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倏然消失,司徒靜突然像一根麵條軟綿綿地癱了下去,像沉睡的貓蜷縮在那裏,也不知是死是活。吧wwyeom


    黑衣老者左手依然提著苗烈,右手叉著腰,冷冷地瞧著司徒靜,似乎根本就沒有移動過。沒有人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沒有人看見黑衣老者是否曾經出手。苗烈也不能,但他卻明白黑衣老者的武功有多麽可怕,多麽不可思議。


    “小子,快把東西交出來。”


    “沒有就是沒有,就算殺了晚輩也沒有用。”苗烈嘶聲道。


    “哦?你這小子連死都不怕,看來也不敢說謊。”黑衣老者手一鬆,“砰”地一聲,苗烈的身子重重摔落下來。


    苗烈暗暗鬆了一口氣,爬起身陪笑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


    “我老頭子今日不想殺人,你這條狗命暫時留著,隻是你的弟兄膽大包天,竟敢對我無禮,廢了他的武功可真是便宜了他。”


    苗烈又鬆了一口氣,連聲道:“是,是!”


    黑衣老者揮了揮手,冷聲道:“這裏已經沒你們的事了,趕快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最好別讓我再看到你們。”


    “前輩要我們滾到那裏去?”苗烈遲疑著道。


    “從哪裏來,就往哪裏去。”


    “可是……可是……”


    “可是什麽?莫非你還想著和我老頭子搶那東西?”黑衣老者怒道。


    苗烈訕訕道:“晚輩……”


    黑衣老者低叱道:“我老頭子要是改變了主意,你們想走也走不成了,難道你們想變成死人被抬著走出去嗎?”


    “我們這就離開。”苗烈咬了咬牙,長歎一聲,跺了跺腳,果然不再逗留,走得比兔子還快。


    黑衣老者緩緩走到洪不諱麵前,冷冷道:“‘鷹爪鬼手’洪不諱?”


    這個幾乎和他同樣瘦小的老者,究竟是什麽來曆?這對神秘的夫妻,為什麽如此可怕?洪不諱咬著牙,拒絕回答。


    “留下那東西,我老頭子就饒了你們的命。”


    洪不諱咬牙道:“什麽東西?”


    黑衣老者臉色沉了下來,緩緩道:“我說過的話,你難道聽不見?”


    “我沒有你想要的東西,命倒是有一條。”


    黑衣老者臉上立即又變了顏色:“很好,我就先殺了你再說。”


    洪不諱閉上了嘴,他既已決定選擇死,又何必多說一句廢話?


    黑衣老者幹枯的手已揚起,隻要他這隻手落下,洪不諱的腦袋立即就會像梅花一樣綻放出一種美麗――淒厲的美麗,美麗的死亡。


    洪不諱什麽也沒有做,他隻求速死。


    “師叔……”司馬如龍和海如飛飛身搶出,他們的身形剛剛展動,突然又退了回去。黑衣老者隨手一揮,一種無形的氣浪立即就將他們拒於千裏之外。


    “難道你們想陪他一起死?”黑衣老者陰森森地齜牙冷笑。


    “你殺了他們,必然也會有人來殺你。”冰冷的聲音,就像一把冰冷的刀狠狠地插入了黑衣老者的心髒。任我殺終於長身而起,他的臉依然蒼白如雪,他的眼神依舊冷漠而憂鬱,他的身子挺得筆直,就像一支標槍,就像一座屹立不倒的冰山。他看起來,是那麽的孤獨,又那麽的倔強。


    “剛才是你在說話?”黑衣老者臉色微變,格格笑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任我殺目光望著手裏的酒杯,淡淡道。


    “你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沒有解釋。”


    “沒有人可以殺死我,連你也不能。‘一刀兩斷’任我殺雖然是最可怕的殺手,但碰上我老頭子未必有用。”


    “你認識我?”任我殺反而怔住了。


    “我還知道,你就是殺死龍少雲的凶手。”


    “你知道的事情好像還不少。”


    “因為他的兒子,就是我們的徒弟。”


    任我殺這一次終於有了表情,嘴角微微上揚,發出一絲無聲的冷笑,緩緩道:“龍大少?他為什麽不來?”


