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的太陽高高掛在天空。


    陣陣的焚風吹起,為大地罩上一層朦朧的金黃色沙幕。


    此刻的我一竄出空間通道,映入眼簾的第一個景象,就是一片黃澄澄的沙漠。


    由於身處在空中實在過於顯眼,於是我在竄出空間通道的第一時間裏,就飄身向下,直接站在那滾燙的沙地上。


    環眼探視,四周除了黃澄澄細沙所堆積而成的沙丘,以及那溫度高的足以曬傷人的烈陽外,完全沒有人煙跡象。


    正當自己深深懷疑光神是不是把我傳送錯地方時,一道愉悅、嘹亮的歌聲,隱隱約約響起,由於大地是一片靜寂,所以我可以聽辨出,歌聲是由我右前方的沙丘之後傳過來的。


    我隨著歌聲遙望而去,果然,過不了多久的時間,一條人影,驀然出現在那座沙丘頂端。


    我看見他,想當然他也看得見我。


    當下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大吃一驚的停止了那我聽不懂內容的嘹亮歌聲,忽地一個彈躍,自沙丘上一躍而下,接著騰空兩個空翻,俐落的落在我的身前,充分顯示出他不凡的身手。


    來到我的身前之後,我開始細細地打量著他。


    此人年約二十來歲左右,身上的服飾,跟電影裏的日本忍者滿相像的,差別在於他頭上沒有蒙著頭巾,其長相既溫文又平凡,看起來就像親切的鄰家大男孩一樣,沒有什麽怪異之處。


    這時,他劈哩啪啦的向我說了一串話,不過我卻完全聽不懂他的語言,隻能眼巴巴的盯著他那一副等著我回答的模樣。


    既然他所說的話自己完全聽不懂,當然也隻能一臉納悶的看著他,不過我打算裝聾作啞,以比手畫腳方式來回他。


    正當自己的雙手在胸前交叉擺動了幾下,準備用手指著耳朵表示自己聽不見時,他已改用標準的漢語說道:“你懂得我的話嗎?”


    說完,他右手有些不自然的擺放在腰際。


    感覺到他將手擺放在腰際時有內息波動傳來,雖然我不知他為何如此小心,可我還是秉持著多說多錯、少說少錯的基本原則,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的簡短回答道:“懂,你是在問我是否聽得懂你的話。”


    隨著我的話語一完,他明顯透露出鬆了口氣的感覺,而且不自然擺放在腰際的右手也輕輕放了下來。


    他道:“看你穿著這麽奇怪,我還以為你是‘沙疆人’呢!不過說也奇怪,你既不是沙疆人,為何會跑來‘沙海’呢?”


    再次秀出每到一個新空間就會上演一次的失憶把戲,我一臉痛苦的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因為…我醒來之後就在這裏了,現在我連自己是誰也想不起來,我…”


    忽地,他冷不防的以手刀砍向我的喉嚨間。


    雖然自己毫無防備的受到攻擊,可他的動作在我眼中看來,卻是如同慢動作般的緩慢,甚至我還不閃不躲的直接伸手,抓向他向我砍來的右手手腕,左手更是一抓一握,


    迅速把他的右手反轉在後。


    然後,我利用擒拿術,把他的身軀壓倒在黃澄澄的細沙上,再用膝蓋抵著他的背部道:“你未免太狠了吧!才一照麵就想置我於死地,說,你我素昧平生,為何突然攻擊我?”說完,我還故意把他的右手向上扳了幾下。


    “因為你…說謊。”他吃力的把臉抬離沙地回話。


    心頭一跳,我膝蓋略加力道的道:“說清楚一點。”


    “如果你是在這地方清醒過來的,那現場這些細沙絕對會有躺臥時的痕跡,不過我剛才從沙丘上跳躍下來時就已發現,你所在的四周圍非但沒有坐、臥的痕跡,就連走動時所應該留下來的腳印都沒有,因此我才會斷定你在說謊。”


    嗬!用了這麽多次的老把戲,這倒是頭一次被拆穿,而且,還是自己敗露痕跡的,真是想不到。


    對此,我非但沒有謊言被拆穿後那種氣憤、想殺人滅口的想法,反而是對他能夠迅速分析周圍環境的高敏感度感到欣賞。


    不過,欣賞歸欣賞,我嘴裏還是冷聲說道:“就算說謊也罪不至死,你下手竟如此狠毒,哼——”


    他奮力抬起臉來道:“在沙海,誰不是如此小心。”


    “希望你不要再搞鬼。”


    說完,我鬆開了他被我反轉的右手,以及壓製著身軀的膝蓋,拍了拍手上沾染的沙子,站了起來。


    起身拍落身上的沙子,他接著又拍了拍臉上的細沙,納悶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放了你啊!難不成要殺了你嗎?”


