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2章寂靜校園:無頭男屍【2】


    但凡有個風吹草動,絕對逃不過他的法眼。若不是衝著這一點,隻怕,他會直接用係主任的身份出現在我眼前吧!


    想到這種可能,我剛提到嗓子眼的小心髒又開始七上八下。


    許是看得太久,心緒又有些雜亂,當所有人都站起來宣誓的時候,我慢了小半拍才站起來,跟著所有人的動作念詞宣誓。卻無意間察覺到不遠處有目光探來,尋思一看,竟是明燁隔著人群衝我緩緩一笑,那樣的溫和神情在這樣的場合已是許久未見。


    他已經好多年沒有在旁人麵前表現出對我的關注,即便是私下裏,也是近來曆劫重逢後才與我親近。


    以他的想法,有新月宮的人在場時,決不能透露絲毫有關舊日往事的蹤跡,哪怕隻是一個苗頭也不行。


    但此刻,明知有新月宮的人在,溫和的眸光卻依舊越過重重人群看我,直達眼底的打翻相思,令人不由的呼吸一滯,想到了種種可能。


    是不是,他不忍我胡思亂想,打算與我重歸於好?還是他察覺了什麽,情願將自身性命搭進這重重危機,也不願再讓我傷心?


    眼中愁緒泛起時,開學典禮已經結束。樊月很親切、很自然的走到了我身旁,拉著我的手順著眾多新生的腳步離開禮堂,語氣曖昧的在耳邊說著:“看起來和之前不一樣了,這位魏老師很親切嘛,不像之前在酒店見到時那麽冷漠,反而十分的……”


    十分的什麽?


    我看著她,她笑了,得出結論:“他對你很關注,不是嗎?”


    費勁心思柔和了時光,豈可叫它一夕滄桑?


    我對樊月笑了,盡管那麽的口不對心,但我還是笑得異常尷尬:“開什麽玩笑?之前你還說沈毅和我……怎麽這會兒又變成魏老師了?”


    微眯的眼眸中帶著思量和探究,她從來沒有放棄任何一個可以探知我底線的機會。可我的底線在哪兒,隻有我自己知道。至於她……


    她永遠也不會知道,像我這樣一個自我折磨了數百萬年的女人,隻有一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探究和猜忌對我而言都沒有用,真正能將我擊倒的,隻有我心中正在不斷加深的舊傷口而已。


    ————


    回到寢室短暫舒了口氣,昨晚班會時選好的班長已經帶領班裏的男生去體育館樓下的分發室領書,挨個挨個分發到我們手裏。


    胡豔婷在寢室清點書本時,臉上洋溢著笑:“原來讀書的時候沒覺得班裏的男生有什麽用,上了大學,男生的好倒是都體現了。”


    “是啊是啊。”康文清隨口附和了一句,“而且昨晚開會的時候我就聽別人在議論,說我們這一屆的新生是曆來a大顏值最高的,尤其是我們班的沈毅,長相比表演係的還要出眾,昨天好多人都在看他呢!”


    一個馭甲人偶有什麽好看的?


    而且,沈毅那張像極了君耀的臉,其實也沒有……


    “我倒覺得魏老師不錯。”樊月的話匆匆打斷我的思慮,“而且我和天星之前在旅遊時見過他,還以為他隻是普通生意人,沒想到竟是生物係的研究生,太意外了。”


    “是嗎?怎麽昨天沒聽你們說?”胡豔婷立即來了興趣,同樊月在身後攀談,“其實我也覺得魏老師不錯,隻是他看起來太過嚴肅,而且有些不苟言笑的樣子……”


    後來她們又說了什麽,我就聽不清了,腦子裏亂糟糟的,正準備找個借口離開寢室,去找淩霄談談。也不知道他和巧兒在知曉那件事後,這幾天心情平複沒有。沒想到還沒走出門口,就聽康文清說:“誒,天星,時間還早,你去哪兒?”


    時間還早……


    這個詞,不對吧?


    “下午不是沒事嗎?我想出去逛逛,熟悉一下校園環境。”


    康文清噗嗤一笑:“你忘心真大,剛剛沒有好好聽校領導講話吧?今天下午禮堂有活動,一百二十年周年慶啊,高年級的學姐、學長們準備了節目,下午要去禮堂看表演的啊!”


    “顧名思義也是小型迎新會!”胡豔婷補充了一句,“這是學姐、學長們為表對新生歡迎,特意準備的節目,等到國慶節的時候,就是我們大一新生自己準備的迎新會展示才藝啦!”


    是嗎?看來我,真是沒有好好聽校領導講話,以至於漏掉了這麽重要的訊息。


    不過,表演在下午,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可即便如此,我還是忍不住詫異了詢問:“之前你們聽說的故事不都是圍繞八十周年校慶發生的故事嗎?學校領導就不怕舊事重演,還是準備了校慶活動?”


