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華爾茲導師的辦公室楚鳴覺得手上的匣子沉甸甸的,每個世界都有些人在做著毫無利益的事情,而且做得理直氣壯,做得坦坦蕩蕩。^^


    “那上麵有些東西。”一直沒有說話的梅吉突然指著盒子說了一句


    “什麽東西?”楚鳴反問一句,梅吉很少說毫無疑義的廢話


    “不知道,好像很髒。”梅吉說完閉上了嘴,每當梅吉抿緊嘴唇的時候就表示她不想說話了,這個小習慣楚鳴早已了解。


    “好吧,我需要安靜的研究一下。”


    楚鳴說完梅吉就點點頭,逶迤的離開了。


    一路上和一些熟人心不在焉的打著招呼,楚鳴的思維有些混亂。不是修煉的原因,而是對自己的存在價值感到迷茫。他喜歡的生存方式是一個人和一路的風景,但現在他在融入風景,最後是否也會成為別人眼裏風景的一部分呢?


    回到訓練室楚鳴便把哲學問題拋開了,他永遠不能把這門學科搞清楚。


    “究竟是什麽樣的替紋呢?”楚鳴小心的將骨骼上的替紋描摹到紋輪上,反複研究以後發現這是一個極其普通的替紋,隻是具有相當流暢的貫通性。顯然這個結果是錯的。


    放下紋輪,楚鳴又推演了兩次,還是同樣的結果。楚鳴覺得自己肯定有什麽地方錯了。他想起梅吉的話――感覺很髒。梅吉特殊的能力總是對事物有與眾不同的看法。


    楚鳴拿起那塊骨頭,努力的感受那種很髒的感覺。這次試驗進行了很長的時間,楚鳴始終抓不到那種若有若無的感覺。花了很久的時間,楚鳴都懷疑自己的能力了,他覺得自己是不是該放棄對這塊骨頭的研究,或者將這件事放到以後。


    “再試試吧,這是華爾茲導師的期望。”楚鳴不是一個固執的人,但他講道理,所以他還在堅持。


    “梅吉的感覺不會錯的。”很久以後,楚鳴又找到了另外一個道理


    “秘密總是要人來挖掘的。就像‘瓊麵紋’”又是一個很站得住腳的道理


    “強大才是自由的保障。”道理空泛了一些


    “博士能做到的,我就能做到。這是最後一個理由。”


    楚鳴感到沮喪,感到失望,感到疲憊和虛弱,他真的打算放棄了。就在這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了什麽――一種暢快的感覺襲了過來。那是一種能讓人感到驕傲自大的感覺。


    “這是什麽感覺,奇怪,替紋好像在自我複製,又是一個活紋,象瓊麵紋一樣的活紋。感染――難道這就是髒的感覺。好像我漏掉了什麽東西?”


    稍縱即逝的感覺讓楚鳴又困惑了很久,但這件事最終還是擱置下來,因為“亂戰”馬上要開始了。。。。。。


    林得曼校長在上麵講話,由他以及一些嘉賓組成的觀察組是這次演習的裁判,除了限製一下武器之外隻有很少的規則,作為學員這邊的領隊楚鳴自己申請了一個戰場救護的工作。讓楚鳴高興的是海芬南將他的骨替機甲接給了他,這種雙座機甲正好能讓他和梅吉一起使用。


    在一聲槍響之後為期半個月的代號“亂戰”的演習就開始了,這是不分晝夜的15天,在這15天裏你可以躲起來,也可以幹掉別人。每個人都可以在製定地點複活,但有適當的懲罰,最後的成績由裁判組給出。


    “伊恩,你是個笨蛋,看看雅閣怎麽做的!”基羽的聲音在森林裏咆哮,伊恩和他的小女朋友一路談情說愛,最後觸發了地雷陣。很顯然,這地雷陣是傭兵教官韋弗和福勒的傑作,飛上天是不可能躲開的,炸上天倒有可能。


    “我現在也沒辦法了。”雅閣最近一直在研究布雷的技巧,而且還頗有心得。不過他在排除一個蛛網雷之後發現自己又掉進了一個圈套。不是一個,好像是很多個。


    “班長,救命!”


