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躺床上的柳三變,心中不可謂不快活。


    他沿途穿越,曆經各時代的風光,領略各時代的風土人情,越走越先進,心情越加愉悅。更重要的是他見到了坐在曆史年會主席台正中的四十五代孫柳昶,此人正滿麵春風的麵對記者,口若懸河,應對自如。


    他這次坐在會場的最後,吸取了往昔穿古裝之不便,換上了時髦的衣服。可穿了好一陣,他心中不快,埋怨道:“這些人太沒眼光,連如此大名鼎鼎的人物都認不出來。”


    他站起身來,嘿,好嘞,記者之中還有熟悉的人,他發現了鄧鵑,依然年輕漂亮,充滿活力,微笑神秘而動人,最了不起的是銀鈴般的聲音包裹下的睿智言語,還是那麽藝術,那麽鋒芒畢露,咄咄逼人。


    鄧鵑提問道:“請問柳昶教授,曆史記載中的貨幣發展是否能夠窮盡?”


    對呀,有質量,柳三變與廣大記者都噓唏不已。


    “非也!”柳昶答曰,“史載之貨幣隻是最具規模使用範圍最廣的貨幣形態,它的抽象化和固有化,掩蓋了數不盡的為吾等所無從知曉的貨幣的生動形態和探索形態。”


    柳三變想:“孫子,真懂老子哩!”


    柳三變太激動了,很想衝上台去,介紹眼下正在務實探索貨幣交易模式的領頭阿哥,介紹真宗皇上的授意,介紹阿哥鏢行,介紹正在美人穀鎮嬌家舞台上上演的貨幣戲曲,尤其是介紹用新貨幣當擦手帕,當解手的草紙而又撿起來洗幹淨再度進入流通領域。


    沒想到,柳昶開始了賣弄,他望著台下:“作為史學家。我想告訴大家,根據人類探索的屬性,總是將便用價值和美學價值並重。同時作用於貨幣的,換言之。貨幣的生動性必然反應出人類的需求價值和美學價值。”


    台上台下的人們無一不在激動,要求舉例說明的呼聲此起彼伏。


    柳昶一副躊躇自得的樣子:“比如,一個正在熱戀中的男子,他如果有機會構築自己的貨幣夢想世界,他會將用熱情培育的赤誠之心獻上,讓使用貨幣的人們分享他的快樂。”


    有一個記者舉手提同:“是否有另一種可能,將自己的不幸或者民族的不幸讓人時時記取,而出現在貨幣的圖案裏呢?”


    “記者先生。你乃文化人,你希望有這樣窩心的事每時每刻發生在你的眼前嗎?”柳昶揣摩到了這位記者的不良居心,便反唇相譏道,“無論何種何樣的貨幣,總是人類夢寐以求的,誰願意與之結仇呀,枕著睡著均不嫌多,朋友,你嫌多嗎?”


    此言立刻引起全場嘩然,記者們熱情而激動地向丈夫投以佩服的目光。


    對。沒錯,老阿哥就曾向皇上獻言,希望新貨幣能打上劉皇後的尊容。以實際行動顯示母儀天下的恩惠。


    “隻知母儀天下,為何不知皇恩浩蕩?”皇上滿臉的不高興。


    柳三變麵對老阿哥遺憾地述說此事之經過時,他不想得罪老阿哥,可心裏想,此乃無稽之談,有辱皇權,哪有女人拋頭露麵之理,皇後也是女人,她為何就不同於別的女人。皇上豈能容忍作賤自已的妻子!虧你這皇親老阿哥,居然想得出來。太不靠譜了!


    柳三變非常滿意此次穿越,他心中不斷地告訴自己。來對了,時間和地點都恰到好處,這不,年齡比鄧鵑大一輪的劉瑩也趕來了。


    柳三變再也坐不住了,他走向主席台。


    突然,會場上騷動起來,閃光燈不斷地閃爍,對著誰呢?柳三變正在狐疑之時,一位風度翩翩的男記者似有嘩眾取寵之意,他高聲問道:“提一個劍走偏鋒的問題,請問劉瑩教授與鄧鵑美女長相酷似,有何親屬關係嗎?”


