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那個啊……”北宮輕塵目光閃躲,手不自然地摸摸頭,最後哎呀一聲,閉著眼大喊道:“血奴不就是和你一樣,也是北宮家仆人,隻不過你們伺候的人不同罷了。反正你不用管太多,好好呆在我看得到的地方就行了,明白嗎?”


    杳央瓷聽得出他的敷衍了事,但是也不想為難他。他本不是容易好奇的人,如果不是扯上自己了很多次,想必也不會問。


    杳央瓷麵色平靜,似乎沒有信,也沒有不信,隻是恭敬道:“知道了三少爺,是小瓷話多了。”


    北宮輕塵也覺得有些別扭,可是他們北宮家的秘密,知道一個就會被滅口一個,他不可能告訴他,告訴他便是害死他。而且,他不敢確定,如果他知道了他們是什麽樣的人,他知道了他靠什麽才活下來,不知道會憐憫他,還是害怕他,還是永遠都不會理他,不會讓他看到他了。


    北宮輕塵沒有那樣的自信,所以,他是不會告訴他所有真相的。


    隻要他沒有成為血奴一天,就不會知道一天。


    “走吧走吧。”北宮輕塵拉起他的手,往外麵扯,邊走邊道:“不說那些了,擾了本少爺的興致。走,本少爺帶你去一個有趣的地方玩玩。”


    杳央瓷雖然知道他口中好玩的地方不可能是什麽真的好玩有趣的地方。


    他說的地方隻不過是有錢人閑著無事做,尋求一種極端刺激的地方罷了。


    在半路上,北宮輕塵突然停下車,看著他一頭雜亂的銀發,眼神微微變深,便泊車出去一旁的一家店中買了一頂可愛的小綿帽子出來,替他戴上遮住了他搶眼的頭發才滿意地繼續開車前行了。


    杳央瓷被他帶到了一個叫“思無邪”的高級pub,裏麵燈光昏暗,人群都在淡淡燭光之下飲酒作樂,或者調皮女人,氣氛曖昧而旖旎。


    杳央瓷眉頭微微皺起,斂下雙目,掩藏裏麵滌蕩出的波光粼粼,還有絲絲厭惡。


    北宮輕塵似乎沒有察覺,拉著他一直進去,才進門,就有一個穿著富麗的男子迎上來,臉上全是諂媚的笑容:“北宮先生,你來啦。還是老位子嗎?”


    看到一旁他拉著的杳央瓷,頓時微微疑惑,眼中的神情,仿佛在說,北宮先生什麽時候有這種嗜好,開始玩起男童來了。


    杳央瓷一聲不吭,看上去乖巧聽話,而北宮輕塵卻冷下一張臉,把他往自己身後藏了藏。仿佛自己心愛的寵物,連給別人看一眼都不願意。


    在外人麵前,北宮輕塵臉上那種平和的玩世不恭頓時不見了,換上傲慢無禮的神情,漠然道:“嗯。今天有什麽特別的節目嗎?”


    “有,有,有。”男子一邊帶著他們來到二樓的一個正中間的包廂裏,裏麵有一個窗口,可以看到這裏發生的一切。


    走時,男子拿來了一瓶百年佳釀的紅酒,最後不忘輕聲細語道:“北宮先生,今天準備的節目,叫美人尖叫。如果北宮先生也想參與,定會有大禮回饋。”


    北宮輕塵擺擺手,漫不經心道:“再說吧。你找個機靈點的人在外麵伺候著,你去忙吧。”說著從皮夾裏拿出幾張紅色鈔票甩過去給他。


    男子臉上頓時一喜,應道:“知道了北宮先生。祝您玩得愉快。”說完,就關門出去了。


    那人出去之後,北宮輕塵立即對杳央瓷眉開眼笑道:“怎麽樣小瓷,這裏還不錯吧?”


    “三少爺開心就好。”杳央瓷淡淡道。


    看這裏的人對他的熟絡,這裏他一定經常來才是。看來,他還真是一個會吃喝玩樂的富家子弟呢。


    此時北宮輕塵在杳央瓷的眼中,頓時化為一個玩世不恭,風流倜儻的花花公子。唯一讓他不厭惡的,隻是他對待他的態度,並不把他當做一個下人,而是平等待之。而且他的笑容很燦爛,性情很單純,生活在那樣詭異的家族中,他也算是另類了。讓杳央瓷覺得和他相處起來很輕鬆,是那種難得的輕鬆。


    每次在那個男人麵前,他就會覺得頭皮發麻,一種莫名的壓迫感籠罩著他,他仿佛是囚籠裏的鳥,別無逃處。


    北宮輕塵拿起那瓶浸泡在冰中的紅酒,倒上兩杯,一杯遞給杳央瓷,一杯拿起自己慢慢地淺酌享受。


    杳央瓷看著眼前的酒,微微遲疑,但是還是接過喝了一小口,頓時喉嚨一涼,一種莫名的芬芳充斥口腔,久久不散,讓人陶醉其中。


    杳央瓷的表情有些沉迷,正想繼續品嚐第二口,北宮輕塵已經一把搶過去,慌張道:“我剛剛忘了,小孩子不許喝酒,你看看,猜喝了一小口,臉就紅了。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都不許喝酒知道嗎?”


    此刻的杳央瓷因為喝酒的關係,一向蒼白的臉頰微微紅潤起來,比天邊一抹彩霞還要動人美麗。


    兩人正說著,一樓便發出一陣激烈的掌聲和興奮的喊聲。兩人都轉移視線向下麵看去。


    隨著一層濃濃暮靄從一個表演一般的高台上慢慢彌漫而開,仿佛美人沐浴一般,淡淡水汽氤氳中,慢慢走出來一個人影。


    隻不過台上薄霧散開之後,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是一個幾乎,全身上下隻穿著古埃及時的女人們那樣的薄紗,被綁在一個十字架上,頭發散亂披著,頭微微垂下的美人。白皙修長,凹凸有致,精致玲瓏的身體在透明的薄紗微微起伏之下看上去若有若無,更加魅惑無比。


    好一幅美人耶穌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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