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悅玲在王學平的懷中哭得一塌糊塗,王學平心裏也不是個滋味,這是個人吃人的世界上。


    類似陳悅玲這般漂亮的女人,即使想安分守己地做正經的生意,卻成了奢望。


    “別哭了,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幹姐姐,隻要我在一天,就一定能保你平安。”王學平對陳悅玲沒有邪念,曾經的苦難,引起了他的極大共鳴。


    “肖愛東的父親是軍方的高級領導,你……你還是走吧,我自己能應付得過來。”哭過的陳悅玲,理智逐漸占據了上風,她擔心王學平會吃虧。


    “幹姐,您就放心吧,在咱們這四九城內,還真沒幾個人敢在我王哥麵前撒野。”劉東明早就注意到了陳悅玲的異常狀況,據他的估計,王學平多半和這個美豔迷人的老板娘有奸情。


    所謂的幹姐姐,其實和某些領導認下的幹閨女,性質一樣。


    王學平知道劉東明想歪了,也懶得去糾正他邪惡的想法,雙臂微微用力,讓陳悅玲從他的懷裏坐直身子。


    劉猛見王學平對陳悅玲的態度很溫柔,不由深深地看了看陳悅玲,他和兒子劉東明的想法驚人的一致,認為陳悅玲十成十就是王學平的女人。


    隻不過,劉猛想得更深一些,既然他們父子已經徹底投靠了王學平,那麽,放著陳悅玲這條捷徑不走,那就是大傻瓜了。


    “悅玲,你怎麽到京城來了?”王學平將紙巾遞到淚眼婆娑的陳悅玲手上,有些好奇地問她。


    “唉,我也是鬼迷了心竅,覺得京城消費力很不錯,想趁機分一杯羹。卻忘了一件事,京城裏的衙內,比地方上的衙內,勢力更大,人品更壞,也更難對付。”陳悅玲痛定思痛,忍住心裏的悲傷,幽然一歎,“我算是看明白了,正經的生意,即使想做大,也必定是為他人做了嫁衣。小老百姓要那麽多錢幹啥?夠生活就行了。”


    王學平眨了眨眼,吃了大虧之後,如今的陳悅玲算是真正地悟了道。


    在天朝做生意,歸根到底,吃的就是政策飯。普通老百姓經商,黨和政府允許做什麽,你就老老實實地做啥,千萬別越界。


    生意的規模小了,經不起風浪,容易翻船。要想做大規模,在征地、建廠等各個方麵,都需要地方政府的批準,也就不可避免地成為領導們撈政績的工具。


    正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地方上,一任領導多則一屆,少則一年半載。往往,前任的寵兒,很可能在眨眼之間,就成了後任眼中的肥肉。


    世界是公平的,你從這位領導手中拿到的好處,很可能被繼任的領導強行奪走。


    家破倒還罷了,隻要人不亡,就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陳悅玲擦拭幹淨淚痕,仰起臉,出神地望著王學平,猶豫地問他:“真沒事?”


    王學平微微一笑,說:“小劉沒說錯,還真沒幾個人敢在我的麵前撒野。”


    基於一種莫名其妙的信任感,僅憑王學平這麽輕飄飄地表態,陳悅玲居然就稀裏糊塗地相信了他說詞。


    肖愛東一直守在門口,眼睜睜地看著陳悅玲公然和王學平打情罵俏,心裏那個氣,恨不得活剮了劉東明和王學平這兩個混蛋。


    “悅玲,你現在過來,坐我旁邊,咱們的一切舊帳一筆勾銷。若是不乖乖地聽話,嘿嘿……”肖愛東其實一點也沒有放過陳悅玲的意思,主要是麵子上擱不住,故意假腥腥地裝腔作勢。


    “姓肖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陳悅玲一想起肖愛東猥瑣不堪的嘴臉,就想作嘔。


    “咣。”肖愛東突然變臉,一腳踢翻橫在包間門前的那把椅子,豎起一根小手指,比劃著王學平的鼻子,輕蔑地說,“打你髒了老子的手,你現在爬過來,從老子的褲襠底下鑽過去,哥哥我一高興,興許就饒了你一條狗命。”


    說話間,肖愛東的身邊,出現了十幾條虎背熊腰的壯漢。這些人,或手持鋼管,或倒提著西瓜刀,仿佛半個月沒吃肉的惡狼一樣,虎視眈眈地盯著王學平等人。


    王學平抓過陳悅玲微微發顫的小手,輕輕地一捏,安慰她說:“你別著急,我已經報了警。”


    “哧。”肖愛東樂出了聲,眯起小眼,瞅著王學平,戲謔地說,“報警?實話告訴你吧,這附近穿虎皮的,和老子都是兄弟夥的,老子倒要看看,你小子叫得動誰?”


