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走到那成片的墓地,嶽永安的腳步卻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反而繼續往上走。


    燕飛揚皺眉,但是沒有說什麽。


    嶽永安邊走邊解釋道:“這地方是老爺子活著的時候自己選的,他不知道從哪聽說,目的有山有水才好,就挑中了這個地方。”


    話音剛落,他們就在小河上遊的坡麵上看到了一個孤零零的墓碑。


    雖然離村裏的墓地距離不算遠,但是看起來還是很顯眼,畢竟地方不算小,卻隻有嶽老爺子一個墓碑。


    “看來問題就出在這裏。”


    公孫蘭小聲說道,目不斜視像是自言自語。


    “嗯。”燕飛揚點點頭,顯然他也發現了問題所在。


    嶽永康敏銳地察覺到有些不對經,他畢竟是個搞刑偵的,這點本事對他來說還真算不上什麽。


    “怎麽了?這個位置有問題嗎?”


    嶽永康對風水那一套不信歸不信,但多少還是了解一點的。


    這麽多年在偵破案件的過程中,偶爾也會碰上類似的事,所以這時候還能保持平靜,接受度也比較高。


    嶽永安就更不用說了,他以前是個正兒八經的生意人,對這套東西自然比弟弟要熟悉的多。


    但是他這麽多年最多請人給辦公室按照風水的要求布局,說白了也是為了求個心安,順便有個好兆頭。


    隻是兄弟兩人都沒想到問題居然會是出在老爺子的墓地。


    整個嶽家村的墓地都在這一片,也從來沒聽說出過什麽事。


    難道說就是因為沒葬在同一片區域,嶽家才會發生這麽多事嗎?


    “燕大師你的意思是?”


    燕飛揚已經完全適應這個稱呼,麵不改色地說道:“墳墓本就是陰地,如果選在這種一年司機見不到陽光的地方,陰氣就會過剩,此處就是下下之選。”


    嶽永安不解地說道:“可是整個嶽家村的墓地都在這裏,也沒聽說有什麽問題啊。”


    燕飛揚淡淡地點點頭,說道:“你們現在看。”


    嶽永安和嶽永康聞言都順著燕飛揚手指的方向看去,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是這麽回事。”


    原來是不遠處的兩個連續坡麵遮擋了陽光。但這一片墓地恰好處於這兩處之間,陽光剛好可以照射過來。


    “再加上有此小河流過,也能抵消這背陰之地帶來的影響。”燕飛揚四周看了一眼,頓了一下說道:“這麽一來。此處也算是陰陽調和,五行具備,長此以往,嶽家村也可人丁興旺,綿延下去。”


    嶽永安和嶽永康紛紛點頭。深以為然。


    嶽家村雖然規模不大,看起來也落後,但是這些年走出去的年輕人也不少,嶽永安兄弟倆就是其中之一。


    村裏的老人還都以為是祖宗保佑,今天聽燕飛揚一說才知道原來是祖墳起了大作用。


    但是再看老爺子的墓址,和這邊的風水相比就差了很多。


    嶽永安和嶽永康一聽,臉色俱是一沉,凝重屏息聽燕飛揚接下來的話。


    “五行之生氣,行乎地中,發而生乎萬物。此處四麵開放難以聚氣。且河流的位置也略高。加上墓地以北不遠處就是磚房。”


    嶽永安急急地問道:“會怎麽樣?”


    在嶽永安兩兄弟聽來,燕飛揚說的太晦澀難懂,他們就像是聽天書一般。不過若是僅憑幾個字判斷出好壞,倒是不難。


    燕飛揚也不煩,直接又簡單直白地把剛才的話翻譯了一下,重新說給他們聽。


    “這麽說吧,如果家裏如果有兄弟兩個,那麽就會壓製大哥,事事不順。而弟弟卻會大旺,仕途順利。前途無限。”


    燕飛揚的意思就是,老爺子埋在此處,嶽永安會受到壓製,生意崩盤。後代健康出現問題,可謂是大凶。


    但是對嶽支隊來說,確實大有裨益,飛黃騰達,青雲直上,為極高危指日可待。後代自然也是福澤綿長。實乃大吉。


    嶽永康聽完之後臉上一點喜悅的表情都沒有,而是皺眉急急地問道:“那有沒有什麽辦法把改變大哥的命運?”