    他搔了搔腦袋瓜道:“放了我,我當然很高興,不過先說好喔,你可以吩咐我做一件事,但作奸犯科、違背自己良心的事,我可是寧死不屈。”


    這下可換我納悶了,我道:“我又沒有開口要求你為我做任何事,你何必做此澄清?”


    “不把話說在前頭行嗎?誰不知道,對於不殺而被饒者,不殺者有權利要求被饒者做一件事這項規矩,嗯——拿來吧!”


    看著他攤著的右手,我皺起眉頭不解的問道:“拿什麽?”


    “慢性毒葯啊——”


    我聞言才恍然大悟,原來這空間對於不殺而受饒者,都有權利要求他做一件事,而控製的方法竟是慢性毒葯。


    難怪!難怪被放者肯乖乖聽命於事。


    對此,我非但沒有拿出他所說的慢性毒葯,甚至還道:“慢性毒葯我沒有,你可以走了!”


    他略帶猶豫的走了幾步,試探性地轉過身來道:“我走了喔!”


    看著他點了點頭,我沒有說話。


    看我點頭回應,他又持續向前走,可走沒幾步後,他竟又轉過身來道:“我真的走了喔!”


    麵對他這種欲走還留的舉動,我不堪其擾的喝道:“你到底走不走啊?”


    聽及我的詢問,他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了我一眼,隨後才邁開步伐,向前走去。


    就這樣,目視著他的身軀從沙丘上消失,自己也準備以步行方式先離開這裏,忽然又看見他的身影,急匆匆地往沙丘上跑了下來。


    他一開口就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知道我是‘毒醫’的徒弟不怕毒,所以才會故意放了我,好讓我欠你一個人情是不是?”


    誇張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我一臉無奈地說道:“你這個人疑心病也未免太重了吧!我好意放了你,你自己卻猜忌成性,想這想那的,難道,真要我殺了你,你才高興是不是?”


    “這——也不是這樣。”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迅速換了個表情,他目光為之一亮道:“我知道了,表麵上你是放了我,可真正用意,是要跟蹤我,前往我師父的住所對不對?”


    哦——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明明都已經跟他說自己是毫無意圖了,他卻還是故作猜忌的胡思亂想,好!既然他那麽會想,我就讓他想破頭。


    於是,我不再澄清自己根本毫無意圖,相反的,我還麵露疑竇地道:“不對,再想。”


    聞言,他近乎抓狂的搔弄著自己那一頭短發,一副陷入沉思的樣子。


    過了好一會兒後,他垂喪著一張臉道:“我想不出來。”


    “那你就留在這裏慢慢想。”說完,我轉身就要走人。


    他快速閃身的掠到我的身前,拱著一雙手哀求道:“這位大哥算我求你啦,你這一走我恐怕將會吃不下、睡不著,隻要你坦承告訴我你的打算,我保證盡全力滿足你的意圖,隻求你把實話告訴我。”


    我不耐煩的道:“我再說一次,我並沒有所謂的意圖,會放了你純粹是自己高興,如果你再繼續煩我的話,就別怪我下手狠毒了。”


    “你真的沒有意圖?”


    “閉嘴!”


    我透過額頭上的晶體,瞬間發出一股龐大的殺氣。


    感覺到我這股如同實體般的殺氣,他顫抖著身子,一臉恐懼的道:“別、別、別…我這就閉嘴、閉嘴…”


    神情冷漠的“哼”了一聲,我緩緩收回了針對他而發的殺氣意念。


    壓力才一減輕,他隨即戰戰兢兢的開口道:“這位…大哥,我可以…請問一件事嗎?”


    斜睨了他一眼,我冷漠道:“問吧!”


    聞言,他先是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隨後一鼓作氣的迅速道:“這位大哥,我就實話告訴你吧!其實…剛才,你從天空中所產生的那團七彩光芒中跑出來,我全部都看到了…


    所以,你可以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嗎?“


    我不答反問道:“你就是因為看見我從七彩光芒中出來,所以才會故意如此煩著我,是不是?”


