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混亂的家庭
如果不是張敞提供座標，許強根本無法找到何進的宅子，說實話，太普通了，而且門口也沒有家奴。
許強等周圍沒有玩家出現的時候，才朝門內叫起何進的名字，沒有回應，便換成何顒何伯求，很快門便打開了。
何顒是老相識不提，許強的目光落在旁邊那個相貌堂堂的青年身上，一時有點無法適應，要知道各種文藝作品裏的何進，都是胖胖的。
不過也可以理解，何進雖然出自屠家，不表示他自己就天天殺豬（屠夫也不見得又肥又壯），妹子能當皇後，哥哥也不可能長得太醜吧。
因為許強照何顒所說，在吳會拜訪了那些黨人，何顒當場就給了幾點好感，而何進現在並無名氣，有許強這種貴客上門是求之不得，因此二人非常熱情地將許強引入宅內，飲酒暢談。
何顒是襄鄉人，與何進雖然同郡同姓，但相距甚遠，算不得***，宗親都有點勉強，這兩人相識，主要還是何進主動巴結。不過，從言談中，許強感覺得到，何進並非不學無術之輩，看來他的父親何真，很花了點本錢讓他讀書，畢竟誰都不想自己的家族一輩子操賤業。
“屠家”這個身份，限製了何進結交更多士人，也讓他有點自卑，不過聽到許強是馬家的女婿，何進眼睛頓時發亮，當場就送了許強3點好感。
馬氏五門，可謂東漢養豬人的偶像，而當時的屠夫一般都養豬的，何進對馬家那是相當崇拜。
不過許強那些與竇武和黨人之間的故事，何進聽著雖然也很激動，但總共也隻加了2點好感，這是因為同一個故事說得太多次，以及隔得太久，效果都會越來越弱，許強估計以後再跟別人說這些，差不多會是0效果了。
聊天告一段落，二何開始談正事了，何進想要拜一位名人為師，求何顒代為引薦。
何顒在何進家呆了有些日子了，之所以今天才談到這事，還是以前提過的，係統在等玩家來當觀眾。
何顒沉吟許久，才道：“此事不難，不過遂高（何進的字）老弟，你可能要有心理準備，每一位大儒，都有上千門生，以你的資質，恐怕一世也難得青睞，獲得晉身之階啊。”
何進歎息道：“這個我也明白，但我實在想不出其他途徑了。”
確實，以何進的出身、才華、家產和人脈，無論用什麽方法，想擠進中上層社會都不會容易，拜師算是最好的選擇之一了，除了學經，主要還是能借到師門的名氣。
何顒又沉默片刻，終於開口：“其實我這次在遂高處駐留這麽久，是別有打算……令妹，前年便已及笄了吧？”
何進一愣：“正是，莫非伯求兄……”這年頭，談及人家未婚女眷，往往就是婚嫁之事，何進顯然意識到了，他臉上隱有喜色，妹子遲遲未許人家，就是想選個好的，如果何顒能給妹子介紹一戶官宦人家，說不定能省自己十年奮鬥時間！
何顒緩緩道：“八月乃采選之期，前年我曾偶見令妹之容，頗合法相……”
何進一驚：“你想讓我妹妹做采女？”何顒麵色有些尷尬，但還是點點頭。
每年八月，朝廷都會進行選秀，中選入宮的就是采女，如果運氣好被皇帝寵幸，可能成為妃嬪，但絕大多數隻能做個普通宮人，要知道靈帝是有名的淫君，後宮常備數千宮女，競爭激烈啊。
雖然靈帝現在還不到二十歲，還沒建立起***的名聲，但對普通人家來說，讓女孩子進宮做宮女，跟讓男孩去當宦官一樣，有點難以接受的，畢竟何家並不缺錢。
何進的臉色陰晴不定，說實話，何顒這個提議多少讓他感覺有些恥辱，但同時又有一點心動，萬一妹子運氣很好呢？
何顒適時補了一句：“令妹容貌出眾，而且以我的相法來看，確為富貴之相……”
“真的？”何進眼睛頓時亮了，何顒看人可是出了名的準啊！
而且何顒的相法是不是真靈，並不重要，關鍵宮裏的人選采女時，也是采用相法的，既然行家何顒看好妹子，那她在宮中很有希望受到重視。
