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柳昶從穿越中回到現實,留下了一條情感的尾巴,讓劉瑩抓著不放。


    這當然不能簡單地責怪劉瑩醋意大發,作為一個妻子,自己的丈夫同時對幾個女人都感興趣,都表現出毫不掩飾的興奮,無論是誰,誰心裏都不好受。


    薛寶釵似的劉瑩,憑借主攻傳媒語言的文化休養,大學教授的身份,自然不會像普通女人那樣一吵二鬧三上吊,不會像日常生活中自以為聰明過人的女人那樣冷戰,更也不會像現實主義而又愚蠢的女人那樣利用本能條件來維護自己的尊嚴,她利用進入另一個世界的方式寄托自己的夫妻之情。


    柳昶出國考察一去就是近二十天,他下飛機時,在通道口左等右等,總也等不來愛妻劉瑩的身影,他覺得非常奇怪,往常,劉瑩必定會來接機。


    為了接機,柳昶還特別感動,劉瑩百忙之中抽時間學開車,早晚去練車,累得人都消瘦了一圈又一圈,看著就讓他心疼。


    柳昶曾經苦口婆心地勸劉瑩放棄練車,被斷然拒絕,說出的話更是讓柳昶感動不已,她說:“你們這些學曆史的出差,就像進了古墓一樣,總是不會輕易出來,接你,就是延伸家的溫暖,讓你多回味回味家的滋味。”


    柳昶深知劉瑩的心思,她隻是揀了最簡單的理由來解釋,因此,他取笑**還有更重要的理由沒有說出來。


    劉瑩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神色道:“激**妻,的確難舍難離,一日三秋,三日九年,這種感覺不是胡謅的,在感情熾烈似火的心中,快一秒慢一秒有著天壤之別!”


    柳昶當時還笑她得了感情**症。現在倒好,劉瑩走向了感情**症的反麵,應該稱之為感情見忘症,仿佛夫妻感情冷卻到了冰點,如同從感情的記憶深處連根拔起似的。


    柳昶乘坐航空公司的專車回到家中,開門進屋,死氣沉沉的感覺撲麵而來,家庭溫暖上哪裏去了?他走進書房,敲了敲門,劉瑩慢慢回過頭來,點了一下頭。


    我的天,若不是在家裏,誰也不會認出這個人竟然是曾經激情四溢的**,是遠近聞名的大美人,是柳昶引以為驕傲的賢內助。


    而今的劉瑩,仿佛老了十歲、二十歲,或者是更長時間,凝脂似的皮膚完全失去了光澤,肌肉鬆弛,毫無神釆可言,眼眸深陷,目光呆滯,睿智而聰慧的氣質跑得無影無蹤。


    柳昶愣了片刻,心疼地摟著妻子,半天說不出話來。


    昔日此情此景中的美妻劉瑩,絕對是熱情似火,恨不得把丈夫摟在懷中,熔化在自己的血液裏,而今這讓柳昶心碎的妻子,簡直成了毫無反應的木頭,體溫都是冷冰冰的。


    柳昶把沙發上堆疊的書合上,摞在一起,扶著劉瑩坐在沙發上,目視良久,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哽咽道:“為何要這樣,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樣,我做錯了什麽,你說出來,行嗎,求求你了,求求你!”


    劉瑩坐在沙發上,毫無反應,她靠在沙發背上,微微閉上眼睛,也沒有眼淚,有氣無力地坐著,仿佛這個世界再也不能引起他的一點興趣,她對這個世界,對所有人,再也沒有了牽掛,沒有了關愛。


    太可怕了,心死了,昔日的安樂窩也會變成人間地獄,昔日的激情火山也會變成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龐大冰山,昔日的溫情也會被陌路情懷所替代。


    柳昶跪在劉瑩麵前,他的雙手搭在劉瑩的膝蓋上,哀求道:“親愛的,別這樣折磨自己,別這樣折磨我,我們的感情沒有問題,我們隻是需要溝通而已。”


    柳昶早已泣不成聲,這種情景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昔日別說是這樣令人心碎的情形,就是柳昶打個噴嚏,劉瑩都會關懷備至,噓寒問暖,探探額頭的溫度,叮囑千萬要當心身體,並會遞上熱茶,嗔怪道:“你就是一個孩子,總也讓人操心!”


