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楚楚說明了請他們來的意圖之後,便拿著桌上的酒樽,為管鷹和荊明兩人每人都樽了一杯美酒,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兩人麵前。


    “常言說得好,打人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要有點沾親帶故,事情才做得好。本宮能有今天,多虧兩位老鄉的鼎力相助。自然,有了好處,本宮也不會忘了二位。本宮就抗旨一次,這禦賜美酒我們三人就分而食之。隻要你們不說,誰也不知道。來來來!”柳楚楚說到這裏,也為自己樽酒一杯,端了起來,邀請著管鷹和荊明。


    “感謝宮主的厚愛!為了宮主,為了‘帶雨梨花宮’,為了我們的將來,我們就借花獻佛,滿飲此樽,以表我們的謝意。”荊明和管鷹對望了一眼之後,慷概激昂地道。


    為了消除兩人的疑慮,柳楚楚心想,飲了一樽也是飲,再飲一樽也是飲,即使是死,也有兩人墊背,咱們就來個共赴黃泉。向兩人看了看,便“咕嘟咕嘟”將酒樽裏的酒一飲而盡。


    見柳楚楚滿樽下肚,兩人也跟著笑嗬嗬地將酒樽裏的美酒一飲而盡,並舔了舔嘴唇,連聲說到:“好酒!好酒!”


    “那就接著來!我們三人將這壺禦賜的美酒幹了。”柳楚楚見兩人在了興頭上,也就趁機提議道。


    “這樣的禦賜美酒,我們還是第一次喝,真的感覺好爽!”荊明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隨後附和道,“好!幹了就幹了!我荊明今生能喝到禦賜的美酒,死而無憾了。”


    “呸!說什麽死呀死的?太不吉利了!我管鷹還沒有活夠。一家人的血海深仇還沒有得報,還不想死!”管鷹說到這裏之時,眼眶裏噙滿了淚水,又恨恨地道。“‘死神之吻’,我們不共戴天!今生不能消滅你們,就是死。我也死不瞑目!”


    “還說我?你不是也提到死了嗎?”荊明沒好氣地說管鷹。


    趁著兩人說話之時,柳楚楚又給兩人喝的酒樽倒得滿滿的。輪到倒給自己時,這才發現隻有半樽酒了。


    “幹!”三人的酒樽碰到了一起,隨後都一飲而盡。


    見兩人放下了酒樽,柳楚楚這時說道:“世上,有一種毒藥,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這種毒藥叫聖王玉液,是鶴頂紅與五蟲五花的提取毒液勾兌而成。毒勁雖然不是很凶猛,卻是一種沒有解藥的毒藥,除非是勾兌這聖王玉液之人,才有可能得到這種毒藥的解藥……”


    “好好的。說這個毒藥幹嘛?真有些掃興!”管鷹聽到這裏,心中有些不高興了,打斷了柳楚楚的說話,隻不過在臉上是看不出來的,因為他的臉上套著一個黑色的套子。隻有那雙眼的眼神,才表現出來,“要說,就說些令人高興的事情。”


    “哈哈哈……”柳楚楚苦笑了,笑得那表情很淒慘似的。頓時將管鷹和荊明弄得莫名其妙的,相互看了看之後,都以不解的神色盯著柳楚楚。


    “我想告訴你們的是,這禦酒中,勾兌了這聖王玉液。這下,你們可懂了?”柳楚楚笑畢,慘然地說道,“我們畢竟不是女真族人,不,滿族人。他們防著,才幹出這卸磨殺驢的事情來。”


    “你是說……是說,我們剛才喝下去的是毒藥酒?”管鷹和荊明兩人俱是一驚,嚇得麵如土色,頹然而不解地道,“那……你……既然知道,怎麽也喝?!”


    “你們來之前,本宮已經喝下了一樽這禦酒,發現其中勾兌有這種聖王玉液在裏麵。便邀你們兩位前來一同享用。”柳楚楚苦笑地道,“我是這樣想的,管鷹,你我曾經夫妻一場,雖然沒有明媒正娶,可這也是事實。我走了,不想你一個人孤零零地活在這世上,也不想再有女人得到你!至於荊明,你想在女真人的天下謀個一官半職,在狹縫中生存,一輩子下來也會過得很痛苦。還不如隨本宮一道赴黃泉!”


    “你……你……”荊明聽到柳楚楚這話,心中頓時又氣又急,剛想站起身來,便感覺眼前一陣暈眩,腹部劇痛難忍,當即一下坐在了地上,調運內力,想將喝下的毒藥用內力逼出。


    管鷹聽了柳楚楚這番語言之後,雖然感覺很淒慘,但想到也是事實,不由得苦笑道:“看來,你我夫妻一場,臨死之時,你還牽掛著我。管鷹感到無比欣慰。既然管鷹已經喝下了這毒酒,我想,就是用內功逼,也未必奏效。那就坦然地接受這個現實!我死之前,有一個小小的要求,那就是,生不能在一起,死後能與宮主合葬。”


    說到這裏之時,轉眼一瞅荊明,隻見荊明身軀向前一傾,鼻子和嘴巴都噴出了血來,一股怪味隨即彌漫在空中。


    果然是禦酒內勾兌了聖王玉液!皇太極,你好狠心啊!蒼天啊!柳楚楚看見荊明的情況,先前還不敢確定的事實,這時確定了下來,在心中怨恨道,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兩眼仰望著,雙眼一閉,一行淚水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流淌。


    “哐當”就在三人掙紮的時候,寢宮的大門被突如其來地推開了,聲音震動了三人,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大門。


    隻見有三人從大門外跨了進來,這跨進來的三人,一個是吟兒,一個是巧兒,另一個就是哈托布。


    “宮主,禦酒好喝嗎?”說話的是哈托布,冷笑道,“知道為什麽會恩賜你這樣的禦酒嗎?”


    響聲震動了柳楚楚,睜開雙眼,轉眼看著三人進來,聽哈托布這麽一問,柳楚楚茫然地看著哈托布,搖了搖頭。


    “那就是你太目中無人了!能有今天,這是你的報應。”哈托布冷笑了笑,“你想想,禮親王你都不放在眼裏,皇上都不放在眼裏,注定有這樣的結局。功高震主!禮親王讓我三番五次地飛鴿傳書,讓你回來說清楚尋找‘萬年寒冰鐵’的結果,你卻置之不理,最後還得要皇上親自下旨,親自詢問,落實一個具體的期限。要不是你的固執,早一點弄清楚‘萬年寒冰鐵’的真相,也不至於在改名大典上那麽被動,大清的臉麵都被你丟盡了!還在皇上麵前指手畫腳,好像皇上還不如你一般。你想想,皇上是什麽?那是真龍天子!你一個小小的‘帶雨梨花宮’宮主,卻這般藐視聖上。你說,你該不該死?”


    聽了哈托布的這些話,柳楚楚如夢方醒,的確當初沒有想到這些,隻一味地想到怎麽給大臣們一個驚喜,如今大錯鑄成,雖然一舉將“丹心鎮江湖”整得元氣大傷,哪能將功補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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