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大哥,這娘們準是個神經病,你總不能要一個神經病做壓寨夫人吧?我看還是把她賞給弟兄們算了。”那瘦高個男人兩眼色眯眯地盯著宇逍娘,滿臉淫笑地說。


    那矮胖男人兩眼一瞪,罵道:“這娘們就算真的是個神經病,我他娘的也認了,你要再敢動歪心,我他媽就叫弟兄們把你那玩意給剁下來。”


    瘦高個男人嚇得脖子一下子短了不少,趕緊陪笑道:“小弟該死,小弟該死,以後再也不敢了。”


    矮胖男人用手摸了摸下巴,說:“這還差不多。以後這娘們就是我的壓寨夫人,你們他娘的都得管她叫嫂子,對她就象對我一樣,知道不知道?汊”


    瘦高個男人連連點頭,說:“知道知道,大哥的壓寨夫人就是弟兄們的嫂子,誰敢不敬嫂子,就是不敬大哥,誰不敬大哥,誰他娘的就是活膩了。”


    矮胖男人點了點頭,然後哈哈哈哈地大笑起來。


    “大馬猴,快去把弟兄們都叫出來,迎接他們的嫂子。”矮胖男人笑完後吩咐道朕。


    原來這瘦高個男人就是這一帶有名的土匪大馬猴。大馬猴其實姓馬,隻因他長得太瘦,所以在土匪窩裏就得了這麽個外號。他的真名隻有少數幾個土匪知道,但他這大馬猴的外號在這一帶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特別是那些有點姿色的姑娘和小媳婦們,隻要一聽說大馬猴來了,非嚇得尿褲子不可。


    因為大馬猴是個色中餓鬼,打家劫舍時從來沒有忘記奸人妻女。幾年來,被他糟蹋死的年輕女子少說也有十幾人。


    返老還童後的宇逍娘,看上去就像個二十多歲的姑娘,而且還頗有幾分姿色,所以大馬猴在鎮上一看見她,口水就差點流出來了。


    再說這個要拿宇逍娘做壓寨夫人的矮胖子男人,那就更不簡單,因為他就是這一帶鬧得最凶的一夥土匪的大當家,人稱“活閻王”的羅大炮。


    據說這羅大炮之所以上山為匪,其實是為了一個女人。


    羅大炮的童年是不幸的。他出生在一個貧困的小山村裏,十歲時父親就因病而死了,是母親含辛茹苦地把他和妹妹拉扯成人。


    妹妹十六歲那年,鄰村的老陳家托人來提親。一個月後,妹妹就成了老陳家的媳婦。


    妹妹成親的那天,老陳家熱鬧極了。羅大炮作為娘家舅,老陳家上上下下對他自然不敢怠慢。於是這個敬一杯那個敬兩杯,結果飯還沒吃飽,人就醉得一塌糊塗,像死豬一樣睡過去了。


