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鬧了好一陣,王學平把陳悅玲壓在身下,抬腕看了看手表,時針指向早上七點。


    “今天上午部黨組開例會,我得走了。”王學平毫不客氣地在陳悅玲胸腹之間掏揉了幾下,這才依依不舍地從床上爬起,赤著身子站到地毯上。


    陳悅玲懶洋洋地趴在床上,瞥見王學平的某個部位處於一柱擎天的狀態,“色鬼。”她輕啐一口,羞澀地別過頭去。


    “嘿嘿,昨晚那麽勇敢,居然把我給吃了,現在害啥羞啊?小乖乖,今日暫且饒了你,回頭咱們繼續造人運動。”王學平一邊打趣,一邊打量著室內的情況。


    “我怎麽沒發現門在何方?”王學平簡單地衝了個涼,從衛生間出來後,一邊快速地穿衣服,一邊問陳悅玲。


    “嘻嘻,這麽大一個衙內,活象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我不喜歡私密空間被人打擾,特意從國外進口的電子感應門,遙控器在梳妝台的抽屜裏。”陳悅玲張開小嘴慵懶地打了個小哈欠,衝著王學平翻了個嫵媚的白眼。


    王學平走到梳妝台邊,拉開抽屜,拿出遙控器,對照著英文的標識,摁下按鈕,“滴”一聲輕響,一扇通向外間的房門,應聲而開。


    邁步走出房門,王學平定神一看,外麵正是陳悅玲的那間豪華辦公室。


    “咳,我就這麽從你的辦公室走出去,要是讓保安看見了,你的名譽也別要了。”王學平轉過身子,含笑看著陳悅玲。


    “真是麻煩。”陳悅玲在王學平目光炯炯的注視下,順手抓過一件稠製睡衣,強忍住下體的不適,一邊披衣。一邊下了床。


    陳悅玲從坤包裏摸出一串鑰匙。打著哈欠在前邊引路,王學平跟在她的身後,出了辦公室。沿著走廊盡頭的樓梯,下到了一樓。


    “外麵就是大馬路。”陳悅玲用鑰匙,連開了三道鐵門,王學平抬腿邁過門坎。看見路上早起的人們,不由感慨道,“別有洞天,真乃偷情勝地也。”


    “去你的,得了便宜還賣乖。”陳悅玲一想起昨晚主動勾引王學平的旖旎情事,耳根子不由一陣發燙,她沒好氣地推了王學平一把。


    “娘子。我去也。”王學平抬起右手,托在陳悅玲那弧線優美的下巴上,“啵”狠狠地親了一口,然後含笑而去。


    在出租車上。王學平給秘書張天祥打了電話,讓他不用再去招待所。


    上午九點正,王學平捧起茶杯,邁步離開了辦公室,來到位於走廊盡頭的部黨組小會議室。


    何敏早早地就守在了門口,見王學平進門,他滿麵帶笑地打招呼:“王副局長,您早。”


    按照中央部委通行的官場文化。私下裏,何敏絕不敢在稱呼王學平官銜的時候。還帶個副字。


    與之相反,現在。何敏卻必須以“副局長”來稱呼王學平,因為,會議室裏已經坐了兩位總局的領導。


    王學平落座後,在放下茶杯的同時,就見常務副局長楊惠四平八穩地步入會議室。


    “學平,看你容光煥發的樣子,有什麽開心事,拿出來一起分享下?”楊惠的座位原本距離王學平較遠,可是,他偏偏繞了遠路,恰好從王學平的椅子旁經過。


    王學平笑了笑說:“昨晚喝了點酒,睡得很香。”他心想,老楊這是沒話找話說,他昨晚忙活了一宿,至今腰部的肌肉還有些酸疼。


    見王學平沒有深談的意思,楊惠含笑走了過去,坐到了屬於他的那把交椅。


    局長李忠誠最後一個進門,他坐到主持席上,掃視了一遍室內的情況,輕咳一聲,把大家的注意力都收攏過來。


    “就在剛才,外交部一位領導親自來找我,說是音波公司在米國的遊說能力異常強大,讓咱們從維護中米關係的大局出發,盡量在新購客機的時候多多照顧一下。這事呢,比較重大,大家都議一議吧。”李忠誠把事情的原委完整地描述了一遍,緊接著,就把球踢到了分管這事的王學平身上。


