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傑在s省的消息,都是通過一個他的發小得來的。後,授意張世傑,將他那位在s省的發小邀請到了俱樂部。s省w市和上海的距離不算太遠,驅車一日之內完全可以往返。


    巧的是,張世傑那位名為李立江的發小正好來上海辦事,一個電話之後,沒到一個小時就來到了俱樂部。張世傑親自下樓把他接了上來。


    陳鬱沒有出麵,如果張世傑能夠成功的和李立江溝通,借助於他的力量對曲強在w市的勢力加以打擊,那麽f麵的。


    陳鬱為了盡快的收拾掉曲強,震懾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在對曲強倒下後的利益分配上,允許張世傑做出較大的讓步。


    像他們這樣的公子,這樣身份的人,一方麵對商人采取俯視的態度,另一方麵同時盯著人家的腰包,盯著人家的票子。這是一種比較矛盾的心態,兩方麵互有借助的地方,可心底裏卻存在著不同階層間的障礙。


    陳鬱則直接的多,讓張世傑直接把問題抬到明麵上談,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打動他那位發小了。不過,能不能成都得從利益方麵來考慮,如果收獲的足夠多,這位李公子有什麽理由拒絕呢?


    “哈哈,李少,咱們才半年多沒見麵吧,你這肚子規模就起來了?不錯,不錯啊。”張世傑搭著李立江的肩膀進了31樓的會客室,馬上有服務員過來準備茶水,李立江帶來的手下則被俱樂部其他工作人員引到旁邊地偏廳休息。


    李立江看起來30歲左右,精神頭十足。臉上掛著習慣性的微笑。和張世傑站在一起,氣質上倒也不分先後,隻是像張世傑剛剛說的那樣。小肚子微突,有點發福地傾向。


    “沒辦法,沒辦法,兄弟進了衙門工作,身不由己的時候太多,這肚子有時候也不受自己管轄。不像張少你,來去自由,小弟是連鍛煉的時間都沒有啊。”李立江哈哈著說道。


    張世傑陪著哈哈的笑了起來。


    “怎麽,李少對我這差事感興趣,要不小弟給你介紹一個。不過就怕你到時候受不了哦。”張世傑靠在李立江對麵的沙發上,整個人都陷進裏麵,兩隻胳膊向兩旁岔開著扒在沙發的靠背上,兩隻腿也叉在那裏,整個人顯得十分的隨便。和在陳鬱麵前完全兩個樣子。李立江也顯得很隨意,他和張世傑交往多年,兩個人可以說是十分熟悉。知根知底了。雖然在張世傑父親進京之後,對於張家的際遇,還有張世傑的一些具體情況了解的不太清楚,可兩個人之間地聯係是從來沒斷過的。


    不過,像他們這樣身份的人,不同人之間交往一般都戴著不同種的麵具,難說他們此時到底是怎樣一種情況。


    “免了,免了。我家老頭子對我盯的挺緊,我這個壯丁被抓了之後,估計是很難有出頭之日了。”李立江揮著手。一副心有戚戚地樣子說道。


    兩個人很沒營養的打了一會兒哈哈,互相問候了一下,畢竟有段時間沒有碰麵了。當年兩家來往比較頻繁。關係雖然說不上極其密切,可也在友好的範圍之內。張家進京有幾年了。兩家老頭子碰麵地機會也比以前少了很多,算算時間,上次見麵也在一年以前了。兩個人也就約定代為轉達一下家裏的問候,聊了會兒家常,緬懷了一下當年的日子。


    張世傑在和李立江打哈哈的時候,心裏一直在琢磨著陳鬱交給他的任務。從陳鬱的態度上來看,很顯然對那個曲強有相當程度上的憎惡,基本上算是決定了曲強的命運。就是無論有什麽阻力,曲強都是要動的。


    張世傑作為調查曲強的執行者,對於曲強地作為有著比較深的了解,那個曲強就是一渣。當然,他曲強是殺人還是放火,是違法還是亂紀,如果不招惹到俱樂部頭上來,一般情況下,是沒人會搭理他的。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大家不過都是混口飯吃,沒什麽大事地話,是不會去斷人家財路的,更不會無緣無故地斷人家的活路。沒有較深因果的話,隨便去挑釁可是忌諱,誰也不知道會給自己招惹什麽樣的麻煩。