    “那有什麽?故事隻是傳聞,即便曾經真的發生過那樣恐怖的事,這些年a大不是都沒有出事嗎?”胡豔婷興奮的衝我一笑,對下午的校慶活動充滿了期待,“好啦!就別想那麽多了!整理好書本就去食堂吃飯吧!我聽說a大食堂的菜品不錯,還有小炒,要不今天中午我們點小炒吃?”


    “別了。小炒慢,何況食堂人多,今天剛開學,肯定很多寢室聚餐的,我們爭不過的……”


    胡豔婷和康文清還在說著什麽,我卻又一次失了神。無意間瞄到樊月投來的目光,她也隻是淡笑著沒有說話。直到中午離開寢室去食堂吃飯時,她才對我透露心裏想法:“聽說是最近a大興起的傳統,校慶活動在開學時就舉行。隻是活動不大,校園論壇上提及的不多,部分學姐、學長提前返校排練,應該,是不會有事的。隻是……”


    她稍顯遲疑,語氣雖自然,但在走上通往食堂的那條道路上時,腳步卻變得有些難以隱藏的慎重:“總覺得心裏有些不安。”


    這還是沒見到無頭鬼的時候。若是見到了無頭鬼,隻怕,今年假期收到恐怖故事的學子,紛紛會聯想到曾經發生的舊事,屆時傳聞變作現實,恐怖不言而喻,就不隻是她一個人心有不安了。


    好在,下午的校慶活動不算複雜,簡簡單單八個節目,無非是詩歌朗誦、大合唱之類,都是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表演,沒有任何詭異之處。


    一直觀看到下午五點,活動才結束。


    後來校領導又走上台發表了一番講話,大致是說學子肩負重擔芸芸,為我校發揚光大芸芸。


    我正想著朝陽、玄冥他們負責a大投資讚助,會不會也現身活動時,無意間就瞄到了校領導所坐第一排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來的隻有玄冥,朝陽並未現身。可瞄了瞄身旁樊月臉上自然尋常的表情,她倒是坦然,絲毫沒有因我們的人越來越多,而感到恐慌。


    直至校領導依次退場,各個係的學生分批離去,明燁才從旁邊的座椅上起身,走了過來,對我們班的學生說道:“新一屆的學生會競選在這周五,感興趣的同學可以去了解一下。另外,明天正式開始上課,今晚大家早點休息,確保上課不要遲到。”


    待他說完這番話,我心底泛起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多年前,他教導上古龍神一族法術時,也是這樣,天生一副訓導人的語氣,突然令我有些不適應。


    頭皮發麻的隨著人群起身,離開小禮堂時,盡管樊月就在我前方不遠處,但明燁還是走到了我身後,似無意的說:“輔導員隻負責半學年。”


    所以呢?一定要在半年之內,查清所有和火災有關的事嗎?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該怎麽說。至少直覺告訴我,隻要雲凡留在這裏幫我,應該最多兩個月就能找出真相。但顯然明燁的思維和我不在一條線上,過了一會兒又道:“半年之後我會用助教的身份繼續留在a大,陪你完成學業。”


    這話說得太自然,雖然聲音不大,但走在我身前和他身後的同學已經有不少朝著我們看來。


    可明燁卻並沒有將旁人的目光看在眼裏,繼續說下去:“如果你覺得這樣不好,擔心惹來閑言碎語,我就離開這裏。”


    誒?然後呢?


    還有,什麽閑言碎語?


    我再度偏眸,詫異的看了他好一會兒,終於與他抬起的幽深黑眸對視,聽他徐徐低言:“合適的時候就結婚,不會再丟下你不管。”


    聞言,我渾身僵硬。


    他在說什麽啊?結婚?這個時候,當著這麽多人,在明知道有新月宮的人在監視我們的情況下,跟我說結婚?!


    身旁似乎有不少人走了過去,他靠著一側座椅駐步未動,我站在另一側的座椅旁挪不動腳。


    可僅僅隻是被他安靜注視著,我就已經聽不到別的聲音,甚至忘記了自己一早打造一個像極了君耀的馭甲人偶的用意。腦海在短暫空白之後終於找回思緒,一點一點揚起嘴角展露笑顏,用曾經我對著鏡子練習過無數次的微笑,緩聲對他說:“等我原諒你再說。”


    “好。”


