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變是一個眼裏揉不得半點沙子的人,他利用儒帥給他可以毫無阻擋的行動權利,直接找到了那個謬讚儒帥的士兵,當眾罵了個狗血噴頭。


    “好你個溜須拍馬之徒,黑的說成白的,你還有沒有半點做人的良知?”柳三變趁校場休息的間歇,他拉著那士兵憤怒地大罵起來,周圍有無數圍觀的人,“你說的還算是人話嗎?狗屁都不如!”


    士兵低著頭,小聲問道:“死也讓人死過明白吧,憑空誣人清白!”


    其他圍觀的士兵都覺得非常驚奇,熟悉那位挨罵士兵的人都用詫異的目光打量著。


    柳三變似乎從打量這撒下彌天大謊的目光中得到了證實,因而更加憤怒,他幾近咆哮了。


    那位士兵的長官走到柳三變身邊,小聲央求道:“柳先生,可否借一步說話?”他挽著柳三變的胳膊走了幾步,問了一句,當他得到柳三變的回答後,也非常吃驚,他正想告訴柳三變之時,被強行喝止了。


    柳三變氣匆匆地衝到認為是撒謊的士兵跟前,怒斥道:“你和你的上司勾結,狼狽為奸,為了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什麽手段都使出來了,什麽機會也不放過,太無恥了吧!”


    這話惹惱了那位士兵的長官,看樣子,他不僅是一個有血性的漢子,而且還是一個注重名聲的官爺,這樣被捎帶進去,他倘若不能說個明白,威信必然會掃地,以後還怎麽帶兵,誰還會聽一個窩囊廢的話呀!


    “好,柳公子,我知道你是儒帥的朋友,但是,今天這事,你做得實在過分!”被認為狼狽為奸的長官的一隻手像鉗子一樣鉗製住柳三變,嚴肅地道,“我就不信,一向以理服人以情動人的儒帥,會放縱你的胡作非為,無中生有!”


    這位長官的下屬們都很佩服他冷靜處事的智慧,也佩服他有理有節的說理方式,他們鼓起掌來,而且掌聲還特別熱烈。


    “你想幹什麽?”柳三變想擺脫那位長官的鉗製,可沒那麽容易,“他們的掌聲說明了一切,還用得著我明說嗎?”


    “眾位將士好好聽著,做個見證。”那位長官也不是一個得理不饒人的主,他放開柳三變的手:“好,柳先生,你大聲地告訴大家,我們如何狼狽為奸,如何無中生有!”


    見一大堆人吵吵嚷嚷的,那位帶著一隊兵士巡視的幕僚趕了過來,問明情況,他向那位長官小聲道:“柳先生不了解情況,誤會,切勿計較!”


    那位長官豈肯罷休,憤怒地道:“這樣遭人誣陷,以後還怎樣帶兵,你休要做這個和事佬,這事不可能就如此算了,不可能!”


    “好好好,我負責給你一個交代。”幕僚指了指眾將士,“我也會給你們一個交代,散了,都散了吧!”


    說完,幕僚把柳三變拉到校場沒有人的邊上,示意柳三變坐下來。柳三變憤然道:“你算怎麽回事,息事寧人!”


    那位幕僚告訴柳三變,大致了解了情況,很肯定地告訴柳三變,的的確確是搞錯了。


    柳三變爭辯道,我親身經曆的事情,親耳聽說的話,親自證實的事,還會錯,並指責幕僚為了掩蓋事實,人格被扭曲了,完全喪失了實事求是的做人原則。


    公子哥兒這話說得太滿,太打人,幕僚收斂了笑容:“好,你說說,怎麽回事?”


    柳三變把那位士兵怎樣應該挨罵,那位長官怎樣掩蓋事實真相,他們怎樣沆瀣一氣,圖謀不軌的事陳述了一遍,說得很實在,時間、地點和人證全都提供了出來。


    “是你冤枉了他們!”幕僚鄭重其事地告訴柳三變,語氣勿庸置疑,“那位士兵是這個戍邊軍營中的武術尖子,可以說是武癡,好多次提拔的機會他都主動放棄了,說他投機鑽營,這話誰敢相信?”


    “他就甘願當一輩子士兵?”柳三變感到了這位幕僚話語中的挑釁和不滿。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哪來的一輩子?”幕僚道,“他也想做官,不過,他隻看中一個職位,那就是武術教頭!”


    “還是呀!”柳三變似乎找到了證據,“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對,這話我保證是事實!”幕僚態度一如既往,“這位士兵把想法說給儒帥,儒帥明明白白告訴他,除非能贏得了他,否則,做夢也別想一步登天!”


    一聽這話,柳三變撲哧地笑出了聲,連連搖頭。


    幕僚奇怪地看著柳三變,等他止住笑以後問道:“柳公子奈何如此不信?”


    柳三變一副神秘的表情,笑而不答。


    “說儒帥,儒帥到!”幕僚謔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遠遠地看著儒帥一行人走過來,威風凜凜的,頗有些神氣。


    柳三變笑著也跟著站了起來,自言自語道:“過幾天我就回去了!”


    “這是為何?”幕僚奇怪地問道,“柳公子在此很有用武之地,奈何剛來就想匆匆離去,莫非我們招待不周,得罪了公子!”


    “徒有虛名,活在謊言之中,這種人,我柳三變羞於為伍!”柳三變很坦誠很認真地道,“不願與欺世盜名之徒同在一個屋簷下。”


    幕僚也管不了這些,他也聽不懂柳三變莫名其妙的話,他迎向儒帥,行禮,報告情況。


    而儒帥隻是向柳三變點了點頭,徑直走向校場中央的木質舞台。


    柳三變跟在後麵,範履霜剛要拾級而上時,柳三變竄了過去,猛力從身後推搡範履霜,殊不知,撲了一個空,重重地摔在上舞台的台階上。


    糟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範履霜根本就沒有從台階上去,他感覺到身後有一股掌風襲來,飛身躍起,一條腿向後踢出,正好踢在柳三變的左肩上,他摔下去時,往右邊倒去。


    儒帥上了舞台,聽到身後的驚呼之聲,回頭看時,嚇了一跳,趕忙跳下舞台,躬身去攙扶柳三變,突然明白了,嘴裏說著“對不起”,拉他起來時,還不住地拍他身上的塵土。


    幕僚當然會趕來幫忙,他拉著柳三變的另一邊肩膀,給他整理衣服,笑得很神秘的同時,還搖頭不止:“太危險了,太危險了!”


    “你早就知道?”柳三變忍著疼痛,奇怪地問道。


    幕僚告訴柳三變,他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倘若在戰場上,恐怕早就渾身骨頭碎裂了,說不定五髒六俯都被踢爛了。幕僚還簡潔地講了儒帥在一次邊境之戰中,他的後腦勺像長了眼睛似的,一抬腿,從後麵踢死了敵方的偷襲者,粉碎了攻其不備的暗算。


    “昨晚,我輕輕一推,就把他推倒在床上了!”柳三變道,“我還以為他是欺世盜名之徒!”


    幕僚笑著告訴柳三變,那是在你的房間,沒有別人,怕你受傷,逗你玩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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