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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文天剛才之所以點明了王學平的心意,其實,他也已經猜到了幾分真相,隻不過,因為沒有身臨其境,他考慮的沒有王學平那麽細致而已。更新最快,


    據王學平自己的估計,實際上,在錢州市――這塊中夏省內最重要的一塊地盤上,即將坐上了書記寶座的司曉東,在何尚清心中的所占的分量,不言而喻的要比王學平重要得多。


    更重要的是,王學平隱約記得,進入後的第二任省長,好象就是司某人。


    麵對如此嚴峻的現實,出於未雨綢繆的考慮,王學平暗自下了幫著司曉東,提前將馮所拉下馬的決心。


    和現任市委一哥決鬥,其中的風險,無論怎樣樂觀,都是九死一生的局麵。


    當然了,有了之前暗中鬥倒南雲縣委書記李大江的經曆,王學平在心理上倒也有些優勢。


    曆史上,因為不重視小人物,而導致功虧一簣,身敗名裂的大人物,比比皆是。


    王學平當初,哪有今日之實權,隻不過利用了時間差,和先知的優勢,聯合柳銀河,一舉將土皇帝李大江幹翻在地。


    目前,馮所盡管勢大,可是,他應該做夢都想不到,王學平已經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換句話說,王學平在暗,而馮所在明。更重要的是,王學平已經知道了馮所在半年的最終命運。


    即使王學平最終失敗了,恐怕,馮所還來不及收拾他,就已經被中紀委給拿下了吧?


    經過一番縝密的算計,王學平發覺,在他和馮所的戰爭之中,其實他已經穩穩地立於了不敗之地。


    富貴險中求,穩賺不賠的買賣如果不馬上去做,那他就不是王學平了。


    說句心裏話,與肆無忌憚地賣官鬻爵的馮所比起來,在後世口碑還算不錯的司曉東,要難纏得多


    通過近距離的觀察,王學平發現,司曉東此人,對於權勢方麵的考慮,更甚於錢財。


    司曉東已是副省部級的錢州市長,半年後的錢州市委書記,將來的一省之長。


    無論王學平在錢州市,還是在中夏省,要想繼續步步高升,司曉東的意見,都將在若幹年內,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按照天朝的官場lun理,即使何尚清在王學平的幫助下,順利地登上了省長的寶座,過了中央委員這道坎,他也不可能為了支持王學平,而完全不在乎錢州市委一哥的意見。除非,司曉東十分堅決地站到了何三公子的反方向。


    張文天沒有王學平那麽多優勢,他十分擔憂地提醒說:“兄弟,你可一定要考慮清楚啊,馮所可不是一般人呐。撇開是現任的市委書記不談,馮所可是土生土長的錢州人,這些人早已非那些空降的外來戶可比。這麽些年下來,被馮所提拔上來的領導幹部,可是不老少啊,密布市裏的各個部委辦局。”


    王學平笑了笑,說:“別人不清楚,你還不知道我的為人麽?再說了,我在京裏也有些管用的消息渠道,不然,怎麽知道中紀委要查馮所的消息呢?”


    張文天的疑慮依然沒有被打消,他皺緊了眉頭說:“這事你必須得和我好好說說,沒有十足的把握,千萬不能莽撞。”


    王學平這還是第一見張文天如此鄭重其事地告誡他,心頭不由大為感動,趕緊收起了笑臉,異常誠懇地說:“老哥子,你就放心吧,中紀委要調查馮所的消息來源絕對可靠,即使我鬥輸了,沒等他來找我的麻煩,就已經垮了台,我怕他個球啊?”


    張文天心裏還是有些不放心,他猶豫了一下,終於咬緊了牙關,小聲說:“剛才人多嘴雜,我不太好說,現在我必須要說了。有件涉及到軍方內部的消息,因為沒有最終落實下來,隻有一點點小風聲,原本我已經答應過洪軍,絕不對任何人提及。現在你硬要亂來,我拚著回去挨洪軍的罵,也得說了。”


    在官場上傳出來的風聲,尤其是從朝中傳出的消息,經過好事者的細心比較,準確率高達90以上。


    當然了,很多原本正確的小道消息,從中樞傳到京城官場,又從京城官場到地方官場,最終傳到民間之後,多少會有些走樣。隨著信息的擴散,其正確性不斷遞減,相關情況被誇大一些,其實也是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王學平心頭一驚,張文天平時大多是一副嘻嘻哈哈,人畜無害的模樣,很少這麽一本正經地說事。


    正因如此,張文天突然擺出這麽一副凝重的姿態,消息的來源又是洪軍這個近衛軍首腦,這就不能不引起王學平的高度關注。


    “咱們是自家兄弟,我知道老哥你是為我好,可是,涉及到軍方內部的機密,你千萬千萬要保密。”王學平盡管非常想知道這個涉及到他本人的內幕,可是,更不想讓張文天失信於人,趕緊擺著手,拒絕了他的一番好意。


    沒等張文天說話,王學平又補充說:“人無信不立說句心裏話,我很想知道內情,可是,我不能害你犯錯誤。”


    張文天心裏大為感慨,換作一般的政治動物,出於切身利益出發,一定會想方設法地找他追問底細,哪裏會管他將來的死活?


