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黃哲和呂少培,林秀隻是點了點頭表示招呼,然後緊緊的抱著陳鬱的手臂,一切都交給陳鬱處理。


    對於黃哲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林秀並沒有多少感情,而且對黃哲身上的紈絝習氣和劣性也非常看不慣。而對於呂少培,實際上林秀並沒有什麽惡感,因為他本就和自己毫不相幹,對於一個街邊的路人有必要喜歡或討厭麽?


    不過,林秀的父親,省委宣傳部長李長安意圖和呂家聯姻,擅自決定她的婚姻大事,一下子,將她對自己父親的惡感推到了另一個頂峰。對於呂少培,也是升起了一種厭惡。


    “阿鬱會替我解決一切的。”


    戀愛中的林秀,毫無理由的信任自己的情郎。市長的身份早被她拋到了一邊,小鳥依人般靠在陳鬱的身上,一雙桃花美眸中,滿含濃濃的情意。


    “我相信,阿鬱可以保護我。”


    脫去偽裝的林秀,就是一個絕代尤物,是那種看一眼,就可以勾出人深深**的女人。


    此時的呂少培,在憤怒的同時,心中也湧起了一股強烈的占有欲。


    本來,這隻是兩家長輩的意向,還沒有正式見過麵,呂少培是持一種無所謂的態度的。因為他早有這種覺悟,自己的婚姻不能自主,將會為家族的利益服務。不過,男人怎麽能被婚姻束縛住,妻子,不過是名義上的那個女人。自己想找什麽女人,誰又管的了?


    可是,在他看到林秀的第一眼時,心中就如被重錘敲中,再也難以從容。


    “這應該是我的女人,他怎麽能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呂少培的眼中閃過一道厲色,不過表麵上仍是雲淡風輕,他站起身來,笑著說道:“歡迎,快請坐。”


    呂少培說著看向林秀:“這應該是李叔叔家的千金,秀秀小姐吧?早聽黃哲說過,秀秀小姐貌似天仙,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林秀沒有應聲,而是抬頭看著陳鬱,陳鬱拍了拍她的手,對呂少培說道:“我想,你要是稱讚秀秀施政有方,洋山人民對她感激不盡,她可能會更高興一些。不過,秀秀不是你叫的,呂公子還是自重一些吧。”


    呂少培的嘴角微微一抽,心中的怒氣不斷上湧,林秀那種一切任陳鬱做主的乖巧模樣,更是讓他難以容忍。


    隻是陳鬱的態度,倒是有點讓他犯嘀咕:“這人是誰?知道我姓呂,那可能也知道我的身份,怎麽還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是我唐突了,林小姐莫怪。”


    呂少培畢竟有些城府,臉上笑容不變,接著目光落到陳鬱身上:“不知道這位是?怎麽稱呼?”


    呂少培心中有些奇怪,在z省沒見過這人啊。看林秀那副樣子,好像是對他信心十足,至少來頭應該不小。


    “不是林秀隨便找個阿貓阿狗來忽悠我的吧,想把我嚇住?是無知者無畏?”呂少培審視的目光不斷的在陳鬱的身上打量。


    “我是誰你不用知道,我過來隻是想看看,是誰想打秀秀的主意。”陳鬱的聲音不帶絲毫的火氣。


    “長輩的決定你可能不由自主,但是我希望你不要瞎參合,以免自誤。”


    陳鬱話中的警告之意讓呂少培一窒,隨即火冒三丈,連表麵的客氣都無法保持:“你到底是哪個啊?我呂少培的事,還不用你來指手畫腳吧。”


    “小子,你還不知道是在和誰說話吧?”


    這時,黃哲跳了出來,指著陳鬱嚷嚷,隻是不敢離陳鬱太近,而是躲在呂少培身後。上次陳鬱將他扔進水池,他的記憶十分深刻。不過,陳鬱讓他丟了那麽大的麵子,吃了一個大虧,他一刻都沒有忘記。


    “我管你們是阿三還是阿四,我隻知道,你們讓秀秀不高興了,這就是罪過。”陳鬱的目光直刺黃哲:“另外,黃哲,我要告訴你,敢這麽指著我的人,通常都沒有好結果。”


    陳鬱的目光,讓黃哲一激靈,後背都起了雞皮疙瘩,下意識的將手放到背後。不過隨即感覺此舉太過示弱,丟了麵子,當即臉皮有些發紅,色厲內荏的說道:“你小子到底誰啊,別人模狗樣的在我眼前裝,要不我早晚讓你知道,這z省不是你囂張的地方。”


    陳鬱目光一寒,腳下向前一邁,結果林秀用力的抱住了他的胳膊,微微的搖了搖頭。


    林秀不想讓陳鬱和呂少培黃哲二人直接起衝突,畢竟,z省是他們的地盤。她對陳鬱是有信心,但也怕陳鬱吃虧。


    黃哲還不知道,她姐姐幫他免除了一次苦頭,當下叫的更歡:“知不知道呂哥是誰?知不知道我是誰?小子,我想你連我姐是誰都不知道吧?我看你就是一個小白臉,看我姐是洋山的市長就貼上來了。”


    黃哲說著看向林秀:“姐,你不要被他騙了,他就是個吃軟飯的。呂哥有什麽不好,你還是聽爸的話,和呂哥談談吧。要不然爸生氣了,把你調回臨湖市,你想當這個市長也當不成了。”


