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1章魂歸故裏:死亡召喚【1】


    “那好。”朝陽誠懇的點了一下頭,順便幫我安排,“這方麵的事狐九懂的比較多,蔣心悠和夏千雙也很擅長。我去通知她們來幫你,就安排在集團酒店的會議室排練如何?”


    她能這麽說,我真的很感激,而且在她的影響下,海藍也變得格外認真,尋思著看著我問:“有我的角色安排嗎?我也想參與……”


    但凡是可以看熱鬧的,她都會想參與吧?


    不過我還是笑了一下,由衷的感謝她們:“有你們幫忙真好,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


    可惜,這樣的情緒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就聽朝陽用幽幽的語氣在說:“不用客氣,其實我也是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隻要能看到天父臉上露出被你迷死的表情,你就是讓我配合著表演木乃伊我也願意……”


    “……”


    魂歸故裏【死亡召喚】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燒掉最後一張用來做道具的信箋,一旁的吳博彥慢慢拉上幕布,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眼神看著我問:“這樣就能喚醒劇本裏的詛咒?”


    “嗯,寄生在姚芳魂魄內的惡魔女子,是這樣告訴我的……”我遲疑了一下,合上手中劇本,緊張的看著他問,“你呢?有感覺到什麽嗎?”


    適時打開的燈光隔著幕布照耀在我們身上,配合著我們召喚劇本詛咒的沈毅也在此時緩緩走上舞台,徑自放了一張白色符紙在吳博彥手上。


    吳博彥並沒有接過那張符紙,但那張符紙的確在觸碰到他肌膚的那一刻,化作了灰燼。


    黑色的燒焦紙末在舞台上紛紛揚揚,看到這一幕,吳博彥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激靈:“真的有怨氣。”


    他鋒眉緊皺,神情很是緊張。不過想來沈毅既然已經使用了符紙,就不會有事。我便笑笑看著吳博彥道:“你別怕啊,我們隻是喚醒詛咒而已,之後就將劇本交給樊月……按照規律,接下來誰演誰中咒,我們就負責看戲好了。”


    深夜寂靜的禮堂舞台隻有我們三人,在這空蕩蕩的地方喚醒劇本內蘊藏的詛咒,的確容易讓人心慌。


    原本明燁也是要來的,可是這段時間他一直在雲凡的保護下吸食首飾中收集的魂魄,時常昏睡或是運功修煉,根本沒機會和我們一同喚醒劇本中的詛咒。而雲凡呢,我也認為他跟著明燁更為安心,所以便找來沈毅配合著將《紀秋風》劇本的內容表演了一遍……本來想叫淩霄來的,可他似乎依舊處於對藍辰真實身份的震驚中,這幾天留在學校的隻是一個分身,我也就不好打擾他獨自憂傷的情緒,以及和蔣憶的二人時光……


    “隻怕樊月沒那麽容易上當……”


    吳博彥再次開口,充滿思量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


    揚了揚手中依舊保留部分怨氣的紅色項鏈,徑自融入劇本當中:“有了項鏈作引,她能忍住不去收回嗎?”


    其實,在沒有見到楊卓之前,我的確打算狠狠教訓月靈一番。但見到他之後,我反而不想將事情做得太絕。萬一我們之前真的把不是月靈犯下的錯,算在了月靈頭上呢?盡管我知道,即使有這種可能存在,月靈也會自認是她所為,絕不會讓蔣心悠等人好過。但是……看到楊卓那個樣子,我真是左右為難。


    想了想後,我又忍不住再次囑咐吳博彥:“不要和樊月走得太近,她心思難猜。有的時候自認抓住了她的把柄,說不定她顯露出的隻是無關緊要的一麵。現在就連我也猜不透她的心思,不知道她是真的有善意的一麵,還是做事全憑喜好。所以你啊,反正又不喜歡女人,就不要淌這趟混水了……”


    吳博彥聽後緩緩點頭,就在我暗自竊喜的時候,他突然一記眼光殺來,震驚無比的看著我問:“誰說我不喜歡女人了?!”


