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親熱這檔子事兒,原本跟‘會’不‘會’的關係也不大,主要還是想不想。


    技巧或者可以挑起感官的愉悅,而本能的需索則可以引爆靈魂深處的渴望。


    那麽久那麽多的幻想,幻想中親吻他的感覺,自以為已經□□,卻沒有實際感受十分之一的迷醉,所以,當他的舌尖極輕地帶著微微顫抖地劃過我唇邊,我就瘋了。


    瘋了般的喜悅,瘋了般的迷亂,瘋了般的回應。


    我再也不用壓抑某些蝕心蝕骨地念想,在感覺到那片滑膩的第一時間義無反顧地吻回去。


    舌尖碰到一起,赤*裸*裸的感官接觸,超出我所能想象的最美妙的滋味。細膩柔韌,有著微涼的甜蜜,一如他冰雕玉琢般的氣質。我心裏幾近絕望的感歎,怎麽可以這麽好?這個清涼甜美仿佛青蘋果口味的冰激淩般的男人,這個讓我想了那麽久念了那麽久差點就被人偷走的心上人,他有著無鑄的容顏和似水的溫柔,讓我就想這麽抱著他吻著他跟他融化在一起!


    我平凡渺小的人生有很多被歸為可望而不可及的夢想,其中之一,便是和你唇齒糾纏。


    我簡單又衝動的頭腦中有很多無法向旁人言明的齷齪想法,其中之一,便是將你據為己有。


    所以,我才不會跟你客氣。


    隻是,我仍抽出一線神智來得意,哎,這孩子真是什麽大話都敢說啊!


    他說他‘會’,純粹是扯!他以為知道馬走日象走田就叫‘會’象棋了嗎?明明就那麽青澀,隻能在我狂熱的追逐糾纏下被動又無措地配合、回應……每一次舌尖滑過細膩的齒齦,每一次舌麵摩擦敏感的上顎,每一次捕獲了柔嫩的舌尖細細的吮吸,他都急促地低喘著將我震顫的身體更加擁緊一分。


    那些灌注在他手臂上的力量像要將我揉進他身體裏,全憑本能的親吻,幼獸般稚嫩無害的嗜咬撕扯,可愛而誘惑,清冽到微苦的氣息攜帶著濃醇的渴望勾引得我欲罷不能。


    連綿不絕的吻,越來越重的呼吸,迷離而水光灩瀲的眼神,甚至不知何時摸進我肥大t恤裏需索無度的手,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訴我,他也壓抑得很辛苦,他對我的貪戀就像我對他的一樣那麽強烈那麽深重。


    我被他有些失控的擁抱勒得呼吸困難,艱難地在纏綿的熱吻裏拉出一絲縫隙,“暮雨……輕點兒……骨頭都快被你勒斷了……”


    “恩……”他微微放鬆了手臂,又粘膩著靠過來與我綿綿密密地唇齒相依……我淺淺地回應著,隻在間隙時斷斷續續地提醒他,“喂,你……想親……恩……親到什麽……唔……時候?天都……恩……快亮了……”


    他在我唇邊流連不去,清朗的音調帶上些許動人的沙啞,“安然,你不喜歡麽?”


    “不是,怎麽可能不喜歡……隻是……唔……”後麵未完的話都被他堵在嘴裏,隻聽到他幾不可聞地說,“我也……喜歡……”


    可以名正言順做自己喜歡的事,自然要撈夠本兒。


    我知道暮雨聰明,可是沒想到他學東西這麽快,幾次深吻下來,主被動的情勢有了根本性的逆轉,一吻結束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人往往是我。有時候不得不說,親吻,也是個力氣活兒,要激情,體力也得跟得上。好吧,我缺乏鍛煉,我溫室花朵,我四體不勤五穀不分,跟暮雨身上玉石般瑩潤的皮膚相比,我覺得自己膚色不健康的淺,像隻白斬雞。


    某種羨慕嫉妒恨在心頭升騰,我故意避開他急切的索吻,並惡劣地在他肩頭、頸側、鎖骨處雨潤雲凝般的皮膚表麵種下朵朵紅豔。


    這樣你追我躲的,一個不小心,嘴唇在他牙齒上磕了一下兒,疼痛自唇邊漫開,我不自覺的後退一點兒,抬手摸摸下唇,指尖便沾上一小片嫣紅。


    “磕破了,疼不疼?”