    這時,王學平已經看見了南琳,警花妹妹在人群的後邊,掂起腳尖,舉起一隻粉拳,衝著王學平用力一捏。


    一看南琳擺出的架式,王學平就知道,警花很久沒有動手扁人,手癢了。


    劉東明和劉猛有些擔心王學平的安全問題,父子倆一左一右,擋在了王學平的身前。


    “我數一二三,你不爬過來鑽褲襠……”肖愛東話沒說完,就聽身後傳來了清脆的念數聲,“1、2、3,我來了。”


    南琳歡快地揮拳踢腿,三兩下的工夫,就打倒了四五個人。


    肖愛東還沒反應過來,小肚子上就挨了重重地一拳,“哎喲喂……”這小子抱著肚子,倒到地上,疼得滿地打滾。


    “小南,你倒是慢點啊,給我留下幾個。”林猛抬腿踢翻了一個擋在麵前的黑大漢,抱怨南琳手腳太快。


    “嘻嘻,手快有,手慢無,好久都沒有這麽痛快過了……”南琳小嘴裏說著俏皮話,手上和腳下一直沒閑著,搶在林猛的前頭,又打翻了幾個打手。


    劉東明知道林猛是王學平的司機,卻不清楚南琳一直在暗中保護王學平。


    美得讓人不敢逼視的南琳,居然玩了個完美無缺的過肩摔,將一個黑大漢,重重地砸倒在了地毯上。


    劉東明有些發懵,腦子裏隻記得一個典故:美女與野獸。


    打群架的專業人士,和業餘選手,根本沒法比,不過兩分多鍾的時間,肖愛東叫來的十幾個打手,全都躺倒在了地上,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王學平見多了這種場麵,他不慌不忙地捧起酒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這才笑著對南琳說:“你出拳的速度,又快了不少。”


    南琳衝著一隻粉拳吹了口香氣,笑嘻嘻地說:“您過獎了,我這點三腳貓的手段,和我師傅比起來,壓根就不夠看。”


    “小東,小東,你這是怎麽了?”王學平正想招呼南琳和林猛坐下來喝杯茶,就見包間外麵闖進一個中年人。


    那人進門後,一見到肖愛東抱著肚子,萎靡不振地躺在地上,二話不說,跑過去,一把抱住了他。


    見王學平的視線投注到了自己的身上,劉敢知道,這是想求證來人的身份,他趕緊小聲說:“是老肖。”


    王學平心裏有了底,既然老肖來了,好戲真實開鑼。


    肖愛東的肚子讓南琳狠狠地擊了一拳,疼得五髒六腑,都要蹦出胸腔。


    帶來的打手們全體被滅,肖愛東心裏直打鼓,正在想辦法要脫身之際,老頭子突然從天而降。


    刹那間,成敗異變,肖愛東不知道哪來的精神頭,仿佛打了雞血似的,忍住腹中的劇痛,咬緊牙關,拿手指了指王學平、南琳和林猛,惡狠狠地說:“就是他們三個動的手,爸,不能饒了這些雜種。”


    老肖中年才得一獨子,珍愛異常,他自己都舍不得動一根小手指的愛兒,竟然讓別人給打得口鼻流血,不由怒火中燒,


    “老子斃了你們……”老肖怒不可遏地就去摸槍,卻在腰間掏了個空,這才想起來,因為來得匆忙,居然忘了帶槍。


    “肖震,你太狂妄了,也不誰坐在這裏?”劉敢火了,小小的民事糾紛,姓肖的居然想動槍,簡直是無法無天,狂到了極點。


    肖震早就看劉敢不順眼了,如今劉敢黯然下台,別人不清楚,他老肖是知道的,老劉讓靠山給拋棄了。


    這年頭,失了靠山的領導,就象是沒了娘的孩子,日子非常難過。


    “天王老子在這裏都不行,一個都不許走。老陸,隻要你幫我這個忙,我感激你一輩子。”肖震根本沒搭理劉敢,他扭頭朝著身後的一個人,提出了請求。


    來人剛在室內一露麵,王學平就笑了,劉東明有些迷惑不解地看向他爹,劉敢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別吱聲,靜觀其變。


    令肖震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和他一起來的老陸,仿佛從來就不認識他似的,居然滿麵春風地朝著王學平走了過去。


    躺在地上的肖愛東因為角度問題,沒有發現這個異常的情況,哼哼著叫囂道:“陸伯伯,幫我剁了那個小白臉的狗腿。”


    “老陸,怎麽回事?”肖震察覺到不對勁,急忙追問老陸。


    老陸仿佛沒聽見似的,快步走到了王學平的身前,親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問道:“今天上這裏來喝酒,居然沒叫上我,真是該打屁股。”


    王學平扯開嘴角,輕聲一笑:“陸叔叔,您是來抓我去喝酒麽?”


    (今天開會很晚才回家,先更三千,明天補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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