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每分每秒,都有數不清的生命在消失。任何人,其實都是踏在別人的骸骨上,才得以生存下去。


    ——這句話,或許有一定道理。但是對於大多數在和平環境下長大的人來說,都是沒有實感的廢話。就算在戰火中長大的孩子,明白了這個道理,也隻是讓自己變得更強,踏著更多的骸骨,活得更好而已。


    不過,有一個男人,在領悟了這個道理之後,覺悟了!


    既然不能拯救所有人,那麽,他就化身最公正的天平,清理掉必須要犧牲的人,讓盡可能多的人活下來。


    這個男人,名為衛宮切嗣!


    說實話,衛宮切嗣這種世界觀人生觀,在世界上絕大多數人看來,都是狗屁不通的歪理。也就是說,衛宮切嗣要想繼續追求這個理想,將離“常人”越來越遠, 最終,變成“不正常”的人。如果“常識”、“道德”是衡量一個人是否正常,是不是人的標準。“變態”就是那些不被正常人所容,脫離常識範圍的個體。那麽,衛宮切嗣,就已經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變態”,一個非人者了。


    而此時,這個弑父,殺母,甚至在不久前親手葬送自己妻子的變態,迎來了最終的審判——


    神寬容的說了:“追求‘盡可能多救一些人’這個正義——恩準。不過,作為追求超越人類能力偉業的代價,你就變成非人者吧!”


    ——衛宮切嗣就這樣做了,為了拯救人類,而化身不被人類所容的非人者。


    然而,衛宮切嗣並不滿足,他貪婪的渴求著——想將“盡可能多救一些人,就必須犧牲一小部分人”這個缺陷的正義,升華為“拯救世界上所有人”這個理想中的完美正義。


    於是,神憤怒了,大聲斥責:“人類,你犯下了原罪‘貪婪’,有罪,罪不可恕,判處重刑——絕望!”


    因此,神罰降臨了,衛宮切嗣犧牲妻子,所追求的聖杯,帶著絕望降臨了……


    天上開了個孔,看起來像個黑色的太陽。而真正的太陽,卻被烏雲遮蔽了起來。霎間,天空陰沉沉的,仿佛要塌下來一般。那沉悶的感覺,讓切嗣有種錯覺——冬木已經成為了地獄在人間的具現。


    切嗣才剛剛生出了這樣的念頭,自黑漆漆的太陽中,就開始流淌下汙濁漆黑的瀑布!


    如果昨夜,切嗣目睹了caster召喚怪物那一幕的話,就會震驚的發現,這一切是多麽相像。


    而昨晚目睹了那一幕的眾人,如果此時看到這景象的話,也會驚得說不出話來!


    此時,自黑色太陽中淌下的那黑乎乎物體,既不是黑泥,也不是黑油。那細膩的質地,簡直像是一種建築上常用的材料——水泥!


    這黑水泥,此時就仿佛真的水泥一般,一著地,就開始化形——化為漆黑之塔!


    進度出乎人預料的快,隻是幾個眨眼功夫,一座高聳入雲的漆黑之塔,自冬木市內生成。


    這黑塔一落成,自塔的頂端,就傳來一個囂張狂傲到極點的狂喝聲:“哈哈,天上那些雜種,你們不是要挑戰本王嗎?好吧,那本王就以這座巴比倫之塔,接受你們的挑戰……”


    就算切嗣與阿哈德老翁也被眼前這宏偉的黑塔驚呆了,半晌回不過神來。


    巴比倫之塔,傳說中,太古之時,人類挑戰眾神的塔。結果,因為神的陰謀,巴比倫之塔,夭折。


    在普通人眼中,巴比倫之塔,不過是個妄想以高度達到天空的笑話。而在魔術師眼中,巴比倫之塔,很有可能是什麽不可想象的宏偉工程,強力到可以向眾神挑戰的魔道要塞。


    很顯然,此時此刻,英雄王吉爾伽美什,通過聖杯的力量,使得這一度夭折的偉業,跨越時空得以再現!


    正在此時,最底層的塔,緩緩打開了……


    一見這狀況,不經切嗣允許,兩隻assassin顯出形來。提著切嗣與阿哈德老翁,飛上了半空。


    而那最底層,達百平方米的巨型門板一開,數之不清的黑水泥,就自裏麵洶湧而出。


    倏然,切嗣突然感覺右手手背上的令咒一疼。這感覺……似乎是他的servant出了什麽事情。還沒等切嗣來得及細細思量,就愕然發覺——這些黑泥,在達到一定程度後,開始聚集成似人非人的東西。這些東西走起路來,硬邦邦的,搖搖晃晃的,那個姿態,看起來就像傳說中的僵屍。這些僵屍,甫一生成,就以僵硬,卻異常迅速的速度,向著市裏殺去。


    一見這狀況,切嗣滿目茫然麻木,宛如瞬間失去了所有生命力,成為了一具亡靈。一輩子都在和死徒打交道,和吸血鬼有著深仇大恨的切嗣,一眼就認出了這“僵屍”。這些,都是屍鬼,也就是一種最低級的吸血鬼。看著地上那密密麻麻的屍鬼大軍,切嗣心中能生出的感情,除了絕望,隻能是絕望。


    完了,冬木市即將成為吸血鬼之城。如果處理不得當,整個世界的人類都將被吸血鬼侵蝕。


    衛宮切嗣,放出了足以毀滅世界的惡魔!