    “我已經來了。”一個軟綿綿的聲音淡然響起。


    說話的人很年青,年紀絕不會超過三十歲。這青年身材頎長,身上一襲綢緞錦衣嶄新而名貴,衣襟上別著一條鑲金邊的飛龍,白皙的大拇指上戴著個晶瑩的漢玉扳指,麵目雖不可憎,隻可惜臉色太蒼白,比雪還白,看來很虛弱,似乎大病初愈,又像至今抱恙在身,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任我殺皺了皺眉,淡淡道:“龍大少?”


    “你就是任我殺?”龍大少冰冷的目光打量著眼前這個冷漠的少年,冷冷道,“像你這種少年人,實在不該做殺手,這是一種刀口上舔血的生活。”


    “人在江湖,有誰不是過著這樣的生活?”


    這句話很有道理,龍大少隻有認同。


    “你是來報仇的?”


    “我現在隻怕連殺一隻雞的力氣都沒有,又怎麽殺人?”龍大少苦笑道。


    “那麽你來做什麽?”


    “我來,隻為了一件事。我隻是想知道,那個人究竟給了你多少錢買斷了我爹的性命?”


    “一文不值,他本來就該死。”任我殺臉上絕無表情。


    龍大少蒼白的臉色立即變得鐵青,沉聲道:“如果你告訴我那個人的名字,我可以給你一萬兩黃金作為酬謝之用。”


    任我殺的臉色也變了變,變得更冷漠,冷冷道:“你縱然送給我一座金山,我也還是不會告訴你。”


    龍大少有些意外,愕然問道:“為什麽?”


    任我殺閉上了嘴,他決定不再討論這個無聊的話題。


    龍大少歎了口氣,冷冷道:“如果你執意不肯說,這殺父之仇就隻能跟你算了。”


    “你為什麽還不出手?你不該讓我等太久。”


    龍大少搖頭道:“我武功已廢,根本無法和你動手,這種事也不用我出手。我的兩位師父都是世外高人,如果不是那天晚上他們恰巧有事外出,我爹就不會死,你也絕對活不到現在。”


    任我殺目光一轉,盯著那對神秘夫妻,緩緩道:“就是他們?”


    “他們的武功,沒有人知道究竟有多高。”龍大少頓了一頓,又補充了一句,“連死人都不知道。”說完這句話,他忽然退了開去,遠遠坐在角落裏。


    任我殺的手心已經潮濕,他突然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覺得一種從所未有的壓力正如風中的火苗迅速飛竄,很快襲上了他的大腦。也許,這也是種恐懼。這對神秘的夫妻究竟有多麽可怕?


    他深深吸一口氣,回頭看了米玨一眼,緩緩道:“米兄,你是不是該回去了?”


    “回去?為什麽回去?”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你我總是要離別的,下一次再相逢,我一定陪你不醉不休,可是今天就隻能至此而止了。”


    米玨緩緩長身而起,搖頭道:“我不能離開,你莫非忘記了我們是朋友?”


    “我沒忘,永遠也不會忘記。”


    “既是朋友,就應該共患難,同生死。如果我在這個時候棄你而去,豈非陷自己於不義?”


    “這隻是我與他們的事,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你錯了,我這麽做,並不僅僅隻是因為你。”米玨輕輕撫摸著劍鞘,悠悠道,“今日我正可試劍。”


    任我殺歎道:“米兄,你的心思我明白……”


    米玨立即打斷了他的話:“小兄弟,你別忘了,這把劍被盜是誰所為。”


    “人既死,一切恩怨也就灰飛煙滅。”


    “可是事情並沒有結束。”


    眇目老嫗突然沉聲道:“龍少雲的劍怎麽會在你的手裏?”


    “你說這是他的劍?”


    “‘無情斷腸劍’本是龍少雲以重金購買回來的……”


    “此劍乃是本派鎮山之寶,本派之人就算賠了性命也不會把它賣給別人的。”


    “你是天山派的人?”


    “‘天山一劍’米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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