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鹽商特別滿意兒子敲定了與女官的戀愛關係,他從心裏就將女官當作家中的一員,因此,他邀約與蘇州吳家的族長見麵之時,自然就帶上了兒子和女官。


    武癡兒很為難地將父親安排女官去拜見蘇州吳家族長的事告之女官之時,沒想到,女官慨然應允,而且非常爽快,這令武癡兒大為驚喜。


    其實,武癡兒有所不知,女官本來是個孝順的人,有一顆特別體貼親人之心,她既然遵皇命,又不願辜負範帥的玉成之意,理所當然就將武癡兒的父親當作自己的公公來孝順。


    女官爽快地應允此事,還有一個原因,是女官不便說出口的,她覺得蘇州吳氏族長在經營方麵是一個傳奇人物,偌大的產業,不菲的收益,必然有其異乎常人的經營理念、具體經營模式和實施的經營策略,這是千載難逢的學習和取經機會,不能相見才是遺憾哩。


    女官也是頗有遠見之人,她事先準備了拜會蘇州吳氏族長的熱門話題,這層意思隻是武癡兒沒能感覺到,僅僅當著好奇心使然而已。


    兩人抓住一切機會幽會之時,手牽著手,相互依偎著,以示親熱和傾慕,而嘴上說的總不離吳家班在延州邊塞的所有情況。


    武癡兒善於動作卻不善言談,他回答女官感興趣的吳家班之事說得格外詳細,否則便不會有太多交談的內容。


    女官被武癡兒描述的軍旅氣氛吸引了。她問道:“校場上的大合唱,是怎樣的氣勢,說說。好好說說,是否讓人熱血沸騰?”


    武癡兒當然激動了,這是他值得炫耀於人的自豪與驕傲,頓時便渾身熱血沸騰了起來,仿佛充滿了無窮之力,他告訴女官,那種震撼之力。讓天上的鳥雀都必須躲藏,大有被驚嚇而掉在地上摔死的危險。每當此時,根本看不到鳥雀飛過。


    女官聽得津津有味,不斷地叫好,麵對女官追問震撼是如何形成之時。武癡兒回答之時還手腳並用,差點把女官摔在地上。


    他手舞足蹈地道,眾多軍人,手持各式各樣的兵器,一邊唱著軍歌,山穀的回音不絕於耳,像分為兩部合唱似地。這不算什麽,大家抬高腿,一跺腳。啪啪地聲響直衝雲霄,仿若山穀崩裂一般,參與其中。有一種天生的鼓舞力量,整個人充滿了無限的活力,鬥誌也格外旺盛,精神也十分飽滿。


    女官離武癡兒的距離越來越遠,她不僅全神貫注地聽,還不放過武癡兒描述時的每一個表現細節。笑容,瞪眼。目光如炬,活力四射,激動之情,這些都是她要裝進心裏的,成為情感的發動機和加速器。


    武癡兒終於停頓了下來,他看見女官花朵一般的麵容上沾上了灰塵,他挪動著身子,換近了,跪在女官麵前,女官下意識地身子往後退,武癡兒拍了拍袖口,女官明白他的動作目的,很享愛地微笑著,把臉側了過去,她自己掏出絲絹,遞給武癡兒,武癡兒不自覺地搖了搖頭,輕輕地為女官擦拭。


    “笨手笨腳的,以為是擦黑板哩!”女官微笑道,“以為像你那鬆樹皮,隨便刮皮,隨便撕扯,隨便敲打!”


    武癡兒的體貼意識太強了,隻要女官能針對他,說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聽到銀鈴般的聲音就行,那心裏就舒坦,就暢快。


    在女官以繼續描述作為交換條件的情況下,武癡兒說道,單列之時,官兵們一邊卯足了勁兒唱,一邊揮舞著手中的兵士,寒光閃閃,好不威武,那刀陣,簡直就是銅牆鐵壁,要是蚊蟲蒼蠅從中飛過,也會死無葬身之地,更何況是敵人!


    女官一個勁地搖頭,臉上交織著憧憬與遺憾之情,此情此境的武癡兒,表現的**更加強烈,他告訴女官,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吳家班傳授的對練陣容,唱一遍軍歌,跟著鏗鏘的節奏,揮動手中兵器,完全把人帶入實戰之中,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兵器碰撞之聲刺激得很,響亮得很,有時候軍歌直接變成地動山搖的呐喊之聲。


    女官沒有見過武癡兒嘴上所說的大陣仗,但父親在訓練捕快隊伍時,她也是熟悉的,她將那種缺少氣勢的情境,在頭腦中擴展著,拚湊著,並想象著驚天動地的聲音,她也在激動,與武癡兒的激動相輝映。


    武癡兒更加激動了,他看著激動不已的女官,這位十分配合的聽眾,他越說越帶勁,在他嘴裏,最讓他感到震撼的還是每一遍軍歌唱完之後,單列便向前跑十丈左右,再次演唱,再次拚殺,越唱越有力,越拚越帶勁,根本感覺不到勞累。


    女官畢竟是女兒身,他壓根兒不會對軍旅生活感興趣,他是對熱戀著的他感興趣,對吳家班的情況感興趣。


    於是,她在與蘇州吳氏族長的交談之中,把武癡兒眉飛色舞地描述唱軍歌練拚殺之勢當作介紹吳家班的功績來稱頌,隨後她便介紹好不容易弄明白的關於吳家班的事。


    吳家班的班主吳天倫自從接受了小王爺購買新經濟意識表演的數量眾多的場次之後,他帶來妻子從美人穀縣一直唱到了延州邊塞,一路將柳氏新詞與新經濟意識的宣傳節目兼顧起來,表演形式也多種多樣,新詞形式,評彈形式,戲曲形式,隻要當地觀眾有要求,便都毫無例外的予以滿足。


    蘇州吳氏族長關心的還是吳家班為何不回蘇州老家,女官沒有從武癡兒那裏和範帥等人口中得到直接的信息,但她是一個極聰明的人,完全可以從中推測到實情,她告訴吳氏族長,吳家班班主其家國方式是有識之士所共有的,先國後家,以國報家,忙國事重於忙家事,尤其是為完成王爺之托而不遺餘力。


    蘇州吳氏族長當然能夠理解,這也許就是回答小王爺讓他改變家族觀念最本質的內容,他對吳天倫率領的吳家班非常能夠理解,並希望他們能如願以償。


    女官主動詢問蘇州吳氏族長,將老人家關心吳天倫之子吳祖來是否如願參軍之事與武癡兒的猜測對接起來,他說得入情入理,吳祖來曾在父親和母親的關照下,向範帥提出過保家衛國的要求,並未得到批準。


    聰明弟及其胞弟疑惑的眼神,代表了吳家上下的疑問,女官分析道,其實很容易理解,父母希望孩子有出息,主張讓吳祖來參軍,也能了卻父親的心願,是一種孝道的表現。但對於吳祖來而言,父母年紀漸長,衰老不得不令他擔心,一個孝子,不忍心將父母交給妹妹,這雖不能說不好,在吳祖來看來,是在推卸作為唯一的兒子的孝道責任。


    吳家奶奶很以為然,孩子們應該會如此表現,這是一定的!


    吳氏族長也很豁達開通,好男兒誌在四方,又何必強求呢?


    聰明弟及其胞弟更加為吳家叔叔一家而驕傲,其實也在為自己自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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