    我仰頭望著舞台上方一片燈光璀璨:“哦,不是李秋然說的。”


    就算用腳趾頭去想,也知道此刻他臉上的表情正在千變萬化。


    難得的是,一旁的沈毅也垂眸笑了。


    吳博彥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麵對我的視而不見,最終隻能長長沉了口氣道:“您知道了。”


    “我知道有什麽用……”轉眸看向他,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關鍵是他不知道啊!”


    吳博彥依舊隻是沉默,過了一會兒,卻突然好奇起來,詫異的抬眸問我:“既然他……不知道,您又是怎麽知道的?”


    “我又不瞎!”說完這一句,我突然不知該怎麽解釋,隻能跟著他的口吻微微歎了口氣,說,“其實吧,這方麵我也挺替你操心的,畢竟李秋然呢,以前女人緣一直不錯。而你呢,這方麵桃花運也不少。可這麽多年過去,你沒有女朋友,他也沒有,行事、對話、眼神……還這麽默契。我就想啊,究竟是你們待在一起久了才會產生這樣的默契,還是你們本身就有,誒,心意相通之處……”


    身為長輩,要同晚輩說這番話真的好難。何況我也有事藏在心底不敢表露,實在沒什麽資格同他說教。隻是想提醒一下他在這件事上的拿捏分寸,也不好怎麽開玩笑,眼眸一轉,便款款道:“好在上次明燁稍稍試探了一下,問李秋然,你最近的動向。李秋然說你最近打算假意追求樊月,一直和樊月有接觸……那時我就在想,如果不是你同他解釋過這件事,他怎麽會知道你是‘假意’接觸樊月?這不就和當年明燁下凡曆劫,刻意告訴我,蒹葭隻是一個馭甲人偶一個道理嗎?你若不在意,好端端的同他說明這件事做什麽?不就是,誒,希望他不要胡思亂想嗎?”


    “難道正常情況,不應該事先說明?”


    吳博彥詫異一問,我就無奈了:“那你怎麽不跟我和明燁說明,隻跟李秋然說明?”


    吳博彥明顯噎了一下,我隻好聳聳肩道:“想來是以為我們不會誤會什麽,卻唯恐李秋然誤會什麽……”


    此時此刻,他已經徹底說不出話了,不過沉默一會兒,又有些擔憂的追問:“師父不反對吧?”


    說完這話,他憂心忡忡的追問了一句:“您也不會反對的是嗎?”


    “我當然不會反對啊。我若是反對,當年冷然和蔣淩在一起的時候,我……”猛然刹住口,意識到沈毅在旁,我根本解釋不出自己反不反對的資格和理由,隻能勉強衝吳博彥一笑,緩緩繼續說下去,“自己看著辦吧,我和明燁留了一個機會給你的。”


    吳博彥茫然不解,我隻好提醒他一句:“李秋然去過華南路112號,那不是一個好地方。聽說許多存在未解之謎的屍體都存放在那兒,李秋然去過一次後就已經染上一些不幹淨的東西。雖然暫時不知道那些東西會帶來的危害是什麽,但你,抽空去關心一下他的情況吧。”


    話音剛落,吳博彥眸光一怔,丟下一句:“您怎麽不早說?”就施法走了。


    看著他急匆匆離去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我反而有種大鬆一口氣的感覺,偏眸看向身旁沈毅,有些緊張的問他:“華南路112號真的很恐怖嗎?”


    情況是他告訴我的,也是他告訴我,李秋然去過那地方,恐怕會有不妥。此時此刻,他平靜點頭,沒怎麽看我,卻遞來了厚厚一本亡靈日記,裏麵全部都是有關華南路112號的線索和資料。


    看著這麽厚重的內容,我心頭突地一跳,回想這段時間的經曆,突然有些無力的將亡靈日記垂落在了手邊,輕輕搖了搖頭。


    “算了,如果李秋然沒什麽事,我就暫時不查這件事了。a大的事件沒有完全解決,到底有些不安心……”說完這話,我又忍不住擔憂的看著他問,“要不我們去看看平安路的情況吧,說不定今晚辛洋校長一家的亡靈會出現呢?”


