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修――一種以替為職業並有著一定成就的人。這個解釋比較籠統,但事實就是如此。基本上每個人都可以控製替,就像控製機器人一樣。替修的區別就在於他們對替的研究和控製有著一定的高度。這個高度怎麽界定呢?替聯的認證委員會有專門的規範,但這其實就是一個質變的過程,替修對替的控製要達到如同自己身體一般的地步。這是一種不能完全用語言和文字來表達的狀態。楚鳴在漫長的內省中不知不覺的就跨越了這個重大的壁壘,原因在於必要的兩個因素――強悍的精神力和對替的理解。兩個方麵楚鳴都有著別人無法比擬的優勢和經曆。楚鳴在卡森的身體裏構建了一個獨一無二的替脈,完全是來自另外一個宇宙的知識。楚鳴並不了解人體經脈結構,但基本的幾個大**位他還是知道的,於是就像電網一樣,舉一反三、觸類旁通,一個可行的理論支持是無比重要和實用的。就這樣一些甚至不知道名稱的**位也順利的構建起來,當楚鳴完成最後一步時突然發現,原來**和工具並沒有不可逾越的差別。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暗中,楚鳴慢慢的睜開眼睛,他的左手握著右手


    “這才是我的手,不是卡森的。替修――原來是這樣。不是使用一個替,而是和替融合在一起,讓替成為自己身體和精神的一部份。現在我可以算是真正的人了。”


    想到這裏楚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裏五味雜陳。再世為人的感覺並不是那麽讓人興奮,反而有種無奈的酸楚


    “以前的楚鳴已經沒有了,現在的楚鳴要為什麽而活呢?為了生存?不,活著是好的,但這決不是生命的根本目的,但在這個世界裏我又能又該做什麽呢?一個看客還是過客?我是誰?從哪裏來?要去哪裏?現在隻剩最後一個問題。。。。。。”


    黑暗中楚鳴呆呆的坐在冰冷的地上,未來象這個禁閉室的黑暗一樣飄渺,漸漸的聽見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終於,一個聲音打斷了楚鳴虛無主義的妄想。


    “卡森中尉,法斯特第七戰區軍事法庭將針對濟普夫星事件進行審理,請跟我來。相關文件稍後你會看到。你有1小時的時間和你的指定律師溝通。”


    走過長長的甬道,楚鳴很快就適用了外麵的光亮,這說明他還不是一個普通人。帶路的軍官詫異了一下,然後遞給他幾頁文件,楚鳴大概看了一眼就簽了字。這都是例行程序,該來的還是會來。法斯特第七戰區軍事法庭給他的指定律師還是上次卡森那個,一個嘴唇薄薄的叫優格的年輕人。


    “卡森中尉,這次的所有證據對你都很不利,我想過了,也許我們可以抓住羅布羅西人的殺俘事件做點文章,軍方把這件事情壓下去了,我聽說是因為第六戰區的一次戰役我方誤殺了羅布羅西帝國的平民。這是黑幕,但這遠遠不夠,這次是特別法庭,沒有陪審團,所以不要指望能喚起法官的同情心。你要記住,所有的事情你都推到你的甲替身上,而原因你一概不知道。我想你的能力是一個優勢,你不是替修,不可能控製甲替做如此複雜的事情。你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優格律師飛快的說完,緊閉的嘴唇顯得更薄了。


    “沒有,我想31機甲小隊的戰場記錄儀應該記錄了所有事情,聽天由命吧。”楚鳴聳聳肩“還有,叫我楚鳴。”


    “什麽?”


    “我叫楚鳴,不是卡森。”


    “楚鳴?卡森?”優格律師不明白這位現在怎麽想到要改名字“你叫什麽無所謂,關鍵就是這點,濟普夫星暗物質潮汐改寫了戰場記錄,現在都是空白,還有,31機甲小隊的兩位隊員都堅持說沒有看見當時下麵的情況,所以,我需要細節。”


    “很重要,叫我楚鳴。至於戰場的細節,好吧,這並不複雜。有煙嗎?”


