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之上,雲霧繚繞,四周漂浮著各種古老的中式平房建築,讓人看得眼花繚亂,一處皇室風格的大殿之上,坐了十來個人,他們目光恭敬的看著主座上的男人,氣氛微微凝滯,似乎在等他的決策。


    而大殿中央的黑曜石陣法上漂浮著一名絕色女子,她麵色平靜猶如睡著了一般,而那半透明的軀體卻說明了一個事實,這是靈魂體,她其實已經死了。


    “天帝,這是她第八十一世轉生,關係到她後來能否拋棄紅塵回天,她畢竟是您的妹妹,還請您慎重抉擇。”一名眉毛都長到耳垂處的老者,用蒼老的聲音認真地道。


    一名肅然高大的中年男子走出來,恭敬道:“天帝,我也這麽認為,我同意老君的看法。”


    主座上的俊美男子一扶額,很無奈道:“她是本帝的妹妹,我又怎麽忍心她受劫難之苦?但這最後一次轉世,是她的劫數,必須由她自己渡過,擅自篡改劫數的結果就是招來天地規則,那樣反而害了她。”眾人一聽全部點點頭,都將同情的目光轉向中央漂浮著的靈魂。


    “那……這……”中年男子和老者對視一眼,都知道其中的厲害,隻能作罷。


    俊美男子寵溺溫和的目光看著她的靈魂體,輕輕道:“小妹,早些歸來。”


    轉過頭不再看她,臉色冷然,用公事公辦的口氣道:“老君,你送她的靈魂下界,以免有小妖衝散了她的元神,不過這一世不用抹去她的記憶,否則……我怕她應付不了劫數。”說完,向下方拂了拂袖。


    太上老君慎重的點點頭,將那漂浮著的靈魂收進了八卦葫蘆裏,駕雲來到了轉生輪盤,眯著模糊的老眼尋找她的生辰八字,眼睛一亮,找到了,將葫蘆蓋打開正要倒進輪回道,突然一陣大風襲來,太上老君忍不住打個了噴嚏:“啊欠……”等他揉著鼻子再看時,哪裏還有她的靈魂,他滿頭大汗撲到輪回鏡中一看,差點沒昏過去:“我的天,投錯了……”


    沐斯冶感覺自己像飄在了天上,眼皮重如千鈞,突然被一陣大風刮進了一個地方,隱隱有一股吸力像磁鐵一樣將她吸了過去,她靈魂鬆散根本來不及反抗就被強行壓製在了上麵。


    感覺腦海深處嗡的一聲爆響,一份熟悉又陌生的記憶在她眼前展現開來,她來不及完全消化就又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依舊感覺很渾沌,但是神智卻很清晰,一拳打在地上,全身都在痛,等等,痛?她一個靈魂有什麽痛覺?


    抬起手,一雙肮髒卻依舊看得出纖長如玉的手,卻不是她的,她的手應該是修長有力布滿了練槍的厚繭,感覺身體的虛弱和疼痛,這不是她的身體,沐斯冶感覺腦子又是嗡的一聲,這次是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視線往四周一掃,一根根小腿粗的木頭做成了門,還掛著一把老舊落後的老式鎖,肮髒的四壁,木板上放著的換洗衣服,一地的幹草,還有老鼠的吱吱聲,以及手腕腳腕上扣著的枷鎖,在這樣落後陌生的環境裏,即使是強悍如沐斯冶,說不震驚是假的,天,她現在這是在什麽年代?


    沐斯冶回想起剛才腦海裏陌生的記憶,她現在所在的地方是無極大陸,東西兩分,分別是東邊大陸和西邊大陸,東邊大陸崇尚外家功夫,西邊大陸崇尚內家心法,這裏有人、仙、鬼、妖四界,人仙兩界在東邊大陸,鬼妖兩界在西邊大陸,以及另一個位麵掌管萬物生死的天界和冥界,但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強者為尊。


    “我的老天,這還真是個玄幻世界啊……”沐斯冶愕然,剛剛才消化了這具身體的記憶,仍然有些不適應,畢竟一個從小五歲就從社會底層摸爬打滾上來的人,習慣了拿著槍械軍火問候別人全家,手下無數條人命的人,能指望她有什麽神鬼論?


    不過經曆過自己穿越的事情後,再荒謬的事情也都能接受,沐斯冶震驚之後就是越發的冷靜,打量了下這實在不算美妙的環境,開始根據記憶思考起自己的處境。


    這具身體的主人本來是個女子,卻因為家族香火而被迫女扮男裝,唯一的親人就是大哥沐雲天,兩人從小就被丟在了偏遠的支縣,直到七年前沐雲天毅然出走尋找父母,臨走將她拜托給二伯,可好景不長,五年前二伯被奸人所害,本就不受寵的沐九更加情勢窘迫,隻好一直女扮男裝,而這一扮就是十五年。