    雖然這幾天晚上惡魔女子都會借著姚芳的鬼身出現,但奇怪的是沒有碰上新月宮的人,也沒有找到趙學峰他們的靈魂。我突然有些不確定他們是否會在小禮堂的詛咒消除後再次出現,隻是對眼前未知的情況,隱隱感到不安。


    好在,沈毅沒有拒絕,輕輕點了一下頭便和我一同離開了禮堂。走的時候還忍不住仔細觀察四周,唯恐方才召喚劇本詛咒時留下了不幹淨的怨氣。但劇本引發的詛咒似乎真的隻會影響出演劇本的人,我也就不怎麽擔心了……


    午夜的校園依舊寂靜,隱身行走在空無一人的平安路上,能夠感受到的隻有身旁吹來的輕風,和身旁人輕緩無聲的腳步。


    因為他總是走在我身後,有時候不得不放慢腳步希望與他的關係更融洽一些。不希望在旁人眼中,永遠隻是馭甲人偶和主人的關係,或者至高神與主神之間的關係……哪怕隻是相熟老朋友的關係,也足以令我此刻複雜的心情稍稍好過一些……


    但他到底不知道這些,以為我是個不知感恩的人,總想著上次星石手環的事同他解釋清楚後,他應該會願意帶我去日月星辰九門世界中心,可他卻遲遲沒有行動,讓我很是灰心。


    要不,告訴他,雲凡的真實身份?


    可這樣做,以後我該如何麵對明燁?


    或者,告訴他,蒹葭的心意?


    可這樣說了,和直接告訴他,雲凡的身世有何區別?


    ……


    滿腦子繁雜的念頭,明知以後會擁有怎樣的關係,此刻卻不敢邁錯一步。在漫長的寂靜中,我終於忍不住說:“蒹葭的事我很抱歉。換作是我,現在的我,我絕不會走到那一步……”


    誘騙他,殺了他。諸如此類的事,我一件也不會做。


    可偏眸看向身後沈毅,他始終垂著頭,邊走邊行,眼神裏淡得一點兒光也沒有,好似根本不在意我在說什麽。


    可越是這樣,我越想說點兒什麽才好,腦子裏雖然一片空白,但說出的話卻是情不自禁:“要不你打我罵我吧,隻要讓你心裏好受一些,你想做什麽都行……”


    靠近我的腳步猛然就頓住了。


    沈毅輕輕抬眸,用一種不解的眼神看我。末了,卻是我抿緊了雙唇,暗自沉默——這是在說什麽傻話?他有可能打我罵我嗎?或許他討厭我,會令我更加好受一些,可他偏偏……


    唉。為什麽不能憎恨我,厭棄我?難道於他而言,我曾經的所作所為,他就一點兒也不生氣麽?


    想了想,我垂頭喪氣的說:“其實你不用在意至高神和主神之間的關係,別的九門世界如何,和我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我們,是認識許多年的……朋友,不是主仆關係,也不是從屬關係。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個體,你應該擁有屬於自己的人生和主見,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不高興的時候就應該發脾氣,生氣的時候就應該……”


    話未說完,我就看見他皺了一下眉,似乎對我的說法很是不解,似乎在用眼神告訴我,他現在做的事就是他想做的事,他就是那種生氣難過也不會發脾氣的人……


    或許是我誤解了吧,不應該拿自己的標準去強求他。他也沒什麽做的不好的,反而是做的太好,才令我如此心虛,惶恐不安。


    “我有時候也會生氣。”突然傳入耳中的聲音驚醒了我,當我詫異抬眸看向他時,卻發現他神色落寞的別開了眸光,遙遙望向遠處,極其平淡的說,“但,不是因為你……”


    很難得才能迫使他開口同我說話,仿佛這是一件極其艱難的事,每每似乎隻有被我“逼急”了才會吐露隻字片語,卻未想是用如此自責的語氣在描述一種複雜到難以形容的沉痛心事。


    恍然間我才意識到,他是在說自己,在氣自己。


    雖說有些不明白,但見他如此,我的心情還是在一瞬間難受到了極點,有些不忍的說:“那就發泄出來。總要找些事做,不然這漫長的人生,帶著這樣一種心情,該如何繼續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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