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公主堅定了自力更生的決心,並非一件容易的事。


    有一群麻雀與她作伴,她十分愜意,沿途有說有笑,心情也開朗了不少。


    可走走停停的行程,讓她覺得太不舒服了,於是,凰公主客氣地對麻雀們道:“我前麵還有些事情,我先走,前麵恭候諸位。”


    麻雀們當然有自知之明,也很通情達理,雖有些不舍,還是同意了,並高高興興地與凰公主依依道別。


    凰公主終於有展翅翱翔的機會了,她展翅衝向高空時,翅膀還是有點漏風,她雖然不會再為折翅而痛苦,總覺得不是太方便,太自如。為了不辜負夫君的心意,她默默地提醒自己,千萬要小心,要成熟起來,不要心急,不要毛毛躁躁的,要確保自身安全。


    她飛翔的技巧徹底恢複了,衝高,滑翔,既可以節省力氣,也可以欣賞湖光山色,迤邐風光,真夠舒心的。


    凰公主衝上一個好大好大的山坳,向下看時,完全觸動了她的記憶深處,情感告訴她,此處不可不去,她俯衝下去,更是大為吃驚,天啊,是真實,還是幻覺?


    這山坳中奈何會有如此之多的並蒂蓮,而且花朵豔麗,幽香陣陣。嗬,凰公主俯下身子近觀之時,居然花瓣上還有露珠。


    凰公主由並蒂蓮想到父母雙親,他們年邁體弱,過得艱難,心中酸楚,眼淚自然而然地掉了下來,滴在花瓣上,打在心裏頭。


    啊。凰公主嚶嚶嗡嗡地哭泣起來,哽咽道:“父親母親大人,對不起,辛苦養女,費心費神。總有操不完的心,總有吃不盡的苦,唯獨沒有享不盡的福!”


    這就是出發前往太陽山之前,家中出現的一段家庭糾紛的小插曲,也令凰公主想起來就心痛不已,覺得有負父母的養育之恩。


    長期以來。凰大人高度警覺,高度防備,高度緊張,總是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他的頸項上纏上的不隻一條毒蛇。隨時都可能中政敵的狠招,蛇毒遊走全身,頭腫得像豬頭,手腫得像大腿,大腿腫得像大象腿,肚子脹得像笑羅漢。而且通體的皮膚透明,包裹的毒膿隨時均可破皮流瀉而出,青紫色密布其間。太可怕了。


    另一條毒蛇就更毒了,即政敵居然在英俊瀟灑而大有作為的皇上麵前告禦狀,說凰大人的公主美若天仙。智力超群,修養頗高,慈目善道,禮儀周全,既可為皇上之枕席,又可為皇上之謀臣。簡直就是當今皇後的不二人選。


    凰大人怒不可遏,這些表麵的讚頌之詞。全都是淬滿毒汁的,一沾便要人毒發身亡。這個該死的汪大人。夠狼,夠毒,夠損!


    因此,凰大人長期惡夢纏身,身心疲憊,日漸消瘦。


    不隻是凰大人,就連他的夫人也被搞得神經脆弱,喜怒無常,身體漸衰。


    有一日,凰大人在官衙中正在處理公務,一個負責篩選專逞皇上訴狀的官員,緊張兮兮地別進他的署衙,讓凰大人屏退左右,神神秘秘地告訴他,幸好發現及時,將大人政敵控告大人有美女不報的訴狀扣壓了下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回到家中,悶悶不樂,由於長期養成的責任擔當品格,不願向人叫苦,即便是朝夕相處的夫人麵前也不願意傾訴衷腸,借以減輕壓力。


    晚上難以入眠,輾轉反側,好不容易睡著,又被揮之不去的夢魘糾纏。


    凰大人來到皇宮門前,厚重的大門和金碧輝煌,還有那平時看著莊重的色調,全都成了一種無形的壓力,仿佛皇宮門口的持戟衛士正目光炯炯地等待著他,見他到來,還發出陰冷的譏笑,一齊上前,如狼似虎,將其五花大綁,直接送朝堂受審。


    到了朝堂,凰大人不敢抬頭,隻聽見“威武”的吼聲,接著便是皇上的幹咳之聲,凰大人嚇得兩股戰戰,頭腦一片空白,隻聽皇上極其憤怒地道:“看在汝為朝廷出力多年的份上,給一個廷審的機會,照理講,直接推出斬首,豈不幹脆!有何罪狀,共同揭發!”


    那可惡的政敵,得意之色外露,陽陽怪氣地挑撥與皇上的關係道:“凰大人倘若謹守臣工本分,皇上早就有美人相伴了,早就恩愛有加,樂而忘憂了,怎麽可能像眼下這樣,讓皇上覺得美中不足,朝夕遐思,倍受煎熬,心神不定,心有戚戚焉!”


    凰大人明知此人不懷好意,可惡之極,用心險惡,但不敢吭聲,隻是憤恨不已,獨自忍受心靈的熬煎,獨自承受心靈的痛苦。


    該死的政敵,似乎不置凰大人於死地誓不罷休,麵對無言的凰大人,繼續緊逼道:“凰大人,凰大人,不可一世的凰大人,一向目中無人的凰大人,說的比唱的還好聽的凰大人,身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凰大人,你告訴皇上,有女不報,不願與皇上攀親是何意?作為臣工,你對皇上並無忠心可言,還是居心叵測,企圖推翻朝廷,取而代之!”


    凰大人偷窺皇上的表情,皇上憤怒之極,兩眼冒火,恨不得將其熔化於無形。


    “如果你是皇上的忠臣,就獻上美女,便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倘若不願獻出女兒,正好說明心懷不軌,企圖謀反。”那該千刀萬剮的政敵真的將凰大人逼入絕境,建立如此判斷標準之後,還不忘擴大範圍,借以煽陰風點鬼火地指著列位同僚道,“相信諸位同僚都願意看到凰大人對皇上的忠心吧!”


    凰大人嚇出一身冷汗,似乎真的五花大綁一般,用盡渾身之力,在床上掙紮著,居然把夫人踢下床去。夫人爬將起來,搖著夫君的胳膊之時,他還在急切地道:“奸人蠱惑,忠君和嫁女豈能混為一談,這是邏輯綁架,是不合事理的!”


    凰公主從杭州歸來之時,看見母親頭裹紗布,手腳均纏著繃帶,作為孝順女兒探問何故,母親為難,支支吾吾,不知所雲。


    而等了許久,父親大人剛回到家,一見女兒,神情高度緊張,將女兒拉入內室,賢婿跟去,父親大人居然責備道:“如此大膽,怎敢回來,還不快逃!”


    “何事要逃?”女兒和女婿幾乎異口同聲地問道。


    “你們有所不知!”凰大人慌慌張張地道,“皇上廷審於我,責備我對其不忠,不願將愛女送入朝廷為妃,企圖斬殺於我。更有奸人為禍,豈有不死之理!女兒,你們逃吧,為父求你們了,我這把老骨頭,死不足惜,如果被奸人所害,為父死不暝目!趕緊逃走吧!”


    經過好多天的精神撫慰和調養,凰大人才神智清醒,檢討道:“神情高度緊張,似乎神經馬上要繃斷了一般,接近瘋人了,連現實和夢境都分不清,哎!”


    夫人夠體貼了吧,她忍著疼痛,故作輕鬆地道:“寶貝女兒安好就行,我這點小傷不值一提,不必為此掛心!”


    凰公主想到這些,眼淚止不住地流。


    而觀眾更是淚流滿麵,蘇妹將這些情節情境化和藝術化之後,更是酸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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