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你送過來的兩個病人都很不得了啊,就拿前幾天那個來說吧。胸腹被利器貫穿,心髒都破了個口子,手術時胸腔積血過千毫升,可生命跡象仍然旺盛,甚至手術第二天就醒了過來。按照我這麽多年的經驗,這個人很難堅持到醫院,基本上在受傷後10分鍾內就會死亡。”在陪陳鬱上樓去特護病房的路上,周育群老院長說個不停,顯然對陳鬱送來的病人興趣較高,“小陳你沒看到,送他來的那個大個子,當時就提著他進來的,隨手就扔在了地上,嘖嘖...”


    “嘿嘿,或許是他命大吧,運氣好。”陳鬱敷衍道,他可不能和周育群說什麽內力治療的事,說了不一定信,信了還有麻煩。


    姚斌確實命很大,當時陳鬱要是晚到一會兒,姚斌肯定就掛了。雖然陳鬱不在乎,可陸襄手上出了條人命的話,對陸襄來說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小姑娘還是無憂無慮的好,陳鬱對此很慶幸。


    楊友民住院,孔立安和孫紹剛被免職後,陳鬱指示將姚斌從空軍醫院轉了出去,送到了東方醫院。現在費義山正在按照程序調查姚斌強闖民宅,並試圖暴力傷人的案件,作為當事人的盧啟良也跑不了,一並在調查當中。調查所受阻力不大,不過陳鬱已經不太關心,費義山能做到哪種程度就做到那種程度,陳鬱並不給他施加壓力。


    至於姚斌的父親姚天宏姚副書記,陸襄長輩那邊沒有立刻追究,陳鬱也不準備多事。姚天宏錯在姚斌這個兒子上,另外在林浦局表現太囂張。原因還是因為兒子被捅了。或許陸向平看在這點上,暫時放了他一馬,至於會不會有後續動作,還不好說。


    陳鬱手上掌握了一些有關姚天宏的材料,都是他那天威脅姚斌得到的,送出去讓老姚身敗名裂地話對陳鬱沒什麽好處,握在手裏將來說不定哪天還有用處。


    “更不可思議的是你在幾個月前送來的蘇小小,當初東方醫院的診斷資料我看了。rh陰性血白血病,血細胞破損的差不多了。而且東方醫院各種治療手段都用上了,根本無法控製住,基本上屬於隨時可能死亡的情況。可在你送她過來之後,竟然神奇的好轉了,昏迷了這麽久,竟然醒了過來。”老院長說到這個,情緒有點激動。


    “周院長。先介紹介紹蘇小小現在怎麽樣,身體和精神狀況都怎麽樣?”陳鬱頭疼不知道怎麽對周育群解釋,幹脆裝出一副非常著急的樣子,轉移注意力詢問蘇小小地情況。


    “發現她醒過來之後,我立刻組織各科專家為她做了全麵的檢查。目前身體狀況基本趨於良好,各方麵指標差不多都是健康狀態。不過是否完全好轉,還有待進一步觀察。另外由於蘇小小當初生病時身體損耗太大,你送過來時,體重已經降到30公斤左右。後來又昏迷日久。現在回複到40公斤出頭,但仍偏瘦。在她昏迷時隻能通過輸液和一些流質性食物來維持,現在醒過來,這方麵要注意加強一下。我已經安排人在為她製定下一階段的療養計劃,這方麵小陳你不用擔心。”說起蘇小小的病情,周育群鄭重起來,對於本身的職業。老院長是很嚴肅的。


    “至於說精神方麵。沒有一個合適的指標來斷定,不過應該是還可以。氣色還不錯,看不出長久昏迷的虛弱和精神不濟,隻是醒過來之後,一直都沒有說話。”周育群接著說道。


    “周院長,我先進去看看,在蘇小小身上,勞您費心了,陳鬱必有重謝。”到了特護病房,陳鬱對周育群說道。


    “小陳,你這話就嚴重了,救治病人本來就是醫院地指責,再說她能好轉,醫院也沒出什麽力,是她本身的頑強救了她。”周育群揮手說道,“另外,小陳你對醫院的援助已經不少了,反倒是我該感謝你。”


    周育群十分寬厚,讓陳鬱對他好感更甚,決定有機會會加大對空軍醫院的捐贈,不過現在他很心急看看蘇小小,就沒有跟周育群繼續說下去。


    豪華特護病房外,康猛像門神一樣站在那裏,身上隱帶的殺氣隻有陳鬱這樣地人才能感覺到。兩米左右的大個子,威猛無比,往那裏一站,神鬼辟易,一些小魚小蝦更是手拿把掐。


    “老板,您來了。”發現陳鬱來到,康猛威猛的表情收斂起來,臉上露出憨憨的笑意,向陳鬱招呼致意。陳鬱當初及時的幫忙救治了他地母親,康猛深記在心,對陳鬱可是無比地感激。


    “辛苦了。”陳鬱拍了拍康猛的肩膀,點了點頭,進了特護病房。如果是平時,陳鬱一定會抽出時間先關心一下康猛還有他母親的情況,可現在陳鬱心思全在蘇小小那裏。


    “首長好!”


