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個小丫頭來見館主,還未開口,館主滿臉的不高興,嚴肅地道:“今晚休息,即便是把天捅了一個大窟窿,衝刷得屍橫遍野,也別來煩我!”


    不知不覺,推杯換盞已久,氣氛融洽而活躍。


    柳三變聽說這菜是館主親手炒的,很是佩服,借著酒勁道:“一生若能找到像你這樣的老婆,攜手同行,終老一生,那簡直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這話夠讓館主激動一陣的,她笑容十分燦爛,走到柳三變跟前,跌跌撞撞地抱著他的脖子,努著嘴,親了一下,吞吞吐吐地道:“我,我就想當你老婆,一輩子炒你,煮你,伺候你,彼此不離不棄!”


    見此情形,吳姬不幹了,他在餐桌上揀起一張草紙,也顫悠悠地走過去,一隻手搭在柳三變的肩上,一隻手分開他們倆:“我去,去你的,一臉的口水,我擦,我擦,我擦擦擦。”說話聲越來越微弱,拉著難以支撐的柳三變一同倒在地上。


    三個人橫的橫,豎的豎,吐的吐,打鼾的打鼾,不知在地上躺了多久。


    也許是因為用餐地點在館主的房間裏的緣故,去去來來的人不少,這些人抱著何種心態,誰知道呢?管他的!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有的人藏頭露尾地走過來,走過去,絕對是出於好奇心或者八卦心態。


    柳三變仰麵朝天,壓在吳姬的肚子上,吳姬似乎清醒了一些,她一邊說著“這被子好重呀”,一邊屈腿去蹬,蹬不著,她想翻一下身。也翻不動,她一伸手,抓住柳三變的頭發。“啊,這被子撕成這樣了。怎麽辦?去你的!”說著用力往旁邊一拉。


    “哎喲!什麽人扯我頭發?”柳三變的頭壓在吳姬的腿上,而他的腿剛好壓在館主的身上。他睜不開眼睛,用手摸了摸吳姬的腿,“啊,睡在木頭上,難怪這麽疼哩!”他用力將腿蹬了出去。


    “啊嗬,快逃命呀,地震了。樹子也倒了,壓著我了,好重呀,救命呀,救命!”館主微微睜了一下眼睛,手在自己身上一摸,“呀,流血了,我流血了!”她掙紮著,喘著粗氣。還是沒有力氣爬將起來。


    畢竟吳姬年少,她聽見有人叫“流血了”,她被嚇醒了。睜了睜眼,移開柳三變壓在她腿上的腦袋,移開館主壓在她胸脯上的髒手,坐起身來,她滿眼都是汙穢不堪的東西,什麽味兒都有,混合在一起,太難聞了,她忍不著一陣狂吐。


    她跪在地上。挪動了幾下,來到柳三變跟前。指著柳三變滿是汙跡的臉大笑不止,然後道:“花貓兒。髒兮兮的,淘氣鬼!”


    她扯著自已的衣襟給柳三變擦臉,她雖然說神智清醒了,但動作仍然不聽使喚,她一會兒像在石板上搓衣服似的搓過去,一會兒又搓回來,一會兒輕,一會兒重。


    這樣搓來搓去,打來打去,能不醒嗎?柳三變呻吟了幾下,翻了一個身。


    “醒了,醒了!”吳姬叫道。


    可柳三變用手肘支撐著地,想爬將起來,可惜沒有力氣。他睜眼一看,嚇了一跳,滿地狼藉,滿身汙穢,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這時,吳姬來到館主身旁,搖著她的身子:“醒醒,醒醒啊,裝醉也夠了吧!”她見館主仍然仰麵躺著,還不醒來,她掙紮著站了起來,挪動腳步,好不容易走到餐桌旁,提著茶壺,費力地走了過去,蹲下身子,對著館主的臉,澆了下去,嘴裏還說:“不醒,裝醉,看你醒還是不醒,賭你再裝!”


    館主被澆醒了,她翻身坐了起來,躬著背,伸手將柳三變的手移開,嘴裏嘟囔道:“你想這樣就這樣,想怎樣便怎樣!”


    兩個女人對視了一會兒,像比賽搖頭似的。


    吳姬問道:“你這裏洗澡可方便?”


    “方便!”館主回答後,指著躺在地上的柳三變。


    吳姬會意,走到柳三變跟前,彎腰去拉他,費了很大的勁,哪裏拉得動喲,於是叫道:“你,還不過來幫一把!”


    館主打著女人特有的醉拳,真正的花拳秀腿,一下撲倒在柳三變身上,喘息著。


    “不,不是抱,是拖。”吳姬一屁股坐在地上,歪了歪嘴,摸了摸屁股,“拖,拖他去洗澡,髒死了,臭死了!”


    館主聽見吳姬這麽一說,伸長脖子,對著吳姬的身子聞了聞:“臭,好臭,臭死人了!”


    “我們都……”吳姬大著舌頭提議道,“都去洗,洗!”


    “有了,過來!”館主抬眼一看,剛才來見館主的三個丫頭過來了,她叫住了她們,吩咐道,“把他拉到我們的澡堂,不,我的澡堂去洗洗,洗洗!”


    三個丫頭都用一隻手捂住鼻子,一隻手去拉柳三變,像拖死狗一樣,拖進館主房間的裏麵,然後提著木桶去打水。


    那三個小丫頭打水回來之後,擠眉弄眼地匆匆走了,那眼神好獨特,好奇怪!


    一會兒,他們進去洗澡。要是放在平時,誰也不好意思,此時則不同,借著酒勁哩!


    無聊之人怎麽去想他們,怎麽去結構這個故事,這個故事是令人神往,還是讓人嗤之以鼻,誰知道呢,誰又管得著呢?


    兩個女人把柳三變的衣物脫得隻剩褲衩,給他洗臉,搓背,洗肚子,所有地方都洗了個幹幹淨淨。終於把他洗清醒了。能不醒嗎,冷水一激淩,他反而不好意思起來:“你們……”


    “我們什麽?”館主大大方方地道,“你看看我們,你比我們還要髒!要怎麽負責隨你便,你說了算,聽你的!”


    柳三變蜷曲著身子,去找衣服。兩位美女怕他摔倒,上前去攙扶他,柳三變拚命地擺脫她們的手,掙紮著,一滑,跌坐在濕漉漉的地上,說話有些不利索,但表意明白:“男女授受不親,你們怎麽可以這樣?”


    “我們怎麽啦?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館主奇怪地看著柳三變,“一身汙跡,我們總不能一笑了之,形同陌路吧!管你還管錯了?”


    “男女畢竟有別嘛!”柳三變一邊從地上爬起來,去拿自己的髒衣服,一邊說道,“你們知道男乖女之間隔著什麽嗎?”


    “什麽?”館主追問道!


    “大防!”柳三變不無尷尬地說,“倘若不是夫妻,跨越大防,與牲畜何異?”


    館主微笑著,看著柳三變半裸的身子,再次重複著剛才的承諾。


    “我也是這話!”吳姬似乎有爭風吃醋的意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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