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辰時,表妹一行人登船起程,前往杭州。


    表妹的恩人的確是一個十分出色的女人,漂亮,,姿色不凡,她倚靠在船上的竹椅上,右手伸過去摟住表妹的肩,溫情脈脈地說著話。


    表妹的大恩人,這個妖冶的女人非常的滿足,她再清楚不過了,昔日提攜過的漂亮女人這次的搭手相救,那是過命的交情。於是,她一個勁地感謝了又感謝。


    而表妹也不敢欣然接受這種感謝,也沒有用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說法去應付,而是以感謝應對感謝。因此,這條船上,裝滿了感謝的話語,感謝的笑聲,感謝的微笑,其中夾雜最為明顯的是幸運和無比興奮。


    表妹夫是一個膽小而心細之人,從剛上船開始,他就東張西望,四處搜尋,而他應付這一船的熱烈氛圍的表情也是奇奇怪怪的,不該樂時故作樂不可支,不該笑時笑得止都止不住,擠眉弄眼時還帶著焦躁與惶恐。好在大家都隻顧高興,未能察覺。


    船越行越遠,浪花也越升越高,表妹夫的擔心也隨之放下了,他佩服鳳公子以真實情況相告,鬥智而不鬥力,輕輕鬆鬆就擺脫了追擊,實在是高。


    可表妹夫不知道的是,早他們出發的是鳳公子和凰公主,這對恩愛鴛鴦並沒有走水路,享受山青水秀的美景,而是在風塵仆仆中疾馳。盡管有濃情蜜意相伴,辛苦也是免不了的。


    到了一個不大的水碼頭,仿佛是一個漁村,似乎還比較蕭條。船家要換大船,可表妹夫領著恩人和妻子等人上岸時,卻有兩個船家爭著讓他們上船,而且都稱是船費有人已經付過了。這可急壞了表妹夫。


    他趕緊報告了夫人,夫人不以為然。微笑道:“沒出息,你沒出過門嗎?這是生意經,上船了,還怕你賴賬不給船錢,總不是自個水上漂吧!”


    而禽意派掌門也沒閑著,他派人四處打聽。企圖確定哪條船是鳳公子定的。可掌門剛上碼頭不遠,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太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在沙灘上走著,十分艱難,掌門也顧不得她。從她身上掠過。


    老太太聲音不算難聽,倒在沙灘上叫道:“哎喲,哎喲,扶,扶我,救命呀!”


    掌門並不理會,仍跑著,突然一個水工模樣的人手持木槳。攔住去路,:“救人,回去!”


    掌門不停下何待。總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地給人動手吧!於是停了下來,走了幾步,到了老太太身邊抱拳道:“對不起,對不起!”


    “你跑起的風把我刮倒了,總該把我送回家吧!你難道沒聽說過,老來如風箏。禁不起風嗎?”老太太還算客氣,“不準說自己有要事需要急辦。分不開身嗬,我這把年紀。說謊的事情可沒少見嗬!”


    “別擔心,你們可以全部上我的船。”手持木槳的船工指著老太太道,“她家離這裏不遠,很快就到了。”


    掌門與大夥一商量,訛詐,招攬生意,牽強,可惡,然而無可奈何,自認倒黴!。


    點開船,離岸十餘步時,一個年輕人跑了過來,大聲叫道:“回來,老太太不能走,會有生命危險的,求求你們,做做好事吧!”


    船回到岸邊。表妹和所有人都驚呆了,你道是誰,正是鳳公子,他點頭微笑道,好人好報,老太太不用扶便跳下船,與鳳公子一起,揮手向大夥告別。船上出了妖冶女人之外,誰都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蘇妹們可興奮了,這個情節太讓人意想不到了,她們的表演抓住了美變醜和醜變美的實質,突出愛情的巨大感染力量和鼓舞力量。


    而蘇妹的創新意識完全達到了陳師師、百荷仙子和吳姬那樣的水準,她讓姐妹們手持一張老太太皺紋密布的麵具,在微笑與難受、平靜與痛苦、無助與喜悅之間轉換著,而觀眾則通過強烈的反差對比,獲得了美者更美的藝術享受。


    柳三變可省心了,他對蘇妹越加信任,對蘇妹的進步也越加佩服,敢於大膽托付,大膽開放表演藝術的自由度,排練時他告訴蘇妹,下麵是船的吃水線上有無數條蛇和一次惡性的撞船事故發生,就此而已,你們看著辦吧!


    蘇妹並沒有費太大的勁就完成了蛇的故事。


    她用一副綠色綢緞做成每個表演者都有的一麵旗幟,旗幟的下端別在腰帶上,而上端用一根軟軟的竹篾穿起來,前後相接,構成船形,舞蹈的擺動仿佛是水的流動,還能卷起無數雪堆似的浪花,而演員們的頭昂著,嘴裏銜著一條蛇似的玩藝,一個個貓著腰,動與靜結合,這種唯美的場境讓觀眾們讚歎不已,而嘴上的蛇則引發了觀眾們的好奇心。


    舞蹈動作在加快,演員們的疾速前進,讓航行中的船在滔天巨浪中顛簸,蛇們時而聚集在船邊,時而被波浪推開,觀眾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航船一個急轉彎,似乎進了一個港灣,水勢平靜了,船也平穩了,演員們經過劇烈地跳躍騰挪之後,麵色也紅撲撲的,一個個像帶露的水蜜桃。觀眾們情不自禁地感歎著,陶醉著,為之喝彩,為此驚呼。


    演員們取下嘴裏的蛇,從中用柔美的舞蹈動作緩慢地抽出一根吸管,誇張地放在嘴上,胸脯隨著呼吸而誇張的起起伏伏,並配合惡狠狠的怒目與表情。觀眾們驚呆了,我的天,歹人出現了,一個個咬牙切齒,恨之入骨。


    蘇妹帶領眾姐妹三三兩兩捉對扭打撕扯,動作幅度之大,與雜技動作、軟體動作結合在一起,配之以輕薄的蘇綢紗衣,飄逸而富有形體美,觀眾們的陶醉是釅釅的,心裏也釅釅地品味著,居然還有假道學用手遮住貪婪的眼睛,從指縫中盡情地欣賞著。


    邪不壓正是國人的欣賞習俗,也是正直之人的信條。蘇妹深黯此理,讓觀眾咬牙切齒的表情鬆弛了下來,怒不可遏的情感也回複到了喜出望外,心裏的舒暢真是難以形容。


    可藝術欣賞注定了觀眾的心靈要經受大起大落的煎熬,矛盾衝突是少不了的。我們可愛的觀眾啊,你的那顆心可要堅強,可要頂住巨大落差帶來的衝擊。


    蘇妹將演員分為兩半,分別組成兩艘航船,而三分之一演員手中的旗幟變為船槳,兩船分別借著水勢,上遊來的船拚命向逆流而上的航船撞將過去,而逆流而上的航船借水勢的衝擊而避讓,兩艘船在無數隻船槳的操控下,在水中旋轉,在水中角力。


    船在波峰波穀之間顛簸,演員們共同發出的驚呼之聲四起,兩船相撞,船四分五裂,突然,鳳公子和凰公主嘎地一聲驚叫,飛越河流上空,協助落水者起飛上岸,而水中的歹人則在苦苦掙紮著,掙紮著,在岸上的嘲笑聲中掙紮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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