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


    當博士突然出現在楚鳴門口時,楚鳴確實被嚇了一跳。或許也是畏懼。


    其實楚鳴想到過博士,但是博士從來不能依照常理來推測。梅吉給楚鳴留下了無數個時間節,而其中最大最神秘的就是博士。


    華爾茲導師和十三鐵獄的四個老家夥就不用說了。就楚鳴本身,血族的戰鬥代謝是博士改造的,華爾茲導師的腕骨和楚鳴的人性退化,也是博士解決的。甚至最神秘的古先知語――楚鳴拚盡全力,召喚回了莉莉。而博士呢?他複活了一個先知,一個時間軸漫遊者。


    楚鳴身邊的青蛙和鐵皮和博士有關係,梅吉的自殺也是選在見到博士以後。一直到後來,博士為什麽會呆在茨齊格共和國的皇宮裏?毀掉早慧的三位一體難道是偶然嗎?如果是,那博士身邊的偶然也太多了吧!


    博士就是一個巨大的謎團,他身邊的人和事都充滿了神秘和未知。


    “謎團!!!”


    楚鳴突然大吼了一聲,他瞳孔放大,體溫升高、肌肉緊張、呼吸衰竭、。這是真正的震撼和失態,他這個強大的聖堂居然也出現了小兒咳喘的症狀。


    “我就是謎團。”博士平靜的說道。仿佛承認這個令人震撼的事情是極其簡單的一件事,就像二元一次方程後麵的答案一樣。


    房門在他身後關閉。博士從兜裏掏出一個試管,試管裏是一撮細沙般的晶體,他將晶體傾倒在桌子上,刹那間就揮發得幹幹淨淨。


    “恒星物質。”博士解釋道:“恒星耀斑產生的根源,不是極熱、而是極冷。除非有一顆恒星在這裏爆炸,不然這個房間就是堅不可摧的。”


    楚鳴還沉浸在謎底解開的震撼中。在內緣星係有這麽一句話:謎團無罪河黨徒。其中三個神秘組織楚鳴都見識過了,無罪家族和徒幫都是楚鳴的盟友,河黨是死敵。但唯有“謎團”是所有人都說不清道不明的組織。


    楚鳴沒有料到他早就見過“謎團”,而且。“謎團”不是一個組織,而是一個人,他就是博士。


    “為什麽梅吉沒有告訴我?”


    楚鳴慢慢的從震驚中恢複過來,一瞬間,他想到了很多。


    “告訴你?你承受得了嗎?”博士反問道:“比如信仰鎖死,你能告訴別人嗎?”


    是啊,信仰鎖死楚鳴不能說。也不敢說。如果說出去這個星係的精神力修煉者就完了,這其中還包括盧查。有時候無知就是一種幸福。


    博士的反問讓楚鳴慢慢的冷靜下來,他知道博士能夠坐下來和他說話有多不容易,所以,他搬來椅子,和博士麵對麵的坐了下來。


    “我想你應該聽過‘方舟之地’這個詞。”博士很直接。從一個名詞開始說起。


    “是的,神殿的人說我們這裏是‘方舟之地’,也是‘遺棄之地’。”楚鳴點點頭。


    “在你以前的世界,是不是也有方舟的傳說。”博士問道,但這句話是個肯定句。


    “是的。”楚鳴盡量的不震驚,在博士麵前,他沒有任何秘密。


    “那就對了。所以。你也是人類,而且是來自方舟之地的人類。”博士點點頭。


    “我不是外星人。”楚鳴苦笑道,他隻能苦笑。


    “是也不是。”博士點點頭:“這件事牽涉到兩個遠古的龐大計劃,其中一個是‘方舟計劃’,第二個是‘提款機計劃’。我先說說‘方舟計劃’,你知道‘天鵝座’嗎?”


    “知道,人們猜測蟲子和魔眼都是來自天鵝座。”楚鳴點頭。


    “不錯,它們是來自天鵝座。但是。它們並不是天鵝座的生物。它們隻是在兩個星係間不斷遷徙,就像候鳥一樣。所以,對天鵝座的人來說,它們也來自霜藍星係。”博士說道。


    “天鵝座也有人類?”楚鳴捕捉到一個很大的秘密。


    “為什麽沒有,它和霜藍星係原本就是一個星係。隻是因為‘方舟計劃’才分離的。”博士說的很平淡,但他不知道自己說的事情有多麽的震撼。這些話如果都是真的,每一句都會在人類世界掀起軒然大波。


    “‘方舟’不是船。”博士接著說道:“任何一件東西。上麵攜帶了人類的基因,就是方舟。即使在宇宙旅行中被分解,但隻要分解物還在,就有還原的機會。這就是人類的種子。”


