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荷仙子與小不點的上乘演出獲得了皇上及其家族的喜愛,自然便向小王爺發出一個信號,阿哥們的省親請假有可能得以實現。


    小王爺出了內室,急急忙忙告之領頭阿哥,皇上格外高興,趁機前去請假吧!


    領頭阿哥有些猶豫,對小王爺道:“可否不去請假,素來並無如此先例?”


    “不行啊!”小王爺道,“皇上最忌諱的是什麽?就是皇親國戚紮堆出行,紮堆做某一件事,紮堆沾親帶故,這樣,會讓皇上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的。”


    領頭阿哥想了想,也是,他轉過身去,緊閉雙眼,反手去摸窗欞上的雕花圖案,睜眼看時,正是一簇盛開的牡丹,高貴而華美,像一張笑意十足的粉臉,他眉開眼笑地道:“好吧,準成!”他便進到內室,叩見皇上,說如此。


    皇上正在詢問小不點平時的訓練情況,關心她麵對吃苦怎麽辦時,對小不點特別能吃苦,特別能忍耐,非常欣賞,一個勁地讚揚。皇上見領頭阿哥杵在身邊,揮手道:“爾等常常不務正業,隻知道吃喝玩樂!準,去吧!”


    領頭阿哥與小不點很熟,他興奮地對小不點眨了眨眼,送上一個微笑,以示謝意,便叩謝皇恩,匆匆而出。


    “汝小小年紀,便能出口成章,自然讀過不少書了?”皇上對小不點的才能特別感興趣,詢問道,“你都讀些什麽書?”


    小不點人雖小,可禮數周到。她站起身,拱手道:“啟稟吾皇,凡是好玩的書,我都看,而且除了練功之外。常常手不釋卷,通宵達旦。”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不許為他人道也!”皇上一聽,可高興了,似乎找到了知音一般,他招手讓小不點來到麵前。握住她的小手,小不點連連點頭之後,皇上悄悄告訴她,“小時候,朕讀枯燥乏味的書之餘。也偷偷閱讀這種書。”


    小不點豎著大拇指,小聲讚揚道:“難怪,吾皇不僅政事通達,還是一個富有生活情趣之人,據說吾皇對柳師傅的情感新詞尤其喜歡!”


    皇上神秘地又道:“吾常挑燈夜讀,聖人書和閑書疊著讀,受到不少表揚,說我努力進取。將來必然大有作為!”


    “吾皇果如所言,真了不起!”小不點一邊悄聲說,一邊用手去敲皇上的手背。“吾皇機智過人,佩服,佩服之至!”


    說完,兩人相視大笑,笑得遠遠觀看之人莫各其妙地陪笑著。


    “切毋對他人言,切切!”皇上笑著再次叮囑。


    “切切。切切,決不辜負吾皇信任!”小不點可得意了。


    百荷仙子遠遠看著。羨慕不已,一股醋意襲上心頭。這小不點有如此奇遇,與皇上關係親近得如同父子一般,日後必然能借皇上洪福的庇佑,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吾等如若不殫精竭慮,恐怕連自我養活都難。


    此時,又一個阿哥叩見皇上,仍是請假省親之事,皇上仍然重複著先前的表情、動作和言語,這位阿哥得到應允,快速從皇上麵前消失。


    皇上想了一想,一時興起,居然向一個孩子說出了自己兒時的趣事,畢竟不妥,他又將小不點招到跟前,突然大聲發問:“我們可否成為朋友?”


    小不點不知該如何回答,眼望百荷仙子。百荷仙子請旨道:“吾皇有情天下,天下皆為吾皇臣民,吾皇友天下,天下莫不忠於吾皇!如此回答,吾皇可否滿意?”


    皇上微笑著,不置可否。小不點見皇上向她努了努嘴,便心領神會地隨口吟唱曰:“吾皇笑對天下人,必與萬民相親近,幹旱切盼降甘霖,澇災眼望日暖魂,眾口雛燕望母恩,感念天子寄深情,蔚藍廣袤好清新,春風和煦乃聖心。”


    “有趣,有趣!‘日’字用得妙呀,妙不可言!”皇上無比喜悅,讚之曰,“小小年紀,見識不凡,此後必成大器!”


