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變最新的新經濟詞《浣溪沙》一揮而就之後,人們驚歎不已,如此才情,世所罕見。尤其是素來重視文化的美人穀鎮的民眾,更是自豪,他們親眼見證了奇跡,能不欣喜嗎?


    可那位鹽商擠在人群之中,他搖著蒲扇,分開眾人,來到櫃台前,先向柳三變鞠了一躬,調動生意人的狡猾天賦,套近乎道:“柳先生,聲名遠播,如雷貫耳,才情理當天下第一,吾可在一直為汝這文曲星捧場。”


    阿哥宴老板可看不下去,他走近鹽商道:“柳先生別上當,把汝放進鹽堆裏,鹹死你,醃成臘肉,亦可賺錢哩!”


    “什麽話?”鹽商道,“價錢隨便開,如此佳品,理當傳之四海,而唯吾走南闖北,有此條件,誰敢與吾相抗。你,一爿小店,加上老板夥計,也就一兩個食客,如何傳播?豈不誤了大師之名嗎?”


    阿哥宴老板小心翼翼地將那新詞紙張提在手上:“吾裱將起來,掛在此處,錢吾照給,吾店之幸,誰也搶不走,嗯!”


    此時,人們才真正看清楚,有人默念著,有人則有板有眼地朗誦著。


    新詞《浣溪沙》其一曰:


    紙幣新寵似春風,爽盡人間似蛟龍,玩興月色夜彩虹。生意帶賭新客眾,博取利益向前衝,老少男女滿心胸。


    新詞《浣溪沙》其二曰:


    豪商青睞帛絹功,攜帶天下九洲同,安危不懼情獨鍾。微商小利細思謀,米粒交易盼輕鬆,集市活躍促繁榮。


    鹽商老板則笑得很是開心,問阿哥宴老板道:“果真獨享。吾等毫無機會?”


    得到斬釘截鐵地回答之後,鹽商老板並不介意地道:“好好好,既然榮幸之事發生在汝之店中。吾亦不爭,再仔細朗誦一遍足矣!”


    阿哥宴老板得意之時。柳三變他們回到桌前繼續吃飯,鹽商老板不緊不慢地朗誦著。突然人群中吼聲四起,一個年輕人在眾人的喝斥聲中逃了出去,而墨盒掉在了地上。鹽商老板走向墨盒,分開眾人,拾起墨盒,故作驚異道:“吾隨身墨盒奈何掉了,是誰幹的?”說完。一邊揣墨盒,一邊揚長而去。


    阿哥宴老板追出門去的同時叫道:“哪裏走?公開搶劫,這還了得!”


    店中夥計聽老板之言,趕出門去,撒腿便追。


    店中還有縣太爺在哩,真是無法無天,豈有此理!


    三位阿哥都等待著縣太爺做出反應,縣太爺真夠沉得住氣,他微笑著,睥睨著阿哥宴餐館的老極的背影。故意品茶。


    縣太爺的確乃冷靜之人,可此次絕非可以稱之為冷靜,簡直稱得上是冷酷。不就是阿哥宴的老板嘴賤,不分場合,不分對象地揭短嗎?心眼兒也太小了吧,比針尖還小。


    “縣太爺,汝居然穩如泰山,不聞不問!”阿哥宴餐館的老板折回來吼道。


    “啊,大老板,汝在跟我說話,認為吾該管此事?”縣太爺不慌不忙地道。“為何,根據何在。是偷還是搶?”


    “大人問得在理!”師爺道,“如若柳大師發話。或者阿哥們發話,理當追回。前者乃新詞之擁有者,權屬問題;後者乃保守朝廷機密,朝政問題。”


    不得不說,此理成立,自然,阿哥宴餐館老板已無話可說。


    如此想來,便太小看阿哥宴餐館的老板了,他還是找到了發言權,他的報複勁上來了:“這吾就不懂了!請教師爺,此事乃發生在吾店中,不假吧,不敢說吾店擁有新詞之權屬,擁有發布權總該可以吧?”


    其實,無論有多麽聰明之人,無論智力智商有多高,均有懲一時之快的時候。


    “對,汝之發布權可以成立,汝豈不是正在使用該項權力嗎,誰也沒有說汝不對,或者不該呀!”師爺則曰,“甚至汝還可以將此寫成文字,承載牆上,包括發生被盜之事,點明涉及竊賊謂誰,何人可證,均不成問題。”


    “行了,爾等沒上沒下,成何體統?”縣太爺放下茶杯,站起身來,對門外的捕快叫道,“請鹽商來欽差府衙一敘,不得延誤!”


    阿哥宴餐館的老板有些看不懂了,他像努力閱讀著縣太爺臉上那本奇書似地:“借欽差大人之勢壓人,汝之野菜智力還沒提升吧?”


    “哎,是呀,誰煮的野菜,如此不堪!”縣太爺豈是那種委屈自己不顧臉麵之人,“一個捅爐膛之人,量你也認不全本縣臉上這本書的所有字,因此汝隻能煮野菜,而且還不易消化,若幹年之後都不變色!”


    眾人一陣樂哈,縣太爺果然讓阿哥宴餐館的老板啞口無言了。


    老阿哥夫婦甚覺縣太爺有些太過,可兩個阿哥爭相解釋:“此乃自作自受!縣太爺可是一個大智若愚之人!”


    來到欽差府衙,領頭阿哥等人坐在客廳閑聊,而外間則是縣太爺暫借辦公之處,他等待著鹽商的到來。


    片刻,鹽商氣喘籲籲趕來,剛進門便拱手向縣太爺問安。縣太爺笑道:“與本縣一樣胖,一樣氣喘,腿卻長,手也不洗!”


    裏間的人們笑將起來,有這麽損人的嗎?


    鹽商站著,不知所措。縣太爺道:“手不幹淨,不過還算有禮,本縣受禮便是,準你將手洗淨之後,再與本縣敘叨!”


    “不知太爺何意?”鹽商不知是真的聽不懂,還是耍賴皮,“手不髒,為何要洗?”


    “剛才眾人都檢驗過了,汝手不幹淨!”縣太爺微笑道,“莫非汝這鹽業生意,就是靠這髒手抓錢還是汙錢的?”


    此話夠重的,將一個商人指責為賊人,再大的利益也不敢背,誰能背得起!


    裏間傳來哂笑之聲,這縣太爺太厲害了,根本不給人喘息之機。


    鹽商老板無力抵抗,敗下陣來,從袖中摸出紙張來:“原物奉還!”


    裏間的人們從話語中可以斷定,縣太爺一個勁地期待著鹽商的進一步反應,才有鹽商的哀求之語:“別用審賊的目光對吾,吾認錯,不經同意,便出此下策,吾發誓,決不用新詞謀取絲毫利益,發誓行了吧!”


    縣太爺可大度了,他道:“倘若柳先生和阿哥們不追究,本縣便放你一馬,倘若失言,則汝之人格應該有大大的問題,不知還會不會有路可走!”


    鹽商著急道:“謹遵縣太爺之命,吾一定求得他們寬恕!”


    “他們在裏間等待著,去吧!”縣太爺說著,端著茶杯飲將起來。


    頃刻,事情便得以圓滿解決。


    老阿哥稱讚縣太爺道:“大人果然厲害,處事果敢,滴水不漏,效率也高得驚人!”


    武功阿哥道:“汝認為,幹縣太爺之事,領朝廷越級俸祿,當非常人無疑!”


    領頭阿哥之夫人嬌玉則介紹道:“此乃秀色女官之父,行事也出一脈!”


    縣太爺感激嬌美人帶來好消息,按封建禮製,謝的當然是領頭阿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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