    病房裏吳丹和李雲兩個女警衛看到陳鬱,唰的站了起來,標準的敬禮。陳鬱曾經讓她倆學康猛他們,稱呼他老板,可每次他強調後兩人才會叫,然後第二次還是叫首長。不過這是當時她們來之前,警衛局賀梅賀處長叮囑的,她們兩個也是遵守命令。


    陳鬱揮揮手示意她們兩個不必如此,他的目光已經落在了蘇小小身上。


    陳鬱進到病房地時候,裏麵除了吳丹和李雲之外,還有一個小護士,護士正在端著一個小碗用勺子喂蘇小小吃地。


    蘇小小靠在床頭,在吳丹和李雲反應過來之前,她就若有所感的轉頭看向門口。


    陳鬱同樣如此,這是一種很奇妙地感覺,就好像靠近火爐一樣,人還沒走近就感覺到了熱力。兩個人都屬於天生大腦開發度高,精神力強的天才型人物,精神力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離一段距離互相就有所感。


    這種感覺對於蘇小小來說是第一次,而陳鬱當初在把蘇小小從東方醫院帶走時就經曆了一次。要不是那一次,陳鬱也不會耗費如此巨大的精力把蘇小小從鬼門關上拉回來。根據陳鬱自己的研究,精神力這種抽象的東西在不斷散發的時候是要消耗能量的,能量從哪裏來,當然是人的身體。蘇小小不同於陳鬱,陳鬱的精神力更強,在他小的時候,就通過這種抽象的東西感受到了人體裏神秘的能量循環,就是他所說的內力,兩者相輔,能力壯大,最終提供了精神力消耗的能源。


    蘇小小則不同,她就像一個燦爛的煙花,精神力無時無刻不在消耗著她的本身,20多歲就把自己燃盡了。博得天才之名的同時,付出的將是永恒的沉寂,要不是幸運的遇到了陳鬱,今年年初就會在東方醫院默默的走到生命的盡頭,塗留無限遺憾給了解她的人。


    兩個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蘇小小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和不解,但更多的是淡然。


    陳鬱打量著蘇小小,臥床幾個月,現在的蘇小小身形相當消瘦,看起來比之陸襄更甚,當初因為放化療褪盡的頭發已經過了耳際。麵容嬌俏素雅,眼眸深邃幽然,表情淡淡的,似乎對周圍的一切包括她自己在內都毫不在意,好像有一種早已看透世間一切的淡漠。


    從蘇小小身上傳遞給陳鬱的感覺,讓陳鬱很不舒服,那種琢磨不定的感覺讓陳鬱很別扭。陳鬱非常不喜歡蘇小小身上透露出的那種淡淡的氣質,似乎這個他一手從鬼門關搶回來的女人,隨時會融化在空氣裏,消失在世間。


    在那一瞬間陳鬱心裏有些抓狂,蘇小小的目光差點讓他敗退,不過很快他就堅定起來,就算你是個俯視眾生的仙女,我也要把你拉落凡塵,陳鬱可不是那麽容易伏輸的人。


    陳鬱的目光和蘇小小的目光糾纏了半天,陳鬱差點陷在那種深邃之中脫不出來,最後隻能決定一點點的“調教”這個女人,現在還是看看蘇小小小是不是真的好了。


    “小李,小吳,怎麽樣,她什麽時候醒的?”陳鬱從蘇小小的目光中脫離開來,對吳丹和李雲問道,暫時來個戰略轉移。


    “報告首長,上午11點左右,現在情況良好,請首長放心。”李雲答道。


    陳鬱點了點頭,然後偷偷看了蘇小小一眼,結果人家根本不理他了,蘇小小正低下頭去,喝了一口小護士喂的東西。剛才陳鬱和周育群進來,小護士也想站起來,不過老院長示意了她一下,讓她繼續。


    從側麵看去,蘇小小整個人顯得靜靜的,靜的讓人不想去打擾她,連靠近她的勇氣都會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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