“不過就算我有意也不行啊，聽說采選都是在洛陽鄉裏，而且要‘良家子’才能入選。”何進道。
何顒嗯了一聲：“籍貫不重要，曆屆皇後美人皆非洛陽人，很多甚至在采選結束後才送到洛陽，關鍵是通賂上麵的人，以前我沒有提及此事，皆因沒有門路，不過我剛剛得知，朱野一進京便被任命為河南尹，此事你可請朱苗的父親去交通。”
前文已經提過，朱野是宛縣朱家的人，也就是朱苗（何苗）的本家。
“朱苗之父？”何進臉色一變，微哼了一聲：“他怎麽肯為我何家之事奔走。”
何顒笑笑：“你別忘了，令妹乃是朱苗之姊，若能入宮得到寵幸，也是朱家發達的好機會！”
何進沉默半晌，終於還是出去找朱苗，許強也差不多清楚了何進與朱苗的關係，暫且不提，先向何顒提到劉表書信的事。
何顒當然是絕對站在黨人一邊的，而且他跟劉表也很熟，這忙肯定要幫，當即修書一封，而對象竟然是天子之師、光祿大夫楊賜，這可是個重量級人物！
許強又提起張機這個名字，何顒在曆史上最出名的事就是點評了三個人，曹操、荀彧、張仲景，他果然沒讓許強失望，托許強帶了封信給張機。
這時何進帶回了一個瘦削的少年，正是朱苗，朱苗提出要見見姐姐。
於是，許強終於見到了未來的何皇後，雖然虛歲才十七，但已經跟尋常男子差不多高，照史書上記載，何皇後身高七尺一寸，以出土的東漢尺計算，在一米六五以上，算當時女性中的高個子，而照《風俗通義》的說法，東漢選秀的標準本來就有“長壯”這一條，所以何顒很看好她。
何皇後的容貌漂亮自不用說（反正大半是由玩家自己幻想），氣質也比農家女子高出一些，冒充良家子倒也足夠了，主要是眼神體態有一種媚意，所以日後才能被靈帝相中吧。
何mm先前其實已在牆後聽了眾人談話，早有決斷，她年紀雖小，但對自己的容貌已有自信，而且對宮中的世界也充滿好奇，也幻想過上寶貴的日子，很輕鬆就答應了。
而她的母親與朱苗的父親，也早在何進去找朱苗的時候，就已經同意了，並且與何進達成協議，如果何mm真能得到寵幸，朱苗便改姓為何，共享這次機遇。
當然朱何兩家人，根本沒想過這女孩會有皇後的命，在他們想來，能混到一個最底層的女官就已經有很大權力了。
至此何進與朱苗的關係也該解說一下了，何苗是何進的弟弟，這一點無疑義，關鍵是哪種弟弟。
後漢書的《皇後紀》和《五行誌一》記載，何皇後的異母兄是何進，同母弟是何苗，《靈帝紀》、《何進傳》和《後漢紀》等各處都證實了這一說法，但《五行誌二》和《英雄記》卻說何苗是何皇後的同母兄，那麽究竟誰更大呢？
能確認的幾點是，何進與何皇後同父異母，何皇後與何苗同母異父，何進與何苗沒有血緣關係，何進比何皇後和何苗大。
何皇後出生時，他老爹何真還健在（這還用說嗎），但何進的娘已經死了，那麽這個時候何真的第二個老婆，也就是何皇後的娘，身邊有沒有一個姓朱的小孩兒呢？
按英雄記的說法，這個女人“先嫁朱氏之子”，看來似乎很簡單，何真撿了破鞋，順便把拖油瓶朱苗改名何苗，之後再生下未來的何皇後，所以何苗為兄。
但為什麽遊戲中，朱苗目前還是朱苗，而且他母親還住在朱家，而不是與何進兄妹同住呢？
首先，《後漢書》相比《英雄記》要嚴謹靠譜，多數史家還是相信何苗比何皇後小，並推論何母在何真死後才嫁給朱氏，何進與朱苗分居兩家，所以後來才如此不睦。
其次如果先嫁朱，後嫁何，就是短期內連喪二夫，這種事情好象有點奇怪（這條不算證據）。
而曆代學者忽視的一條是，何皇後還有個妹妹，嫁給張讓的養子，日後曾經替宦官求情，這也是何進身死的重要原因之一。
何進何苗位至將軍和侯爵，母親拿到舞陽一縣的食邑，妹妹卻下嫁與太監的養子（一個太醫令），未免落差太大。
這個妹妹更奇怪的一點是，她並沒有直接向何皇後求情，而是找老娘代傳，可見她與何皇後之間也有隔閡，恐怕不是同父，而且她站在宦官一方對付何進，更不象是何家的人，很可能是朱家之女，證明朱爹比何爹活得更久。
