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目瞪口呆地看了龐統半天,臉上寫滿驚異,仿佛直到今天才把龐統認識般,開口說道:“我說士元,想不到你居然有如此柔情的一麵,差點兒都認不出你了。”龐統撇了撇嘴,典型的給他三分顏色就開染房,道:“我龐士元俠骨丹心,滿腔豪情盡化指繞,又豈是你能夠看透的?”徐庶聽完了他番話,當真哭笑不得,沒好氣的言道:“你‘鳳雛’鳳舞九天,一鳴驚人,別人自是看不透你!不曉得你狂傲得忘乎所以的‘鳳雛’又是否看得你得透陳登那條‘隻見其首,不見其尾’的神龍?”給徐庶這麽一問,龐統頓時臉色一變。“又有什麽看不透的?”龐統不肯服軟,兀自逞強嘴硬道:“有什麽要問的盡管問吧?我龐士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為你解惑。”見到龐統我逞強答應下來,徐庶在心底也是偷著暗樂,麵上卻不表露出來,徐庶想了想,方才問出口道:“那士元你倒說說這陳家和糜家到底是什麽關係,這兩人有何圖謀?”龐統故作沉吟地深思了一陣,心中卻是有些著急了起來了。盡管整件事情他能看出一些端倪,但要將整件事情的細枝末節都訴於徐庶,他又不是真正的神仙。如今已成騎虎難下之勢,自己既然已經誇下了海口,龐統無論如何都不肯在徐庶麵前弱了麵子。當下大腦飛速運轉起來,將眼下所看到的一切,再根據自己以前對這兩家的了解,最後再加上豐富的聯想。終於!事事脈絡開始一點一滴被疏理清楚,龐統心中也隱約有了大概,不知不覺間嘴角浮起一絲笑意。龐統這陣深思也著實有些太久了,徐庶等了差不多半盞茶的功夫,依然未見到龐統開口說話,不由得有些急了,正待催促於他。就在此時,龐統開口說道:“雖然出乎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龐統突然冒出的這麽句話,叫徐庶聽得一頭霧水,“糜家和陳家在徐州都是在數得著的世家豪門,也許因為糜家世代經商的原因,地位不被世人認可。但是陳家卻不一樣,陳家世代皆是書香門弟,門中子弟多有士子,或舉孝廉,或在朝中為官。遠的不說,就說陳家上一代家主陳珪,陶謙在時,對其便信任有加,多委以重任。“但你也不能因糜家世代商人的身份,就小看了糜家的能量。糜家以魚鹽起家,最後發展到涉及糧食、布匹等生活的方方麵麵,甚至私貶馬匹、武器等。常言道:龍有龍道,鼠有鼠道。陶謙最後在的幾年裏,對糜家的倚重逐漸加深。糜竺單以不過區區一介商人身份,最後卻被陶謙招辟入府,其實陶謙這也是無奈之舉。“因為糜家的生意已經深入到了徐州各個角落,隻要糜家家主稍微跺一跺腳,這整個徐州城也抖上三抖,不過話又說回來,這陶謙還不算老眼暈花,有些識人的眼光。”聽到此處,徐庶忍不住打斷道:“你說了這麽多,跟我問的又有什麽直接或間接的關係?這糜家和陳家在徐州根深締故,是誰都知道的,用得著你……”龐統歎了一口氣,截斷了他的話,“我說元直,這有點耐心成不成?出去闖蕩了這些年,見識增長了不少,隻是這一幅猴急的模樣,還是不變。”龐統這番以教訓的口吻說出來的話,差點讓徐庶暈倒,偏偏也挑不出龐統什麽毛病。唯有忍著一口怨氣,耐著心繼續聽龐統說下去。“既然你也說了,糜家和陳家都是下邳城,甚至徐州的名門望族,強強聯合,自然不算什麽稀奇的事兒。至於他們什麽時候開始牽線搭橋,眉來眼去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聽龐統也些稀奇古怪的形容詞,差點沒讓徐庶聽得吐血,徐庶強忍下想痛扁他一頓的衝動,“好像以前也沒聽到說到糜家和陳家有什麽過深的交往,至少他們一代家主,陳珪和糜家……上一代糜家家主叫什麽來著?”