    猶豫了一下,他呐呐回道:“是…是的。”


    “那你怎麽敢與我接觸?難道不怕我殺了你嗎?你既然明白我是從天空中下來的,那你在不知我底細為何的情形下,為何還有膽量敢攻擊我?甚至一動手,就是想置我於死?”


    他得意一笑道:“我這個人唯一的長處就是懂得察言觀色,在與大哥目光交錯的第一時間裏,我就感覺到大哥的不尋常之處。


    “雖然,當時大哥並沒有任何言語,可大哥卻給我一種非常溫潤的和煦感,也就是這種感覺,讓我敢與大哥正麵接觸,不,應該是說這種感覺,強烈地迫使著我與大哥接觸。


    “另外,我的出手單純隻是為求試探,如果大哥不回擊的話,我砍過去的掌刀也會到半途就自動停止,隻不過由於大哥的反應實在太快了,所以我的手尚未揮一半,就馬上被大哥抓個正著,才會造成大哥的誤解。”


    雖然不知他的攻擊之說是真是假,可我還是抱持著相信的態度,回道:“不管是試探也好、真有意攻擊也罷,你可知道自己的行為是在玩命。”


    “不會啦!我相信自己的感覺。再說,如果不是大哥散發出來的那種祥和感,我早就溜之大吉了,哪還敢與大哥接觸啊!而事實也證明,我的感覺沒錯不是嗎?”他笑嗬嗬地說。


    盡管自己有時也是憑感覺行事,不過對於他這種玩命的舉動,我可不敢苟同。


    惋惜的歎了一口氣,我道:“希望下次,你還有這般好運氣,可以賣弄自己的感覺。”


    不等他回答,我續說道:“其實你也知道,我是毫無意圖的想放了你,拉拉雜雜地說了那麽多,就是故意要逼我說出實情是不是?”


    他尷尬的搔了搔頭,一臉傻笑地說道:“也可以這麽說啦,不過我主要的用意,是想纏住你。”


    “纏我有何用意?”


    他欲言又止的開了開口,不過最後卻沒有說出原因,隻是一臉尷尬地看著我。


    我淡然笑道:“這不像你喔!你都敢憑自己感覺玩命的與我接觸了,還有什麽不能說的,說吧!”


    猶豫了片刻,他呐呐的道:“我認為你來這裏一定有什麽目的,極有可能是在找什麽寶物,所以我…”


    雖然他到最後,還是沒有把自己的用意說出來,不過不用逼供詢問,我也知道他未說完的話是什麽。


    甚至此時,我還幫他接口道:“所以你就想跟著我,目的就是想知道我在找什麽東西,順便看看能不能分一杯羹,是不是?”


    “是。”他毫不否認的回答。


    看他回答得這麽幹脆,我不禁有點意外,不過意外歸意外,我還是向他說道:“其實你的猜測一點都沒錯,我來此是為了找一個東西,不過這個東西對你們來講,卻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聞言,他非但沒有露出失望的表情,甚至還一臉興奮道:“可以告訴我是什麽東西嗎?


    說不定我曾經聽過,或者是看過也不一定。“


    絲毫沒有任何考慮,我馬上接口回答道:“我隻知道這個東西叫做‘天珠’,至於外觀長什麽樣子,我也不知道。”


    “那就難找了,有‘珠’字名稱的,我倒聽過一大堆,不過卻從沒有聽過‘天珠’這個名稱。”他一臉失望的說。


    看他失望的表情,我不禁笑說道:“奇怪,我這個尋找者聽完你從沒聽過,都不覺得失望了,你這個旁觀者的反應,倒是比我還激烈呢!”


    笑搖著頭,我續說道:“現在該知道的你都已經知道了,而且不應該知道的,你也知道了,你下一步打算如何?”


    他麵露沉思的想了想,最後一臉篤定的道:“不曉得為什麽,我總覺得跟大哥在一起,會有什麽好事情發生。基於這個從未曾有過的感覺,我當然得繼續纏著大哥嘍,隻是不知道大哥願不願意。”


    “你還不死心呀!”重重地搖了搖頭,我道:“算了,看你也滿對我胃口的,不過,你放著正事不做,這樣跟著我也有些不妥。


    “不如這樣好了,反正我也不知道天珠在什麽地方,不如我跟著你,這樣一來,非但不影響你辦理自己的正事,我也可以順便探聽想找的東西,不過前提是,你必須負責我的一切花費,甚至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身分,如何?”