    看著遠處的骨替機甲伊恩就像看見了救星。雷場給人的心理壓力太大了。


    “等會。”楚鳴在看表,梅吉在旁邊有些新奇的打量著奇異的骨替機甲。


    “321好了。”


    隨著楚鳴的讀秒,幾聲並不猛烈的爆炸聲將基羽幾人的機甲掀翻在地。看了傭兵教官的分寸把握得很好。


    “誰受傷了?”楚鳴走了過去


    “咳咳咳,我還好。”


    “我也是,就是機甲壞了。”


    “我有事,我骨頭斷了,嗚嗚嗚嗚”伊恩的聲音淒厲無比


    “好的,都跟著我。你們現在陣亡了,去倉庫複活吧。”楚鳴在雷場裏繞圈,為了救護工作他可是開啟了他的全部能力。


    “班長,你知道什麽地方有地雷嗎?”伊恩呻吟著問道


    “笨蛋,班長是救護組的,傭兵教官肯定是要和他溝通的。”基羽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其實沒有溝通,這就是“亂戰”的原則,現在沒有一個人知道這裏的所有情況,全亂套了。


    “班長,你這是什麽塗裝?”


    “紅十字,救護組的標識。”楚鳴覺得這個紅十字畫得很帥


    “太帥了,我也要畫一個。”


    和楚鳴審美接近的人很多,又有完全不同文化背景。所以這個很帥的紅十字塗裝很快的在學員中流行開來。這也就是在未來耳熟能詳的十字軍的最初由來,這是後話。


    學院倉庫裏人很多,這裏是學院唯一的非戰鬥範圍,醫療站也在這裏。一些人在治療,一些人在補充給養。


    “班長,必須舉那個骨頭嗎?很丟臉的。”伊恩小心的看了看附近幾個舉著一根大骨頭的同學,很淒涼的想到這事馬上就輪到他自己了。


    “當然,這是喜多哥海溝龍魚的脊椎,據說是愛德華茲他們在海上遇到的。”


    “嗚嗚嗚,班長,你太毒!愛德華茲好歹還幹掉了一條龍魚,我都陣亡四次了。”


    伊恩很不甘心的用投降的姿勢舉起大骨頭,她的小女朋友小臉紅紅的,躲到醫療站裏去了。


    楚鳴很滿意,為了防止這些皮厚的家夥不把演習當回事,楚鳴想出了這麽一個辦法,專門針對男學員。導師和那些邀請者就不必了,陣亡就夠丟臉的了。楚鳴擔心還是傷亡問題,死亡是不能有的。但現在的局勢已經脫離了正常軌道。比如愛德華茲,他在拿走半月給養以後就再沒來過食堂,這肯定不是躲起來了。看來愛德華茲想挑戰自身的極限。


    演習在第三天以後進入白熱化。三晝夜不眠不休的戰鬥幾乎是所有普通人的極限。同時在衝突中仇恨也開始瘋狂的增長。即使是同學之間也是這樣。被幹掉太多次誰也不會甘心。偌大的學院範圍裏到處都在戰鬥,疲憊的人甚至不能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休息一會兒。開始時還當做娛樂的學員不得不重新調整心態,這是一個非常真實的戰場,一樣的危險和殘酷,而且可能會死。


    從第一例重傷出現以後楚鳴就明白事情失去了控製,一名學員的雙腿被一枚近失彈完全切掉,如果不是梅吉,楚鳴不敢想象。。。。。。


    “那邊,好多血。”骨替機甲裏梅吉示意了一下


    “好。”楚鳴飛快的駕駛著機甲向梅吉指的地方駛去。


    海邊,一台“長發”在海麵漂浮,一群勾趾鯊圍在周圍,血腥味順著海風傳過來。


    “是內出血,無法處理。梅吉,快,零度噴劑和休眠頭環。”


    “還有醫療外骨骼,我馬上進行腦注射。”


    楚鳴忙碌的治療著,科技讓治療變得簡單,時間才是最重要的。


    終於處理傷員楚鳴鬆了一口氣,一輛地效浮車駛了過來,幾個醫療兵將傷員抬走,這是班弟將軍緊急從軍隊裏抽調的。大家都知道事情麻煩了。更麻煩的是事態還在擴大,一些家族子弟經不住誘惑也加入了進去,負責這些子弟安全的人當然不能坐視,但這些家族間彼此並不是親密無間的兄弟。而且高階替修見麵切磋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於是現在已經沒有觀察團了,唯一坐鎮的隻有林得曼校長、二皇子和班比小姐。


    “梅吉,你需要休息一會兒。”


    “我還好。”


    “不行,你必須休息一會兒。”


    “好吧,可是那邊好像有事。”


    “該死,呼叫附近的醫療小組,我們走。”


    梅吉臉色有些蒼白,但她從未說過什麽,楚鳴有些不忍心,這個奇怪的女子有奇怪的能力和個性,極其親近又極其遙遠。楚鳴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們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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