    “原來進化論是不靠譜的。”楚鳴繼續苦笑。博士這句話又是一次顛覆。


    “不,靠譜。隻是時間和概率會比推測的大很多。根據計算,按現在的宇宙年齡,這裏就應該是人類的唯一發源地。然後‘方舟計劃’毀掉了這個星係,但將人類的種子灑撥到宇宙各處。”


    “宇宙各處?博士,你是說這個宇宙?”楚鳴想到了一個問題,按照博士的說法,他並不是穿越來的,而是躍遷來的。


    “對,就是這個宇宙。宇宙不是圓的,而是像腸子一樣扭曲的。從某種意義上講,距離不是絕對的,時間也是。”


    “是不是我也可以回到我的那個世界呢?”楚鳴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問出來,他有種心驚膽戰的感覺。


    “不可能,因為這是‘提款機計劃。’”博士斷然搖頭。


    “‘提款機計劃’?哪又是什麽?”一個個的真相打得楚鳴頭腦發蒙,他很專心的聽,很專心的消化這些知識。


    博士點點頭:“‘提款機計劃’是和‘方舟計劃’同步的,在星係毀滅時,同時向各個方向投射孿生質子。簡單來說,就像存錢一樣。――把錢存到遙遠的地方,然後在這裏取出來。當然,大部分的都取不出來,但也有小部分能取出來。比如你、還有楚楚小姐。都是‘提款機計劃’的產物。”


    “這麽少!”楚鳴聽懂了,但驚訝於數量。


    “當然不會這麽少,但是活下來的確實很少。”博士微微皺了皺眉。


    “提款機計劃”其實失敗了,楚鳴被“提”出來的時候是靈魂狀態,脆弱得像一張紙片。而楚楚小姐也是個早產兒。到現在還長不大。


    “為什麽?”楚鳴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博士:“難道你要告訴我,人類的希望就寄托在我和楚楚的身上了?”


    “是的。”博士居然點點頭:“梅吉小姐和格倫雅小姐這麽認為,而我,無法計算你的成功率。”


    “如果是博士你,你會怎麽做?”楚鳴好奇的問道。


    “再來一次‘方舟計劃’和‘提款機計劃’。”博士一本正經的回答。


    博士仿佛不知道這個回答意味著人類毀滅。而且看他的表情,他大概真能做到。


    “算了,還是按我老婆說的來吧。”楚鳴被打敗了。博士的殺傷力比蟲子高太多。楚鳴連對付他的想法都沒有。


    楚鳴覺得“謎團無罪河黨徒”這個說法太不科學了,“謎團”完全的超越了其他三個神秘勢力,將他排到其中根本就是一種弱智的侮辱。


    “你不行。”博士卻搖搖頭:“曾經我還覺得可行,但現在不行了。”


    “為什麽?”


    “你這裏――”博士指了指楚鳴的腦門:“被禁錮了,失去了活力。”


    “哲學鎖死?!猜疑鎖死?!”


    楚鳴悚然動容。不料卻換來了博士嚴厲的駁斥:


    “哪是什麽東西?誰告訴你的?信仰鎖死是存在的,但根本就沒有哲學鎖死。而是潛能透支。”


    “潛能透支?”楚鳴撓撓頭。


    “對,潛能透支。”博士點點頭“人類總是在說三個詞――更高、更快、更強。對替修來說,就是開發腦域、激發身體潛能等等。這就是透支,激發的過程其實就是透支的過程。這就像一個銀行,銀行是可以負債經營的,良性負債不會影響到銀行的運作。但是,當這個負債達到一定程度。銀行就會產生信貸危機。”


    “哪怎麽辦?停止透支嗎?”楚鳴謹慎的問道。


    “為什麽要停止透支?”博士不滿的瞪了楚鳴一眼:“人類的壽命是有限的,如果不透支,如何達到更高的高度。”


    “可是――”楚鳴指了指自己:“為什麽我感覺到自己無法提高,或者說是無法透支了。所以我才會猜疑。”


    “銀行業績無法提升,一般會怎麽做?”博士反問道。


    楚鳴想了想,試探的說道:


    “開辟新業務?擴大規模?”


    “對。”


    “我不懂。”楚鳴難堪的撓頭。


    “開辟新業務可以視為一種金融工具,所以,答案很簡單。就像原始人向現代人類進化一樣。其中重要的裏程碑是什麽?”