    身居中樞大內的洪軍,其消息來源之靈通和準確,對於張文天將來能否成就一番大事業,必將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王學平明白此中的玄機,張文天又豈能不通其中的奧妙?


    “哈哈,其實也不是什麽軍國大事。告訴給你這個當事,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你聽我說,一位級別不低的軍委領導曾經向軍委首長提出,要把你調到國防科工委去,建議提拔你為綜合計劃司常務副司長,代司長。”


    “什麽?”王學平一臉的難以置信,滿腦子門都寫滿了問號。


    因為秘密主持研製大飛機發動機的緣故,王學平對於國防科工委這個主管部門的情況,其實並不陌生。


    國防科學技術工業委員會,簡稱國防科工委,屬於部隊序列。


    1982年初,由解放軍國防科學技術委員會、國務院國防工業辦公室以及中央軍委科學技術裝備委員會,這三個部門合並而成。


    國防科工委隸屬於中央軍委,其工作受國務院和中央軍委的雙重領導,既是中央軍委統一管理全軍國防科學技術工作的領導機關,也是國務院管理各有關工業部門的國防科研、軍品生產和軍品外貿工作的綜合部門。


    不僅如此,王學平還提前知道,明年,也就是1998年,政府機構改革的時候,國防科工委將改組為解放軍總裝備部,另將成立一個隸屬於國務院的國防科學技術工業委員會。


    在此次改革過程中,原國防科工委管理國防工業的職能、國家計委國防司的職能,以及各軍工總公司承擔的政府職能,統歸新組建的國防科學技術工業委員會管理。


    與此同時,各軍工總公司將改組為若幹企業集團,並保留了國家航天局和國家原子能機構。


    軍方機構改組,這麽大的事情,作為部隊首腦機關的中央軍委領導,不可能不事先知情,並預作部署。


    那麽,軍委的那位領導明知道機構即將改組的事實,卻要求將他調入目前還隸屬於軍方的國防科工委,其目的不問可知,必定是存了將他納入到軍方體係的打算。


    這麽大的事情,如果不是出自於張文天之口,來源是洪軍,王學平絕難相信。


    “咳,兄弟,我話還沒說完。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那位軍委的領導,又放棄了調你去國防科工委的主張,也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張文天的補充說明,更是讓王學平如墜濃霧之中,摸頭不知腦。


    “老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況?我的兄弟和熟人裏邊,除了你和洪軍之外,就沒有別的軍方人士了。哦,對了,省市武警係統的領導,還是通過你認識的。”王學平極其疑惑地望著張文天。


    張文天眯起一對眼睛,若有所思地說:“我也是這次見了老洪之後,才知道的消息。想想也是,這種人事安排的絕密消息,其實洪軍告訴給我,本身就擔著很大的責任。以我對老洪脾氣的了解,他不想說的事情,打死也問不出來的。我自己估摸著,他八成就猜到了,我一定會泄密,唉,這家夥,明擺是想借著我的嘴巴,把內幕告訴給你嘛。”


    這個分析,令王學平不由達眼前一亮,洪軍雖說和張文天是死黨,可是,和他王學平其實並無深交。


    除了今天在南湖山莊裏,洪軍當著眾人的麵力挺了王學平一番之外,之前,即將兩人坐到一起,洪軍不僅話不多,臉色也是一如既往的黑黑的。


    國防科工委,主管的恰好正是軍事科技裝備的研發工作。由此,王學平不禁聯想到前幾天的一件大事:五天前,在張文天的安排之下,拖拉機研究院完整複製出來的“渦扇八”發動機,一次點火就順利地試車成功。


    難道說,軍委已經有人在關注到了他暗中扶持的發動機項目?


    王學平越想越覺得這個判斷頗有道理,可是,之後,那位軍方領導為什麽又收回了建議呢?


    “老哥子,提出建議的那位軍方領導,是個什麽背景?對於這一點,即使你暫時不知道,也務必找人幫我打聽清楚了,因為,這個問題對我實在是太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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