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妹招待柳永和謝玉英的晚宴上,謝玉英一改沉默寡言的頹勢,她要爭取主動,卻落入了蘇妹設置的圈套之中,弄得她頗有些裏外不是人的味道。¢£,


    蘇妹師從柳永多年,對他的生活習慣了如指掌,但久別重逢,雖說病魔纏身,想來可以遠行,應該沒有大礙,無酒不成席,豈可無酒。


    蘇妹請吳媽將其珍藏多年的好酒拿出來,邀柳永和謝玉英品嚐,而吳媽頗為猶豫,並以柳師傅貴恙,不可飲酒為由加以婉言拒絕,而蘇妹則催促道,柳師傅多年不見,自然要痛飲,奈何如此不舍,是何道理!


    吳媽辯稱,此酒乃阿妹婚慶大典的紀念酒,放了這許多年,早成寶貝了,豈不可惜。


    翠兒幫腔媽媽道:“奶奶,此乃你不夠大氣了,柳師傅乃何人,蘇州河之恩師,不比這老酒寶貴嗎?”


    照理講,柳永順坡下驢,說一聲因病不能飲酒便什麽事都沒有了,可柳永也許真的想飲酒,他有眾多的理由喝上幾大杯。


    可謝玉英則站起身來,顯得格外溫柔,她指著柳永剛剛端在手裏的酒杯道:“久病未愈,身體要緊,切勿逞一時之快!”


    此話正合蘇妹內心之意,隻不過她不便說出口,恩師初來,又是愛酒之人,怎好讓人以茶代酒!如此做法,豈不顯得不夠誠意,師傅會想,汝這不孝之徒,深厚師恩還敵不過一杯醇釀,豈有此理!


    在蘇妹詫異的目光中,柳永才不管謝玉英的好心勸阻,也許正是因為她的溫情,使柳永更加逆反,柳永向謝玉英投以淺淺一笑,快速地舉杯在蘇妹和吳媽的酒杯之上碰了一下,便一飲而盡。


    飲便飲了吧。柳永似乎存心做過分之事,他又手持酒甕,重新斟酒。


    這下激怒了謝玉英,她劈手奪過酒甕,柳永覺得顏麵無存,乃站起身來爭奪酒甕,兩人正在劇烈爭奪之中,酒甕脫手,掉在地上,酒水四處飛濺。柳永見傻了眼的謝玉英。他瞪著她,鼻腔裏發出惡狠狠的聲音。


    “師傅息怒,不妨事,酒有的是!”蘇妹上前安慰道,“翠兒,再拿一罐來!”


    謝玉英沒法待下去,她起身往外走去,蘇妹平靜地道:“謝姐要更衣,在這邊。”蘇妹指了指左側方向。


    待謝玉英轉過拐角處。蘇妹對柳永道:“她初來乍到,不熟悉,汝去指引指引才好。”


    柳永坐著不動,而且還有些不爽。稍頃,柳永也覺得應該去幫一幫,便起身出去,他到了樓口。看見謝玉英已經快速地下到院壩中,正大踏步往蘇州河妓院外麵而去。


    裏麵的蘇妹正在催促柳永趕快去看看時,柳永返身回來道:“不用管她。她知道自己在幹什麽。”說著,揭開瓷甕的泥封,斟酒入杯,立飲而盡。


    蘇妹遞過茶水來:“師傅,給!”


    此時,吳媽念起了酒經,所謂少飲多益,多飲傷身,適可而止等等。並與年事已高,不便奉陪為由,勸柳永節製酒量之後,問起了柳永的病情,希望他能在蘇州河靜心調養。


    突然門口響起輕輕地敲門聲,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聰明弟和小弟,他們見到正在飲酒的柳師傅,熱情地迎上前去,親熱有加。


    柳永奇怪他指著蘇妹和翠兒問道:“爾等稱她什麽?”


    “總經理呀!”小弟指著蘇妹回答道,“現在的蘇州曲藝,可以說是無所不包,評彈、戲曲、歌舞和話劇,而且比我們先前了解的情況不知好了多少倍!”


    柳永這才真正地了解蘇妹忙碌的原因,真正地了解她經營料理的門類到底有多少,管轄的地域範圍有多廣。


    柳永當然對蘇妹的成就大加讚賞,認為蘇妹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成了娛樂界的全才。


    而翠兒則不以為然,她興致勃勃地對柳永道:“柳叔可知道我有多少技藝,師兄學的我學,母親的本事我也學,天才神童哥哥的本事我也努力求取。”


    柳永熱情地勉勵翠兒加倍努力,爭取早日獨擋一麵之時,敘談雖然非常熱烈,笑聲也不斷,可翠兒突然發現柳叔的臉色極差,她告訴了聰明弟和小弟,聰明弟便詢問起病情來,並勸柳師傅少飲酒,好好調養身體。


    聰明弟和小弟在柳永詢問之下述及滿師之後回到蘇州的情況,眼下的表演深得總經理的賞識,在蘇州也算打下了一片天地。


    然後談到兩個孩子的師傅,令蘇妹很是渴求與她們一晤,而吳媽則憑著她的人生經驗,告訴晚輩們,師出名門,才能有遠大的前途,蘇妹和吳氏兄弟的師傅均係如此。


    閑聊之中,談到了人品,他們才想起了謝玉英,覺得事態嚴重,而吳氏兄弟則憶及剛才見過此人,知道她大致的去向,自告奮勇地擔負起尋找之責。


    吳氏兄弟急急忙忙出門,他們順道將柳永已在蘇州河妓院落腳之事告訴了天才神童哥哥,令這位向往已久神交已久的傑出之人喜不自勝,他當即表示要竭力彌補同在蘇州而未能結識之過失,一定要向傳說中的文曲老爺討教討教。


    天才神童已有了孩子,孩子大約四五歲吧,兩個小叔叔前來告訴其父有關柳師傅之事時,孩子正在母親懷裏撒嬌,他聽父親說要向人討教,當即要求同往,不甘落後,引得大家一陣好樂,可孩子靈敏過人,並詢問文曲老爺為何意,得到母親的解釋後,更是堅定討教之心。


    聰明弟和小弟告別出來,沿著通往碼頭的街道尋去,凡途經的旅店都一一查找,可他們兄弟正在大失所望之時,吳氏新城中的家庭旅店的阿姐與他們在碼頭上相遇,在急切地問答之中得知,酷似聰明弟描述的謝玉英肯定住在家庭旅店裏。


    他們三人趕了過去,阿姐從分析之中得知,家庭旅店離遠航的碼頭最近,也最為方便,誰都願意住在此處。到了家庭旅店,在阿姐的引領下,果然找到了要找之人。


    小弟竭力勸說謝玉英退掉旅店,前往蘇州河與柳師傅會合,並告訴她,柳師傅很著急。可謝玉英執意不肯,謊稱離開江州日久,有要事待辦,必須離去。此時,她也沒有忘記禮數,請兩位小兄弟轉達她對柳師傅的關心和對蘇州河款待的謝意。


    聰明弟和小弟趕忙去了蘇州河,將謝玉英之意轉達之後,柳永從腰間掏出一張銀票,請吳氏兄弟勞煩一趟,送予謝玉英做盤纏。


    待吳氏兄弟走後,蘇妹則規勸柳永留在蘇州河養病,並且告之曰,理當為蘇州河的進一步發展盡心盡力,蘇州河乃他們共同經營的成果,累積至今,錢財豐厚,可頤養天年。


    柳永百般推辭,他道:“相距這許多年,從未出力,何來共同經營一說,前來討擾,乃係不近情理之事,豈能做事有失分寸,厚顏無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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