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蛋,晚上玩得不錯吧?”劉剛誌正躺床上看書,見我推門進來,忙問道。


    “別提了,我去溜冰,摔得那叫一個慘啊!”我將溜冰鞋往床頭櫃裏一塞,就開始訴苦。


    “溜冰?那你看到大胡了嗎?晚上,他也說去溜冰。”


    “什麽?”我心中一緊,暗想:這下糟糕了,他一定見到那一幕了。他那個大嘴巴,能說出什麽好話。可轉念一想:以他的性格,若是場上,早就出來和我的招呼了,冰場又不大,怎麽會見不到他。


    “我沒見到他,也許他沒去吧。”我回答。


    門被推開,胡俊傑興衝衝的進來,手中拎著兩雙溜冰鞋,一見到我,頓時滿臉笑意。


    “不好”我警覺。


    胡俊傑曖i地朝我一笑,轉身對劉剛誌說道:“大劉,我告訴你一個天大的事情――。”


    “大胡,明天我請你吃飯!”我大聲說道。


    胡俊傑誇張地向我搖頭,說道:“這個――。”


    “我請你吃二頓飯。”我再次打斷他的話。


    胡俊傑停頓了一下,說道:“皮蛋這次可真夠――”


    我急了,看來不吐血不行了,“再加一盒硬殼白沙。”


    胡俊傑揮舞的手頓時空中凝住了,他回頭看我,我肯定地點頭,他眨眨眼,轉身去放鞋。


    “到底什麽事?”劉剛誌被吊起了胃口,追問。


    “沒事,沒事!”胡俊傑急忙擺手。


    “你倆肯定有事瞞我。”劉剛誌緊追不放,“大胡!”他很嚴肅地瞪著胡俊傑。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胡俊傑終於忍不住說:“好了!我告訴你吧。”他哀嚎著,躲過我扯他的手臂,“皮蛋今晚與肖雨桐溜冰場上進行豔情表演。”說完,他哈哈大笑。


    “胡扯!”我就知道這小子狗嘴吐不出象牙,我隻好將發生的事簡單地向劉剛誌敘說了一遍,當然略過親吻的情節。


    “這可不妙!”劉剛誌緊皺雙眉,嚴肅地對我說:“你倆也太不注意收斂了,要是讓隊長知道,可有你好看的。”


    我不以為然,反正隊長暗地裏是支持我倆的。


    “而且這次還有其他隊的人看見,如果傳開了,讓校領導和軍務處知道,不但你逃脫不了懲罰,恐怕隊長也會挨批。”


    這番話正擊中我心中隱隱的一絲不安,我有些害怕了。


    “大胡,你看到溜冰場上還有我們隊的人嗎?”劉剛誌冷靜地問。


    胡俊傑此時不敢再嘻哈,略為思,答道:“好象沒有。”


    劉剛誌鬆口氣,說道:“皮蛋,你這一兩個星期不要與肖雨桐公開場合露麵,你能做到嗎?我想過段時間,這件事也許會平息下來。”


    我黯然,相愛而不敢去愛,無疑是痛苦的事。


    “皮蛋!沒事,明的不行,咱來暗的,這方麵我行的。”胡俊傑安慰性的拍拍我。


    室內的氣氛有些壓抑,我不想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望著胡俊傑,問道:“大胡,我怎麽沒場上見到你?”


    “你倆……你倆卿卿我我的,哪有我這個小人物呀。“他打趣道,拎著兩雙溜冰鞋的手卻偷偷地移到背後。


    我心中一動,大聲說道:“你和許如霜一起去溜冰了,對不對?”


    聽到這話,他好似泄氣的皮球,喃喃說道:“原來你都看見了。”


    劉剛誌直擺頭說:“唉!你們這些人啊!”不再理會我倆,埋頭看書。


    原來胡俊傑掏錢賣了兩雙冰鞋,請許如霜去溜冰這次,許如霜沒有拒絕,隻是她不太會滑,而胡俊傑也是個半吊子,結果兩人沒敢進場,隻場外的藍球場上獨自摸


    這些事都是我後來知道的,因為此時的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便急匆匆的下樓,叫出雨桐,向她講明了其中的厲害,希望取消明日去逛街的事。


    她終點頭同意,隻是那失望的神情深深地掀痛我的心,沒辦法,誰叫我們是軍校生。


    …………


    星期六早晨不用出操,我一直睡到九點多鍾,被吵醒,起身一看,原來是胡飛,胡俊傑他們將床頭櫃拚一起,準備玩拖拉機。


    我雙手枕著頭,仰躺床上


    旭日放出溫暖柔和的光芒,透過明淨的玻璃,照射臉上,極其眨目原本與雨桐逛街的計劃已被取消,今天天氣不錯,總該做點什麽。


    “對!踢球去。”我心中一動,我原先就讀的中學以足球聞名全市,自然,我不可避免地喜歡上這世界第一大體育運動,隻是來軍校一個多月,先是軍訓,後來每天下午又要健身,又要為運動會作訓練,根本沒有時間去碰球。


