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莎裏奧家的女主人誕下一位少爺,這對於男主人來說實在是一件狂喜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仁慈地領主大人居然送上了昂貴的賀禮。


    十畝的土地、二名健壯的奴隸以及一公一母二隻山羊,甚至還有著一塊黃金的精巧吊墜,這份賀禮的價值實在是豐厚,為此,羅莎裏奧對領主大人充滿感激。


    ‘老爺,這塊吊墜就由沙斯特羅這孩子佩戴吧。’瑟曼在床上坐臥著,虛弱地說著。生產的精力損耗使她還有些未恢複過來。


    才送走領主使者的羅莎裏奧,滿臉的喜色,他痛快地回著妻子,‘這是自然,親愛的,不光是這吊墜,未來羅莎裏奧家的一切財產都會是我們兒子的。’


    ‘嗯。’瑟曼有些不自然地側過頭,她看著沙斯特羅,她的兒子。


    那靈魂深處在呐喊著,


    ‘告訴我,阿戈斯的主人,高貴的王者,你將置你的孩子沙斯特羅,以及他的母親於何地?’


    禮拜六,神祭之日。


    那光,已然從雲層透了下來,阿戈斯從沉睡中蘇醒。


    健壯的奴隸們,係著清洗潔淨的裙布,將活著的野獸放倒、宰殺,剝去它們地皮毛,切下成堆的肉食,大份排放。


    還有那大的鮮魚、海類、禽蛋以及精美的白麵包種種食物,足量的食物,慷慨地陳放。


    另有一些年輕的女人,清洗著燒製的陶缸,它們將會注上甘甜的清泉,最後還有著少女拿著小的瓷器,裏麵是高濃醇厚的美酒,它們將會和清泉調和,是的,這僅僅能夠讓泉水帶著酒香,但這已足以讓貧苦的人們期待。


    ‘仁慈的領主!’


    條形規整的木桌被擱置就緒,負責的婦人們用著多孔的海綿擦拭著,以保證沒有醜陋地汙漬。


    一切都在作著最後的安置。


    當那時刻到來時,阿戈斯的人民聚集於巨大地廣場,他們的王,領主祖與美麗的前內政官艾麗女士,攜手而來。他們身著盛裝,頭帶金冠,高貴雍容。


    依著神的旨意,在神壇前接受祝福的婚姻才是合法,受神庇佑的,幸福的男女需要向神獻上祭禮。


    尊貴領主的祭禮自然是最貴重的,一頭一歲的小公羊。


    領主的管家,一位曾有著經驗的奴隸,當然已被特賜為自由民。他宣稱著,這羊,額麵開闊,從未挨過責答,從未承受傷病,領主大人將用金片包裹羊角,敬獻在神的祭壇前!


    端莊聖潔的坦米拉祭司,用著美麗的語言,祈誦著,


    ‘偉大的恩蓋歐(ngewo),萬能的神,美滿的婚姻是你所賜恩的,願我們的神將天上所有的福、地裏所藏的福,以及生產乳養的福,都賜給給你們和你們的家庭。願神引導你們的婚姻,使你們的愛情,比美酒更美;比膏油更加馨香;比蜂房滴下的蜜更甜;且比昂貴的財寶更加珍貴!’


    未來的領主夫人在坦米拉祭司的指點下,剪下一縷發絲,獻在祭台上,這代表著向神明祈願,祈求神明恩賜福緣。


    接下來,則是向神獻禮牲祭,扔出羊的毛發,付諸火焰,強壯的戰士澆下潔淨的水,利落的割斷羊的頸脖,放出鮮豔的血,使犧牲地靈魂飄離骨骼,離它而去,以取悅神明。


    事實上,至此時,莊嚴正式的儀式已經結束,剩下的則是慶典,熱烈、歡快的時刻。


    在那木桌旁,體麵的阿戈斯子民坐於其上,有端莊束腰緊身的女仆不斷送上麵包、肉類、鮮魚甚至酒水,就是地位低下的奴隸也有著位置,他們仍然會有著充足的食物,是一些大塊的肉食、魚肉。那調和泉水的酒也能讓他們開懷暢飲。


    阿戈斯的主人,被請入座,一張皇麗、精工製作的靠椅,鋪著亞麻的墊子,他將接受子民們的祝賀,當然僅僅是些體麵的人。


    新娘已經返回府第,她需要端坐床榻,靜候丈夫的歸來。


    自然,慶典不能少了歌舞,這是盛宴的佳伴,那怕是失去文明的人類,仍然沒有丟失這種美好地禮儀,年青的女人穿著緊身的裙袍,盡展女性優美的曲線,綽約婀娜。


    一把精美做工精美的豎琴被送到了馬哈茂德手上,他喜悅的笑著,撥動琴弦,誦說著動聽的詩段。


    阿戈斯的領主是仁慈的,他在慶典上宣告著,這之前締結婚姻的奴隸們將被賜予恩典,他們從此時脫奴籍,這無疑對那些忠貞男女的天簌。


    無疑,更多的奴隸會懊悔、錘胸頓足。佘太軍無疑是有著計量的,要知道,他之前定下的法令,沒有人敢輕易結下婚盟,那多出十年的勞役,讓人望之卻步。


    如此,唯有那些真愛者、勇敢者被賜予恩典,歡欣戴德,而領主佘太軍卻也沒有失去大多的財產。


    唔,皆大歡喜。


    是夜,民眾盡歡。


    領主府徹夜服侍的年輕女仆們,則受盡了‘折磨’,她們守在婚房外臉紅耳赤的傾聽著,互相對視著吃吃偷笑,這對她們來說,確實是個難挨的夜晚。


    毫無疑問,這對佘太軍強悍的身體來說,甚至連精力損耗都算不上,那被愛欲拋上天際飛翔的女人已經沉沉睡去,她嘴角含著笑容。


    佘太軍自然不會就這樣睡去,他有著太多的領域需要探尋。婚禮上,坦米拉祭司的禱詞,那句‘偉大的恩蓋歐,萬能的神’使他忐忑。


    這確是他的旨意,阿戈斯的民眾都想信著他們的王乃是蛇神的聖者,神通過王的口,宣達著祂的意願。


    ‘這萬能的神’即是佘太軍的選擇。真正的萬能者,僅為至高。


    至高者宣稱萬能,自然收割所有的信仰,死亡、誕生、損傷以及治愈諸般領域,這種至高神性凝聚的神格,擁有著最神聖、完美、全能的偉力。


    但是,這神力量範圍的具體體現,也是神吸取力量的來源,它關係到神靈的力量屬性和信徒屬性。弱等以上神力的相同神職往往會自發或者自覺的融合,同一個神職往往隻可能存在一位弱等以上神力。即使短時間可以共存,但終究必然會發生戰爭,勝利者將徹底擁有這一神職,失敗者則將失去它。


    至高神並非唯一神,但是,祂的神性決定著祂必定排斥其它神,是有“在我之外,並無他神!’


    這是一條艱險、密布荊棘的道。


    狂妄地佘太軍選擇了這條道,堅定、愚昧亦或是無知,無人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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