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靈山,對於整片天地來說是一座沒有絲毫名氣的山。在往後的無盡歲月中,從不曾被人們忘記過。但是對於落靈山之名從何而來,卻沒有幾個人知曉。


    落者,南落也,靈為北靈。這便是落靈山之名的出處。


    南落這個名字在後世中的人都或多或少的聽過,但是那在落靈山之顛,對著落靈山漫山生靈說“從今天起,此山便叫落靈山”的女子,卻無人再提起過。


    泉音在大風被斬了之後,便被南落挪移到了落靈山中的落靈洞天前了。天空中唯有南落和那紫衣女子相對輕言、淺笑。


    南落的麵相表情雖然呆板,但是仍然能感覺得出他話意中的那種久違了的高興。而紫衣女子似乎已經忘記了傷勢,忘記了前一刻還在被人追殺,仿佛一切不高興的事在她的心中隻不過如鏡上塵埃,清風一吹,便已經明亮澄清。


    驀然,南落轉過頭朝南邊看去,隻見一個手捧著一柄金鞘長劍,一襲淡金法袍,連胸前飄動著的一縷胡須都是金色的人,似從天際緩步走來。


    那人在虛空中行走無聲,風雲不起,點塵不沾。不見殺氣,不顯戰意,他便是金光老祖。


    可是南落卻在他一出現便無比的慎重警惕起來,他感覺得出,這是一個不在大巫後羿之下,甚至還在其之上的人。


    “仙長所為何來。”南落看著在虛空中一步步走來,似不沾半點塵煙的金光老祖大聲說道。


    “正為你而來。”金光老祖淡淡的說道,仙風道骨,飄飄渺渺。


    “哦,仙長可陌生的緊,南落有何得罪之處嗎。”南落雖然心中戒備,表麵卻仍然不緊不慢的說道。


    “要說得罪,座下到是有一孩兒死於你的劍下,不過,我並不是因此而來。”金光老祖不急不徐的說道。


    “嗬嗬,既然如此,那仙長又是為了哪般。”南落那略顯呆板的臉上,眉毛動了動,疑惑的問道。


    “我此來隻為一劍。”


    “青顏劍?”


    “是,也不是!”


    南落沒有再問什麽是,什麽又不是。


    靜寞,憑空風起。


    兩人頭頂上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了兩團雲來,南落頭頂的是一團五彩的雲朵,而那金光老祖的頭頂上空卻是一團金色的雲。


    在虛空中慢慢的浮現,初時隻是淡淡的一層,如煙似霧。不多時便已經成了兩團厚厚的雲朵,旋轉著,以兩人為中心而形成一風眼。


    “鏘……”劍吟在虛空回蕩著。


    兩人幾乎同時出劍,一金、一銀兩條劍光閃逝而過。


    兩道殺氣衝天而起,那兩團雲也瞬間瘋狂的翻騰起來。很快便已經融合在一起,竟是刹那間變成一團漆黑,如墨、若夜。墨雲翻滾,似乎有著無盡的凶煞之氣蘊含其中,一串串電花自雲中閃耀而出。


    這一方天地刹那間黑暗下來,烏雲遮天,唯有烏雲下方的南落與金光老祖各籠罩著一層清光,在天地間清晰無比。


    “叮……”


    兩劍相交,滑動,相互擦身而過。


    南落與金光老祖的戰鬥竟是如同凡塵間人類戰鬥一般,一招一式清晰無比。時快時疾,時而緩慢沉重,忽兒又飄渺虛幻,不染煙火。


    外人看上去隻是一劍劍,一招招的戰鬥著,可這其中的凶險,唯有戰鬥中的兩人才能體會。


    南落的每一劍中都蘊含有天地五行的大道在內,土行的厚重樸拙,水行的靈動纏綿。木行的生機與隱晦,金行的銳利霸道,火行的狂野張揚。


    這五行大道在南落的劍中一一展現出來,形成了一種全新的五行劍意。


    而南落在一動手之後便感覺得到了,這金光才老祖竟然用得也是五行中的金行劍意,隻是他這金行劍意格外的純粹,五行大道中金行之中的銳利,和那種無堅不推被他發的淋漓盡致。


    南落幾乎懷疑他已經徹了五行中的金行大道,已經快要踏入道境之門了。


    五行劍意輪流轉換著,最終才發現似乎火行劍意,對於金光老祖的金行劍意隱隱有些克製。隻是這種克製微乎其微,但是一用到木行劍意之時,便根本就無法抵擋那自劍上傳導過來的劍意。