    百荷仙子見小不點受到皇上這般讚賞,她也自請為皇上獻上一曲。皇上點頭同意後,百荷仙子用最為流行的曲調唱著,還將常規舞蹈與軟體表現雜糅在一起。


    那悠揚的唱腔傳來道:“陛下瀟灑又倜儻,天驕容顏世無雙。山巒高聳清泉淌,百花明豔獻幽香,炎夏萬民盼清涼,嚴冬護佑除寒霜,感謝皇天厚土上,承平天下頌滋養。”


    皇上並未表現出極大的興趣。為何?百荷仙子太過成人化,並無創新可言,她豈能知曉,類似之言,無論是真心的,還是違心的,每天皇上都浸泡在這種言語之中,煩都煩死了,尤其是從咬文嚼字的文臣武將口中吐出來,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此時,六個阿哥一齊起了內室,齊刷刷地叩拜道:“吾等請假省親,望皇上恩準!”


    皇上靠在寶座上,收起笑容,揮手讓小不點和百荷仙子出去,皇上待師徒出門之後,站了起來,指著跪在地上的阿哥們,半晌才說出話來,令人費解地問曰:“今天是什麽日子?”


    小王爺在旁邊不知如何回答,更不明白皇上此問何意,隻是觀察著皇上表情的變化。小王爺望見皇上身後的飛龍圖案,張牙舞爪,仿佛呼嘯而下,帶著巨大的海浪和傾盆大雨,似乎有即將被水淹沒的慌張之感。


    小王爺將睜開的眼睛望向門外,映入眼簾的是一副雕花圖案,圖案上的藤蔓上沒有了花朵,哪怕是一個花蕾也沒有,花葉似乎也正在枯萎,他心裏一沉,隻有叫苦的份。不知不覺,小王爺額頭滲出汗來。


    沉寂,可怕的沉寂,這恐怕真的是山雨欲來的前奏吧,將要是怎樣的暴風驟雨,誰知道?那種擔憂是最折磨人的。


    “告訴朕,爾等告訴於朕!”皇上的語氣更加強烈,重複著剛才的問話,“今天是什麽日子,乃爾等拉幫結派的日子?”


    “吾皇息怒!”小王爺擔心事情不妙,趕緊上前,撲通跪下,鬥膽解釋道,“他們不過是為了省親而已,並無其他!”


    “住口,難道是汝唆使的嗎?”皇上怒目圓瞪,並沒有讓小王爺平身之意,“爾乃朕之小弟,奈何幫助這幹人來坑害於朕?”


    皇上聲音之洪亮,語氣之尖利,讓人害怕,小不點和百荷仙子門那裏見過如此陣仗,嚇得渾身哆嗦,不知如何是好。


    內室外的臣工們也是這般,一個個誠惶誠恐,六神無主。的確,恐怕阻塞著在場人的每一次呼吸,或者是發生大地震,或者是大海嘯,或者是即將天塌地陷,大家隻有被動的等待著,無論發生什麽,都隻能毫無討價還價餘地的承受著。


    “今天是陳涉吳廣起義的日子,還是玄武門之變的日子,嗯?”皇上近乎於咆哮了,“誰來告訴我,誰!”


    憤怒的皇上聲嘶力竭地吼叫道:“查,徹查!”


    皇上怒氣消了一些,揮手喝退眾阿哥,厲聲問道:“小不點何在?”


    小不點戰戰兢兢地從內室門外探出頭來,皇上招她近前,他撫摸著小小點的秀肩,告之曰:“不用怕,與爾無幹。若能應此景,朕便賜你金牌,隨意出入皇宮,亦可隨意見朕。”


    小小點果然不負眾望,唱出一隻流行之曲,令皇上重回好心情,而且皇上當場兌現承諾,重賞,宣布此曲為永久的保留節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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