    暮雨抬起我的下巴細細地尋找傷口,英秀的眉微微蹙起。


    “沒事兒沒事兒,”我大咧咧地擺手,看著他心疼地模樣,我惡劣的本性冒頭,故意痞痞地調笑他,“剛才不知道是誰啊,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會’呢?”


    哪知道這人絲毫沒有不好意思,一心看著我唇邊的傷,應道:“以後多親幾次,就會了。”


    這話說得輕巧又理所當然,我一邊思慮著他口中那個讓人期待的‘以後’一邊傻傻地笑彎了眼。


    韓暮雨捏著我下巴的手緊了一下,進而眼中水光一閃。晃神兒的一瞬間,眼前景物轉了半圈。下一刻我已經被他用整個身子壓在了床上,修長有力的腿與我的疊在一起,倆人的胸口也靠一塊兒起起伏伏,呼吸纏繞,看著懸在我上方那雙光彩流轉的眼睛,才稍稍平息的心跳又狂躁起來。


    “幹嘛……”聲音因為暗暗地緊張而底氣不足,撒嬌一般。


    他沒應聲,隻是居高臨下注視著我,而後抬起手指,從額頭開始,指尖畫畫般描摹過我的眉、眼、鼻梁、臉頰,最後停在下唇,指腹極輕柔地抹過滲出血的傷口,帶出細微的疼,和戰栗。


    我聽到他自語般地喃喃:“安然,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好看……”


    本來挺動聽的一句情話,卻讓我不由得一陣火起,我想起那個麵目模糊的準‘弟妹’,你說我這麽好你還去找那麽個女人,故意寒磣我是不是?要不是我當機立斷挑明了這事兒,你還不是打算跟那個女人過一輩子?


    我抓住他的手放在胸口,心髒的位置,那裏仍存著心有餘悸的痛。我氣鼓鼓地罵他:“暮雨,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混蛋?我再怎麽好,你都不要我,還是去找個不知所謂的女人……”


    他沒有反駁,緩緩地垂下眼睫,擋起水色粼粼的眼瞳,他將我的手按在他的胸口,說道:“不是不要你,怎麽會不要你,高興或者難受的時候,就隻想抱著你,聽你說話,看你笑……隻是,不敢要,連想都不敢想……怕把你嚇著了,怕兄弟都做不成……”


    手下隔著骨骼肌肉傳來心髒有力的跳動,它也曾為我輾轉反惻,也曾為我糾纏困惑,是的,我都懂,我知道那種煎熬,所以我是不怪你,隻是後怕……還好,現在你是我的了。


    我勾住他的脖子拉低了,在他額頭大大的親了一口,“原諒你啦!”


    眼珠子轉了兩圈,我決定換個輕鬆點兒的話題,於是厚著臉皮問,“那就說說唄,什麽時候開始對你哥起了不軌的心思的?恩?”這招就叫先發製人。


    他聽話地思考了一下兒,表情認真嚴肅,我不由捧心哀歎,暮雨你一定要這麽萌嗎?


    幾秒鍾後,他給出答案,“可能是從那次你給我送護手霜開始……停電那次……就是我胳膊戳了你胸口,然後把你抱起來那次……”


    “是麽?那次好像沒什麽吧?”我促狹地笑著,“難不成抱了哥一把就愛上哥了?”


    他搖搖頭,輕輕抬起我的下巴,曲起的指節柔柔地劃過我微腫的下唇,“……那天你的嘴唇貼著我的脖子……當時就像是被燙了一下…烙在皮膚上一樣…然後……我就再也忘不了那種感覺……”


    呃,被發現了,還以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呢!


    嗬嗬,我幹笑兩聲,那絕對是故意的,那是我各種吃豆腐的開始。


    “你呢?”暮雨戳著我臉上的酒窩,柔聲問道,“你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


    “誰說我喜歡你啊?”我被問得有點不好意思,咬著嘴唇偏過臉去。


    暮雨一根手指撥正我的臉讓我正視著他,“不喜歡我啊?”他輕輕皺起好看的眉,嘴角卻是絲絲笑意。


    “誰喜歡你啊?”我甩給他一個大白眼,而後在他深深地注視下,揚起脖子貼上他的嘴唇,小聲到不能再小聲兒地說,“我是愛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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