    他笑開嘴道:“當然沒問題囉!我保證不向任何人透露大哥的身分,而且金錢方麵大哥更是可以放心,因為我這個人什麽沒有,就是錢最多,大哥盡管放心,跟著我吃喝就是了。”


    既然他這麽說,我也懶得跟他解釋自己已不用吃、睡,之所以這麽說,純粹隻是配合他的考量罷了。


    微微點頭,我道:“我叫武東風,你怎麽稱呼呢?”


    “樊德恒,武大哥,叫我小樊就可以了。”


    “煩得很,果真是人如其名啊!”心裏雖然作此想法,可我嘴上還是正經的回答道:“哦——小樊啊,那你怎麽會跑來這裏?”


    樊德恒道:“武大哥有所不知,這沙海乃是通往‘異都’的唯一道路,而我家又位在異都,隻因受到我父親的征召,想不來這裏都不行。”


    略一沉吟,我道:“你父親無故征召你回家,一定是有急事,不知從這到異都還需要幾天的時間?”


    樊德恒笑咪咪地道:“武大哥可以放心啦!我父親雖然是以重病為由,征召我回家,不過卻是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因為向我傳訊的人,早已告知我這個訊息了,我們慢慢走就可以了。”


    我仰首望了望熱毒的太陽一眼,把視線轉回他的身上,說道:“反正我們在這裏也隻是受太陽和黃沙的荼毒而已,況且不論你父親重病的傳言是真是假,路總是要走的不是嗎?隻是不知你們這個空間是以何種方式來行進?”


    樊德恒毫不思索道:“一般人都是以雙腳來行走,不過像我們這種修武者,都是以騰掠方式來前進,至於騰掠的距離,則視自己的修為而定,像我騰掠一次,可以前進個二十來尺左右,修為較高的人,一次五、六十公尺都沒問題。”


    表示了解的點了點頭,我道:“那我們現在就行動吧!待會休媳,我們再繼續聊如何?”


    “全憑武大哥吩咐。”


    聞言,我直接向他說道:“你帶路,我跟在你的身後。”


    聽我要他帶路,樊德恒二話不說的略一頷首後,直接往前掠進,看他騰掠離去,我也學習他騰掠的方式,緊跟在他的身後。


    沙漠看似靜穆,實際上卻充滿了詭異和險惡。


    早上還是宛如岩燒般的炙熱,一到了晚上,氣溫卻驟降到如至雪地。


    在經過了兩晝夜的騰掠後,我們終於到了這座建立在綠洲旁的異都。


    其間,在這兩夜休媳的短暫閑聊中,也讓我稍微了解了這個空間裏的情形,原來這個空間並沒有所謂的國度之分,不過卻充斥著各種大大小小的幫派,跟光之星上的情形有點類似。


    而這空間的人種可分為三種,分別是“沙疆人”、“遼人”、“窯人。”


    雖然分為三類人種,可外表長相卻無特別出奇之處,唯一的差別就是母語不同、穿著不同。


    不過樊德恒也說了,由於從古代至今,三類人種中,就屬遼人最有智慧,所以沙疆人與窯人,在經過長時間與遼人學習相處後,已漸漸被遼人所同化,口中所說的語言,


    也全是遼人的語言,也就是我所熟知的國語,唯有在同類族人相遇時,才會說自己的語言。


    至於幫派方麵,樊德恒原本也想跟我敘說的,不過我聽了三個後,就覺得繁雜不想聽下去,要他改日實際遇到時,再做解釋。


    而樊德恒之所以能夠對大大小小的幫派如此熟悉,完全跟他的職業有關,因為他是一個情報網的頭頭。


    這個頭頭專營買賣各幫情報消息,而且隻要價錢談得攏,任何幫派都可以向他們買賣消息,保證絕不偏袒任何一幫一派,也沒有不賣的消息,所以,各派對他可是又愛又恨。


    就因經營如此好賺的生意,難怪他敢那麽臭屁的誇說,自己什麽都沒有,就是錢最多了。


    眼前的異都,完全跟自己心裏所想的不一樣。


    在我心中所描繪的異都,無非就跟自己在其他空間所看見的城鎮一樣,有著高聳的圍牆、熱鬧的街道、熙攘的人群。


    可真正來到異都後,我才知道原先心裏所描繪的異都,跟眼前所見到異都,根本是天地之差,甚至是一點邊都搭不上。


    異都,有著一座高約十來尺的牌坊式大門。


    大門兩旁,各有一座由巨木撐起的了望台。


    了望台的頂端,則有一座木板平鋪而成的平台,上方各有四個人,同時以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進行了望。


