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顯然是剛剛才被快刀砍下來的,鮮紅的血跡猶自未幹,散發出腥臭的味道。


    “譚大叔!”柳隨風驚叫出聲,隨即扭轉了頭,一手按住胸口,俯身彎腰,在一旁大聲地嘔吐起來。


    這個人頭,的確正是被無端砍掉了一隻手一隻腳的譚大叔的首級。


    “原來你們就是砍掉譚大叔手腳的凶手。”公孫奇目眥盡裂,似欲滴血,忍不住大聲嘶吼道。


    “砍掉他的手腳的人不是我們,”天藍色衣服的人搖頭道,“不過他的人頭,卻的確是我們砍下來的。”


    “譚大叔與你們有何過節,你們竟要如何殘殺他?”


    “我們與他素不相識,何來過節?”天藍色衣服的人冷冷道,“我們這麽做,不過是因為,我們將要徹底的毀滅天山派,所以凡是和天山派有瓜葛的人都必須死。”


    “毀滅天山派?”公孫奇瞪大了眼睛,“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這麽做?”


    “你剛才是否已經收到了一個同樣的盒子?”火紅色衣服的人不答反問,“是否看見了裏麵的東西?”


    “那是一件寫著一個‘血’字的衣服。”


    “對,就是那件血衣。”天藍色衣服的人點頭道,“現在你應該明白我們是誰了吧?”


    “血衣?”公孫奇陡然大變,失聲道,“難道你們是血衣樓的人?”


    “你總算猜對了一件事,我們的確是血衣樓的人。”火紅色衣服的人道,“江湖上,凡是收到一件血衣的人或是門派,都必有滅門之禍,天山派實在太不幸了!”


    天藍色衣服的人突然在一旁“桀桀”地長聲怪笑起來,聲如梟之夜啼,怪異而刺耳,令人不寒而栗。


    天山派的弟子雖然不常在江湖上走動,但並非與世隔絕,江湖上的消息總是流傳的很快,關於“血衣樓”這個邪惡的組織,他們已不止一次道聽途說,卻怎麽也沒有想到,血衣樓的魔爪竟已悄然探向天山派。


    公孫奇暗暗倒吸一口涼氣,低聲對柳隨風道:“你快進去向各位同門示警,讓他們做好應戰的準備,同時帶二十個人去保護掌門夫人和嬰兒。”


    “那麽你呢?”柳隨風低聲道。


    “我在此拖住他們。”公孫奇聲音壓得更低,“快去,對方是有備而來,遲則唯恐生變。”


    “嗯!公孫師兄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柳隨風快步向裏麵退去。


    那兩個陌生人也不阻攔,隻是不停地“嘿嘿”冷笑。


    “來者便是客,不知兩位如何稱呼?”公孫奇沉靜地問道。


    天藍色衣服的人道:“為了不讓你死得不明不白,我就把我們的名字告訴你吧!我們就是江湖上人稱‘江南雙俠’的南宮翹和南宮楚。”


    “哦!原來二位就是‘江南雙俠’南宮昆仲,失敬,失敬!”公孫奇打了個哈哈,抱拳笑道。


    “你用不著與我們套近乎,如果你想拖延時間,那麽我可以告訴你,亡羊補牢的法子,有時候並不好用。”南宮翹冷冷笑道,“天山派區區百人,若想與血衣樓決一死戰,無異是螳螂擋車,不堪一擊。”


    公孫奇輕歎口氣,苦笑道:“數百年來,天山派與世無爭,從不參與江湖門派的爭權奪勢,血衣樓為何非要滅絕我們不可?”


    “你錯了!”南宮楚搖頭道,“要滅絕天山派的人,並非是血衣樓,而是天山派自取滅亡,和別人絕無幹係。”


    “笑話。”公孫奇冷笑道,“天山派如何是自取滅亡?”


    “噓!”南宮翹突然把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輕聲道:“你聽見了嗎?殺戮已經開始了!”


    殺戮,是流血的開始,是死亡的召喚!


