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依舊是蕭雄打過來的。


    蕭雄告訴他,老齊又犯病了!


    老齊一家子是今兒一大早走的,天還沒亮,就已經駕車出發,一路疾馳到省城,剛好趕上早班飛往首都的班機。


    結果,在飛機上,老齊就犯病了,痛得滿地打滾,將所有空乘人員都嚇得臉色蒼白,其他的旅客也一個個吃驚不已。雖然也剛好有兩位乘客是醫生,但飛機上沒有急救的藥品和設備,大家都隻能眼睜睜看著,一點辦法都沒有。


    飛機在首都機場一降落,立馬就有救護車將老齊送往就近的醫院。


    但這沒用。


    在醫院裏,老齊照樣痛得滿地打滾,以頭搶地,尋死覓活。


    醫院被逼無奈,隻能給他打杜冷丁止痛。


    然而這樣的措施,在衛周人民醫院也用過,大家都知道,管不了多久,等杜冷丁藥效一過,老齊還是一樣會繼續痛得死去活來。而且,據說,這一回杜冷丁的效果也不如先前那麽好了。


    也不知是老齊的身體產生了抗藥性,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那不過是因為,施術者比較菜而已。


    燕飛揚在心裏說道。


    否則的話,正宗傳承的七箭法施展出來,不要說杜冷丁,就算是再強的止痛藥,也是無用。不痛足三七二十一天,是絕不會止歇的。


    當然,二十一天之後就不會再痛了,所有的痛苦,都將徹底終結。


    “飛揚啊,他們希望,你能去首都一趟……他們知道自己錯了,沒聽你的話……”


    蕭雄在電話裏期期艾艾地說道。


    這話也實在是難以出口。昨天晚上。答應得好好的,看上去幾乎對燕飛揚奉若神明,誰知人家一出門這邊就變卦。


    如果是別人。也就罷了,但蕭雄可是太了解燕飛揚的性格了。老齊在衛周的這個身份地位,在燕飛揚眼裏,什麽都不算。這孩子本就不是個趨炎附勢之人,傲氣得很。


    燕飛揚沉默了一下,徐徐說道:“蕭叔叔,我可以去首都,但我有條件。”


    “好好,你說你說……不管什麽條件。蕭叔叔都答應。”


    一聽燕飛揚肯去首都,蕭雄簡直是喜出望外,沒口子的答應下來。


    “等你把吳山金礦的開采權拿下來之後,水晶庵那邊,你必須要長期資助,還有,要另外請兩個人去照顧那些孩子,穀婆婆年紀大了,要多休息。”


    燕飛揚一字一句地說道,神情嚴肅。


    蕭雄便憋了一下。


    他有點不大習慣燕飛揚這種“公事公辦”的語氣。如果是以前也就算了,現在他們應該算是關係很不錯了。撇開燕飛揚和蕭瀟的親密不說,難道他們不算是朋友嗎?


    這小子。年紀雖然不大,將來怕是個厲害角色!


    蕭雄所謂的厲害,不是說燕飛揚的諸般本事,而是他能拉下臉來。


    這才是真厲害。


    “哈哈,我還當什麽事呢,這個肯定沒問題。就算你不說,我也會繼續資助水晶庵,放心好了。”


    蕭雄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不過他和燕飛揚都心中有數,這其實已經是兩碼事。此前他對水晶庵的資助。是為了感謝燕飛揚救了蕭觀,也就是說。主動權在他的手中。他什麽時候把這個資助停了,誰都不能說什麽。現在對水晶庵的資助。卻成了義務,沒有得到燕飛揚的同意,他還不能停下來。


    “好的,蕭叔叔,那我們晚上動身,趕到省裏休息一晚,明早去首都。”


    燕飛揚說道。


    元平市飛首都的班機,每天有兩趟,一趟上午一趟下午。現在出發,肯定是趕不上下午那趟飛機了。再說,燕飛揚也想上完下午的課。能夠少請假,還是盡量少請假。


    當然,救人算是個比較說得過去的理由。


    隻不過,燕飛揚肯定不會以這樣的理由去請假,還得為老齊注意下影響。而且,燕飛揚自己也不想搞得太沸沸揚揚。否則的話,他在衛周一中的這最後一年多時間,不知道會被多少高官顯貴求醫問藥,肯定會影響到他的學習。


    對燕飛揚來說,他真的感覺時間不夠用。


    需要學習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那好那好,我今晚上讓小五來接你,我們一起去首都。”


    “不必了,我們自己開車過去。”


    這句話卻不是燕飛揚說的,而是一旁的公孫蘭開了口。雖然偷聽別人打電話很不禮貌,但燕飛揚並未避開他們,也就是說,燕飛揚本身不介意他們知道這個電話的內容。


    公孫蘭在瞬間就做了決定。


    “那也行,明天一早,我們在機場會合。”


    蕭雄在電話那邊也聽到了公孫蘭的聲音,盡管心中詫異,不知道這又是哪個女的,卻也沒有多說什麽。畢竟現在燕飛揚還不是他的女婿,理論上,他無權幹涉燕飛揚和其他女孩子的交往。


    掛斷蕭雄的電話之後,燕飛揚轉向公孫蘭,輕聲問道:“孫老師,你也要去嗎?”


