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阿酒哈哈一笑,他大袖一擺將韓馥與慕沛凝拉住,大喝一聲道:“起!”


    眾人隻覺眼前一花,三人已如飛天大鵬,展開雙翅,悠悠落在眾人眼前。“小心!”朱憐才眉頭一皺,他快步上前,擋在水玲瓏前頭。


    水玲瓏溫婉一笑,柔聲道:“憐才,不要緊的。”


    朱憐才打量三人一眼,這才冷哼一聲,退到一旁。水玲瓏笑笑,朝著阿酒盈盈一拜道:“賈兄好俊的功夫。”


    阿酒打個哈哈,抱拳道:“過獎過獎,咱們這三腳貓功夫實在不敢獻醜。”說著,他指著韓馥笑道:“這是舍弟賈銘。”他又指了指慕沛凝道:“這是舍弟內室賈杏兒。”


    他此言一出,韓馥、慕沛凝二人臉上皆是一紅,雙方彼此對視一眼,眼中皆瞧見溫柔神色。


    水玲瓏點點頭,又問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阿酒哈哈一笑道:“高姓大名不敢當,在下賈家小輩,賈仁是也。”


    “噗哧!”眾人還沒開腔,韓馥已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心中忖道:“賈仁、賈銘、賈杏兒,不就是假人、假名、假姓?這阿酒可真會胡扯。”


    水玲瓏奇道:“賈銘兄有何好笑?”


    水玲瓏不問還好,她這麽一問,韓馥更覺得滑稽,他一個忍不住,就捧腹大笑起來。眾人見了,更覺得奇怪。朱憐才臉上一黑,冷笑道:“有何好笑?”


    韓馥一邊大笑一邊搖頭,口中道:“沒什麽……沒什麽……”


    朱憐才冷哼一聲,聽孫大壯怒道:“這人怪形怪狀,莫不是存心騙咱們罷?”


    阿酒一聽,心中登時大急,連忙朝慕沛凝使一眼色。慕沛凝心領神會,趕忙拉住韓馥手臂嗔怒道:“你這呆子,怎的在人前又犯渾起來?”說著,她指上用力,在韓馥耳朵上這麽一擰。


    “疼疼疼。”韓馥大叫一聲,見慕沛凝俏臉緋紅,說不清是羞是怒,他心髒噗通一跳,這才止了笑意,道:“對不住了娘子,我方才想到一件好玩兒的事,這才走神啦。”


    慕沛凝一聽“娘子”二字,更覺羞不可抑,若不是地下光線不足,眾人瞧不清她的臉色,否則恐怕慕沛凝早已羞暈過去。當下,她強忍羞臊,裝著嗔怒道:“你知道就好,再有下次,瞧我還準不準你吃晚飯。”


    韓馥嘻嘻一笑,拿出平常那副無賴樣子來道:“娘子教訓的是……娘子教訓的是……”


    慕沛凝白他一眼,轉身朝著水玲瓏鶯鶯一拜道:“這位水姐姐,我家夫君性子古怪,若有得罪還望原諒。”


    水玲瓏搖了搖頭道:“妹妹多禮了。”說著,她想到韓馥與慕沛凝感情要好,舉止親密,又念及自己芳華正茂,心上人卻不懂得半點柔情蜜意,不由得心底一陣閨怒,旋即惡狠狠的瞪了孫大壯一眼。


    孫大壯一愣,撓頭道:“我怎麽了?”


    水玲瓏哼了一聲,又向阿酒問道:“不知賈兄幾人來此地作甚?又為何會在水中出現?”


    阿酒神色一變,故作為難歎道:“不瞞水姑娘說,咱們賈家鑄劍百年,代代家主都極為癡迷此道。近幾日來,家主聽聞傳言,說此地要有異寶現世,他便派了我們幾人前來尋寶……”


    孫大壯一聽,登時惡聲道:“好啊!你們幾人果然是和咱們搶寶貝的!”


    阿酒哈哈一笑,忙著擺手道:“孫兄誤會了,孫兄誤會了!”


    孫大壯呸了一聲道:“哪有誤會?你們這夥人不是來此奪寶,還是為了什麽?”


    阿酒嘿嘿笑道:“我們賈家專注鑄劍,咱們幾個人修為都算不上精湛,哪比得上諸位高人?就算我們真想奪寶,怕是也沒這個能耐。”


    孫大壯聽了這才悻悻哼道:“算你說的有道理。”


    朱憐才眼神一亮,冷笑道:“那你來此究竟為了什麽?”


    阿酒嘻嘻笑道:“異寶現世之處,就連土壤也多有不凡。咱們鑄劍賈家雖然對神通修為沒太多興致,卻對神奇材料多有追求。是以咱們到這裏來,並非為了那異寶,而是想看看這孕育天地靈寶的地方,是否有能用來鑄劍的材料。”


    水玲瓏點頭道:“這倒也說得通。”


    阿酒哈哈一笑,抱拳道:“多謝姑娘理解了。”


    朱憐才冷哼道:“希望你別是撒謊才好。”


    阿酒眼中精芒一亮,聽水玲瓏趕忙道:“賈兄勿要見怪,這位朱憐才乃朱家下一任家主,手中握著這大部分弟子的性命,是以談吐之間,多有得罪。”


    阿酒嘿笑一聲,擺手道:“不怪,不怪。”


    朱憐才冷笑一聲,又問道:“賈兄還沒回答我們第二個問題。”說著,他眼神一亮,冷冷道:“賈兄為何從水下鑽出?”