    茫然的切嗣,驀然微微一怔,眼中稍微恢複了一絲神采。就在剛才,他的眼角似乎看到了相當熟悉的一幕,塔的頂端,佇立著一位銀發緋眼的優雅女子。那熟悉的姿態,無疑是和他同床十年的艾麗素蘇菲爾。然而,讓切嗣感覺陌生的是,那女子竟然穿了一襲漆黑之裙。


    正在此時,天際倏然傳來隆隆雷鳴之聲。與之交相輝映的,是一陣悠長威嚴的龍鳴之聲。


    下意識的,切嗣與阿哈德老翁回首望去——隻見霸氣凜然的神之座駕,以及華貴倨傲的雙頭龍,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著這邊趕來。


    隻是眨眼功夫,神之座駕,以及雙頭巨龍,已然來到了兩人身前。這時,兩人才看清……


    神之座駕上,坐著的,不光是膽小的韋伯,豪爽的rider,還有一位不應存在於此的紅衣騎士。


    而雙頭龍背上,清冷的桔梗,嚴肅起來的愛爾奎特,最後,自然少不了某隻惡魔。隻是,這惡魔,此時已經恢複了成人的身體。正揉著太陽穴,像是征服王一樣苦惱的歎著氣:“命苦啊,都剩下半條命了,還要繼續做苦力。”


    與惡魔那沒幹勁的樣子恰恰相反,征服王此時卻凝神靜氣,頗具王者威嚴。


    眾人見狀,心下都暗暗歎息,不愧是曾建造出羅馬這等超級大帝國的千古一帝,這臨危不亂的氣魄。別人想學也學不來。


    “他M的,英雄王那個娘娘腔,他把人類都變成幹屍了,老子還征服個屁啊!“


    正在此時,這大漢虎目一瞪,像是流氓一樣破口就罵。


    “……”


    一時間,眾人都感覺自己剛才的感慨還不如喂狗來的合算。


    驀然,眾人若有所覺,向著塔頂望去。隻見換了一身嶄新黑色神父袍,比神棍還神棍的言峰琦禮。正被一隻長達數米的烏鴉提著,向著眾人飛來。


    出乎眾人預料,等言峰琦禮一到眾人身前,第一個驚呼出聲的,竟然是愛爾奎特。這白之公主,此時滿目愕然之色,指著那隻大烏鴉,不可置信的喃喃道:“不可能,你是第十六祖——葛蘭索格.布拉克莫!”


    一聽此言,眾人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不光被這烏鴉的身份所驚,也驚訝言峰琦禮麵子如此之大,堂堂死徒二十七祖裏的第十六祖,竟然淪為腳力。倒是紅衣騎士仿佛早知道此事一般,沒有露出半分驚色。


    閑話休提,卻說大烏鴉一雙朱之獸瞳瞅了愛爾奎特一眼,那巨大的烏鴉嘴開闔間,緩緩吐露出了人聲:“喔,沒想到在這裏能見到大名鼎鼎的朱月,真是失禮了。不過,這種程度的事情有什麽好吃驚的,二十七祖除了幾個空缺,都已經到齊了。連你的姐姐,那個黑公主也不例外!”


    不提埃爾奎特一聽“朱月”兩個字露出不高興的神色,眾人一聽此言,也又是滿目震驚之色。已經冷靜下來的切嗣,這時也爆出了驚天之語:“這個死徒,是個servant。”


    聽切嗣這麽一說,眾servant也發覺這大烏鴉身上,有著相當明顯的servant氣息。韋伯開啟master權限,頓時在這大烏鴉之上,看到了servant的基本屬性。


    此時此刻,言峰琦禮幹咳兩聲,開始為眾人解惑:“抱歉,如果可以的話,請提聽在下一言。”


    語畢,也不等眾人回應,就自顧自說了下去:“簡而言之,就是caster召喚的那個東西,與聖杯融合後,將自己的願望準確的實現了。我們也不知道那東西的正體,不過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東西的願望,就是將二十七死徒具現化出來。結果,二十七祖,都以servant的形態被塑造了出來。”


    “而這座巴比倫之塔,也不過是吉爾伽美什陛下,為了讓死徒們有個容身之地,才用聖杯具現出來的。塔共有二十七層,每一層有一位祖把守。這裏提醒一下各位,你們最好自底層開始,像闖關一樣慢慢來。要不然,後果自負。”


    聽言峰琦禮這麽一說,眾人眺望著聳入雲霄的黑塔,心下都說不出的荒謬。


    這還叫巴比倫之塔嗎?


    幹脆改名叫死徒之塔,或者二十七祖老巢啊、議會什麽的算了!


    (ps:一直猶豫要不要這麽寫,話說,二十七祖的資料貌似都不全,還要偶腦補……想想就麻煩!算了,即使與原著不一樣,死徒的能力有所偏差,這裏也說得通,後麵會給出一個合適的理由。現在都不要管那麽多了,先華麗的大鬧一場再說!)(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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