何家完全沒有勢力，何苗日後還對何進說過他們“俱以貧賤”，表示也沒錢，如何打通關節把妹子送進宮的？最大可能，就是靠著朱家宗族的一點關係了，而正好，朱家在這個時間段就有一位河南尹。
河南尹管轄的地盤就包括洛陽鄉裏，采選官員的行程他肯定清楚，在合適的時間，把何mm安排在一個合適的地點相當簡單。
上述幾條論證雖不嚴密，但還是那句話，對編遊戲來說已經足夠，劇情就是這樣，朱父比何父死得晚，朱苗比何皇後小，而且他還有一個姓朱的妹妹。
考證何朱二家一團麻的關係，並非無用，因為這有利於大家理解日後他們幾個人的行事。
“不過，關於我家的家世……”何進仍然對這一點感到棘手，河南尹也不敢在這種事情上欺君吧。
不是說屠家女就不能進宮，但出身貧賤者往往不受重視，可能與皇帝見麵的機會都沒有，反之高門的女孩比如宋皇後，遠在數百裏之外都能被直接召入掖庭。
“以現在的形勢，常侍們都不願見到一些強大的外戚，沒有家世的女子反而更有機會……當然，還差一環，就是宦官的路子，本郡有一個叫郭勝的目前在宮中能說上一些話，我已經去郭家遊說過幾次，目前隻差一點點火候了。”何顒緩緩道。
許強心中一動，趕緊插話，說自己和郭家有些交情，於是何顒非常愉快地把這說服任務交給許強。
參加“選秀”的劇情告一段落，何顒這才說出準備推薦給何進的老師，原來就是楊賜。
想跟何進搭上同學的關係，許強在旁非常熱心地提議，自己可以介紹與楊賜齊名的劉寬，不過二何對許強的話都置若罔聞，顯然這裏沒有設計分支。
何進為楊賜的門生，這是《楊賜碑》上記錄的史實，想憑幾句話就改變是不可能的。
許強剛準備離開，目光觸到一直守在旁邊的手下們，忽然心中一動，轉身向何顒深深一躬：“吾友黃允因一念之差，聲名受汙，何兄可否對他指點一二？”
這樣的話說出來，許強自己都覺得好笑，似乎過於代入遊戲了，無緣無故何顒與黃允之間怎麽會發生劇情呢？
然而何顒沉吟片刻後，居然歎息一聲：“當日在郭林宗處，我與黃兄有一麵之緣，我尚記得林宗所言‘君有絕人之才，足成偉器’，然亦聞符偉明所說，君‘行業無聞’，若閣下欲自振名聲，須有所作為，吾友夏子治因黨錮流離，閣下若能尋到子治帶到此處，顒必有所報！”
想不到係統真的給黃允安排了一些後續的劇情，許強喜出望外，不過還沒等他開口，黃允已經走出來，接了何顒的任務——尋找著名黨人夏馥（字子治）。
黃允本來就隻是被聘請的關係，有較高的自主權，接了任務之後，他馬上向許強告假離開。
許強搖搖頭，npc也能接任務，倒不算稀奇，許強隻是有些擔心黃允能不能完成，這有點象修行，有可能帶回驚喜，也可能白費時間。
當然黃允並不是什麽重要人物，暫時離開一下，許強也沒怎麽放在心上，先去找郭家了。
說服郭家的任務並不算難，畢竟曆史上何進兄妹確實得到了太監郭勝的幫助，當然這任務也不是普通人都能做的，許強連續找了換酒的郭芝和同學郭異兩人幫著說話，才得到郭家家主的認可，寫了一封給宦官郭勝的書信。
回宛城的途中，在涅陽縣停留，按張敞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名醫張伯祖的住所。
運氣出科預料的好，不僅見到張伯祖，室內還有兩個相貌相似的少年，其中一個正是張機：後世傳頌的醫聖張仲景！
（在龍騰網花兩星期看翻譯貼，長了不少見識，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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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強等周圍沒有玩家出現的時候，才朝門內叫起何進的名字，沒有回應，便換成何顒何伯求，很快門便打開了。
