,輕輕鬆鬆的脫離了家裏的監控,讓家裏人又是大跌眼鏡。不過畢竟不能阻止他求學不是,就放他去上海了,他也就一直逍遙道現在。陳鬱一邊罵一邊催著快點,給他開車的是他的一個發小,叫李寶,不過比他小了一輩。“咦,小寶,你往哪兒開呢啊?”陳鬱一看這怎麽順著長安街往西走了,首都機場在東北方向呢。“二叔哎,咱總不能在這邊逆行吧,得到前麵掉頭啊!這段路不知道什麽時候在中間架上隔離柵欄了,真他媽礙事。”陳鬱一拍腦袋,媽的,急糊塗了。沒太多時間了,這裏離首都機場還有30來公裏,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正好再前麵一點就沒有柵欄擋著了,李寶也不等到前麵路口,不管路邊正豎著禁止掉頭的標誌,一打方向盤進入左側第一車道準備強行掉頭。他們這些公子們,誰會理會那些,哪個不是在長安街橫衝直撞的,也沒有什麽交警不開眼的敢管他們。陳鬱正想閉著眼睛養會兒神,車子猛的搖晃了一下,咣的撞到什麽東西上停了下來。風擋玻璃下麵放的幾張“京安”,“中警”,“國xi”車證劈裏啪啦的的掉在了他的身上。陳鬱睜開眼睛就看到李寶在車座子下麵摸出個大鐵扳子就出去了。原來李寶開著車剛準備掉頭,右麵第二車道上一輛掛一串8車牌的賓利擠過來壓著他的的車先左轉彎了,李寶一腳刹車,車頭一晃就把柵欄撞飛了,對麵的賓利也停了下來,兩輛車都停在了路中間。李寶是什麽人,那可是純粹的京城惡少,除了陳鬱沒人能治的了他。他怎麽能吃這個虧,這不,立馬就去找事了。哢哢兩大扳子把賓利的風擋玻璃砸碎了,又一下敲在了發動機蓋子上,也砸了個坑。李寶一句話都沒說,也沒管車裏坐的是誰,轉身回來鑽到a6裏麵開著就走了。他也知道陳鬱趕時間,幹淨利落,沒有拖泥帶水。陳鬱有些頭疼,這個李寶總是這麽莽撞。李寶直挺挺的盯著前方開車,沒敢看陳鬱,過了一會兒嘴裏才嘀咕了一聲:“媽的,會不會開車。”陳鬱一看,得了,事都做完了教訓他也沒用了。他把幾張車證又都插到風擋玻璃下麵,說道:“小寶,少給你老子惹點麻煩吧,這車明白人一看就知道是你家的,京城就這麽大點地方,沒準明天就傳開你李寶怒砸賓利的事了,光榮啊?”李寶嘿嘿一笑,空出一隻手抓了下後腦勺:“二叔,我能搞定。”陳鬱比李寶大一輩,李寶一直是叫陳鬱二叔的,至於這二叔怎麽來的,是李寶覺得他老子老大,陳鬱就是老二了。他們兩家是姻親,這個二叔也不能不叫。陳鬱看他這個樣子還能說什麽,瞪了他一眼:“快走吧,要不來不及了。”不說陳鬱坐著車,從長安大街走東三環經機場高速直奔首都機場,賓利裏麵的兩個人可是驚怒交加,驚魂未定啊。萬恒集團總裁徐應的兒子徐安今天約了一個副部長家的公子出來吃飯,他剛從日本留學回來不久,聽說在京城裏麵掛著京a8牌子的車比較牛,就開了他老子那個掛著一串8牌子的賓利出來顯顯,想感覺一下長安街上的交警是不是對這部車或者說這個牌子很尊敬。結果剛想是試一下違章掉頭的感覺,就發生了這麽檔子事。他有些疑惑,帶著一絲日本式的謙卑問道:“羅公子,不是說京a8牌子的車沒人敢管麽?我這牌子可全是8啊。”羅公子正氣著呢:“你8再多那也是a88的,a80,81,82的那才叫真牛,那都是和部級大員有關的,你這牌子多花點錢就能搞到。”徐安啊了一聲,又問道:“我看剛才那輛車也不是a8牌子的啊。”羅公子覺得今天被徐應給連累了:“媽的比a8牛的還有京v02牌子的,那是京v02,京v02懂不懂?知道剛才惹的是誰麽,李寶,李大惡人,如果我沒看錯的話車裏坐的比他還牛,今天他好像趕時間,要不就不光砸車,連人都砸了。”羅公子越說越氣,手指都點道徐安的鼻子上了。不管兩個人的哀歎,等交警處理完這搞不清的問題,重新梳理好交通的時候,陳鬱已經上了飛機,一飛衝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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