    牌坊式大門內,則是以圓弧形排列方式,散落著一間間的四合院建築。


    看著這些熟悉的建築物,如果不是建築前院,有跟樊德恒一樣穿著忍者式服裝的人在走動的話,我一定會誤以為自己穿越時空到了古代。


    樊德恒才一帶我走進牌坊式大門,建築前院,一名走動的年輕男子已眼尖的看到我們,並且高聲急呼道:“老爺們,少爺回來了、少爺回來了。”


    隨著這位年輕男子的高聲急呼完畢,原本在前院忙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已快步擁上前來,而且每個人除了問候外,接下來就是急切詢問樊德恒,有沒有替他們帶回來什麽特別的禮物。


    麵對眾人的詢問,樊德恒的反應也真絕,此時的他,就像一位高官接受平民擁戴般,一副享受的高舉著雙手微笑,嘴裏卻是不吭一聲。


    而且,不曉得是樊德恒每次都是擺出這副鳥樣還是怎樣,眾人的反應簡直比樊德恒還絕,當他一副接受擁戴的姿勢才一做出,眾人頓時高興的高聲歡呼,且默契十足的連續拍手拍了七次。


    隨著整體一致的拍手聲過後,眾人再次默契十足的高呼:“謝少爺!”三次,之後,就見他們一哄而散,各自回去,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好像剛才的事情從沒有發生過一般。


    如果不是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斥著微微笑意的話,一旁的我一定會以為自己眼睜睜的作了一個白日夢呢!


    這時,享受完眾人擁戴的樊德恒終於記起我來了,隻見他一臉尷尬,對我說道:“我們平時就這樣胡鬧慣了,倒是讓武大哥見笑了。”


    我微笑說道:“自家人在一起就是如此無拘無束,不過我跟你在一起到現在,都是看你兩手空空的,你真有帶禮物給他們嗎?”


    “我哪敢欺騙他們啊!他們要的東西,過幾天就有人會運回。”


    說完,他轉首看了四合院一眼,緊接著回過頭來道:“想必我父親們已擺好陣仗等著我了,請武大哥隨我來。”


    言畢,他不再多說,往正中央那座四合院走去。


    “父親們?”


    心裏雖然對他“父親們”的說法深感疑問,不過基於這是別人的家務事,我也不方便詢問,便帶著笑意的緊跟在他的身後。


    來到了正中央四合院的大廳門前,樊德恒尚未跨過門檻,已邊走邊說的大聲嚷嚷道:“大爹、二爹、三爹、親爹,我回來了!”


    隨著他話語一完,他整個人也已跨入了門內。


    而我當然也是緊跟在他的身後。


    一進入到門內,我隨即習慣性的打量著廳中的擺設。


    隻見大廳牆壁吊滿了各種我沒見過的動物標本,大廳兩旁則是排列著六張太師椅,每個太師椅旁邊,都擺放著一個茶幾間隔著。


    至於大廳的正中央,則是擺放著一張比兩旁太師椅還要寬大的太師椅。


    此時,中央的太師椅以及右邊的三張太師椅上,坐有四位長相八分相似的中年人,而他們此刻的目光全落在剛進門的我們身上。


    這時,坐在太師椅座最末位的中年人,一看我們進門後,先是表態的哼了一聲,隨後對著樊德恒道:“你這小子還知道回來呀!你一進門竟不先向我們請安問好,真不曉得你還有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裏。”


    樊德恒一臉無辜道:“呦——親爹說這話可就酸了,我這不是向你們請安問好嗎?而且親爹你不是臥病在床無法下榻嗎?怎麽這會兒看起來這般健態?”


    末座中年人聞言可是一點都不生氣,反而笑嗬嗬的道:“這叫有什麽兒子就使什麽手段,你若是這麽孝順的話,我們豈會每三、四個月就得發出重病消息詛咒自己啊?還好有一點滿慶幸的,好在與你見麵不用付錢,否則我們這些老人家哪付得起啊!”