    當他醒來時,發現自己己經躺在妹夫家的客房裏。客房不大,裏麵擺著兩張床。


    此時己接近黃昏,羅大炮揺搖晃晃地從床上爬起來準備回家,剛走出客房,就差點在門口和迎麵而來的一個姑娘撞了個滿懷。


    羅大炮一看這姑娘,立刻就驚呆了。


    原來這姑娘姓韋,是他妹夫的一個表妹,今天是特意來幫忙的。


    因為天快黑了,隻有羅大炮一個人還沒有吃夜飯,所以妹夫便打發韋姑娘來客房看看羅大炮醒了沒有。沒想到這一來,羅大炮就把她刻在心裏了。


    從此,羅大炮就害了相思病,心裏認準了韋姑娘就是他的媳婦。


    用現在的話說,他這是典型的單相思,因為他妹夫這個如花似玉的表妹,早在兩年前就己經許配人家了。


    羅大炮大概天生就是塊當土匪的料,在這件事上,他的想法一開始就帶有很濃的強盜色彩。他認為他看上的女人一定就是屬於他的,這個女人除了嫁給他外,絕對不可以嫁給任何人。


    因此,他恨死了韋姑娘許配的那戶人家。這種恨日積月累,終於在韋姑娘出嫁的那天夜裏,像大雨中的山洪一樣不可阻擋地爆發了。


    結果是洞房花燭夜成了韋姑娘一生最可怕的惡夢——丈夫一家六口被殺,韋姑娘被嚇昏後慘遭蹂躪,第二天也投河自盡了。


    這件事聽起來似乎不可思議,可又實實在在地發生了。羅大炮犯下這驚天大案後,自知除了上山為匪外不可能再有第二條活路可走,於是一不做二不休,在官府破案之前又用黑布蒙麵連搶了兩家,然後上山當土匪去了。


    羅大炮剛當土匪時,除了有一身牛力氣和一點三腳貓功夫外,並沒有什麽過人的本領,所以隻能在一個外號叫過山風的土匪頭子手下當一個不起眼的小嘍囉。但由於他心狠手辣,殺人放火時總是衝在最前麵,加上又頗有心計,常常主動為過山風出謀劃策,所以很快就得到了過山風的賞識。於是破例收他為徒,把一生所學的絕技傳給了他。


    常言說好漢就怕病來磨。過山風在山中稱王稱霸多年,就連官府也怕他,但卻讓一場突然襲來的病把他給壓垮了。這病來勢凶猛,從發病到伸腿,居然還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也許,這就叫做惡有惡報,惡人自有天來收吧。


    過山風死後,作為他唯一的弟子,羅大炮很自然地坐上了大當家的寶座。


    從古到今,這一帶的過往客商很多,所以匪患幾乎就沒有斷過。不管是哪朝哪代,官軍剿匪基本上都是以失敗而告終。因為這一帶山高林密,是土匪活動的天堂。而對於前來圍剿的官軍來說,到了這裏,就等於陷進了泥潭一樣。所以有時候官軍剿匪,也隻是裝裝樣子而已。更多的時候是官匪相安無事,有時甚至還會發生官匪互相勾結互相利用的怪事。


    過山風當家時,這一帶的土匪基本上都遵守一條共同的約定,那就是以小打小鬧為主,盡量不要逼官府派兵來圍剿。而且打劫的對象基本上都是外地客商,打劫時一般都不留活口,讓你連報案的機會也沒有。到了羅大炮當家後,原先的約定失效了,於是,大規模的匪患便不可阻擋地爆發起來。


    這時候,大馬猴帶著一群因內訌而從外地逃來的土匪加入到了羅大炮這夥土匪之中,使羅大炮這夥土匪的力量,一夜之間變得更加強大起來。


    大規模的匪患爆發,遭殃的肯定是老百姓。羅大炮和大馬猴二合為一後,人數雖然還不算多,但卻都是身懷絕技的亡命之徒。楊秀才在借屍還魂途中以及他變成楊宇逍後所目睹的一件件血案,基本上都是這夥土匪所為。


    娟兒的姑姑一家也是被這夥土匪殺害的,就連娟兒也差點死在這夥土匪手中。


    大馬猴帶來的這群土匪,個個都象他一樣是色中餓鬼,他們無論搶到哪裏殺到哪裏,都忘不了幹他們最愛幹的一件事,那就是奸淫婦女。


    宇逍娘被劫持後,大馬猴一路上就胡思亂想起來。現在知道羅大炮看上了宇逍娘,無論如何也要她做壓寨夫人,這才打消了那個念頭。


    他見羅大炮吩咐他進洞把弟兄們叫出來迎接壓寨夫人,便拱手答應一聲,然後騎著馬進了山洞。


    這山洞的洞口雖然不大,但卻足足有一丈高,所以一個人騎著馬就可以進去。大馬猴進去不久,洞裏便響起了一片歡呼聲,接著,便有四、五十個土匪從洞裏跑了出來。


    最後一個出來的,競然是一個女人。


    這時候的宇逍娘,己經被嚇得差點昏過去了。


    羅大炮見弟兄們都出來了,雙手一用力,將宇逍娘屁股朝前頭朝後扛在肩上,然後騎著馬樂嗬嗬地進了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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