    柳三變搞清楚了,原來美人在人堆裏,如同金子隱藏在礦石裏一樣,都會被發現,這閃光燈是在劉瑩和鄧鵑之間閃爍的。


    此時,柳昶微笑地期待著劉瑩的表現。柳三變揣摸著,這有何難?要麽有,要麽沒有,如此而已。


    可令柳三變出乎意料的是笑意十足而和善的劉瑩的回答:“學識總是讓人惦記!”


    記者們又將話筒對準鄧鵑,鄧鵑仰麵示人,可謂光彩照人,醉人的笑容讓人無不傾倒,她俏皮地道:“發現美的眼睛永遠值得欽佩。”


    柳三變吃驚可不小,如此睿智,吾奈何達不到,可見歲月與睿智成反比,而曆史長河的下流永遠比上遊的蘊藏更豐富,更富吸引力,更值得驕傲。


    突然,一個記者回頭死睜著柳三變,又掉頭望向主席台:“你們?”


    柳三變一把拉住那位覺得奇怪的記者往會場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道:“吾知曉汝之所言,到方麵去處告之於你!”


    “你是古代文學方麵的學者?”那位記者一隻手提著相機,奇怪地看著柳三變,“記者會,一個學者為什麽要來參加?”


    “劉瑩女士不是語言學教授嗎,她能來,為何吾不能?”柳三變回敬道。


    “她是柳教授的夫人,她是……”那位記者掙脫柳三變的手,站著,像狼盯著就快到嘴裏的獵物一般,貪婪而古怪,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柳三變邀請道:“遇上老夫,乃汝之大幸,汝之成名在此一舉矣!”


    那位記者舉起相機:“照一張相吧!”說著,一陣哢嚓。


    出了會場門口,柳三變站在一株人工栽培的棕櫚樹旁等待著,可記者夠鬼的,他舉起相機,不斷地拍照,就是不近柳三變身邊。


    後來柳三變後悔之極,還是輸給了那位心機了得的記者,而且輸得很難看。


    記者暗地裏開起了錄音筆,等待著柳三變大聲說話。柳三變當然不知,他衝記者叫道:“近前來,奈何遲遲不動,汝得千載機緣,為何要吾苦等,禮節何在,禮儀何在?”


    此話不僅沒有讓記者惱怒,反而使記者哈哈大笑。


    柳三變怒斥道:“豎子,太過無理,吾乃柳昶之四十五代祖宗,柳三變是也,奈何如此怠慢於人,豈有此理!”


    記者終於等到了他期望柳三變說的話了,於是,高高興興地奔將過去,他的夥計出來尋他,他邀請道:“快,給我們錄上一段!”說著,目中無人地站在柳三變旁邊。


    後來,柳三變向四十五代孫說起此事,還慶幸著哩:“此乃天意,鏡子對著我時,正好一片樹葉掉在腳上,彎腰下去,躲過一劫!”


    劉瑩則笑著道:“非也,非也!汝千年之後的成名機會便就此葬送了!”


    “什麽逃過一劫?”柳昶指著鄧鵑手中的錄像機道,“這是錄像機而已,不是槍炮,逃過一劫,擔心會將你轟成齏粉嗎?”


    鄧鵑俏皮地向柳三變舉起錄像機,柳三變仍然下意識地躲著。


    “唉,祖宗啊祖宗呀,你把最重要的采訪權拱手給了一個陌生的記者!”劉瑩指著微笑著的鄧鵑道,“你給這美女該有多好,可惜,太可惜了!”


    “這個社會是講市場規則的?”鄧鵑撚著大拇指和食指道,“要這個了嗎?”


    此小動作弄得柳三變莫名其妙,他將目光投向四十五代孫和孫媳婦。


    劉瑩從口袋中掏出一摞鈔票來:“這個,錢!”


    “有,豈能沒有!”柳三變回過神來,興奮道,“吾緘默之時,那記者豪不吝惜地掏了一大把錢給我。”說著,他掏了出來,擺在桌上。


    “你用得來嗎?”鄧鵑指著桌上的錢道,“還算大方,真不少哩!”


    柳三變搖頭時,鄧鵑讓柳三應認識錢上的字,柳三變辨認著,讀出聲來,大家都誇他聰明,柳三變則以“古今一也”來解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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