    “呦——好酸啊!”


    樊德恒故意誇張的皺起眉頭、托著雙頰。


    麵對他們的互相調侃,在場的另外三個人中年人非但沒有阻止,甚至還一副看好戲的瞧著,這樣的情形,可真尷尬了我這個外人。


    好在他們倆的鬥爭似乎有告一段落的跡象,因為此時的樊德恒,突然一臉正經的把我介紹給在場四位中年人。


    “大爹、二爹、三爹、親爹,我來跟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朋友——武東風。”


    未等他們反應,我已瞬時拱手說道:“各位伯父好,東風很高興認識各位伯父,並祝各位伯父身體安康。”


    長幼有序,對於我的開口問候,坐在正中央首位的中年人,已代表眾人回答道:“歡迎你的到來,我代表樊姓一家歡迎你,坐,請坐。”


    我聞言客氣道:“不用了,想必各位伯父一定還有很多話想跟小樊說,東風在外邊等待就可以了。”


    言畢,樊德恒早先眾人一步開口道:“武大哥不用如此客氣啦!坐、坐嘛!”


    他邊說邊推著我,向最左邊的位置坐下,自己則是坐在我身旁的另一張太師椅上。


    而樊德恒才一坐下,坐在中央首位的中年人已開口道:“小樊,看你外出這麽久了,還是第一次帶朋友回來,而且,不要說你這朋友身上的打扮我從沒有見過了,他渾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氣質,更是讓我忍不住的想與他親近。


    “怎麽,你就真這麽吝嗇,隻介紹姓名而不介紹來曆啊!難道還要我們用錢跟你買,才肯詳細介紹是不是?”


    愣了愣,樊德恒打了個哈哈道:“大爹不要開玩笑了,對於自己人我怎麽會這麽勢利呢!


    再說,父親們的錢往後還不全是我的,我怎麽會傻到打自己錢的主意呢!“


    聞言,坐在下方第一位的中年人笑說道:“你算的倒是精細啊!不過你少在這裏跟我們打哈哈了,你大爹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呢!”


    樊德恒麵有難色地望了我一眼,隨後道:“父親們就不要再逼問我了,這位武大哥可是我苦苦糾纏,才讓他答應把我帶在身邊的,而且我也答應過武大哥,絕不透露他的身分,父親們就饒了我吧!”


    “這麽神秘,莫非是‘飄渺山’下來的?”坐在主位的中年人問。


    樊德恒搖了搖頭,說道:“飄渺山的確是神秘,不過飄渺山的人還沒有這個資格讓我緊纏著不放,父親們就不要費盡心思猜測了,算是小樊求各位。”


    不曉得是樊德恒從沒有如此低聲哀求過還是怎樣,此時的四位中年人臉上全露出一股無法置信的表情,愣愣地看著他。


    而樊德恒,則是以一臉的苦笑來回應。


    為避免樊德恒因我之故跟他父親們搞壞關係,我也在這時道:“如果伯父們想知道的話,東風願意跟伯父們敘說自己的來曆,不過在未敘說之前,還請各位伯父們保證,


    聽完後絕不向他人敘說,無禮之處,望請各位伯父能夠答應。”


    聞言,四位中年人絲毫沒有任何的不悅或不屑表情,他們反而一臉嚴肅的向我做出承諾,全都保證絕不將我的來曆向他人敘說。


    雖然口頭上的承諾並不能約束他們的行為,不過既然已得到他們的承諾,我也毫不避諱的直接告訴他們,自己來自另一個空間,來這裏的目的,主要是想尋找天珠。


    聽完後,坐在正中主位的中年人已接口道:“也許這麽說對你有些無禮,不過這件事情對我們來說,實在太不可思議了,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小試個身手,讓我們開開眼界?”


    我哪聽不出,他所謂的“小試身手”,就是要試探我話裏的真實性?


    而且,我也知道,自己若是沒拿出足以讓他們折服的本事,有可能被當作是一個騙子或瘋子來看待。


    所以,這時的我雖然極不願意,可我還是站起身來,飄飛起自己的身子,並說道:“你們這空間的人,應該無法飄浮在空中吧!”