    這具身體的主人因為性格奔放,喜歡結交男子,不知怎的就傳出一個“斷袖”之名出來,加上本身身體病弱,天賦微薄,明明是直係血脈卻被發配到最偏遠的支縣,家主的擔子自然落不到她身上,漸漸也就被家族的人遺忘了,可憐的是這具身體本來連個名字都沒有,隻有一個像代號一般的稱呼,沐九,木家九少爺。


    然而就在前幾日突然爆發出一件事情,讓整個家族上下都轟動了一把,這個美名遠播的斷袖少爺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調戲了五行家族火家的少主,還揚言要他做自己的男寵,把火家少主的麵子狠狠地落了一把,當天火家家主就帶著供奉長老到木家來討個說法,木家家主頓時暴怒,本來就不受待見的沐九更是被家族上下視為恥辱,當天就被打入了木家地牢,一月後就要獻給火家,火家這才罷休,並說一月後會派人來帶走她,可誰知道沐九的身體還沒堅持到那會兒就已經“自然死亡”了。


    自然死亡?沐斯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些大家族之間的鬥爭她再清楚不過,不過既然重活一世就不會自找麻煩,就算是用了沐九的身體,這個場子也一定要為她找回來,隻不過不是現在,目前她勢單力薄一個破爛身體,和五行家族作對,那跟蝦米撲鯨魚有什麽區別?


    不過,在這之前,沐家最好別觸碰她的底線,否則……沐斯冶眼裏閃過一縷冷酷的狠意。


    正當她想這些的時候,牢門傳來一陣尖銳的聲音:“雜種,吃飯了!”沐斯冶聽到這句話,猛地一抬頭,眼底布滿了粼粼寒光盯著她,從小是孤兒的她,對這些詞語最反感!


    那名送飯的婢女微微一愣,對她不經意間放出的冷酷氣場感到巨大壓力,隨即惱羞成怒,她居然會對這個斷袖廢物感到恐懼!


    她惡狠狠地瞪回去,尖刻道:“你這個家族的恥辱居然敢瞪我,我告訴八小姐去,你完了!”氣衝衝地一摔飯碗就跑了,看來是去搬靠山了。


    沐斯冶不屑的冷哼一聲,視線往灑了一地的飯菜上掃了一眼,不看不要緊,一看就感到一陣憤怒席卷而來,一看就是餿水裏撈出來的爛菜葉,上麵還附著白色蠕動的蛆,發黴變黑的餿飯,還夾雜著骨頭渣滓,這哪裏是人吃的東西!分明喂豬都不吃!


    既然你沐家無情,就不要怪我無義,沐斯冶憤怒過後,沉默了很久,心中已經有了個計劃,但前提是必須先離開這裏,可能這個什麽小姐的就能成為她離開的關鍵。


    半刻鍾的樣子,急促的腳步聲和誇張的告狀聲漸漸傳來,繞過審訊室,向這邊而來,沐斯冶連忙收斂了氣息,呆滯無神的坐在地上,就像一具沒有生氣的傀儡。


    剛才那個婢女領著一名花枝招展神情傲慢的女子前來,幸災樂禍地想,這下這個廢物完了,看她以後還敢不敢瞪自己。


    傲慢女子打扮得繁瑣鮮豔,滿頭珠翠,加上她傲慢的神情,遠遠看去猶如一隻花孔雀,她三步一搖地走到牢門,不屑地問:“就是這個廢物瞪你?”看見沐斯冶那副了無生氣的樣子,她實在有些不信。


    “對對對,就是他,小姐你要為翠兒做主啊,我好心給她送飯她居然……”翠兒不停點頭,眼裏還含了一泡淚,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為她受多大委屈了。


    不過這樣拙劣的演技,別說沐斯冶,就連花孔雀都瞞不了,花孔雀不屑的哼了一聲,正好她想教訓這個廢物很久了,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尖銳的指甲指著沐斯冶,尖聲道:“你一個下賤的廢物,聽說你娘當年未婚有了你,生下你就死了,還不知道是誰的雜種,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也是個隻會給家族蒙羞的賤貨!”


    沐斯冶埋著頭的眼裏殺氣湧現,身後的拳頭捏得死緊,生怕一個沒忍住就一拳轟了她,調息了幾下,一臉淡漠的看著她。


    花孔雀見她不答話,一副無視自己的模樣,頓時惱羞成怒,右掌運起紅光,一掌就對著沐斯冶的丹田拍去!


    沐斯冶不躲不閃地接下了這一掌,一口暗紅色的血噴了出來,整個人軟軟地倒在了幹草堆上,媽的,不是她不想躲,是這具破爛身體拖後腿,挪都挪不動,心裏暗罵:“媽的,老娘以後不玩得你生不如死,我他媽就不是人!”


    花孔雀看她隻剩一口氣的樣子,滿意地收回掌,拋下一句:“我和火家少主達成了協議,明晚你就會被弄過去,真不知道傳說中冷酷殘暴的火家少主會怎麽招待你,怪隻怪你命不好。”說完還頗為憐憫的看她一眼,趾高氣昂地走了。


    待她走了很久以後,倒在血泊中的沐斯冶,緩緩撐起身子,嘴邊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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