    輕緩點著頭,薄唇浮動的笑,溫暖得能夠融化冰山。


    看著他轉身離去的筆直背影,眼神一點一點的黯淡下來。那一刻我感覺到了,在這間人來人往的禮堂中,還有一個人,也在附近。


    ————


    思緒從下午一直淩亂到了晚上,有些開心,也有些難過。像是來得太早,又來得太遲。


    總之,在不合時宜的日子說這樣不合時宜的話,雖然令我激動,甚至險些衝動的壞了計劃,但在察覺到身後始終專注的那抹眼神時,所有心思都化作了無奈,隻能藏在心底,隱隱作痛。


    淩晨時分,睡在寢室的我用分身術前往操場,在約定地點見到了雲凡。去的時候才發現,雲凡鐵了心不在洪荒使用法術,即便是在被明燁的人團團包圍監視著的情況下,也沒有使出法術隱藏身形。於漆黑空蕩校園中,上衣的白變得格外醒目。就像一個活靶子似的,令人想不看到都難。


    “來!過來!”我躲在暗處朝他招手,將他引入樹林後便立即對他使用了隱身術,盯著他那雙清澈無痕的黑眸輕聲埋怨,“你怎麽不用法術啊!他們都看到你了!”


    “嗯,不止看到,已經多番試探。”


    盡管他說這話時眼中依舊有笑,但我還是擔心明燁的人傷了他,連忙拉著他的手檢查一番。


    雲凡不動,任由我來回查看,隻是輕聲同我解釋:“是用眼神試探,並未交手。”


    聽聞這話,我連忙大鬆一口氣,想板著臉訓他幾句,可對上他溫和的眸光,卻一點兒也發不起火來,隻好無奈道:“以後別這樣,即便不想使用法術,也要躲起來,知道嗎?”


    “孩兒不想躲。”他認認真真的說,“法術和靈氣都不能使用。”


    “為什麽?”難道回到洪荒,會對他的法術和靈氣有所限製?


    我狐疑揣測,雲凡耐心解釋:“會被父親發現。”


    雖說還有些不應該,但我還是忍不住追問一句:“哪位父親?”


    說完這話,我臉都紅了,雲凡臉上的笑卻絲毫不減,一字一句的輕言:“生身父親。”


    我是有多傻,才……


    抬著眼沉默了一會兒,終於有勇氣邁開腳步返回操場。後來越想越不對,我回頭盯著雲凡臉上溫文無害的表情看了許久許久,得出以下結論:“你來洪荒,該不會是為了看戲吧?”


    雲凡搖頭,微微蹙眉的表情像是不明白我為何會這般說。可我盯著他的臉,總覺得他的笑意中飽含深意。不知是我誤會,還是他真的笑裏藏刀,隱隱讓我覺得,或許帶著他,有些麻煩……


    萬一,被嘲笑了怎麽辦?


    萬一,他回到天荒之後,同兄弟姐妹一起討論怎麽辦?


    待我思緒再度淩亂,突然弄不清自己究竟是來幹嘛的,遲緩了好一會兒才邁開腳步,悶悶對他說:“不許看笑話,不然家法處置!”


    “家中隻有家規,沒有家法一說。”他的語氣總是那樣緩和的透著認真,緩緩跟上我,偏眸輕問,“您說的家法是什麽?”


    “……”


    頂多打個手心,不然還能怎樣?難道我還能把他關小黑屋那麽殘忍?


    再度抬眸,他身材頎長,我脖子有些疼:“家規是什麽?”


    “任何時候,護母親周全。”


    “沒了?”


    “嗯,沒了。”


    總覺得他認真的表情看來不像騙我,可這一條家規……確定是定給孩子們的家規?!


    轉眸尋思了一會兒,努力將腦海中雜亂的思緒自動屏蔽。我加快腳步朝操場走去:“待會兒你別插手,今晚我打算試探。”


    “試探?”


    “嗯。”我重重點了一下頭,同雲凡分析,“恐怖故事中提到的線索,和楊曉提供的線索中,蘊含了一條關鍵信息。種種跡象表明,學校中其他地點出沒的遊魂都在提醒被紅影人挑選的目標人物遠離食堂空地。由此可見,無頭鬼不見得是要害我,它之前那麽著急的衝向我,或許,是想帶給我什麽線索!”


    雲凡眸光一亮,像是思緒一下開明了起來,也是慎重回應的表情,支持我的做法,點著頭道:“如此,試一試也無妨。”


    是啊,左右不過試一試。若是真的發生什麽危險,大不了我釋放靈氣將無頭鬼身上的煉獄之氣消減即可,自身應該是不會受到傷害的。


    隻是,今晚明燁沒有出現,他的人手卻都在,獨獨缺了他。


    我讓雲凡留在合適的位置觀察,便走過去同吳博彥他們匯合。吳博彥見我來了,最先提到的並非無頭鬼的事,而是雲凡出現的事:“您來的時候有沒有瞧見,方才操場上站著一個男人,目不轉睛的盯著無頭鬼瞧,像是也在調查此事!”


