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君從三樓跳下,一條腿的骨頭摔得開裂,另外肩頭中沒有陳鬱那種功夫,可以用皮肉擋子彈,肩膀處受傷頗重。


    當時大門處開來的車隊,正是以z省呂副書記兒子呂少培為首的幾個公子,從l市趕來看望出車禍的馬君,另想就著這次機會,在寧市掀起一番風雨。沒想到,正趕上馬君被槍手追殺,算得上是把馬君救下了吧。


    呂少培一邊命令保鏢去搜捕槍手,一邊把馬君送去緊急搶救。馬君雖然看起來極其淒慘,但實際上沒受什麽致命傷害,暈過去隻是因為失血和驚嚇過度太緊張造成的。


    除了幾個子彈殼,保鏢們的搜索再沒有其他收獲。呂少培深感事情嚴重,立即向遠在l市的馬副省長通知了馬君出車禍之後中槍的消息,並且給自己的父親也打了電話。


    隨後,寧市的幾個頭頭腦腦也得到消息,在被窩裏被折騰起來,有幾個還趕來了中心醫院。


    馬副省長和馬夫人趕到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當時馬君已經做完手術取出子彈,腿上也打了石膏。不過麻藥沒過勁,還處於昏睡之中。


    馬夫人看到馬君那副慘樣,差點當場暈了過去,哭哭啼啼的要求老馬給自己的兒子討回公道。


    馬副省長心中雖然怒氣勃發,但是多年身處高位養成的氣度,讓他表麵看來還是十分沉穩的。


    馬副省長先請齊芸的母親把自己的夫人帶到一邊的屋子安慰,打發了幾個寧市聞訊趕來的官員,然後和幾個留下的商量對策。馬副省長雖然怒火填膺,但是他秉信調查清楚才有發言權。自己的兒子又是車禍又是槍擊,哪一件都是要命的,馬君到底得罪了什麽人,千方百計地想要他的命?


    “劉局長,向馬省長匯報一下調查結果。”寧市公安局副局長劉建被留了下來,局長嚴林被打發走了。說話的是寧市副書記喬瑞波。他正是馬省長這一係在寧市的頭麵人物。雖然馬省長所在這一係不是以馬省長為首,但是喬瑞波仍然恭敬有加。


    “是,喬書記。”劉建很少有機會和省長一級的打交道,要不是嚴林不是喬瑞波的人,也不會把劉建留下。劉建看起來有些緊張,在場不光有馬副省長這樣地大人物。旁邊省紀委齊副書記。還有公安廳李副廳長都給他不小的壓力。


    “小劉,來坐下說,坐下說。”馬副省長麵帶微笑,向劉建壓了壓手。


    “謝謝馬省長。”劉建又小心的坐了回去,實際上按他的年齡,叫小劉已經不恰當了,可在他看來,省長叫他小劉。天經地義。


    “先說說下午的車禍。”馬副省長開口說道。


    “是,馬省長。”劉建又欠了欠身,“車禍現場。根據路口電子眼監控錄像顯示,應該是一起人為的,有預謀的車禍。當時一輛卡車在馬公子的車後麵,高速撞向馬公子,將馬公子地車頂向快車道的車流。並且持續幾次撞擊,在馬公子的車被快車道上地車撞翻後逃逸。”劉建簡單的幾句話將車禍情況描述了一下。


    馬副省長臉上的皮肉微微抖了抖,可想而知,他在想象自己兒子被車撞的情景時,心裏是多麽的不平靜。


    “肇事車輛一個小時之後在港區被發現。掛的是港務公司的牌子。但是經過檢查,我們發現,那輛車是天成建築公司的。肇事司機暫時還沒有下落。”劉建說完很小心的看了看馬副省長。


    馬副省長沒有發表意見,隻是有些陰沉著臉詢問了幾句,另外李副廳長問了一點細節。


    “晚上地槍擊案調查的怎麽樣,有沒有什麽線索?”


    “案發時,馬公子的病房外有兩個警員在執勤,病房外間有馬公子公司裏的5職員。描述。生。在靠近病房時,出其不意將兩個警員擊倒,然後衝進病房將裏麵的5人打暈了。根據他們的口述,另對現場進行勘察後分析。馬公子是在發現有人闖入後,情急中從3跳下,在向遠處躲避時,被槍手擊中的。另外,幾個醫生和病人證實,事發當時確實有一陌生男子打扮成醫生的樣子。在3樓出沒。至於馬公子受傷細節,還需要他清醒後解。”劉建一口氣說完,然後小心地看著屋子裏幾個大人物的反應。


    “廢物。那麽多人被一個人幹翻了。”呂少培先在心裏罵了一句然後說道,“馬叔叔,下午小君說出了車禍,我就帶人趕了過來。9點多到醫院的時候,剛進大門,正看到小君向大門跑來,渾身是血,撲到車上就暈了過去,那時候還有子彈飛過來打到車上。手下人在樓裏查了個遍,不過沒發現槍手的蹤跡。”呂少培是省委呂副書記的公子,有公職在身,要比馬君穩重的多。整個人透露出一種優雅飄逸,不急不迫的氣質,看起來經過相當程度的熏陶。不過他雖然是在描述事實,可對馬副省長來說,可是不小的刺激。


    “啪。”馬副省長用力的拍了下桌子,屋子裏地幾個人都嚇了一跳。


    “無法無天,太無法無天了。”馬副省長的怒火終於被挑了出來,自己唯一的兒子遭遇這樣的事,讓他再也不能平靜。“查,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李廳長,你帶人進駐寧市公安局,和寧市方麵配合偵破這


    案。省裏麵,我會去打招呼。”


    李副廳長是呂少培叫過來的,馬副省長本來還有些不以為然,可現在派上用場了。


    “小劉,你要配合李廳長,最短的時間內將這起案件偵破,有沒有什麽困難?”馬副省長又對劉建說道。


    劉建哪敢說有困難,騰的站起來表態,堅決完成馬省長交代的任務。他本來就是喬瑞波提拔起來的,按理說也是依附於馬副省長這一係。有機會在省長麵前露露臉,還能不拚命表現?


