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書記,警衛局和國安的意思是,需要人傑配合調查。從那邊傳過來的消息看,沒什麽大問題,警衛處的張永強說是有兩方麵沒理順,過一會兒就可以讓人傑回來。”


    李為國的車隊到了下榻賓館,夏國新自然跟著過去,他的秘書高孟樊向他匯報夏人傑的情況。


    夏國新的眉頭輕皺,心想:“小傑怎麽跟那樣的人扯上關係,沒來由的給自己惹上麻煩。”


    在夏國新的心中,夏人傑已經比較成熟了,各方麵行事已經初見章法,不太需要他操心。這次的事,發生的比較突然,但是夏國新並沒有懷疑是有人針對夏人傑。曹輝那小子,夏國新知道,和曹洪到夏家去過,飛揚跳脫的性子,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曹輝惹出點事來一點也不奇怪,隻是和那個叫什麽嚴茂良的攪在一起,就未免太不知自矜了,怎麽說也是個世家子弟。夏國新最為不滿的是,曹輝竟然把夏人傑牽扯進去了,嘴巴上沒個把門的,太不牢靠。


    “看來得和老曹說說,他這個侄子得好好管管。”夏國新心裏琢磨著,“小傑是能參合進這事的人麽?警察局,可不是隨便都能進的,影響太不好。”


    夏國新知道警衛局和國安的作風,雖然對於他們將夏人傑帶走有些不滿,可那些人隻對上級命令和任務負責,根本不講情麵。他上前說話的話,沒準立刻就被卷了麵子。


    公事公辦的話,他也不用擔心會出亂子。夏人傑已經說了,就是曹輝亂嚷嚷提到他地名字,把他牽扯進去。自己兒子的話,夏國新還是能夠相信的。


    不過夏國新也不能幹等,該施加的壓力還得施加,他想了想對高孟樊說道:“你過去看看,如果沒什麽事,就和小傑一起回來。”


    夏國新不能親自過去,秘書出麵的話。所起的作用差不太多,明顯代表他夏國新的意思。之前他已經讓高孟樊打電話到浦江局了解情況,這個電話已經代表著他夏國新在關注了。可浦江局那邊沒什麽反應,隻能說施加的壓力還不夠。


    夏國新的麵子不容有失,這關係到他地權威,特別是涉及到了自己的兒子。夏人傑去了浦江局已經有2個多小時,配合一下可以,時間再長,就不能容忍了。


    高孟樊應下之後立刻趕往浦江局,夏國新琢磨著等下要和孫國棟提一提。關心一下衝卡事件,想必孫國棟會明白他的意思。不過孫國棟這會兒正在安排李為國的警衛,李老爺子還沒安頓下來,他得等一會兒。


    江南大廈熱鬧的氣氛已經逐漸冷卻,除一部分賓客對江南俱樂部興趣很足,還沒有離開之外,其他的都被車隊送走了。


    “曲終人散,就是曲完了,人一哄而散。”陳鬱從二樓大廳中走過,搖頭感歎。“複大這個校慶,按實說,也是個吃吃喝喝嘛,熱鬧熱鬧就完了,實際意義不太多。”


    “不過咱們中華人有些事,就是圖個熱鬧。即使沒什麽意義。該搞還得搞。就像過年一樣,不慶祝一下心裏能舒坦麽?”陳鬱琢磨著就上樓了。


    唐婉兒那邊正負責收尾工作,有些新入會的會員還得接待一下,現在還閑不下來。今天對於唐婉兒來說,陳鬱安排的任務,圓滿完成,截止到現在,共有129人加入江南俱樂部。遠超陳鬱最初定下的數字。


    在唐婉兒的心裏。完成陳鬱交代地事,博得陳鬱的讚賞。遠比什麽百人千人加入俱樂部要重要。她所做的,隻是希望陳鬱能夠高興。


    中午的時候,唐婉兒和幾個大學同學碰了麵,不過唐婉兒太忙,抽不出時間,隻能把聚會定在了明天。


    畢業幾年,幾個相熟的同學發展的都不錯,唐婉兒當初根本不知道,幾個經常可以見到,沒有什麽出眾之處的同學,竟然頗有些來頭。今天見到之後,發現幾人小有成就,這才從其他途徑了解了一些。


