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有一個愛國心,又很有責任心好了吧。”聽到唐歡說完之後,林美玉忽然撲哧一笑,然後她看了看遠方的那個劉秘書,“不過你說的在中國離不開政治是不錯,然後,站在勝利者背後也不錯,可是,要是照你這麽說的話,豈不是說總理那些人跟鄧公有矛盾,然後最後的勝利者一定是鄧公?”


    “當然。”唐歡點點頭,“如果不是這樣,我幹嘛第一次找的不是趙總理跟胡書記,而是去找鄧公呢?”


    “可你怎麽就這麽肯定鄧公會贏呢?”林美玉又問,“要知道,貌似胡書記跟總理那些人,跟鄧公的實力也不相上下吧?鄧公雖然掌握了軍隊……難道,你是說鄧公會發動軍事政變?”


    “嗬嗬,你想哪兒去了。”唐歡笑著搖搖頭,“軍事政變?你想的也太兒戲了,實際上鄧公目前根本就不用發動軍事政變,事實上從始至終,這個國家的大權都一直在鄧公手中。不客氣地說,現在的胡書記跟趙總理,沒有鄧公支持,也不會有那麽多權利。”


    “那又是為什麽呢?”林美玉問,“鄧公為什麽要給他們權利呢?”


    “恐怕,這是因為鄧公也對改革到底怎麽走心存疑慮吧。”唐歡說到這裏,就慢慢歎了口氣。


    的確,如果說1985年之前,胡趙都是堅定的鄧公一係的話,那麽1985年之後,事情就發生了變化,或者可以說,198年,是中國改革開放以及中國政壇的一個分水嶺。


    這是因為,在1985年之後,由於改革開放的深入進行,**的領導層圍繞改革中的兩種不同觀點開始向兩極分化了。一種觀點是在**領導下政治上相對開放的以市場為主導的經濟;另一種是較少政治自由的、**和政府繼續對經濟和社會進行絕對控製地、由市場政策進行調節的計劃經濟。


    前者,或者說完全以市場為主導的更加自由的經濟政策。強調的是經濟和政治改革的同時並舉;後者較保守地觀點則強調的是緩慢漸進的經濟改革,不願意進行大幅度的政治改革。而雙方辯論的焦點則是:引進價格體係改革的時間和性質問題,還有就是最關鍵的黨政分離問題。


    改革開放的觀點最早似乎是由趙和胡提出的,然後他們地觀點得到了鄧公支持,並且鄧公也因此想法提拔了他們,用他們的熱情跟能力去推行改革開放。否則的話,以他們地背景來說,根本就沒有可能在那麽短時間內登上國家權利的頂峰,而趙跟胡,也是所謂開明改革派的領軍人物。


    在八十年代中期到1986年底以前,他們這些更加開明的改革派似乎掌握著主動權,是他們討論並起草了引進價格改革的計劃。


    事情發展到這裏。一切似乎都還沒有什麽太突出地矛盾。但1986年4月。隨著他們地深化政治改革。特別是黨政分離地試點工作開始進行地時候。鄧公和胡耀邦之間地關係仿佛一下子就出現了裂痕。


    當然。這隻是雙方裂痕地一種表麵化。其實在之前。就能夠看出雙方都已經有些不爽了。如果說之前鄧公是完全支持**內開明一派地話。那麽到了這時候。鄧公則幾乎完全站到了保守派那邊。


    實際上這種事情。在蘇聯也是一樣。蘇聯地改革也是一樣在進行。因為對於蘇聯跟中國這兩個最大地社會主義國家來說。他們都清楚不改革就無法繼續走下去。所以其實中國跟蘇聯地改革幾乎是同步地。而在政治方向上。戈爾巴喬夫跟胡趙兩人地觀點。其實也相差不大。當然結局一樣。雙方都失敗了。而戈爾巴喬夫地失敗。似乎更加慘痛。賠上了整個蘇聯。中國則因為鄧公地強勢出手。避免了國家地大規模動蕩。


    唐歡一直認為。所謂地民主跟自由。都是要跟國家地具體情況來定。在整個中國大眾普遍都不清楚到底什麽事民主跟自由之前。或者說在他們還沒解決好溫飽之前。奢談西方地民主完全是自找麻煩。而後來地64事件。在唐歡看來。更像是一種發泄。一種以自由民主口號去宣泄對生活種種不滿地發泄。而不是一種有意識地民主改革。


    地確。自從87年之後。中國因為完全以市場為主導地改革。引起了劇烈地通貨膨脹。而中國老百姓一向有存錢地習慣。因此到了89年地時候。大多數老百姓忽然發現自己變得比以前更窮了。然後加上當時許多因為企業改革而下崗地工人生活無著落。國家也取消了過去那種把一個人地生老病死全包地政策。還有看到身邊一批先富起來地人生活奢華而有著強烈心理不平衡地仇富心理等等等等。這些改革中積累起來地不滿。就以一些幼稚衝動地大學生為主導。以某些向往西方民主地大學教授為核心。加上外國**勢力地資助。開始發起了一場規模宏大地。最終結果在推翻**執政地。支持所謂黨政分離政策地示威暴動。


    結果不言而喻。與91年蘇聯不同。因為鄧公地強勢。因為果斷地調動軍隊進京鎮壓。這個暴動最終被鎮壓下去。國家維持了統一跟穩定。而暴動過後。似乎所有地負麵能量一次性發完。人們就再也不想去管什麽黨政分離地閑事。而是專注於提高自身生活素質地事情上來。