何顒是老相識不提，許強的目光落在旁邊那個相貌堂堂的青年身上，一時有點無法適應，要知道各種文藝作品裏的何進，都是胖胖的。
不過也可以理解，何進雖然出自屠家，不表示他自己就天天殺豬（屠夫也不見得又肥又壯），妹子能當皇後，哥哥也不可能長得太醜吧。
因為許強照何顒所說，在吳會拜訪了那些黨人，何顒當場就給了幾點好感，而何進現在並無名氣，有許強這種貴客上門是求之不得，因此二人非常熱情地將許強引入宅內，飲酒暢談。
何顒是襄鄉人，與何進雖然同郡同姓，但相距甚遠，算不得***，宗親都有點勉強，這兩人相識，主要還是何進主動巴結。不過，從言談中，許強感覺得到，何進並非不學無術之輩，看來他的父親何真，很花了點本錢讓他讀書，畢竟誰都不想自己的家族一輩子操賤業。
“屠家”這個身份，限製了何進結交更多士人，也讓他有點自卑，不過聽到許強是馬家的女婿，何進眼睛頓時發亮，當場就送了許強3點好感。
馬氏五門，可謂東漢養豬人的偶像，而當時的屠夫一般都養豬的，何進對馬家那是相當崇拜。
不過許強那些與竇武和黨人之間的故事，何進聽著雖然也很激動，但總共也隻加了2點好感，這是因為同一個故事說得太多次，以及隔得太久，效果都會越來越弱，許強估計以後再跟別人說這些，差不多會是0效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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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顒在何進家呆了有些日子了，之所以今天才談到這事，還是以前提過的，係統在等玩家來當觀眾。
何顒沉吟許久，才道：“此事不難，不過遂高（何進的字）老弟，你可能要有心理準備，每一位大儒，都有上千門生，以你的資質，恐怕一世也難得青睞，獲得晉身之階啊。”
何進歎息道：“這個我也明白，但我實在想不出其他途徑了。”
確實，以何進的出身、才華、家產和人脈，無論用什麽方法，想擠進中上層社會都不會容易，拜師算是最好的選擇之一了，除了學經，主要還是能借到師門的名氣。
何顒又沉默片刻，終於開口：“其實我這次在遂高處駐留這麽久，是別有打算……令妹，前年便已及笄了吧？”
何進一愣：“正是，莫非伯求兄……”這年頭，談及人家未婚女眷，往往就是婚嫁之事，何進顯然意識到了，他臉上隱有喜色，妹子遲遲未許人家，就是想選個好的，如果何顒能給妹子介紹一戶官宦人家，說不定能省自己十年奮鬥時間！
何顒緩緩道：“八月乃采選之期，前年我曾偶見令妹之容，頗合法相……”
何進一驚：“你想讓我妹妹做采女？”何顒麵色有些尷尬，但還是點點頭。
每年八月，朝廷都會進行選秀，中選入宮的就是采女，如果運氣好被皇帝寵幸，可能成為妃嬪，但絕大多數隻能做個普通宮人，要知道靈帝是有名的淫君，後宮常備數千宮女，競爭激烈啊。
雖然靈帝現在還不到二十歲，還沒建立起***的名聲，但對普通人家來說，讓女孩子進宮做宮女，跟讓男孩去當宦官一樣，有點難以接受的，畢竟何家並不缺錢。
何進的臉色陰晴不定，說實話，何顒這個提議多少讓他感覺有些恥辱，但同時又有一點心動，萬一妹子運氣很好呢？
何顒適時補了一句：“令妹容貌出眾，而且以我的相法來看，確為富貴之相……”
“真的？”何進眼睛頓時亮了，何顒看人可是出了名的準啊！
而且何顒的相法是不是真靈，並不重要，關鍵宮裏的人選采女時，也是采用相法的，既然行家何顒看好妹子，那她在宮中很有希望受到重視。