    雖然那些同學當中,有人讓她覺得很膩歪,不過明天的聚會,唐婉兒還是打算去的。陳鬱曾經對她說,要有自己的生活。既然是陳鬱鼓勵地,她當然要順著陳鬱的意思。


    在今天的複大活動中,包括剛剛的酒會,參加的眾多校友,寬泛來說,都是唐婉兒的師兄弟,師姐妹。年紀較長地,一般都比較穩重,言談之間能夠做到恰到好處。一些年紀較輕地,30不到或者30出頭的,驚歎唐婉兒魅力的同時,或有仗著自己成就或者家世不凡,意圖拉近關係,套些近乎。


    一個兩個的話,唐婉兒可以輕鬆應付,可是多了就受不了了。後來幹脆用冷淡而公式化的笑容相對,倒是趕走了幾個。


    不過唐婉兒我見猶憐的氣質,看起來非同一般的成就,讓一些人很不死心。


    “婉兒學妹,還在忙?”一個看起來30左右,有些成熟味道的男人一臉笑容地靠近了唐婉


    “是蒲總啊,還有些工作,沒處理完,蒲總有事?”唐婉兒客氣地回答。


    來人叫蒲亞信,是高唐婉兒5屆的複大同係校友,畢業後在自己父親地公司工作,現在任副總,身家不菲,複大校慶向他發了請柬。蒲亞信乍一看到唐婉兒,就驚為天人,心中蠢蠢欲動起來,在複大那邊不止一次的和唐婉兒搭話,都被唐婉兒應付掉了。不過此人還不死心,酒會結束了一直沒走,趁唐婉兒回到2樓大廳的時候,湊了上來。


    “是這樣,有幾個咱們同係的同學。都是近幾屆地,和我商量組織一次咱們係的聚會。我覺得這次複大百年,機會難得,組織一下大家熟悉熟悉也不錯,婉兒你覺得呢?”蒲亞信裝作很自然的在稱呼上進了一步。


    蒲亞信在麵對唐婉兒時還是有些自信的,一方麵是對自身的信心,覺得自己品貌才學出眾,另一方麵家世也給了他底氣,除了父親身家億萬之外。他的舅舅還是市委的領導。


    不過蒲亞信雖然出身不錯,但是畢竟是在商人之家,接觸的體製內的東西不多,有些方麵眼光很有局限。無知者無畏,何況腦袋已經熱到一定程度了。


    “哦?”唐婉兒地眉頭輕輕的蹙了蹙,眼中閃過一絲不快。雖然她想到了陳鬱曾經說過的話,但和不熟悉的人聚會,她沒什麽興趣,唐婉兒拒絕道:“蒲總,我這兩天的安排很緊。恐怕...”


    “這幾天沒時間的話,可以向後推一推嘛。”蒲亞信怕錯過了這次機會,以後想接近唐婉兒就有困難了,他笑了笑說道:“婉兒不介意的話可以稱呼我一聲師兄,或者直接叫我的名字。我們也算是同學,蒲總這個叫法就不要了吧?”


    唐婉兒又是微不可查的皺皺眉,心想我很介意,她有些不耐煩了。不過沒等她繼續說話,她看到蒲亞信的身後一個人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她的眼中露出笑意。嘴角微微的翹了翹。


    蒲亞信看到唐婉兒的表情,以為唐婉兒要同意了呢,他也跟著露出笑容。可惜蒲亞信的好心情,立刻被打斷了。


    “二嬸,老李走了?”


    原來是李寶,這小子在陳鬱這待了幾天。很快就要回京城了。昨天還和陳鬱嚷嚷要見老李。今天一早就跑到丁謂那邊,丁謂那裏今天有飛行訓練,李寶跑過去湊熱鬧。晚上在丁謂那邊喝了不少,剛剛是丁謂派人送回來的。


    唐婉兒微微一笑,想到了陳鬱對李寶說過的話:“老李是你叫的嗎?”


    李寶這小子還真是沒大沒小,除了對陳鬱打怵之外,什麽都不在乎。唐婉兒笑著說道:“李總已經走了一會兒了。”


    “二嬸?”蒲亞信聽到這個稱呼有點兒暈,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是怎麽回事。


    他瞄了一下李寶對唐婉兒問道:“婉兒。這位是?”


    李寶一聽蒲亞信插話。他立刻不高興了,他打量了蒲亞信一下。鼻孔一翻,哼道:“你是哪個?人模狗樣的。咦,你剛才叫什麽來著,婉兒?媽的,婉兒是你叫地麽?”


    “你又是哪個?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蒲亞信一聽脾氣就上來了,他也是個吃不虧得主兒,“婉兒都不介意,你嚷嚷什麽?”