    曲強壞就壞在招惹了俱樂部,招惹了陳鬱,特別是在俱樂部麵臨著坎坷的情況下。這叫雪上加霜,在某種程度上往嚴重了說,你這就是想堵了咱的活路。


    陳鬱隻交代了張世傑負責李立江這條線,希望李立江這個w市的地頭蛇能提供些幫助。不過張世傑從陳鬱的話語中分析出來,陳鬱的手段還不止這個。


    想到這裏張世傑打了個激靈,他想起了上次玫瑰酒業胡文廣的事,胡胖子不過是給俱樂部使了個絆子,就鬧的個散盡家財,跑路加拿大的下場。而且那天晚上


    文廣郊區別墅中發生的事,張世傑想想都覺得心顫。多少天晚上睡不著覺,到現在還有點神經衰弱呢。


    雖然像他這樣的公子,心狠手辣之輩不在少數,可那都是自己的路被檔了,他張世傑可沒有麵臨那樣的情況。


    曲強到底會怎樣,張世傑一時也無法確定,他還猜不透陳鬱的想法。不過有一點在陳鬱交代他的時候已經確定,破財是肯定的了。要不然,也不會授意他打李立江的主意。


    張世傑心裏迅速的思考著和李立江談話的切入點,準備和他溝通一下。


    李立江也沒閑著,他從進俱樂部起就開始觀察起來,江南俱樂部他不是第一次聽說,可進門還是第一次。因為前幾年進入仕途,進了政府工作部門,聲色犬馬的日子節製不少,也就沒有往這種熱鬧的地方湊。


    他老子就他這一個兒子,還指望他能夠繼承家裏的權勢,不像張世傑還有個哥哥,對張世傑這個老二就沒那麽高的要求。他老子這幾年對他看的一直比較嚴,很是矯正了一下他的生活作風,讓他有點苦不堪言。不過他也從另一方麵體會到了不一樣的享受,在仕途中節節攀升,也可以讓人爽的不行。


    現在李立江已經是正處級,副廳級也在望了。雖然比起京城方麵的大公子們來說,升職速度稍顯不如,可是升的踏實,升的安穩,也未必不是好事。


    李立江在短暫的對江南俱樂部觀察中,最深的體會就是那種氣度,極度的大氣。不光環境上的大氣,連一個小小的服務員身上都散發著絕對的自信。低下人都這樣,那背後的人又該是何種氣度?李立江不是沒進過什麽會所,俱樂部之類的,可一路所見,讓他腦袋裏不禁很是轉了幾下。


    本來他還以為他身邊這位發小會是俱樂部的合夥人什麽的,可現在想想,張世傑還是差了點兒。


    這讓他對張世傑所提的事不得不上了點兒心,重視程度上提了一個檔次。


    “李少,咱們這麽多年交情,我也就不和你繞了,之前小弟提的事,李少怎麽看?”張世傑知道陳鬱等著他的結果呢,和李立江打了會兒哈哈之後,就開門見山了。


    “張少,嗬嗬,不是兄弟推脫,實在是有些難處,不太好辦啊。”李立江習慣性的推了一手,在官麵上混了幾年,這功夫是越來越純熟了。


    張世傑眉頭微微一皺,心裏有些不快,心想這個老李有點不太像話。他都把話擺在明麵上了,李立江還跟他玩這個。怎麽說呢,有點不識抬舉。張世傑跟在陳鬱身後辦事也有幾年了,這幾年對他的自信有了想當程度上的提高。一般情況下,讓他麵對和他身份差不多的公子們,還真有點居高臨下的感覺。


    “嗬嗬,李少,你這就不對了,有什麽難處咱們攤開了說。不就是一個做生意的嘛,而且手腳還不幹淨,動一動還有什麽大麻煩不成?”張世傑臉上掛上了笑容,剛剛那一點不快讓他驅散了。“難道這個曲強和你們省裏哪家有點不清楚?”


    這下輪到李立江皺眉頭了,張家雖然進了京,可那也是從s省出去的啊,怎麽才沒幾年,就“你們省”了。其實這點上李立江倒是有點誤會,張世傑也是無心的,隻是針對現在麵對的情況。而且張世傑的父親進京的時候還是以仰望的角度和s省上層打交道呢,現在雖然和s省方麵有些聯係,可張父本身沒有到可以給s省上層做背景的級別,所以這種聯係也不深。


    “也不能說是和哪家有關係,隻是這個曲強和沈副書記家的公子有些生意上的往來。”李立江斟酌著組織語言,他不能錯誤的向張世傑傳遞信息,萬一引起誤會,那就不好辦了。李立江知道,張世傑的目的是希望在動那個曲強的時候,他能出上一把力,畢竟他是w市的地頭蛇。如果單單是了解情況,他完全可以和盤托出曲強的背景,甚至還會處理去打探。可讓他參與其中,他就不得不考慮一下了。和一個同在s省這個大槽子裏討生活的公子起了齷齪,是不是值得的?


    張世傑點了點頭,他理解了李立江話裏的意思,隻是一個公子,和公子的老子還是有區別的。


    “老李,隻是一個公子的話,倒也不算太麻煩。”張世傑琢磨了一下,想到陳鬱就在同層樓關注著他和李立江的會麵,他加強了一下語氣說道:“這樣和你說吧,不管和曲強是和一個公子有關係,還是和兩個公子有關係,他這次恐怕是在劫難逃了。”李立江聽到這話,心裏很是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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