    聽聞這話,我不由笑了,總覺得要解釋些什麽,不然下次見麵,他們對雲凡大打出手怎麽辦?


    “那是我的第2312章寂靜校園:無頭男屍【2】


    人,不用擔心。”


    “您的人?”吳博彥瞪大雙眼,不敢相信的看著我問,“難道老師所言是真的?”


    “嗯?什麽所言?”


    “老師說您……”像是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吳博彥眉頭一皺,稍有遲疑,“說您對長得好看的男子,頗有好感……”


    呃……


    這話的意思,我可以自動翻譯成花癡嗎?


    忍不住瞥了吳博彥一眼,我臉上的笑容都僵掉了:“別傻了,長得好看的人誰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賞心悅目這個詞就表明了人類在看到美好事物時,心情會變得格外的好。但這並不代表我有此偏好,明燁就是臉上多兩條刀疤,我也照樣喜歡他啊!”


    他緩緩點頭,沒有繼續同我理論,隻是隨口提了一句:“說到這個,老師打算買房。”


    “為什麽?你們打算換地方?


    想想戰魂之都的地點,其實挺安全。前有魔界大山,後有冥界沙漠,新月宮就算找上他們,也是裏應外合之勢,為什麽突然想到換地方呢?


    未想,我擺出疑問後就被吳博彥回眸一瞧,像是在說我傻似的,露出一絲曖昧不明的笑來:“不買房,怎麽結婚?”


    思緒又亂掉了,回想起的,是曾經在神天宮的一幕。


    明燁對我說,隻要我需要,神天宮永遠是我的家。在他天人五衰離去之後,他也的確將神天宮留給了我。可是,直至那時我才明白,真正的家,不在於什麽地方,而在於那個陪我共同鑄就這個家的人在哪兒。


    我想起我後來對海藍說的話,想起那時無比蒼涼的語氣,一顆心都被揪緊了似的,突然使不上什麽力氣,隻留記憶中輕緩的聲音在腦海往複、徘徊。


    “有他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他不在了,我便沒有家了。”


    仿佛過了漫長一夜之久,思緒再度拉回時,我深深吸了口氣,對吳博彥囑咐道:“待會兒無論我做什麽,你們都不要插手。”


    他似有不解,但我邁開的腳步卻無比堅定。


    相比於明燁近兩天的變化,此刻我更在意無頭鬼出沒的原因。如果不盡快查清這件事,很有可能會轉變為新月宮對付我的一種手段。我可不能讓月靈抓住這個機會,尤其是在明燁表明態度會和我在一起之後,絕不能給她任何機會,帶來麻煩!


    ————


    如昨晚淩晨那般,即便沒有施展靈氣,在我靠近無頭鬼的那一刻,它再度戾化瘋狂,從斷裂的頸部湧出無數鮮血,染紅鬼身如猛獸般朝我撲來,雙手精準無誤的擒住了我的脖子,一瞬間帶走了所有的理智。


    但奇怪的是,一次襲擊後它就消失了。


    我什麽也沒看到,它就這樣消失了!


    摸了摸有些發疼的脖子,我站在原地愣了許久,才聽見吳博彥等人走近的腳步聲。他和南宮狂皆是擔憂的看我,我連忙幻化出一麵鏡子對準脖子瞧。


    沒有鬼印記啊,他們這麽緊張做什麽?


    過了一會兒,吳博彥就猶豫著問:“您該不會……”


    “嗯?”


    “把無頭鬼直接給吸食了吧?”


    怎麽可能!我明明是來查線索的!線索還沒拿到,我幹嘛要對付它!


    可是,真的好奇怪,怎麽會隻是襲擊我一次,就消失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吳博彥他們又監視了一會兒,見操場上不再有動靜,便來找我:“您還是觀察一下吧,這個無頭鬼說不定是怎麽纏上您了。”


    雖說他的話有幾分道理,可我並不是能夠被遊魂厲鬼附身的體製。如果不是附身,無頭鬼還能怎麽纏上我呢?


    我思慮不解,揮揮手表示散會,之後便悄然潛入樹林同雲凡匯合,問他對此事有何看法。


    他認認真真的看了我好一會兒,沒有得出什麽結論,隻是提醒我注意這幾天身體上的變化,說不定真有什麽發現。


    一開始我還不明白,待我撤走分身回歸本體之時,原本在熟睡的本體突然陷入夢境,好似掙脫不了,層層黑暗將我深埋包圍。就像有人往我身上蓋了一層厚土,壓得我喘不過氣,呼吸困難。


    變化就是在那一刻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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