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阿哥護送柳三變等人回京師途中,武功阿哥跟柳三變開玩笑道:“柳兄乃戲曲翹楚,應該屬於愛美人不愛江山之輩,奈何舍得離開美女如雲的美人穀鎮?”


    武功阿哥的車夫等人雖然不敢在柳三變麵前造次,聽見武功阿哥如此笑話於人,也不會控製自己的情感流露,笑得特別放肆。


    柳三變則反唇相譏道:“美人穀的美女都浸泡在水裏,吾乃天生的旱鴨子,怕水,尤其不像有些人,本來非魚,總想賴在水中,非龍,總也潛遊在深淵之中。”柳三變說完哈哈大笑起來,而趕車和負責護衛的人們恐怕不因為柳三變此話值得樂而樂,如若他們能夠達到智力相當的水準,諒他們也不敢冒昧樂哈。


    武功阿哥有自知之明,他當然知道不是柳三變的對手而保持緘默,可柳三變豈能放過武功阿哥,他問道:“有些人教主不做,主持也不入法眼,自由也敢放棄,心甘情願地與美嬌娘為伴,奈何不帶在身邊,為何不學學老阿哥和領頭阿哥?”


    殊不知,老阿哥的小兒子也在同行之列,他稚氣地問曰:“學吾阿爸什麽?”


    “大人說話,小孩不許插嘴!”武功阿哥輕責道,“這些是爾熟讀的聖賢之書中沒有的。”


    老阿哥的小兒子真是讀聖賢書讀傻了,他還在認真地問道:“說到吾之阿爸,與聖賢書何幹,應該與世事有關?”


    “沒錯沒錯,這孩子不可謂不聰明!”柳三變讚之曰,“小小年紀便與武功阿哥有同等的智商,真是厲害!”


    武功阿哥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偌大一個阿哥,與小弟比智商,說出去真是讓人笑話。這也太小兒科了吧!


    於是,武功阿哥轉換話題道:“讀聖賢之書。會否去妓院開心呀?”


    “吾皇曾經教導吾等,活學活用,把書本放在街市上,放在市井中,放在人們嘴上,更要放在人們心上。”同行之人中,惟有老阿哥的孩子乃讀書的營生,他便答曰。“吾皇還說,舞台乃人生世事之濃縮,乃間接接受社會教育的課堂,當然要關注。”


    柳三變知道武功阿哥之用意,便借讚揚孩子之機道:“吾皇英明,教導出來的孩子也很不錯,懂得人間事物,能食人間煙火。”


    “太好了!”武功阿哥拍著老阿哥孩子的小肩膀,“能得到柳師傅的讚揚的確不易!柳師傅乃何人?看著美,嗅著美。銜著美,抱著美,枕著美。創造著美,總是與美結緣之人,能得到美的好感,起碼望見了美的影子。”


    老阿哥的孩子哪裏聽得懂這話中之話,那一連串的“美”,美得他可開心了。


    “還是個孩子哩,別教壞了!”柳三變拉著老阿哥孩子的手,“吾皇常言道,要禁得住誘惑。對壞人、壞話和壞事要有抵禦能力,對於非禮之言要有免疫能力。”


    老阿哥的孩子被兩個大人弄糊塗了。他的目光在武功阿哥和柳三變之間流轉。


    “別聽柳師傅這種爛文人胡說八道!”武功阿哥道,“這種無聊文人之言太難懂。就像陰溝裏的老鼠,不看那猙獰麵目也知道是壞家夥,不小心吃了它爬過的食物,就有可能中毒而不可收拾!”


    “對對對,武功阿哥之言就是不折不扣的老鼠。”柳三變則以牙還牙道,“不僅是老鼠,而且是死老鼠,臭不可聞,危害極大。”


    老阿哥的小兒子被弄得不知所措,隻好把目光轉移到沿途的風景方麵去:沿途山路顛簸,樹木眾多,山青水秀,不成熟的果實時而映入眼簾。


    “如果小阿哥回答吾之問話,能讓吾滿意,吾便招待汝飽嚐這鮮豔美味的山果。”此時,馬車正在經過一人合圍的不知名的野果樹林,樹上墜滿了紅豔豔的果實,太誘人了,武功阿哥指著頭上的果實道。


    老阿哥的小兒子點頭同意,並仰麵觀察那誘人的山果,太讓人高興了。


    “勾欄妓院裏,汝最喜歡的演員謂誰?”武功阿哥問道。


    “小不點!”老阿哥的小兒子毫不猶豫地答曰。


    “聰明,其新詞出口成章,的確不凡,皇上也念念不忘,好!”武功阿哥微笑著,豎起了大拇指,“那麽,也同時喜歡花館的小師妹囉?”


    老阿哥的小兒子的回答則出人意料:“小師妹在其次!”


    “啊,此為何意?”武功阿哥在眾人的驚疑之中問道。


    “最具風姿的還是小師妹的師傅。”老阿哥的小兒子大大方方地答曰。


    武功阿哥豈可放過這求之不得的機會,他理所當然地及時追問。


    “吳姬貌美如花,嬌豔可人,笑容尤美!”老阿哥的小兒子道,“而且唱腔圓潤優雅,舉止輕盈靈動,讓人魂飛魄散!”


    老阿哥的小兒子之言令同行之人既詫異,又另眼相看。


    “唉,吾懷疑,這孩子是聖賢書教導出來的嗎?”武功阿哥一邊從腰間掏出一錠銀子,看也不看,往樹上一扔,大聲道,“接住!”


    樹上的山果直往下掉,武功阿哥接住銀錠之時,也接了幾個野果,塞在老阿哥小兒子的手上,催促道:“擦一下,便可食之!”


    老阿哥的小兒子掏出草紙,擦了擦,看了看紅彤彤的野果,微笑道:“看樣子還行!”說完,一口咬將下去,酸得呲牙咧嘴的。


    “這副尊容,很酸嗎?”武功阿哥將老阿哥的小兒子摟在懷裏,“比柳師傅的心裏還酸許多嗎?柳師傅聽你這毛孩子稱讚吳姬,心裏可酸得要命哩!”


    前車那個為他們趕馬車的差人揮舞著響鞭,聽說野果很酸,便打了幾個下來:“酸好啊,止渴生津,舒服著嘞!”


    而另一個趕車人則道:“柳師傅惦記花館的吳姬也屬正常,吾也想看看目前的吳氏家族的孝悌劇演成什麽樣子了?”


    “爾等太不懂事!跟柳師傅搶什麽搶,爾等搶得過柳師傅嗎?”武功阿哥擠眉弄眼地道,“爾等大不了為了止渴,而柳師傅還會生津嘞!”


    “止渴自然就會生津呀!”老阿哥的小兒子道。


    童稚之言,引得所有人一陣狂笑,而這老阿哥的小兒子還以為受到了肯定和歡迎,一副喜笑顏開模樣。


    “這孩子真單純!”最前麵的趕車差人笑說道,“真是好孩子!”


    而武功阿哥把老阿哥的小兒子摟在懷裏:“你生津在嘴裏,柳師傅生津在別處,汝長大了才會懂的!”


    “武功阿哥此行果真是長大了,心中所屬,也頗有心得!”柳三變也不會輕意饒過武功阿哥,“表麵上安了一個家,而實際上則失去了人性之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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