    王學平見大家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他並沒有急著發言,作出沉思的模樣。


    在場的人都是副部級以上領導幹部,涵養好得出奇,大家或喝茶,或吸煙,或望著天花板發呆,沒一個主動開口說話的。


    王學平心裏對外交部的某些領導,早有看法。這些人的子女,大多都留學於米國,接受所謂的精英教育。


    據王學平所知,有相當部分的紅色二代,既無才華,又沒有刻苦攻讀的毅力,竟然拿到了米國名校的全額獎學金,若說其中沒有貓膩,鬼都不會相信。


    “李局長,我查了一下近十年來購買客機的相關資料,發現了一個問題,即每年所購買的幾十架客機裏邊,音波公司占據著絕大部分的比例。”王學平一出手,就擺事實講道理,把詳細的數據資料擺到了眾人麵前。


    “學平同誌,我何嚐不知道這些情況呢?隻不過,咱們在座的人,誰也承擔不起,破壞中米關係大局這個罪名啊。”李忠誠異常油滑地點明了核心實質,即,一旦民航係統做出了不利於音波公司的決策,外交部的某些崇洋媚外的領導,很可能會上綱上線,亂扣大帽子。


    “李局長,我正好有些想法,想向您匯報一下。”王學平心裏明白,因為他壓下了各個航空公司的購機計劃,有些人已經坐不住了。


    “哦,咱們黨組成員都在這裏了,學平你盡管說。”李忠誠的每一句話都緊扣著領導集體,很明顯,老李是不想承擔任何可能的責任。


    李忠誠這個一把手可以借故躲閃,王學平這個分管購機的副局長,卻沒辦法閉嘴不談。


    “嗬嗬,這麽大的事,咱們總局班子可抗不住,老李,要不咱們向中央請示一下?”楊惠有心拉攏王學平。居然主動幫著王學平搭了下梯子的台階。


    李忠誠不動聲色地看了看楊惠。又溜了一眼王學平,然後捧起了茶杯。


    王學平早有打算,並不想接受楊惠的一番好意。他一本正經地說:“商場上有句老話,我覺得說得很好,貨比三家不吃虧。我的想法是,把咱們的購機計劃。麵向全球的飛機製造商公開招標,隻有質優價廉者,才有可能拿到合約。”


    “全球就那麽兩家拿得出手的飛機製造商,咱們照顧了音波公司,客空公司肯定意見很大。”一直和楊惠不對付的副局長賈武突然開了口。


    楊惠冷淡瞥了眼賈武,他心裏很不舒坦,姓賈的不管有理無理。總喜歡和他擰著來,鬧心。


    李忠誠聽出王學平的弦外音,中米關係,和中歐關係。都很重要。民航總局廟小菩薩弱,不管做出偏袒哪方的決定,都會得罪另一方,及其在國內政界的代言人。


    與其將來遭人詬病,不如索性放開手腳,公開招標。


    這麽一來,不管是音波公司,還是客空公司。無論哪一方最後得到了大額的訂單,民航總局都有端得上台麵的理由:自由競爭完全符合米國和歐洲一貫倡導的市場經濟邏輯。


    “嗯。學平同誌的意見很有見地,賈武同誌分析得也很到位。楊惠同誌的建議頗具有參考價值。”李忠誠想了想,又說,“事關重大,我看還是要向中央匯報一下。”


    李忠誠短短的一句話,既照顧到了三個班子成員的看法,最終還把矛盾上交給了中央,可謂是麵麵俱到,滑不溜手。


    王學平算是看明白了,李忠誠應該早有把矛盾上交的想法,上會討論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李局長,向中央匯報是必須的,不過,我們總局的報告卻不好不寫啊。”王學平雖然沒有明說,卻在暗中提醒李忠誠,他不想沾手這種麻煩事。


    “是啊,學平同誌剛來不久,還不了解情況。楊惠同誌,由你負責牽個頭,整理匯報材料?”李忠誠順著王學平的話,就想把楊惠推到前台。


    “李局長,我倒是想挑起擔子,可惜的是,我心髒不太好,醫生說需要靜養。”楊惠不慌不忙地把皮球又踢回到李忠誠的懷中。


    總不能讓個病人牽頭幹重活吧?