“你倒是說正經的!”看到龐統把話題越址,徐庶終於忍受不了下去,開口提醒道:“重點!你倒是說重點。”“重點!”龐統重複了一句徐庶的話,如夢方醒般,“反正這件事對趙子龍來說,應該隻有好處,不會有壞處的。眼下趙子龍他要渡過糧荒,必然就得倚靠陳糜兩家。要是這兩家彼此看對方不順眼,大大出手,明裏暗裏地爭鬥不斷,我看不用劉備、曹操和袁紹他們打過來了,不邳城定然會因為內鬥而失陷。“你得十二萬分的感謝陳元龍才是,上一代陳家家主陳珪在時,便與呂布交惡,雖然現在的徐州的主人換成了‘常山趙子龍’,難保陳家不會因為先前之事耿耿於懷。好在陳家的家主也換了,而後換成的就是陳登陳元龍,此人執掌陳家之後,非但不與趙子龍為難,反而傾盡家財的全力相助。“實在想不通。”說到這裏,龐統搖了搖頭,“這陳家跟糜家都瘋了不成?按理說他們的選擇不應該隻有趙子龍一人才對,至少下邳城外的劉備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聞龐統提及下邳城外的劉備,徐庶心中又一動,問道:“你看這兩家合謀聯合,是否隻是表現對子龍恭順,而暗中卻與城外的劉備大軍聯……”徐庶還沒有把話說完,頭上已挨了龐統一下,徐庶捂住了被龐統敲中的地方,卻又不敢叫出聲來,一臉哀怨的看將著龐統,龐統差點沒起一身的雞皮疙瘩。“我說你長點腦子好不好?不要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成不成?”龐統臉色不善地對徐庶說道:“誰見過散盡家財做內間的?他們連自己家底都掏掉了,顯然跟趙子龍都綁在一起了。難道劉備攻入下邳城後,還能給他們比他們原先家產還更多的利益?”想想龐統所言不假,輕輕揉了揉被龐統敲中的地方,也覺得被龐統敲得不冤。“可是他們背著子龍,這暗中鬼……神神秘秘的。”本來徐庶要用“鬼鬼崇崇”四個字的,又想起龐統之言,連忙改成了“神神秘秘”,“想不通!實在想不通!”徐庶似乎套用起了龐統剛才的話。“想不通你個頭!”說罷!龐統又像照著徐庶頭頂來上這麽一下,這次徐庶眼疾頭快地閃了過去,“說起來,陳元龍這般做也是煞費苦心,雖然如今陳家和糜家分別被趙子龍引為左膀右臂,作為助力。但陳登不想讓兩家靠得太近,卻又不能離得太遠,至少表麵之上不能讓人看出來。“他這般所作所為,就是要賣一個人情給糜家,同時也向糜家傳達他陳家善意的訊號,隻是……”說到這裏,龐統沉吟起來。“隻是什麽?”徐庶接過,又撓了撓頭,有些不解說道:“你說什麽不想靠得太近,又不能離得太遠。說得就跟繞口令般,聽得我頭大。”看到徐庶一個大頭兩個大的樣子,龐統不覺喜笑顏開起來,嘿嘿笑道:“元直!你這就不知道了吧?這乃是帝王平衡之術,帝王**借左右之力,卻又不想這左右之人太過親近,要他們互相製衡。怪隻怪你走得太早,還未來得及聽師父傳授這……”不等龐統繼續說不去,徐庶重重地“呸”了一聲,道:“什麽狗屁的帝王之術?既要用人,又不肯盡信於人,我相信子龍絕對不是這樣的人。”“嗬嗬……”龐統看到徐庶甚主不屑的樣子,苦笑了一聲,道:“管你你信與不信,自古帝王之術就是如此,你看大漢曆來外戚和宦官為禍,你以為真是天意使之?其實就是皇帝不想權柄落入任何一方之手,當外戚柄權滔天的時候,就借助宦官之力鏟除外戚。當宦官勢力尾大不掉之際,又利用清流一黨壓住宦官的囂張氣焰。”“看來子龍說得不假!‘大漢必亡’。”徐庶忍不住感歎道:“外憂不絕,自己卻在內鬥中不斷損耗實力,這樣的大漢又如何不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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