    “黃哲,你”


    林秀被氣的夠嗆,她沒想到,黃哲竟然如此口無遮攔。而且,黃哲的話,也傷到了她的自尊。


    林秀一直認為,自己當洋山市這個縣級市的市長,靠的是自己的能力。而且,已經得到了洋山人民的認可。可是,黃哲的話在提醒著她,若是沒有李長安的影響,她想在這個年齡成為正處級領導,難之又難。


    “怎麽,我說的不對麽?”黃哲梗著脖子喊道。


    呂少培見黃哲出麵,他便沒有開口,目光不斷閃爍,心中卻也恨極。在z省地麵上,還有人敢這麽不給自己麵子,把自己比作阿三阿四,這人好大的口氣。回頭我就讓你知道,擺不清自己的位置,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至少秀秀是在做自己的事業。”陳鬱捏了捏林秀的手,讓她稍安勿躁,然後盯著黃哲:“我看你也二十多歲了吧,你現在在做什麽?欺負自己的姐姐,逼自己的姐姐和她不喜歡的人交往。說實話,我最看不上你這種人,連自己的親人都保護不了,還落井下石,整個一混吃等死的廢物。”


    “小子,我他**整死你。”黃哲臉色漲紅,眼睛瞪的溜圓。


    “換做前兩年,我抬手就宰了你。你很幸運,我現在很少做這樣的事了。”


    陳鬱眼中殺氣一閃,渾身殺機畢露,一股看不見摸不著的氣勢直接壓向黃哲,黃哲當即臉色慘白,蹬蹬倒退了幾步。


    “他,他是真想殺了我。”黃哲被嚇的腿都在哆嗦。


    呂少培卻有些鄙夷,黃哲這小子就是個紈絝子弟,吃喝玩樂有一套,關鍵時刻就掉鏈子,不光撩狠話撩不過人家,被人家一瞪還嚇成這樣。


    隻是,呂少培卻無法體會黃哲的感受,內力和精神力這種無法解釋的東西,在陳鬱身上確實存在,而且他手上的人命多不勝數,即使讀了兩年書,也不能將他那種骨子裏的暴戾氣息徹底消除。


    黃哲吃這一嚇,再不敢言語,囁喏了幾句,哼了一聲偏過頭去。


    “言盡於此,呂公子,黃公子,好自為之吧。”


    陳鬱的目光從兩個人身上淡淡的掃過,攬住林秀的纖腰:“秀秀,咱們走。”


    “黃哲,告訴你爸,我是不會同意的。寧可不當這個官,我也不會聽他的安排。”臨走時,林秀扔下這樣一句話。


    “小子,你***裝什麽,我不會放過你的。”


    陳鬱和林秀的身影消失在門外,黃哲跳起來對著門大罵了一句。


    呂少培心中嗤笑一聲,不過此時心中倒是非常疑惑,這人,到底是什麽來頭?


    疑惑歸疑惑,肚子裏那口氣,卻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


    想起林秀那嬌媚的樣子,窈窕的身段,特別是那一雙水波蕩漾的桃花美眸,呂少培的心中就會湧起一股火熱。


    “跟我搶女人,不管你是誰,我都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呂少培暗暗發狠,快到嘴的鴨子,他怎麽能容許飛掉。何況,這涉及到男人的顏麵。


    “黃哲,那小子到底是誰啊,太囂張了吧。”


    黃哲一腳將一把椅子踹到一邊,恨恨的說道:“我他**哪知道他是誰,有一次我去洋山市,碰到他一次,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我扔到水池子裏,差點把我淹死。**,早晚我要整死他。”


    呂少培這才知道,還有這麽一檔子事,他眼珠子一轉,這事,看來還得讓黃哲打頭陣。這小子吃了虧,怎麽能咽下這口氣。


    這樣,自己就可以在後麵先看看了。不過那小子敢和自己搶女人,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林秀,你早晚都會是我呂少培的。”呂少培的眼中,閃過一道邪異的光芒。


    “黃哲,這要是讓人知道,咱們倆的麵子被人掃到了地板上,以後可沒臉見人了。”


    “**。”黃哲將一個酒杯摔倒牆上,“呂哥,你說怎麽辦?”


    呂少培坐回酒桌邊,緩緩的轉著一個杯子:“我以前沒看過那小子,估計是外麵過來的,先查查他的來頭吧。這z省,終究是咱們的地盤,料理他一個外來戶,還不容易麽”


    “好,我去辦。”黃哲咬著牙說道。


    而這時,陳鬱帶著林秀剛要走出金海灣大酒店的正門,迎麵碰上五六個年輕人。


    其中幾人,正是上次在滬臨高速上飆車消遣他的那幾個,有一個姓劉,說是z省劉副省長的公子。


    陳鬱和幾個人走個麵對麵,有兩個人認出他的人當即一愣。陳鬱呲牙笑了笑,腳下不停,擦身而過。


    “劉少,是那小子。”其中一人忙道。


    “哪個。”劉少沒反應過來。


    “上次把小胖的車砸爛那個啊,劉少,咱們要不要追上去?”


    劉少這下想起來了,同時想起的,也有陳鬱狂暴砸車的場麵,當即激靈了一下:“追什麽追,過去挨打啊。”


    “咱們好不容易碰到他,就這麽算了?”一個年輕人不忿的說道。


    “查查他,回頭再說。”劉少想了想說道,當初丟了麵子,他也有些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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