    賈武見李忠誠朝他看了過來,連連擺手說:“我這輩子隻幹過招標辦公用品的活,摻合這麽大的事,出了問題誰負責?”


    李忠誠心裏明白,賈武一向和客空公司關係密切,而楊惠的背後則綴著音波公司龐大的身影。


    偏偏,這兩位都隻想撈好處,卻不想承擔任何責任,李忠誠隻覺得事情有些難辦了。


    發覺李忠誠的視線不時地瞟過來,王學平覺得火候差不多,他摁熄手裏的香煙,說:“李局長,既然我是分管領導,就讓我試一試吧?”


    李忠誠僅僅猶豫了幾秒鍾,就當場拍板,說:“我看,就由學平同誌牽頭吧?”


    “學平同誌,有不清楚的地方,盡管來問我。”賈武搶在楊惠的前頭,砸上了第一顆釘子。


    楊惠的速度也不慢,他笑望著王學平,說:“我最近身體不好,即使住進了醫院,也可以通過電話幫你出點主意。”


    王學平很誠懇地向關心他的人道了謝:“感謝大家對我的大力支持,我一定努力把本職工作做好。”


    其實,拿到報告的起草權,才是王學平最想得到的。


    班子成員各有小算盤,王學平卻沒辦法推脫,為了給國家省錢,他隻能挺身而出。


    散會後,王學平回到辦公室,意外的接到了呂紫心的電話,“老公,我下午到京城。”


    王學平心裏有些奇怪,呂紫心怎麽事先也不打個招呼,就搞了一個突然襲擊。


    “我現在的身份不方便去機場接你,你到南郊的……”王學平想了想,就讓呂紫心去金媚那邊。


    王學平和呂紫心見麵後,呂紫心縱身撲進他的懷中,咬住他的小耳細聲細氣地說:“你要當爸爸了。”


    “什麽?”王學平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死死地摟住呂紫心,急切地問她,“你懷孕了?”聲音有些發顫。


    王學平這都三十多歲了,還沒有下一代,他一直疑心自己是不是身體有病,現在,呂紫心順利地懷了孕,一切疑問很自然地煙消雲散。


    “我也是前幾天才發現的,孩子在肚子裏都快三個月了。”呂紫心一臉幸福地靠在王學平懷中,甜甜地一笑,“醫生說是個男孩。”


    王學平長呼出一口氣,家裏的老爺子一直盼望著抱孫子,現在,王學平終於有望完成老王家傳宗接代的重任。


    家族的興旺,和連綿不斷的男性成員,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女孩子即使再聰明伶俐,終究要嫁人的,即使生了外孫,畢竟隔了好幾層。


    王學平小心翼翼地把呂紫心抱上了床,因為擔心傷著她肚內的孩子,他還刻意保持了一段距離。


    從王學平細微的動作,呂紫心發覺,他是打心眼裏高興,她那顆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落了肚。


    呂紫心倒不擔心老王家不認這個孩子,以她的實力,足夠自己養活孩子,並扶養他成人,後顧完全無憂。


    王學平正美滋滋的,樂得合不攏嘴,突然,耳朵被呂紫心揪在了手上,“老實交代,你找這麽一個嬌媚的女管家,是何居心?”


    這女人啊,總是喜歡吃莫名其妙的幹醋,王學平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呂紫心的小腹,解釋說:“我自有主張,總之,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這孩子的大名,肯定需要我家老爺子親自定奪,咱們是不是需要考慮下他的小名?”見呂紫心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樣,王學平趕緊岔開話題,把焦點轉移到還未出生的孩子身上。


    呂紫心的注意力立即被引了過來,她托著香腮,想了很久,說:“平平,或是小平?”


    王學平一陣惡汗,叫平平也就罷了,小平嘛,還是不要了!


    (不幸遭遇熱感冒,今天還差一千字,實在碼不下去了,明天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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