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o5章落井


    防汛的責任區,事先早已經劃分清楚了,王學平也早就有言在先,誰的防汛出了問題,第一責任人一律先免職,再嚴厲追究責任。更新最快,


    這話如果是別人說的,台下的人倒沒啥感覺,可是,從王學平的嘴裏說了出來,就沒人敢當作是兒戲。


    要知道,王學平現在雖然不是市委書記,權威卻更勝於程輝,誰敢怠慢王老板的話,那是自己找不自在。


    會議即將結束的時候,常務副市長殷幹城才匆匆跑了進來,隻見老殷同誌滿頭大汗,臉色灰白一片,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台上和台下的所有,都把目光聚集到了殷幹城的身上,有些人幸災樂禍地等著看他的笑話。


    坐在主席台最靠外邊的鍾大海,看得很清楚,市委書記程輝狠狠地把煙頭掐滅在了煙灰缸內,反複地摁了好幾下,臉色鐵青一片。


    鍾大海心裏暗暗一歎,這個老殷,平時的會遲到也就算了,這麽大的事情居然沒及時露麵。


    王學平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殷幹城,緊接著,就挪開了視線。


    根本不需要多想,王學平就可以猜個**不離十,殷幹城之所以缺席了這麽重要的會議,答案隻有一個,一定是從外地匆匆忙忙地趕回來的。


    等殷幹城拉開椅子,正欲坐下的當口,程輝張口就想訓斥幾句,最終還是冷著臉合上了嘴巴。


    王學平毫不客氣地質問殷幹城:“殷副市長,你是趕來吃早點的?這麽重要的會議,你居然遲到了幾個時,是不是要給在座的每位同誌一個合理的解釋?”


    殷幹城的一張老臉,刹那間紅了一大半,紅裏紫,紫中帶青,別提多尷尬了。


    要知道,殷幹城可不是一般的幹部,而是堂堂市委副書記兼常務副市長,論及影響力,老殷在市裏邊,坐四望三,僅僅次於向耘而已。


    王學平在台上開了腔,台下的頭頭腦腦們也沒人指揮,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更不是的殷幹城身上。


    由於殷幹城在市裏的名聲很不好,人緣也就很自然的不太好了,除了幾個殷係的死硬分子之外,台下的眾人大多抱著幸災樂禍的心態,準備看一場好戲。


    鍾大海暗暗點頭不已,王老板問的時機恰到好處,殷幹城一下子就被架到了雄雄燃燒的火上烤,被晾在了座位旁,進退兩難。


    混官場的人的都知道,吃點喝點拿點,甚至貪一些錢,隻要有靠山罩著,照樣可以帶病提拔,混得很滋潤。


    可是,大家心裏也都明白,官官相護其實也是有底線的。這是因為,防汛乃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容不得半點閃失。


    書記、市長乃至全市各個單位和部門的一把手,全部到齊了,殷幹城居然珊珊來遲。


    殷幹城做夢都沒有想到,他會被王學平這個市長兼指揮長當眾訓斥,一時間,麵紅耳赤,完全下不來台,急得滿頭大汗,直搓手。


    劉勘測暗暗搖頭不已,老殷這是撞到了槍口上了,等於是白送了一個天大的把柄到了王學平的手上。


    現在的問題是,殷幹城當中出了醜,還沒處申冤去。不管是省裏的後台,還是朝中的靠山,都不可能為了這事替他出頭。


    和劉勘測有一樣想法的人,還真不少,程輝撇了撇嘴,心想,這個殷幹城真是個蠢貨,這麽重要的會議,居然臨近閉會了才到場,這就成了典型的自取其辱,壓根就沒人同情他。


    “我……我昨天去省裏辦事了……”殷幹城畢竟是老油條了,眨眼間就想到了搪塞的理由,企圖找個台階下梯子。


    “哦,常委辦公室主任來了麽?殷幹城同誌去省裏辦事,事先備案過沒有?”王學平仰起臉掃視了一遍台下的眾人,接著了問。


    前任的市委常委辦主任調走之後,因為黃齊緊接著也被調去了省裏,程輝上任的時間也不久,所以,常委辦主任的分內事一直由市委秘書長劉勘測臨時兼管。


    劉勘測心裏明白,王學平這是明知故問,開玩笑,每周至少一次常委例會,不定期地還要臨時常委會,王學平這個市委第一副書記兼代市長,豈能不知道,劉勘測代管著市委常委辦?


    “每天下班前,我都看記錄,據我知道的情況,沒有關於殷書記行程的安排。”劉勘測的回話,非常之有技巧,表麵上四平八穩,骨子裏卻是把殷幹城私自外出的事實,一股腦地抖了出來。


    程輝心裏也有點上火,按照上邊的規定,市委常委及以上級別的市領導,不管去哪裏,都必須要給他打個招呼。


    雖然,到了殷幹城這種地位的市委領導,向市委書記匯報行程,不過是個形式而已,但至少也代表了一種必要的尊重。


    王學平這一點就做得很到位,讓程輝完全挑不出半分刺來,不管王市長去哪裏,他都會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把去向告訴給程輝。


    對於這一點,程輝還是比較滿意的,手握實權是一回事,做人做事的姿態又是另外一回事情,官場上混的不就是個裏子和麵子麽?


    殷幹城明知道劉勘測配合著王學平,演了一出雙簧戲,可是,他偏偏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黃泥土掉進了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


    就在殷幹城著急上火的當口,身兼市防汛抗旱指揮部常務副總指揮的,市委黨群副書記向耘,忽然開了腔,“按照省裏的規定,曆次會議紀要都必須上報省防指,這是硬性的死規定,以便事後追究有關人員的責任。”


    傻瓜都知道向耘的矛頭針對的正是已經坐蠟的殷幹城,殷幹城的一張老臉,頓時嚇白了,冷汗順著背心淌進了褲子下邊。


    要知道,省委書記曾經在之前的全省防汛工作會議上,做過措辭極其強硬的講話。


    如果今天的事被王學平捅了上去,可想而知,殷幹城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


    殷幹城極其怨毒地盯著向耘,如果他此時變為一隻猛虎,一定會猛撲過去,把向耘咬得粉碎。


    程輝心裏明白,向耘這是抓住了一次天賜良機,借機報複殷幹城,起因是,殷幹城找機會拿下了向耘的一位心腹。


    ps:咳,多說一句話,俺這一次提的是副巡視員,亂七八糟的猜測,就此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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