    天山派自創派伊始,曆經數百年,每一代弟子都嚴格遵守本派戒律,安份守己,與世無爭,但他們做夢都想不到,這種安逸平靜的生活,居然會在頃刻之間被打破。


    沒有任何征兆,數百個黑衣黑褲,用黑巾蒙麵的殺手就像是來自地獄深處的幽魂,突然出現,揮刀舞劍,見人就殺,許多天山派弟子根本還未反應過來,便已死於非命,有些人剛剛拔出了劍,但還未來得及刺出去,別人的劍已經刺穿了他們的胸膛。


    不過片刻,天山派弟子便已傷亡三十多人,屍積如山,血流成河,本是一片祥和的武林聖地,儼然已變成了殘酷的戰場,景象慘不忍睹。


    夕陽如血,那一抹淒美的豔紅,仿佛正是被天山派弟子身上流出來的血染織而成的,說不出的壯烈,又透出種悲愴的哀傷!


    震天動地的廝殺聲傳遍了天山派的每一個角落,“天山三鳳”年紀雖輕,但江湖經驗頗為豐富,情知有異,急忙出門察看。她們還未走出院子,就看見柳隨風率領著二十幾個同門師兄弟急匆匆地大步奔來。


    “柳師兄,發生什麽事了?”葉玉清大聲問道。


    “有敵人來襲,你們快快退回屋子裏去,一定要好好保護掌門師嫂和孩子。”柳隨風大口喘著氣道。


    葉玉清愕然道:“什麽敵人來襲?我們天山派向來極少涉足江湖,哪來的敵人?”


    “是血衣樓的人。”柳隨風苦笑道,“葉師妹,現在沒工夫跟你們解釋了,天山派今日將麵臨一場從所未有的浩劫,敵人太強,怕是凶多吉少。掌門師兄又不在此處,群龍若是無首,勢必亂成一窩蜂。你們記住,無論敵人多強,都不能離開這屋子,全力應戰,隻望掌門師兄能夠盡快趕回來。”


    “天山三鳳”見他表情嚴肅而沉重,明白事態之嚴峻,遠遠超出她們的想象之外,當即一齊點了點頭,轉身返回房內,拔劍出鞘,嚴陣以待。


    李冰嫻冰雪聰明,心思縝密,卻也一時不明就裏,低聲問道:“三位師妹,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劉玉秀強顏一笑,淡淡道:“沒什麽大事,就不過是一些小毛賊趁大師兄不在,想要來天山派打家劫舍而已。”


    “我們家來了強盜?”李冰嫻瞪大了眼珠子,“天山派好歹也是江湖上的名門正派,尋常小毛賊怎敢打我們的主意?”


    “是啊!這些小毛賊當真是不知死活。”劉玉秀握緊了劍柄,“公孫師兄和柳師兄已經帶領眾多師兄弟去驅逐他們了,嫂子你別多想,好好休息就是,有我們三姊妹在此,諒那些小毛賊也討不了好去。”


    “玨哥還沒回來麽?”李冰嫻蒼白的臉上掠過一絲擔憂。


    “若是大師兄在此,那些小毛賊怎敢前來?”陳玉如恨恨道。


    李冰嫻輕歎一聲,正欲說話,偏在這時,女嬰忽然又“哇哇”大哭起來,她連忙緊緊把女嬰抱在懷裏,不斷地溫言哄著。


    過了許久,女嬰似是哭得累了,聲音終於漸漸轉弱,最後竟沉沉睡去。


    嬰兒哭啼之聲一止,外麵震天動地的廝殺聲便傳了進來,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李冰嫻眉頭緊蹙,問道:“來的當真是些小毛賊?”


    葉玉清微微苦笑,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就在這時,忽聽門外有人大聲笑道:“柳師兄,闊別多年,別來無恙?”


    聽見這個聲音,李冰嫻和“天山三鳳”四人臉色頓時大變,異口同聲驚呼道:“是那兩個欺師滅祖的叛逆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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