    公孫蘭點點頭:“那當然。現在是要緊關頭,防人之心不可無。”


    眼下不但涉及到吳山金礦的開采權,還牽扯到狼頭令,各路高手正馬不停蹄地向衛周這往日毫不起眼的偏僻小城趕來,他們公孫家和燕飛揚李無歸一不小心便已陷入到了漩渦之中,還是小心謹慎一些為好。


    尤其現在燕飛揚的真實身份還沒有搞清楚,萬一燕飛揚有個好歹,她公孫蘭可就脫不了幹係了。真要是她想象中的那種身份,公孫家隻怕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境。


    燕王孫的雷霆之怒,江湖上能夠當得起的,還真沒幾個。


    對此,燕飛揚倒不反對,他也隱隱約約感覺到了風波詭異。


    當下公孫蘭吩咐了公孫德幾句,三人便即離開了水塘街。


    晚餐,公孫蘭直接在不醉無歸吃的。


    今晚,不醉無歸提早打烊,連晚餐都不供應,讓幾個老顧客吃了閉門羹,很不高興地嘀咕著去了旁邊的蒼蠅館。


    燕飛揚,李無歸,李不醉兩口子,加上公孫蘭,圍坐在土灶之旁。


    今天的晚餐,還是大雜燴。


    對公孫蘭忽然光臨,李不醉兩口子誰都沒有感到意外,實際上,公孫蘭出現在衛周一中不久,他們就已經得到了消息,因為不能確定公孫蘭的目的到底何在,李不醉兩口子也隻是提高了警惕,卻並未對此事作出什麽幹涉。


    前不久,公孫蘭坦然向燕飛揚攤牌,倒是讓他倆都鬆了口氣。


    他們斷定公孫蘭沒有撒謊。


    因為公孫蘭給出的理由頗有說服力。


    燕飛揚這樣一個少年天才,驟然打衛周一中冒了出來,身為地頭蛇,公孫家確實很有必要搞清楚這裏麵的來龍去脈。雖然說,由公孫蘭親自出麵,顯得太隆重了些。


    誰讓燕飛揚姓“燕”呢?


    之所以鬆了口氣,是因為他們對公孫家絕無惡意,他們待在這裏,是有別的原因,卻和公孫家無關。同是江湖中人,隻要他們對公孫家沒有惡意,公孫家也不會刻意要得罪他們。


    大家盡可以和平共處。


    “李大哥,李大嫂,兩位在衛周這麽多年,公孫蘭疏於問候,真是失禮了,還望兩位不要見怪!”


    公孫蘭雙手抱拳,說道。


    她還是那身妝扮,白恤衫,牛仔褲,皮涼鞋,頭發挽了起來,顯得幹淨利落,再加上這樣一番話和江湖氣十足的抱拳動作,任誰都難以將眼前這英姿颯爽的美女和衛周一中的古典美女老師聯係到一塊。


    李不醉哈哈一笑,兩隻小眼睛眯縫起來,也是雙手抱拳還禮,朗聲說道:“公孫大小姐說哪裏話,是我們缺了禮數,沒有早日登門拜訪……不過請大小姐放心,我們在這裏隻是普普通通的市民,飛揚和犬子也是安安心心在一中讀書,將來考大學,參加工作,哈哈,一切都是按部就班,沒有什麽大心思。”


    李不醉這話不算欺人,關於燕飛揚未來的路要怎麽走,老爺子就說得十分明白——健康成長,快樂生活!


    從來都沒有說過,要出人頭地,要名動天下之類的。


    開開心心過日子就好。


    這是老爺子的原話。


    說這話的時候,老爺子的神態極其認真,看得出來,完全發自內心。


    公孫蘭笑了笑,說道:“李大哥這話,我完全相信。以諸位的能耐,想要瀟灑自在,過人上人的日子,有太多地方可以選。”


    又何必選在衛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想他們公孫家,當初也是無可奈何之下,才不得不選擇在益東立足的。


    倘若有別的選擇,怎麽會留在這裏。


    李不醉益發笑眯眯的,完全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連連點頭,說道:“大小姐這麽說,足見仁厚。來,李不醉敬大小姐一杯。”


    說著,便雙手舉起酒杯。


    李媽媽微笑說道:“大小姐放心,這藥酒是我們自己泡的,對身體不無小補。就是藥性比較烈,一般我們都是每餐隻喝一杯。”


    “謝謝!”


    公孫蘭也不客氣,端起酒杯和李不醉李媽媽燕飛揚李無歸都碰了一下,放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


    李不醉說是敬一杯,但這酒入口便知,絕不是可以“幹”的那種普通酒漿。


    李媽媽說得很明白,每餐一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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