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氣了是吧?”


    陳子卿臉上閃過一絲紅暈,細眉挑了挑,伸手揪住陳鬱的鼻子扯了兩下,嗔怪著說道。


    陳鬱搖晃著腦袋甩開陳子卿的手,胳膊卻是不放,反倒緊了緊,將陳子卿攬著貼緊在自己身上,賊笑了一聲:“嘿嘿。”


    夏天衣服單薄,再加上很久都不曾和陳鬱這樣肌膚相接,陳子卿感覺腰間的陣陣熱力,心跳不禁快了不少,感受著陳鬱身上的男人氣息,一陣莫名的感覺湧上心頭,陳子卿驀然發現:“原來,小鬱已經長大了。”


    陳子卿的心中突然一陣失落,不知道怎麽心情變得十分複雜,任陳鬱扶著她坐到車裏。


    “四姐,以前和你一起乘車你總是要開車,這次可輪到我了。”為了這一點兒小事,陳鬱竟然有些得意。


    陳子卿看了陳鬱一眼,目光變的很柔和,輕聲說道:“以後都讓你開。”


    到了空軍醫院,周育群老院長都已經替陳鬱安排好了,給吳洋開了豪華特護病房。


    請周育群安排給吳洋做了一個醫學檢查,陳鬱再用自己的方法看了看,發現吳洋的情況和當初金剛的情況差不多,隻是吳洋受傷時間太久,醫學手段起不了太大作用的情況下,比金剛當時要嚴重不少。


    有周育群院長在旁,陳鬱倒不能直接使用他的能力,故作玄虛的讓周育群準備了銀針,在吳洋的身上紮了幾下。


    陳鬱用銀針當然不會有什麽效果,反倒是他那副樣子把吳洋嚇到了,事後還打電話給吳老爺子告狀:“爺爺,他用針紮我...”


    陳鬱是在晚上吳洋睡下之後。用了點手段讓他睡的更沉,然後使用了自己的能力,隻要一次。差不多就可以見到效果。


    周育群雖然心中疑惑,上次地蘇小小,還有這次的男孩,都讓他很是好奇。但是周育群是軍人,紀律性很強,陳鬱不解釋,他也不會去追問。


    陳子卿這次到上海。一是帶吳剛老爺子的孫子過來。再就是看看陳鬱,給他帶點東西。


    陳鬱將陳子卿安排在空軍醫院附近地一個酒店。晚上,陳子卿洗好澡之後,將一個大包提到陳鬱旁邊。那會兒在機場陳鬱看到了這個包,當時是讓金剛接了過去帶到酒店,陳鬱有些疑惑。四姐這是要幹什麽。


    “這是你奶奶給你買的吃的...”


    “這是是你媽媽讓我帶給你的...”


    “這是你姑姑...”


    陳子卿一樣一樣的往出掏,看的陳鬱目瞪口呆。不過想著家裏長輩的關心,心裏卻是很幸福地。


    “小鬱,這是我給你買地衣服。”陳子卿最後拎起一個袋子遞給陳鬱。


    “嗬,嗬嗬...”陳鬱幹笑,搓了搓手,說道:“四姐,衣服,我還有不少啊。”


    陳鬱對陳子卿給他買的衣服實在是沒有信心。陳子卿打扮他地概念還停留在他讀高中以前。總想把他當小弟弟對待,買給他的衣服穿著去上學還可以。對於現在的他,有些不大合適了。


    “哼。”陳子卿白了他一眼,“這是我請名家,按照你的尺寸特意為你定製的。”


    “四姐你最好了。”陳鬱發現陳子卿有些不高興,一把搶過袋子,“四姐地眼光肯定沒的說,以後我的衣服都讓四姐給我


    “哼哼...”陳子卿沒說什麽,回想起近幾次給陳鬱買衣服的情形,她的心裏確實有一點兒不痛快,還有一點兒委屈。


    “哎呀,四姐,我還沒發現,你這會兒比白天時還要漂亮,嫵媚極了,看的我都要傻眼了。”陳鬱一看,四姐不高興了,趕緊想辦法,他說著衝上兩步,抄起陳子卿的腿彎,一把攬住她肩膀在屋子裏轉起了圈。


    “要死了啊你,快放我下來。”


    陳子卿被嚇了一跳,一手勾住陳鬱的脖子,一手在陳鬱前胸上不停的拍打著,臉蛋變地紅撲撲地,不知是驚的還是羞地。


    放在5,6年前,兩人這樣玩鬧不足為怪,但是近幾年這樣的無所顧忌已經很少了。而且人長大了,再這樣接觸不免心裏會產生一絲異樣。不過一番瘋鬧,倒是讓陳子卿的一點兒不痛快消除了,姐弟二人的關係,似乎在一段不短的時間若即若離之後,又重新靠近了一段距離。