    “媽個逼,我介意,我二叔介意。”李寶眼睛一橫,“誰他媽告訴你我二嬸不介意來著?”


    蒲亞信被李寶的不客氣嗆的火冒三丈,他指著李寶:“你,你...”


    “小寶!”這時唐婉兒輕喝了一聲,不過嗔怪的意味不明顯,接著又補充了一句:“這是苑新集團的蒲總。“


    李寶衝著唐婉兒咧嘴笑了笑,他轉頭對著蒲亞信,一把將蒲亞信地胳膊拍到一邊,揮了揮手說道:“算了,算了,和你這種小角色搞,沒意思。”


    沒等蒲亞信有反應,李寶衝著在大廳一邊站著地金剛招手喊道:“老金,老金,這小子騷擾我二嬸,把他扔出去。”


    不知道金剛是不是看著蒲亞信也不順眼,有了這個由頭,大步走了過來,在蒲亞信目瞪口呆之中,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掐著蒲亞信的脖子就拖了出去。


    聽著一連串的叫罵聲遠去,唐婉兒哭笑不得,她跺了跺腳,歎了聲:“唉!”


    李寶抓了抓頭皮,四下打量了一下,沒見到陳鬱的身影,他說道:“喝的有點兒高了,二嬸,別和我二叔說噢,我睡覺去了。”


    李寶說著打了個酒嗝,一搖一晃的向電梯走去。


    唐婉兒無奈的搖了搖頭,蒲亞信被扔了出去,耳邊清淨不少。雖然蒲亞信有些背景,不過她不怎麽在意,蒲亞信又不是會員,得罪了也無所謂。


    唐婉兒地清淨沒持續多久,又有一批人來到2樓大廳,是浦江區委書記楊維明等浦江區地領導,不知道是從樓上還是樓下過來的。


    “小唐,還在忙啊,嗬嗬,需不需要幫忙?”楊維明笑嗬嗬地說道,一副和善的樣子。


    楊維明等人今天可算長見識了,他們可不同於蒲亞信,注意的角度不一樣,得出的結論也驚人。比如說李總到了江南大廈,有2個多小時沒露麵,而夏國新,李思辰則是較早參加了酒會,那是誰在陪著李總?又比如說李總出席酒會之後,唐婉兒上前求取墨寶,很少題字的李總揮毫寫下大展宏圖四個字,是要誰大展宏圖?


    浦江區地麵上有江南大廈這座大廟,裏麵又有了不得的大神,楊維明等人能不想著拜一拜麽?


    雖說前幾天陳鬱曾當麵嗬斥他們,狠掃了他們的麵子,不過人家把李為國都請來了,有這個資格,夠那個身份。即使有些芥蒂的話,也要咽到肚子裏。


    “差不多了,嗬嗬,在大家的努力下,總算沒出什麽紕漏。”唐婉兒笑著應道。


    接著唐婉兒應付楊維明等人半天,楊維明等人說話頗具藝術,繞了幾個圈子唐婉兒才聽出來,原來楊維明是想讓她引見一下陳鬱。


    “這個,我先問一問,陳總也忙了一天,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睡下了。”唐婉兒不好直接替陳鬱答應。


    “那就麻煩唐小姐了,楊書記希望能夠和陳總溝通一下,好有針對性的為貴公司提供政策支持。江南集團作為浦江區的重點企業,區委的意見很一致,就是要大力支持,大力配合。”區委秘書長李福元說道。


    楊維明在一邊笑著點頭,而一眾領導們,都是讚同的樣子。


    唐婉兒沒辦法,一個電話打到樓上。


    “不見,沒心情。”陳鬱很幹脆。


    唐婉兒心中苦笑,臉上則掛上了歉意:“實在抱歉,陳總已經休息了,楊書記,您看,要不換個時間?”


    “無妨,無妨,陳總貴人事忙,自該好好休息。”楊維明臉上笑意依舊,似乎不以為意,他說道:“哪天陳總有閑,我再登門拜訪。”


    等唐婉兒把楊維明等人送走,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唐婉兒感歎楊維明等人說廢話的功夫,心中卻也有些膩歪。


    這些人當中,當初有俱樂部會員卡的有好幾個,而現在整個浦江區的高層,隻剩下副區長姚吉全和公安局長黃秋懷,持有僅存幾張白銀卡中的兩張,其他的都退掉了會員的身份。


    “以前小鬱和人爭鬥的時候,大廈停水又停電,又衛生又消防的檢查,不知道這些人裏,有幾個參與呢。”唐婉兒看著楊維明等人的背影,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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