    “使用工具。”楚鳴這次答對了。


    “是的,使用工具。”博士微微皺皺眉頭,話題一轉:“不過,這應該也是一種信仰鎖死。聖堂迷信身體的力量,迷信也是信仰。有點麻煩,也不麻煩,或許。。。。。。”


    “我該怎麽做?”楚鳴虛心求教。


    “你?”博士剛剛的走神了。被楚鳴的話打斷了思維,忽然不耐煩起來:


    “梅吉小姐要我在這個時候提醒你――活下去、精彩的活下去。”


    博士說完又掏出了他的試管,也沒見他做什麽,試管裏漸漸的多出了半管沙子。然後。博士就這樣走了,幹淨利落、神鬼不侵。


    沒有人阻止博士的離開,也沒有人能夠阻止。楚鳴獨自在房間裏發了很久的呆,也沒注意到博士的離開。不過,當他走出房間時,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博士不看好我。”楚鳴走出房間,班比、莉莉和楚楚都在院子裏,看見楚鳴咧嘴微笑的表情,楚楚小姐第一個撲過來,像袋熊一樣蹦到楚鳴的懷裏。


    “本來就是,拯救人類需要高尚的情操。你高尚嗎?而且,你知道什麽是情操嗎?”


    莉莉躺在一把圈椅上,雖然虛弱也不忘了用語言打擊這個植物小男人。


    “是啊。”楚鳴笑嘻嘻的拍著楚楚小姐的後背:“確實是我想多了,浩劫過後是神殿,這讓我沒有時間停下了思考。”


    “我陪你思考。晚上。”班比過來挽著楚鳴的胳膊,赤裸裸的暗示。


    “謝謝。”楚鳴伸出一隻手,刮了刮班比的鼻子,然後被不滿的楚楚小姐扒拉回來,示意他繼續拍後背。


    “不用,我知道你不會帶上我。”班比皺著鼻子,假裝生氣。


    “對不起,這次沒辦法。”楚鳴歉意的看著班比。


    班比和楚鳴的感情才像最正常的戀愛。沒有太多轟轟烈烈,而是如水般的相濡以沫。雖然班比經常都無法陪著楚鳴去挑戰艱險,但她的溫婉卻讓楚鳴躁動的心靈有了一個休憩的港灣。


    “你準備帶誰去?”莉莉看著楚鳴懷裏的楚楚問道。


    “是的,博士說了一些事,所以我要帶上丫頭。”


    “哇,好耶,哥哥!!!”


    楚鳴這句話引得楚楚小姐大聲歡呼,稚嫩的童音在院子裏回響。


    “等等,丫頭,我沒說完呢。”楚鳴在楚楚小姐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接著說道:“其他人暫時不能帶,太危險。所以隻有青蛙和媽媽一家。”


    “是的,我也是這麽想的。”莉莉放心的點點頭,她自己肯定是要去的,不過莉莉的心態一直很好,沒有像楚鳴那樣的糾結。她畢竟是一個強大的精神力強者。


    “家裏的事有我。放心吧。”


    班比就是這點好,她知道自己的男人不是一個普通人,所以,她從不奢求朝夕相伴,而是默默的給予寬容和支持。


    “我會回來的。”楚鳴感激的點點頭:“我之前隻看見的危險,但是,既然這都是岡薩斯古奇都要爭取的機會,那麽就肯定有意想不到的好處。同時,這也是拯救這個星係的途徑,我們起碼應該知道我們的敵人是誰?他們在哪裏?他們的實力怎麽樣?我們要如何對付他們?而且,根據無罪家族的描述,神殿裏也並不一定都是敵人。”


    楚鳴還有一句話沒有說,有挑戰的人生才有意義,他這個戰士現在可沒到退役年齡。


    放下了心裏最大的障礙,楚鳴一家難得的溫馨和諧。他們甚至組織了好幾次的郊遊和野炊。獸人星球的景色雖然單調,但有心情就有風景。


    楚鳴一家的輕鬆愜意也讓許多人鬆了一口氣,尤其是知道真相的約書亞本長老。


    約書亞本長老看得更遠,她並不在意自己能力的消失,她在意的是人類的未來。如果楚鳴能夠在未知的神殿站住腳,人類就可以探尋更高層級的境界,這是能影響以後千萬年的大事,是讓人類徹底擺脫桎梏機會。


    。。。。。。


    一個月是時間終於到了,當哀傷再次看見楚鳴時,驚訝的發現楚鳴的精神氣質有了某種細微的改變。這種改變很不微妙,但富有魅力。或者說,很有人味。


    ps:人類進化其實非常偶然,就像中彩票一樣,而且是連續中。假如有“方舟”,這個偶然中的偶然就可以解釋了。


    “方舟”裏不是人也不是神,而是人類的基因,是基因被分解後的物質。假設這些物質是1234,雖然在旅途中被打亂了,但如果時機合適,這些物質就還有可能組成123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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