    當然,中國89年事變的成功之處還在於,中國與蘇聯不同,中國這時期最廣大的群眾基礎其實還是農民,而農民對所謂黨政分離其實並不反感,相反,他們很多人反而還對那種自由的經濟改革不怎麽喜歡,因此整個國家其實從整體上是十分穩定的,也就是京城等幾個少數大城市的大學生之類鬧騰,然後某些下崗工人跟著同情一下,加上各級政府嚴密監控,並沒有真的造成轟動效應。


    在後來的網上,唐歡記得很多小白憤青對這個事情痛不欲生。說什麽毀掉了中國的民主改革,這在唐歡看來,根本就是個笑話,或者說,是那些小白們在站著說話不腰疼。


    蘇聯的慘痛教訓不必說了,而中國在那個情況下一旦真的黨政分離。**失去了權利,那麽人民麵臨地情況隻會更加惡劣,至於領土,什麽西藏新疆之類,恐怕也就真的不保了,那時候必然是一個國土四分五裂,然後人民生活急劇下降,整個社會劇烈動蕩的黑暗年代。


    要知道在89年的時候,西藏跟新疆是除了京城之外鬧騰的最厲害的地方。後來新時代胡書記地上台,也是因為在這次事件中表現出色,才入得鄧公的眼。


    所以說。鄧公的偉大之處,中國真正的有識之士其實都明白,或許在某些激進分子嚴重,他阻礙了中國的所謂西方民主化進程,但就國家的主權領土完整以及國家穩定來說,他可以說居功至偉。別的不說,但就唐歡自己來看,他可不想跟蘇聯解體後那些蘇聯人那樣,過著不知道明天。物價一天三變,吃飯都吃不上的悲慘日子。


    而現在的1986年,當鄧公跟胡趙分歧越來越嚴重地時候,似乎外國的**勢力也跟著歡騰起來,中國的資產階級自由化運動,也達到了一個小**。


    此時此刻,鄧公可沒有後來地時代周刊封麵人物的那種風光,實際上國外媒體對他的評價大都是攻擊跟謾罵,就算是主流媒體。也大都用各種方式希望鄧公退休,把權力完全交給更加“開明化”的胡趙。


    就在今年9月初,一家更自由的報紙刊登了一篇督促鄧公退休的文章,該文說基於兩點原因鄧應退休:一是有助於廢除領導幹部終身製;二是有助於建立一個更加民主的製度,這篇文章和一些提倡政治改革的文章引導人們提出了更加廣泛的民主要求,使鄧公極為關注。與此同時,國內可以說妖氣橫行,各種反對**地言論甚囂塵上,甚至有人公然在大街上對毛太祖的畫像上畫上監獄的柵欄。以示對**領導人的侮辱跟不屑。那時候的許多極端知識分子。似乎走上了一個怪圈,那就是似乎不蔑視謾罵一下**。就不能體現自己的與眾不同,就不能體現自己的民主鬥士風格。他們似乎在幻想著,中國提前走向西方民主,然後民主了,一切的所謂生活地位也好,生活品質也罷,就都能得到一個很大的提高,然後世界也就大同了,西方世界不會敵視中國了,戰爭不會有了,國家也就跟著富強了。


    這無疑相當可笑,而當時地許多知識分子,還真就是這樣想,並這樣做的,不得不讓唐歡在後來深深的懷疑,那些人是不是真的腦子進水了,或者是真的別有用心。


    就在唐歡來北京對中關村進行投資計劃的時候,北京正是處在這樣一個思想動蕩的局麵中,而如果不出意外,那麽唐歡記得,好像在1986年底,具體哪個月他忘了,反正不是十一月就是十二月,這裏就將會爆發一場學生的大規模示威遊行,口號是要求得到更大的民主,督促鄧公下台,支持胡書記深化改革。


    不過,就是這次學潮,給鄧公提供了一個要求胡書記提前在1987年1月下台地借口,也就是在那之後,胡書記走下了一把手地領導崗位,隻保留了部分領導職務,但已經無法對主要大政方針做出指示了。不過胡雖然不是黨的十三大政治局常委了,但他仍然是中央整黨指導委員會主任,一直到他198年4月去世。


    胡離職之後,趙總理立即就被任命為黨地代理總書記,萬某則成為代總理,這是八十年代以來鄧公第三次開展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的政治運動。


    “好了,我們該回去了。”唐歡拍了拍屁股,從地上站起來,然後又拉起了林美玉。


    “這麽早?”起來後的林美玉問。


    “不早了。”唐歡看了看越來越陰沉的天空,“恐怕就要下雨了,而這場雨,貌似還不會小,肯定是暴雨,所以我們還是及早避一避吧。”


    “嗯……”林美玉看了看天空,也跟著點了點頭。


    “對了,你知道麽。”唐歡忽然道,“我以前啊,最喜歡下大雨,然後也最喜歡趴在窗戶邊,看著外麵下大雨的景色,嗬嗬,在安全的地方靜靜觀察暴雨的景色,其實也是很不錯的事情,你覺得呢?”


    “這個……”林美玉玩味的一笑,“你是在另有所指?”


    “有麽?”唐歡跟著眨了眨眼。


    “你說呢?”


    “嗬嗬。”唐歡笑了笑,不承認,也不否認,而是拉起了林美玉的手,“走吧,暴雨就要來了,我們還是找個安全的地方靜靜看戲吧。風雨過後,有些東西就該明朗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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