“不過就算我有意也不行啊，聽說采選都是在洛陽鄉裏，而且要‘良家子’才能入選。”何進道。
何顒嗯了一聲：“籍貫不重要，曆屆皇後美人皆非洛陽人，很多甚至在采選結束後才送到洛陽，關鍵是通賂上麵的人，以前我沒有提及此事，皆因沒有門路，不過我剛剛得知，朱野一進京便被任命為河南尹，此事你可請朱苗的父親去交通。”
前文已經提過，朱野是宛縣朱家的人，也就是朱苗（何苗）的本家。
“朱苗之父？”何進臉色一變，微哼了一聲：“他怎麽肯為我何家之事奔走。”
何顒笑笑：“你別忘了，令妹乃是朱苗之姊，若能入宮得到寵幸，也是朱家發達的好機會！”
何進沉默半晌，終於還是出去找朱苗，許強也差不多清楚了何進與朱苗的關係，暫且不提，先向何顒提到劉表書信的事。
何顒當然是絕對站在黨人一邊的，而且他跟劉表也很熟，這忙肯定要幫，當即修書一封，而對象竟然是天子之師、光祿大夫楊賜，這可是個重量級人物！
許強又提起張機這個名字，何顒在曆史上最出名的事就是點評了三個人，曹操、荀彧、張仲景，他果然沒讓許強失望，托許強帶了封信給張機。
這時何進帶回了一個瘦削的少年，正是朱苗，朱苗提出要見見姐姐。
於是，許強終於見到了未來的何皇後，雖然虛歲才十七，但已經跟尋常男子差不多高，照史書上記載，何皇後身高七尺一寸，以出土的東漢尺計算，在一米六五以上，算當時女性中的高個子，而照《風俗通義》的說法，東漢選秀的標準本來就有“長壯”這一條，所以何顒很看好她。
何皇後的容貌漂亮自不用說（反正大半是由玩家自己幻想），氣質也比農家女子高出一些，冒充良家子倒也足夠了，主要是眼神體態有一種媚意，所以日後才能被靈帝相中吧。
何mm先前其實已在牆後聽了眾人談話，早有決斷，她年紀雖小，但對自己的容貌已有自信，而且對宮中的世界也充滿好奇，也幻想過上寶貴的日子，很輕鬆就答應了。
而她的母親與朱苗的父親，也早在何進去找朱苗的時候，就已經同意了，並且與何進達成協議，如果何mm真能得到寵幸，朱苗便改姓為何，共享這次機遇。
當然朱何兩家人，根本沒想過這女孩會有皇後的命，在他們想來，能混到一個最底層的女官就已經有很大權力了。
至此何進與朱苗的關係也該解說一下了，何苗是何進的弟弟，這一點無疑義，關鍵是哪種弟弟。
後漢書的《皇後紀》和《五行誌一》記載，何皇後的異母兄是何進，同母弟是何苗，《靈帝紀》、《何進傳》和《後漢紀》等各處都證實了這一說法，但《五行誌二》和《英雄記》卻說何苗是何皇後的同母兄，那麽究竟誰更大呢？
能確認的幾點是，何進與何皇後同父異母，何皇後與何苗同母異父，何進與何苗沒有血緣關係，何進比何皇後和何苗大。
何皇後出生時，他老爹何真還健在（這還用說嗎），但何進的娘已經死了，那麽這個時候何真的第二個老婆，也就是何皇後的娘，身邊有沒有一個姓朱的小孩兒呢？
按英雄記的說法，這個女人“先嫁朱氏之子”，看來似乎很簡單，何真撿了破鞋，順便把拖油瓶朱苗改名何苗，之後再生下未來的何皇後，所以何苗為兄。
但為什麽遊戲中，朱苗目前還是朱苗，而且他母親還住在朱家，而不是與何進兄妹同住呢？
首先，《後漢書》相比《英雄記》要嚴謹靠譜，多數史家還是相信何苗比何皇後小，並推論何母在何真死後才嫁給朱氏，何進與朱苗分居兩家，所以後來才如此不睦。
其次如果先嫁朱，後嫁何，就是短期內連喪二夫，這種事情好象有點奇怪（這條不算證據）。
而曆代學者忽視的一條是，何皇後還有個妹妹，嫁給張讓的養子，日後曾經替宦官求情，這也是何進身死的重要原因之一。
何進何苗位至將軍和侯爵，母親拿到舞陽一縣的食邑，妹妹卻下嫁與太監的養子（一個太醫令），未免落差太大。