    下定決心後,我很快穿好衣服,疊完軍被,刷牙漱口後,又吃了一碗泡麵。


    “兄弟們,誰跟我去踢球!”我大聲嚷嚷。


    大家很驚奇的望著我,臉上明顯寫著‘你有病’三個字。


    “皮蛋!有沒有搞錯,今天是星期六,難得有閑,有那份精神還不如過來打牌。”胡俊傑給我潑盆冷水。


    “今天估計沒人會去踢球,要麽出去逛街,要麽處理自己的私事。”胡飛看著我穿著一身a米蘭的球服,笑著說。


    “靠!一群懶蟲。”我罵罵咧咧的出去,到其他房裏尋找誌同道合者結果,不是打牌下棋、洗衣服、看書,就是屋內空無一人。


    我終於泄氣了,算了,我一個人去吧。


    我到一樓娛樂室,領個足球,就向操場進發。


    ……


    看來胡飛判斷錯誤,球場上正有人踢球,穿紅色運動服的都是些四十歲左右的大叔(從外表上判斷)。藍方大多是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個個龍精虎猛,管藍方占據體力優勢,可紅方並不處下風,他們的節奏把握得很好,不停地倒腳,消耗對方的體力


    尤其是中後場的10號,別看身體矮胖,大腹便便,可技術精湛,護球能力一流,很少有人能搶到他腳下的球而且他頭腦相當冷靜,傳球線路清晰,非常到位,讓隊友拿得相當舒服,紅隊他的指揮下,與對手鬥個旗鼓相當,隻是他們速度太慢,很少有攻到對方前場的,看得我都很焦急,真想上場幫他們一把隻是,這好象是正規比賽,還有裁判場上。


    我打消了念頭,對著牆角踢了一會兒,待身體活動開後,就開始跑道上帶球衝刺,我喜歡這種風馳電掣的感覺當然,這也是我踢球的特點,因為我學踢球的時間短,初二轉到重慶那所中學後,才開始喜歡上這項運動,沒有經過係統性的訓練,隻是私下自己偷偷的摸因此技術較粗糙,別說校隊,就連進班隊也險些遭到拒絕(我們班是全校強的)。隻因當我衝刺起來後,利用奔跑中多次變向,來擺脫對方,才成為一支奇兵,當上班裏的替補。


    反複的折返衝刺,我終於有點累了,站跑道上,練習顛球。


    “小兄弟!小兄弟!”耳旁響起呼喚聲,我沒有理會。


    “小同學!小同學!……”喊聲依舊,是叫我嗎?我循聲望去,隻見場上紅隊的隊員向我招手。


    我疑惑地走過去。


    “小同學,能幫個忙嗎?”那個10號和善的對我說道:“我們有個隊員受傷無法比賽,能不能頂替他上場子幫我們比賽?”


    還有這等美事,我心中樂開了花,忙不迭地答應。


    “謝謝!”10號笑嗬嗬地拍我的背:“你踢左前衛。”


    我站好位置,由我方開球


    望著盯我的對手粗壯的身體,我心中打鼓,雖然以前學校也參加過幾次正規比賽,有些經驗,可與成年人比賽,這還是第一次。


    正想間,足球已經向左中場飛來。


    “傳給我的。”我判斷球的落點,迅速站好位置,準備禦下來球。


    一股巨力從後背傳來,原來是藍方5號也貼上來爭搶空中球。


    我單薄身體顯然無法與之對抗,很快就失去位置,球被對方截走了。


    我趕緊上搶,藍5號已輕鬆將球長傳至中場。


    藍隊利用充沛的體力和速度,其反擊是相當有力,而經過上半場的45分鍾,對紅方隊員影響很大,他們明顯體力不支,動作僵硬,隻是略作抵抗,就放棄了隻有10號一邊大聲叫喊,讓同伴補位,一邊奮力回搶,還好守門員出擊及時,將球沒收。


    開球後,幾次傳遞,球到10號腳下,他看也不看,右腳大力前踢,足球又向我飛來。


    “這次可不能再丟了。”我暗想,用後背死死抵住藍5號,準備接球。


    藍5號猛將身一撤,後背傳來的巨大抗力消失,我失去依靠,收束不住身體,後退幾步,翻倒地


    我站起身,說不出的糗樣。


    藍5號帶球前奔,回頭掃我一眼,眼中充滿笑意,好似說:“這個菜鳥,太好對付了。”


    我滿麵通紅,朝中場的10號搖手,表示歉意。


    他倒沒有表示不滿,隻是之後,再沒有傳給我,管有時我積極跑動,主動要球,也無人理會,結果全場就數我悠閑。


    我的自尊心受到極大傷害,很想罷腳不踢,又覺得不甘心。心中暗自發恨:“說我不行,偏要證明給你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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