    阿酒笑了笑道:“實不相瞞,咱們比諸位早到一些,因為發現了蛛絲馬跡,這才潛入水中一探究竟。”


    “那可有見到什麽?”朱憐才步步緊逼,冷然問道。


    阿酒嘻嘻一笑,指著水下道:“咱們在水下似乎發現了另一條通路,隻是水下有太多白蛇,我們三人怕有危險,這才不敢貿然前進,於是又浮了上來,誰知咱們剛一露頭,便被你們的人發現啦!”


    朱憐才冷笑道:“此話當真?”


    阿酒拍著胸膛道:“自然當真!”


    “那好!”朱憐才冷笑一聲道:“我這就派人下去打探一番,若與你說的相同,那我朱憐才自當賠罪。但若叫我發現你在撒謊……”說到這,他冷笑一聲,住口不說。


    阿酒嘻嘻一笑道:“請便!請便!”


    朱憐才瞪他一眼,這才轉身從手下人中選了兩個水性好的,派下潭去。就在二人下去之際,聽水玲瓏歉疚道:“這位賈兄,憐才他也是小心行事……”


    阿酒擺擺手道:“方才水姑娘已說了一次,賈某深知朱兄責任重大,小心翼翼也是應該的。”


    水玲瓏臉上浮現感激神色,這才朝著阿酒盈盈一拜,又走到朱憐才身邊,拉著他在說些什麽。瞧他二人神色,顯然是水玲瓏對朱憐才方才語氣有所不滿,正在和朱憐才爭論之中。


    正這時,阿酒隻覺身子一偏,竟被慕沛凝拉到無人之處。阿酒哈哈一笑問道:“賈弟妹有何吩咐?”


    慕沛凝冷哼一聲,沉聲道:“你葫蘆裏究竟打得什麽算盤?”


    阿酒嘿嘿一笑道:“沒什麽,沒什麽。咱們能多上幾名幫手,豈不更好?”


    慕沛凝催了一口,怒道:“你能騙得了韓馥,卻別想蒙我,這幾人修為稀鬆平常,憑你的修為,隻消一掌一個,就能盡皆放倒。你將這些人拉進這趟渾水,究竟是為了什麽?”


    阿酒嘿笑一聲,悠然道:“真沒什麽,人數越多,咱們等下也有個照應不是?”


    慕沛凝冷哼一聲道:“你這魔教妖邪,休想用花言巧語騙我。等下入了水後,我便仔仔細細盯著你,你若有什麽把戲,瞧我不一劍將你刺穿!”


    阿酒哈哈一笑道:“悉聽尊便!”


    慕沛凝臉色一黑,甩手欲走。正此時,忽聽那邊有人叫道:“他們上來啦!”


    阿酒嘿笑一聲,踱步去瞧。卻見兩個人渾身濕漉漉的,正朝岸上走來。朱憐才快步上前,仔細問道:“水下可有遇險?可有什麽發現?”


    兩人之中一人搖頭答道:“水下一片漆黑,咱們用了‘凝視訣’這才略微瞧清楚全貌。”說著,他看了阿酒一眼道:“水下情況與那姓賈的描繪相差不多,的確有大量白蛇與一絲光線,應是出口不錯。”


    “哦?”朱憐才劍眉一軒,瞧著阿酒冷笑道:“我倒誤會了你。”


    阿酒哈哈一笑道:“朱兄不怪我就好。”


    朱憐才冷笑一聲,聽水玲瓏道:“不知賈兄可有什麽主意?”


    阿酒道:“方才咱們三人已經打探過一次,水下這些白蛇數量雖然眾多,但大概早已死去,咱們隻消小心一些,摸到那入口地方,就沒有問題。”


    朱憐才冷笑道:“既然如此,為何閣下幾人不獨自去闖,還要好心告訴我等線索,莫不是其中有什麽圈套罷!”


    阿酒搖頭道:“朱兄多慮了,咱們三人修為普通,憑我們的實力,能否打開那條通路,仍是個問題。”


    朱憐才冷笑道:“這麽說來,閣下幾人是要依靠我們了?”


    阿酒笑道:“正是。”


    “我要是不願意呢?”朱憐才眼中厲芒一閃,冷笑道。


    阿酒哈哈一笑,正欲回答,忽聽孫大壯笑道:“怕什麽?等下老子來打開那條路就是。”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愣。朱憐才旋即怒道:“姓孫的!誰要你多管閑事?”


    孫大壯嘿嘿笑道:“怕個鬼,老子就煩你婆婆媽媽,像個娘們。”


    朱憐才冷哼一聲道:“等下你若出了什麽狀況,可別怪我不救你!”


    孫大壯憨笑道:“就算你不來救,玲瓏也必來救我……”


    朱憐才正要發火。誰料水玲瓏歎道:“憐才,你也不必如此苛刻。”


    朱憐才一愣,聽水玲瓏道:“他們幾人既已說明來曆,又將水下情況詳細告知,憐才你也該對人家信任幾分。”說著,他朝韓馥三人盈盈一拜道:“諸位對不住了,咱們這就來商量下水之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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