    柳昶不知如何是好,他走到妻子的書桌旁,電腦開著,到處都是翻開的書,他摁了一下電腦的啟開按扭,天啦,這個傻女人,你在幹什麽,短短的二十餘日,居然寫了四百多頁的書,而且還是傳媒語言方麵的專著。


    柳昶終手明白了劉瑩如此這般的表麵原因,她必須上醫院,這樣下去怎麽行呢?他毫不猶豫地撥通了120後,然後抓緊時間收拾劉瑩的衣物。


    救護車來了,醫生的初步診斷結論有了,嚴重脫水,嚴重貧血,醫生和護士立即給劉瑩輸葡萄糖液體,並盡快抬上車,飛馳而去。


    到了醫院,安頓好了劉瑩之後,柳昶向雙方的父母打了電話,請求他們能夠前來探視生病住院的劉瑩,並沒有說,或者是有意回避了病情及其原因。


    到了晚上,柳昶在病床上抱著劉瑩,親吻著她的額頭,讓她緊緊地靠在自己的身上。而劉瑩則毫無反應,似乎吸息都很微弱。


    值得安慰的是,劉瑩的麵色好了許多,不再是一張死人臉了。柳昶用身子的抖動,搖了搖劉瑩,心疼道:“就因為穿越之事,你把自己折磨成這樣,你要相信我,什麽事都不可能有,沒有人能替代你,即便是仙女下凡也不行!”


    醫些來巡診之後,柳昶跟了出來,問明劉瑩的病情原因,醫生責備柳昶,你這個丈夫不知是怎麽當的,病人胃裏一點食物都沒有,造成痙攣,這樣會死人的!


    柳昶的耽心得以證實,他的確嚇得不輕,劉瑩呀劉瑩,一向聰明過人,怎麽在這件捕風捉影的事情上犯糊塗,糊塗到了令人害怕的程度。


    突然,柳昶腦海中冒出一個解決感情**症的好辦法,他告別醫生,回到病房,深情款款地對劉瑩道:“你盡快好起來,恢複身體健康,我們共同去穿越!”


    柳昶見劉瑩眨了一下眼睛,他繼續檢討道:“是我忽視了你,我真心請求原諒,情濃之時更應該重視感情,嗬護感情,把對方的無私付出當成了感情的維係方式,不懂得極熱即易冷的道理,我發誓,以後不會再犯這種錯誤!”柳昶說著,在床邊坐了下來,緊緊握住劉瑩的手,握得緊緊的,不時地抖動著提醒她注意對她所說的話。


    殊不知,武夷山醫院的洪星月博士前來定時巡訪柳昶,兩人在醫院見麵時,洪星月出於職業習慣,問了問劉瑩的病情,查看了病曆,還特意為劉瑩做了診斷,並沒有什麽新的發現,可他的解釋令柳昶頗感意外,他說這是感情焦慮症,患者受感情的煎熬,走入極端,便失去了所有的生理需求,茶不思,飯不想,**的欲念全都被感情的焦慮封殺了,引起的一切後果都是不能自我控製的。


    洪星月的解釋令柳昶更加汗顏,更加疼愛劉瑩。


    令洪星月沒有想到的是,柳昶當著劉瑩的麵詢問有關夫妻攜手穿越的問題,洪星月老老實實地結訴他們,這也是他們正在研究的穿越課題中深化下去的一個步驟,正在尋找實驗對象,不過,洪星月強調了攜手穿越可能會有一些危險,原因是心智的使用程度不同,身體狀況各異,不能保證會同時穿越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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