    洪荒中以劍器為唯一法寶,但當作唯一攻擊手段的人少之又少。因為若沒有領悟劍意的話,劍的攻擊手段不但單一,而且沒有什麽威力。同洪荒之中各種奇特的法寶法術比起來相差太遠了。即使是領悟了劍意之後,殺傷力仍有不足,唯有當那劍意不斷的凝煉,在某種程度上達到極至了,便徒然有了淩駕於眾多神通之上的殺傷力。


    猶如脫胎換骨,整個凝煉劍意的過程,就是一種蛻變和升化。而且那劍意並非是孤座靜修便能領悟凝煉得了的,唯有在生死邊緣,或經曆各種大起大落的變數才能達到極至。


    確切的說,劍意便是心意,凝練劍意就是在磨礪本心。最終融合天地間的大道,便成了劍道。


    風起、雲湧。電閃、雷鳴。


    南落與金光老祖的身影看不清了,唯有一團氣流在虛空中翻騰著。


    無盡劍光,無盡光華,如煙似霧,兩人戰鬥的地方竟是已經演化成了一方淩亂空間。


    “叮…叮…”


    兩劍相擊的聲音不絕於耳,這一方天地間除了兩人劍擊聲音,竟似一切聲音都沉寂了下去。除此之處,僅有一點聲音便是空中那翻騰著的烏雲不斷閃爍著電花的聲音。


    “嘶…嘶……”


    不聞南落和金光老祖的說話聲,他們本沒有生死之仇。但是當金光老祖說為劍而來時,南落便已經知道了這一戰不可避免。


    “隻為一劍……是,也不是。”這其中三分是為青顏劍,有七分卻是為了劍道。


    劍道中人雖然愛劍,卻可為劍道而死,南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變成這樣的人,可是卻知道眼前的這個人便是一個追求劍道極致的人,劍道、超脫已經成了他活著的全意義。


    “叮……”,一截金色劍刃突然自氣團中翻飛而出,緩緩不絕的劍擊聲驀然停止。


    那團因他們兩人戰鬥而形成的氣流迅速散去,隻見那金光老祖的咽喉上一條淡淡的紅錢,但並沒有見到有什麽鮮血流出。隻眼中明顯已經沒有了生氣。


    他手中的半截金色的劍仍然緊緊的握在手中,整個人直到此時才緩緩的朝落靈山中掉去。如入秋手凋的樹葉,在虛空中隨風而飛,無論如何最終仍改變不了掉落地麵,腐爛化為泥土的命運。


    南落以五行道法所化的身形早已散去,在戰鬥一開始時像已經散去了。金光老祖的對於劍道的領悟絲毫不在南落之下,融合的金行劍意更是超出南落甚多,但是南落對於劍的應用卻已經進入了一種全新的領域之中了。


    斬嶽、輕絲,這屬於純劍術。南落是禦劍於外戰鬥,禦劍千裏,斬嶽化絲,一劍之下,變幻莫測,竟是隱隱間已經有了一種任你千般神通,萬般手段,我自一劍斬之的意味。


    虛空五彩光霧再憑空而生,瞬間凝聚成一個人。


    腰懸長劍,手托著一麵清亮圓鏡。


    隻見他四下裏一看,卻是突然朗聲說道:“諸位此來想必都是來要南落性命,那還等什麽呢。”


    南落這話不顯絲毫的霸煞之氣,卻有一種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感覺。


    修道幾十載,南落仍然記得自己隻為了能夠保護族人太平,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說出這麽一句話來,語態不顯威霸,卻有種隱晦的睥睨氣息。


    南落話落下虛空中飄出一道語態輕鬆的聲音:“嗬嗬,你的性命我到是不想要,但是卻要取一人的性命。”


    隨著這話音一起,虛空中憑空出現一個玉白小葫蘆,玉白小葫蘆上竟是生有著眉、眼、鼻、嘴,


    兩道朦朧毫光突然從那玉白小葫蘆上的又眼中射出,毫光飄渺,似蘊有無盡大道,又詭秘難測,直向那方雪岩上的紫衣女子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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