    李副廳長是個比較精幹的人,在馬副省長交代完之後,很快就帶著劉建出去了解案情細節。而此時時間已經快天亮了。


    “小君最近是不是闖了什麽禍,得罪過什麽人?”在劉建和李廳長離開後。屋子裏幾個人該說點實際的了。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馬君性子飛揚跳脫,很容易得罪人,而且是在寧市這個風雲際會的地方,稍不注意就會惹禍上身。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馬副省長似在問喬瑞波。又似在問呂少培。


    呂少培心裏微嗤,要說得罪人,馬君最近做的事哪件都是在得罪人,而且都是得罪何振雄何老三。按照何老三地作風,換作別人的話,打黑槍再正常不過,就是不知道這次是不是何老三幹的。


    不過呂少培有自己的小九九,他和馬君幾個開的公司在寧市這邊和天成集團掐的一團糟。他巴不得搞點事端出來,好有借口讓何振雄倒黴。雖然他從長輩那裏得知何振雄地底細,而且自己也知道不能太操之過急。但是屢次吃虧,他咽不下那口氣。


    呂少培想了想把前些天馬君在機場路上和何振雄的衝突說了,還有最近馬君通過寧市紀委把何振雄那個在土地局的外甥查了,另外還有幾件生意上的事。


    “胡鬧,太胡鬧了。”馬副省長氣的要摔杯子,在屋子裏走來走去的。


    “何振雄是什麽人?這個兔崽子敢當街指著人家的鼻子罵娘?少培,發生這樣的事不早一點通知我?”馬副省長不知道是氣地還是有些心驚,身子都有些發抖。在他看來,對於何振雄這樣盤踞在寧市的惡狼。應該去合作而不是敵對,就算是想鏟除他也急不得,至少也得等何振雄背後那位京城的大人物失勢了再說。近一段時間,通過種種途徑,他了解到,何振雄那位京城地表兄日子過的並不好。或許寧市,z省形勢一清的日子就在眼前。如果這時候把自己的兒子搭上,那太不值得了。


    “瑞波你也是。怎麽就看著小君胡鬧不阻止他?”馬副省長挨個數落了呂少培和喬瑞波一下。


    喬瑞波嘴裏諾諾,可心裏卻在腹誹,“我怎麽管得了你家的馬大少爺哦。”


    “馬叔叔,您消消氣,消消氣。”呂少培過去把馬副省長扶著坐下,“我以後會多看著點小君的。不過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把幕後黑手挖出來,要不小君再受到傷害就不好了。”


    等馬副省長坐下的時候,呂少培說道:“馬叔叔,您看會不會是何老三下的手?剛才劉局長不是說,肇事的卡車是天成公司地麽?而且偷了港務公司的牌子掛上。欲蓋彌彰啊。”


    馬副省長和旁邊的齊建英交換了一下眼神,齊建英是齊芸的父親,兩家子女在交往他們都知道,而且最近正商量是不是把兩個小輩的事訂下來。齊建英雖然在級別上比馬副省長差一些,但是年齡要比馬副省長小不少。而且由於老輩關係,自家在z省交際比較廣,未來發展說不定會超過老馬。


    齊建英剛才一直沒說話,看到老馬詢問的眼神,他沉吟了一下說道:“不太可能,何振雄雖然比較張狂,但並不會看不清形勢,這樣直接引起兩家衝突的事他應該不會去做。小君最近有沒有得罪其他的什麽人?”


    呂少培搖了搖頭,“小君一般有事都會和我講,沒聽他說過和其他人結仇。會不會是何振雄地小輩瞞著何振雄幹的?他那些小輩可都是膽大包天之輩。”他似乎很想把這件事坐實在何振雄身上。


    老馬和老齊麵麵相覷,要說這個的話,那可能性就大多了。


    且不說馬副省長在為自己的兒子操心,連帶著一大堆人整夜不眠。陳大少爺卻在林秀那滿是幽香的床上睡的舒舒服服。


    昨晚,金剛在把幾個綁匪帶走之後,沒用多久就撬開了他們的嘴。客廳裏那一高一矮並不知道要綁架的是什麽人,但是那個藏在臥室的槍手知道。從他的嘴裏得知,他們地老板何尚福,一直在惦記著想和林秀這個年輕的女市長發生點什麽。而近兩天市政府的一係列動作對何尚福的生意產生一定程度的打擊,何尚福怒火中燒,更是下令自己手下將林秀綁過去,可見其實在是膽大包天。


    陳鬱憤怒之下,直接命令金剛即日執行自己定下的另一項計劃,並對計劃進行了比較大幅度的調整。


    陳鬱在交代完金剛之後,賴在林秀的床上不起來,裝病號就裝的徹底一點,倒也享受了林秀無微不至的照顧。


    至於晚上睡覺麽,林秀到另一個臥室去了。沒能夠同床共枕,讓陳鬱有些恨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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