    冷豔高貴的陳子卿,對絕大多數人來說隻可遠觀,也隻有陳鬱一人,敢於如此沒皮沒臉的和她嬉鬧而不會引起她的不快。


    “能耐了啊,知道占四姐的便宜了。”


    陳子卿從陳鬱的懷裏下來,心髒砰砰的跳個不停,嘴上教訓著,手也不停,一把捏住陳鬱的鼻子不放。陳鬱喜歡捏陸襄的鼻子,原來是和她四姐學的。陳子卿有幾年不曾捏過他的鼻子,今天享受了兩次,心裏也覺得很舒服。


    陳鬱討饒:“哎呀,四姐,掉了,掉了,鼻子掉了,再不輕易這樣了。”


    陳子卿覺得好笑,陳鬱話裏還留了個口子,她伸出修長的大腿,白嫩的腳丫在陳鬱的小腿位置輕踢了兩下:“算你了,沒大沒小的。”


    姐弟兩人笑鬧了一會兒,回想起當年的兩小無猜,彼此會心一笑,心中都有些暖洋洋的,那是一種幸福。


    陳子卿如此表現,換作陳鬱之外,也不會有任何一人看到,陳子卿就算是在家裏,也是保持著她那種清洌的氣質,隻是不會像在外麵那樣巨人千裏之外罷了。


    兩人說著談到了陳鬱在上海的情況,陳鬱於是將自己遇到的問題和陳子卿講了。


    陳子卿雖然平時遠在京城,但因工作環境的原因,能接觸的信息,包括從陳家獲得的,要超過陳鬱不少。


    陳子卿首先將市委幾個領導和中央高層的關係給陳鬱簡要分析了一下,讓陳鬱收獲不小。


    “市委書記夏國新除自身實力之外,還應和一位這屆要退下去的領導達成了某種程度的共識...夏國新屬意再進一步,如果各方麵關係縷順的話,再有那位領導的推動,不是沒有可能,畢竟,那位領導以及他的家族還有他身後的人,需要一個代言。從這方麵看,他會是你爸爸在換屆時的競爭對手。不過五叔才40多歲,在這個年齡再進一步問鼎的話,八成會引起非議,依我看,在排名上前進幾位停留一屆的可能性很大,到那時也不過5剛過,會更加的穩妥。不過老爺子們怎麽想的我無法猜測,這隻是我自己的看法。”


    “市長李思辰和上屆退下去的一位領導有些關係,不過那位領導在已退老幹部中排名下滑,影響力大不如前,能夠讓李思辰在上海幹一屆市長已實屬不易。這次李思辰如果不能別出殊機的話,市長位置有可能會被人取代。李思辰60不到,還沒到退下去的年齡,可能會調往外省或在相應級別位置安排一下,但一定不會像現在這麽風光。”


    “市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李冀中,這你打過交道了,他是寧家的人,寧長印雖然這屆就到站了,但是寧家的威勢並不會減少太多,退下去之前畢竟會做妥善的安排,他或許會對市長的位置有些想法...”


    “說的李冀中,有一個人得提一下,公安局長張煥武,是副市長,還入了常委。政法委書記和公安局長分屬兩人,還同時進常委,這比較少見。張煥武入常委的時間不長,兩年沒到,主要是趕上了一次時機,是一位下屆將連任的中央領導推動的結果。依我看,如果是為了解決副部級待遇,兼副市長就足夠,應該是為了增加常委的資曆,下屆頂上李冀中政法委書記位置的可能性很大...”


    陳子卿一點點的替陳鬱分析,雖然都是她個人之見,以陳子卿的閱曆,也不可能有太深的見解。但是陳子卿畢竟終日工作在權力中心周圍,即使是有些稚嫩的個人之見,也讓陳鬱了解了很多,至少清楚了那幾個領導都是京城哪家在支持的。


    陳文軒平時是不會直接和兒子講這些的,但是家裏通過陳子卿讓陳鬱多知道一些情況卻是可能。不在其位,謀算那些東西,不會有太大的收獲。家裏已經對陳鬱很是縱容,這已經是相當的寵愛了。


    陳鬱和陳子卿已經很久沒有一次做過這麽長時間的交流,雖然多是談些官場以及世家的軼事,但是彼此之間因年齡和相處方式而產生的一絲距離,消除了不少。


    陳鬱懶洋洋的躺在陳子卿的床邊,一雙腿豎著擱在床頭後麵的牆壁上,腳丫子還不停的刨著牆,陳子卿側臥在床頭,靠著枕頭,姐弟兩人就這麽麵對麵的聊著。陳鬱這種懶散不雅的動作,陳子卿也不會去說他一句。在這個照顧他長大的姐姐麵前,陳鬱可以放下一切的麵具,心裏最是輕鬆不過。雖然這幾年對陳子卿總把他當小孩子照顧有些別扭,但是他是弟弟,自己的心理上,已經根深蒂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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