    “沒有。”


    “如果可以。。。。。。”


    “好吧,我讓人送來。現在很少人抽煙了,黑市裏不會上癮的******倒是很受歡迎。”優格律師覺得自己有點被動。


    楚鳴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在前生的最後一次呼吸中也是這個東西,那是一條大街;一輛貨車;一個待業青年。。。。。。一個沒有新聞價值的悲劇。


    “好吧,律師先生,我們從哪裏開始呢?之前的都有記錄,就說說濟普夫星上的事情吧。。。。。。”


    楚鳴沒有撒謊,他隻是站在卡森的角度把整件事情描述了一番。卡森是無辜的,楚鳴這麽認為。


    “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那麽可以說是太詭異了,我不是懷疑你,而是在想這種理由是否能說服法官。”


    優格律師有點失望,作為律師就要打贏官司,這對他的前途是有好處的,但楚鳴提供的東西讓他沒有把握。他甚至想幫楚鳴編造一個更好的故事,但看楚鳴安之若素的樣子還是作罷了,於是本來時間很緊的會麵過程早早的就結束了,以至於楚鳴在法斯特第七戰區軍事法庭的羈押室裏又等上了一段時間。也許整個星係吸煙的人太少,所以羈押室並沒有規定不許抽煙,於是楚鳴過得倒還愜意,有些事情一旦發生了反而不覺得有什麽緊張的,以前就想活著,現在活下來了,但對死亡的恐懼反而淡了,也許和死神打交道久了有了親切感。


    楚鳴抽了半盒煙庭審才開始(不是時間有那麽久,而是楚鳴現在的煙癮大了,這個身體還不是如此的敏感。)


    。。。。。。


    “相關的當事人和證人證據都已齊備,卡森中尉,針對濟普夫星事件請你如實的描述整個事情的過程。稍後控方律師會提出質詢。”


    這次的**官還是凱隆**官,而且旁聽的還有班弟將軍,連控方律師也是一樣,但氣氛比上次緊張得多。


    “好的,請叫我楚鳴,不是卡森。”


    “楚鳴?難道你不是卡森。”


    “是卡森,但我現在叫楚鳴。”


    “為什麽?”


    “我改了。”


    “卡森中尉,這裏是法庭,請嚴肅。”


    凱隆**官莫名其妙,優格律師心裏想的是“又來了!”


    “明白,法官大人,不過還是叫我楚鳴吧。謝謝”


    “卡森中尉!”


    凱隆**官的聲音高了八度,不過馬上讓楚鳴給打斷了


    “你可以叫我楚鳴中尉。謝謝,謝謝各位。”


    “篤篤篤。”凱隆**官敲擊著法槌,胡攪蠻纏的被告他見多了,不過象這種怪招還是第一次遇到,凱隆**官經驗豐富,不準備在這件事情上糾纏,直接改了口


    “中尉。”凱隆**官心想:這個稱呼總沒問題了吧。“不要試圖拖延時間,開始吧,不如我會用藐視法庭罪控告你。”


    “好吧。不過我真的叫楚鳴。”楚鳴低聲咕嚕了一句,讓旁邊的優格律師汗都下來了。好在楚鳴也繞過這個問題開始描述事情的經過,其中的各個細節基本不差。等他說完,法庭靜默了幾分鍾。不是懷疑,而是覺得這件事情太過詭異,就算是撒謊,也不能編出一個如此異想天開的故事,一個甲替有了自主的意識。就像是你上班遲到然後告訴領導有外星人搶走了公交車的方向盤。控方律師躊躇滿誌,早就想好被告會編造這樣那樣的謊言,就是沒有想到會是個神話故事,一下愣了神。最後還是凱隆**官打破了短暫的平靜


    “中尉,你所說的都是實話。”


    “是的。”


    “那你的意思是這個甲替的所有行為都不是由你負責的。”控方律師反應過來


    “站在卡森中尉的角度是這樣的。”


    “站在卡森中尉的角度,你不是說你叫楚鳴嗎?”


    “是的,你是第一個這麽稱呼我的,非常感謝。”


    “那麽說站在楚鳴中尉的角度呢?”


    “這個都是我幹的,和卡森中尉沒有關係。”


    “那你到底是卡森還是楚鳴?”


    “都是。”


    旁邊的優格律師有點暈,所有人都有點暈。有時候法庭上胡攪蠻纏也是一種手段,但這種沒有任何意義和好處的手段大家還是第一次見到。凱隆**官疑惑的問旁邊的書記官


    “你確定中尉的精神狀態沒有問題?”


    “沒有,拉爾夫教授開具的證明是有法律效力的,而且剛剛的誠實堅持記錄儀顯示中尉沒有說謊。”


    “好了好了,控方律師,你繼續問吧,如果可以請不要在稱呼上糾纏。”


    “好的,那我們從艦用同頻自毀彈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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