    說完,我未等一臉驚奇的他們作出反應,右手掐著劍指,瞬間凝出一把金黃色氣劍,且控製自若的指揮著金黃色氣劍,沿著屋內的有限空間快速繞轉。


    覺得差不多了,我才鬆開自己掐著劍指的右手,讓原本繞轉的金黃色氣劍回歸為無色的基礎元素,並輕飄下自己的身子,抱拳道:“獻醜了。”


    不可思議的驚歎聲此起彼落,不過大家卻也默契十足的沒有發出鼓掌、歡呼之類的聲響來,隻是以充滿敬重的眼神看著我。


    在眾人的目視下,我走回自己的位子上坐好,故意轉開話題的說道:“不知各位伯父們是否曾經聽過‘天珠’這樣東西呢?”


    四位中年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互相望了一眼,隨後由坐在主位的中年人說道:“天珠這個名稱我們從沒聽過,可否敘述一下它的外表特征?”


    尚未回話,樊德恒已主動接口道:“這個問題我來幫武大哥回答,雖然武大哥來此空間的目的就是想尋找天珠,可他跟我們一樣,隻知道天珠這個名稱而已,其他攸關天珠的一切全不了解,所以父親們如果還想問類似的問題,那就甭問了,因為武大哥也沒辦法回答你們。”


    “若真如此,那尋找起來,豈不如沙海尋針一樣?”樊德恒的親爹搖頭說道。


    樊德恒笑咪咪的道:“的確是很困難,不過你們別忘了,我可是這個大陸上,最大的情報網頭頭呢!我就不相信,以我遍及各地的情報網人脈,會連一點消息都探聽不到。”


    恍然點了點頭,樊德恒的親爹道:“我倒是忘了你的情報網人脈,不過你可知道自己已惹上了大麻煩?”


    樊德恒不屑一笑道:“親爹說的,可是我把‘聖劍派’劍笈放置處賣給‘魔盜’一派這件事?”


    “算你還有自知之明。”


    冷笑了一聲,樊德恒更為不屑道:“對於情報來源除非是必要,不然我鮮少主動去探聽各派機密,就連聖劍派劍笈一事,也是他們自己門下弟子找上門拜托我買的,要我花大筆錢買一個消息卻擺在那裏幹過癮,聖劍派莫非認為我這個情報網是開好玩的,還是以為我做的是人人稱讚的慈善事業。”


    樊德恒親爹又道:“如果不是各派知道你不會主動探聽機密,而且你這個情報網又擁有隻要有錢就可以買得到消息的方便性的話,你的情報網早就被砍掉了,哪容得你現在這般。


    “再說,聖劍派現在也並非追究你販賣消息的責任,他們要的隻是揪出那位賣消息給你的叛徒,甚至他們還派出與你大爹交情匪淺的‘衛長老’前來異都說情,無非就是希望你大爹能賣他一個麵子,讓你說出這個人來。”


    聞言,樊德恒嗤之以鼻地說道:“哼!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聖劍派裏的人莫非全是笨蛋?


    “大陸上的人,哪個不知道我樊德恒的情報網,絕不會透露販賣消息的人,就算有再多的錢也買不到,他們竟傻到想用人情攻勢來逼我說出,他們未免也太瞧得起自己了吧!”


    坐在中央主位的中年人道:“我們當然知道你經營情報網的原則,不過這個老朋友的麵子我也不能不給,隻好做做表麵動作的召喚你回來,順便讓你那些媽媽們見見每天掛在嘴邊叨念的兒子。”


    “大爹主要還是受不了大媽的嘮叨吧!”樊德恒笑嘻嘻的說。


    “小子你知道就好。”


    笑笑的擺擺手,坐在中央主位的中年人說道:“你現在趕緊去向你的媽媽們請安問好吧!


    否則,你那些媽媽們可又要讓我們耳根子不清靜了,這位貴客,我們自會招待。“


    深怕樊德恒開口拒絕,或者是拖我一起去見他的母親們,所以未等樊德恒開口回應,我已在第一時間接口說道:“有你這些父親在這裏還怕我跑了不,你就趕緊去吧!”


    樊德恒聞言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站起身來道:“我可能會耽擱一點時間才會回來,不如我先帶武大哥去我的房間休息如何?”


    反正我也不知道要跟這些長輩說些什麽才好,再加上此時樊德恒的大爹也表讚同的笑點著頭,所以對於他的提議,我當然是順勢的點頭答應,並二話不說的站起身來,對著他那些父親們躬身一禮。


    而後,才隨著樊德恒的帶領,離開這客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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