    嶽永安聽完燕飛揚的話,怔愣了半天才慢慢反應過來。


    燕飛揚的話沒帶有任何個人感情,但嶽永安卻還是聽得膽戰心驚。


    無一例外全都讓燕飛揚說中了,或許是打擊太大,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燕飛揚點點頭,說道:“隻要遷墳即可。”


    燕飛揚這話要是跟村民說,說不定會被憤怒的村民趕出嶽家村。


    在這群老實巴交的村民眼裏,遷墳就是大逆不道,是會有報應的。


    不過還好嶽家兄弟倆沒有這麽多顧慮,再加上他們現在已經完全信任燕飛揚,自然會照做。


    “是不是隻要遷墳,我大哥和瑞瑞的問題就都能解決了?”嶽永康神色一緩,確認似的又問了一遍。


    燕飛揚點頭,果斷道:“嗯,也不宜過遠,嶽家村那片祖墳的位置就可以,重新下葬,此厄得解。”


    “那對我弟弟會不會有什麽影響?剛才聽燕大師你說,永康的……”


    嶽永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嶽永康略帶氣憤的語氣打斷了。


    “大哥!你在說什麽?現在還有什麽比瑞瑞更重要嗎?隻要能解決你們的問題,市局那點事算什麽?”


    雖然弟弟都這麽說了,但是嶽永安還是皺著眉頭,陷入了糾結。


    如果是讓嶽永康犧牲自己來換回嶽永安一家的安寧,嶽永安無論如何是不能答應的。


    正因為他們是親兄弟,嶽永安才比任何人都清楚,弟弟又多看重市局的工作,他還有很多計劃沒有執行。就像燕飛揚說的,如果他升到高位,自然就有權力了。


    “不用考慮了,就按你說得辦。”


    嶽永康看著燕飛揚,不容置喙地拍板決定了。


    這麽多年都是嶽永安在照顧嶽永康,供他上學,就算是他去了市局工作,那段最艱苦的時間,也是生意剛起步的嶽永安給他生活費。


    可以說如果沒有嶽永安的話,就不會有今天的嶽永康。


    嶽永康也是知恩圖報的人,情況稍微好一點之後就沒有再要大哥的錢。


    所以剛才聽到嶽永安的話,嶽永康都要被氣笑了。


    嶽永安還要說什麽,卻被弟弟一個眼神給瞪回去了。


    燕飛揚在一旁看著這兩兄弟不禁失笑,說道:“其實也沒有那麽嚴重。”


    兄弟兩人一聽還有轉圜的餘地,眼裏閃爍著希望的光芒齊齊看向燕飛揚。


    “對嶽支隊來說,那處的風水雖比不上這邊,但也不差,比這邊更加穩妥。位置升的太快就容易根基不穩,長此以往說不定又會成為新的問題。”燕飛揚沉吟了一下,說道:“遷墳之後,我方才跟你說的話仍然作數,隻是時間可能要延後一些。”


    不用燕飛揚點名,嶽永康立刻就明白過來,他在說副局長的事。


    “這麽多年我都熬過來了,也不在乎這點時間。”


    嶽永康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是沒有一絲勉強的淡然。


    “永康,大哥代替你嫂子和瑞瑞謝謝你!”嶽永安緊緊握著弟弟的手,眼眶微微發紅感激地說道。


    “大哥你這說的是什麽話?我們兄弟之間還說這個幹什麽?”嶽永康笑著說道。


    嶽永安抿著嘴,激動地點點頭。男人之間,有時候不需要太多語言,就能明白對方。


    燕大師,你說我們什麽時候遷墳比較好?


    嶽永安也是怕遷墳也有講究,說不定要挑個日子什麽的。提前問明白,免得又出岔子。


    燕飛揚看了一眼表,又看了看遠處的山坡。


    “從現在開始的兩個時辰,也就是四個小時之內都是吉時。”


    嶽永安兄弟倆一聽頓時都鬆了口氣。


    “隻是遷墳的時候還是要多多注意,村民很有可能會來阻攔。”嶽永安擔憂地提醒道。


    嶽永康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眉頭微微一皺,說道:“等我打個電話。”


    話音剛落就拿著手機走到一邊去了。


    過了一會兒,嶽永康回來,口氣輕鬆地說道:“好了,我已經給小陳打電話了,他們應該很快就會過來。”


    嶽永安眉頭一擰,說道:“那麽多人,而且還是警察,恐怕還沒進村就會引起恐慌吧?”


    嶽家村的村民沒有離開過村子的村民占多數,自然也沒見過什麽大世麵,到時候看到浩浩蕩蕩的警車肯定要嚇壞了。


    自古以來,就算是良民看到官家少不了要頭皮發麻,心驚肉跳。更何況是這麽一群老實巴交的農民。


    “沒事,我已經想好辦法了。讓小陳帶著他們來給村民做人口調查,順便給配合的村民發點東西,這麽一來就能吸引大家的注意了。”


    這倒是個好主意。嶽永安眉頭舒展,終於點頭。


    接下來就按照嶽永康計劃的那樣,小陳帶來的人分成兩撥,一部分在村口執行著並不存在的任務,另一撥則幫嶽永康兄弟倆給老爺子遷墳。


    燕飛揚負手站在一旁,公孫蘭就站在他的身邊,看著忙碌的眾人,說道:“不出半月就能看到效果了。”


    燕飛揚點點頭,淡淡地開口說道:“幫嶽支隊解決了問題,接下來也該去查何光輝的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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