這個妹妹更奇怪的一點是，她並沒有直接向何皇後求情，而是找老娘代傳，可見她與何皇後之間也有隔閡，恐怕不是同父，而且她站在宦官一方對付何進，更不象是何家的人，很可能是朱家之女，證明朱爹比何爹活得更久。
何家完全沒有勢力，何苗日後還對何進說過他們“俱以貧賤”，表示也沒錢，如何打通關節把妹子送進宮的？最大可能，就是靠著朱家宗族的一點關係了，而正好，朱家在這個時間段就有一位河南尹。
河南尹管轄的地盤就包括洛陽鄉裏，采選官員的行程他肯定清楚，在合適的時間，把何mm安排在一個合適的地點相當簡單。
上述幾條論證雖不嚴密，但還是那句話，對編遊戲來說已經足夠，劇情就是這樣，朱父比何父死得晚，朱苗比何皇後小，而且他還有一個姓朱的妹妹。
考證何朱二家一團麻的關係，並非無用，因為這有利於大家理解日後他們幾個人的行事。
“不過，關於我家的家世……”何進仍然對這一點感到棘手，河南尹也不敢在這種事情上欺君吧。
不是說屠家女就不能進宮，但出身貧賤者往往不受重視，可能與皇帝見麵的機會都沒有，反之高門的女孩比如宋皇後，遠在數百裏之外都能被直接召入掖庭。
“以現在的形勢，常侍們都不願見到一些強大的外戚，沒有家世的女子反而更有機會……當然，還差一環，就是宦官的路子，本郡有一個叫郭勝的目前在宮中能說上一些話，我已經去郭家遊說過幾次，目前隻差一點點火候了。”何顒緩緩道。
許強心中一動，趕緊插話，說自己和郭家有些交情，於是何顒非常愉快地把這說服任務交給許強。
參加“選秀”的劇情告一段落，何顒這才說出準備推薦給何進的老師，原來就是楊賜。
想跟何進搭上同學的關係，許強在旁非常熱心地提議，自己可以介紹與楊賜齊名的劉寬，不過二何對許強的話都置若罔聞，顯然這裏沒有設計分支。
何進為楊賜的門生，這是《楊賜碑》上記錄的史實，想憑幾句話就改變是不可能的。
許強剛準備離開，目光觸到一直守在旁邊的手下們，忽然心中一動，轉身向何顒深深一躬：“吾友黃允因一念之差，聲名受汙，何兄可否對他指點一二？”
這樣的話說出來，許強自己都覺得好笑，似乎過於代入遊戲了，無緣無故何顒與黃允之間怎麽會發生劇情呢？
然而何顒沉吟片刻後，居然歎息一聲：“當日在郭林宗處，我與黃兄有一麵之緣，我尚記得林宗所言‘君有絕人之才，足成偉器’，然亦聞符偉明所說，君‘行業無聞’，若閣下欲自振名聲，須有所作為，吾友夏子治因黨錮流離，閣下若能尋到子治帶到此處，顒必有所報！”
想不到係統真的給黃允安排了一些後續的劇情，許強喜出望外，不過還沒等他開口，黃允已經走出來，接了何顒的任務——尋找著名黨人夏馥（字子治）。
黃允本來就隻是被聘請的關係，有較高的自主權，接了任務之後，他馬上向許強告假離開。
許強搖搖頭，npc也能接任務，倒不算稀奇，許強隻是有些擔心黃允能不能完成，這有點象修行，有可能帶回驚喜，也可能白費時間。
當然黃允並不是什麽重要人物，暫時離開一下，許強也沒怎麽放在心上，先去找郭家了。
說服郭家的任務並不算難，畢竟曆史上何進兄妹確實得到了太監郭勝的幫助，當然這任務也不是普通人都能做的，許強連續找了換酒的郭芝和同學郭異兩人幫著說話，才得到郭家家主的認可，寫了一封給宦官郭勝的書信。
回宛城的途中，在涅陽縣停留，按張敞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名醫張伯祖的住所。
運氣出科預料的好，不僅見到張伯祖，室內還有兩個相貌相似的少年，其中一個正是張機：後世傳頌的醫聖張仲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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