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麵對福王那好不掩飾的讚美,她的臉還是一疼,自己沒有他說的那麽好,因為自己險些失潔,而且自己如果真的那麽好,那麽為什麽和宸妃之間的友情會那麽的經不起現實利益的考驗,至今她都無法忘記宸妃跪在自己床前那懺悔的眼淚,宛若覺得那眼淚是如此的虛偽,如此的殘忍,想到哪一幕幕宛若的心口仿佛插上了許多把尖利的鋼刀,一點一點的把她的心刺痛,刺穿,那支離破碎的心讓她覺得苦澀,這苦澀是帶著疼痛的,因而是更加的難受。


    正在這時候春紅在門外求見,宛若忙說了聲進來吧,春紅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薑茶放在了福王的麵前;“王爺;您還是趁熱喝了吧。”福王看了看那冒著騰騰熱氣的薑茶,微微的點了點頭;“本王知道了,這兒沒有你的事了,下去歇息吧。”


    春紅走到了門口,突然站住了,她轉回身對宛若道;“王妃;外麵下雪了,我聽說這兒下雪是非常難得的。”春紅記得宛若從前是最愛雪的,因而想把下雪的消息第一時間告訴她。福王聞聽外麵下雪了,心中暗喜,心想這一場雪來的正是時候,這場雪對這一邊是有利無害的,而對於敵方則是有害而無力的,這真是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啊!


    宛若聞聽此言就激動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真的嗎?雪下得大嗎?”宛若雖然失去了記憶,可是對於雪花卻還是那麽的深愛,她喜歡雪的純潔還有雪的孤獨。


    “剛下不久,不過那雪片蠻大的,”春紅道。


    宛若邁步就想往外走,“你去哪兒?”慕容伊川一把拉住了宛若。“我想出去感受一下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啊,我馬上就回來。”宛若笑盈盈道,她臉上帶著一絲的歡愉,就好比是聽說自己的玩具已經買來了要去取玩具的小女孩兒一樣。


    春紅聞聽此言忙說;“王妃外麵太冷了,您可不能出去。”說完春紅就邁步出去,而順手關上了房門。


    “你作死是不是?”福王一把把宛若扯進了自己的懷裏,語氣冰冷的問,他的表情立刻不悅起來。


    宛若不以為然的一笑;道;“你就不會說句好聽的啊,我不就是出去看看雪嘛,怎麽就作死了,真是的,如果真是這樣那――”宛若想說那你不知死了幾回了,但是還是沒敢說出口。


    慕容伊川狠狠的瞪了宛若一眼,回想起去年宛若早產的原因之一就是陰天她在外麵吹了大半夜的冷風,還有去年深秋她在花園裏淋浴,想想這下他就來氣,這個女人怎麽就是不知好歹啊,喜歡左鍵自己,她是用這種方式來讓自己西疼她,憐惜她嗎?還是?


    “你別忘了你現在懷著孕,再說今天晚上那麽冷你出去凍壞了怎麽辦?你能不能不再任性了?”福王的語氣冷而堅硬,而且帶著一種惱恨,一絲心疼,一絲埋怨,一絲……


    宛若望著福王那憤怒的眼神,她隻好妥協了;“好了好了,我不作死了就是,看你動不動就發脾氣,你不怕嚇著外麵的孩子啊。”宛若語氣柔和起來,她下意識的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慕容伊川看到宛若首先軟下來,她的堅硬也就慢慢的軟化了。


    慕容伊川喝完了那剩下的薑茶,然後把碗放在了一邊,聽到對麵的譙樓上傳來了鍾鼓聲,已經二更了。


    “時候不早了,還是趕緊去睡吧。”慕容伊川的手指在宛若的柔發裏纏繞著。


    宛若搖搖頭;“我好不想睡,真的好想京城,想女兒,我想這個時候京城已經下了好幾場雪了吧,外麵花園的梅花也該開了吧。”宛若的語氣裏流露出少許的傷感來,想到京城她就不自己的想起那些是是非非,她不知道自己以後如何麵對皇帝,如何麵對宸妃?難道這份友情就這麽到此為止了嗎?


    福王何嚐不想家啊,然這會在他隻能夠假裝堅強的安慰懷裏這個柔弱的女人;“你既然來了就要安安心心的住下,如果悶了就讓周夫人陪陪你,我保證在年底之前我們絕對可以回去,絕對可以。”慕容伊川把宛若樓的更緊了,燈光下看到了宛若那無法遮蓋的傷感。


    “伊川;你說世界上是不是沒有永恒的情感?”宛若幽幽的問。


    “你怎麽突然這麽問啊?”慕容伊川有些詫異的望著宛若,但是他隱隱的從宛若的話語和哀傷裏看出了什麽,應該是和宸妃之間的,慕容伊川想到宸妃這個女人恨不得就把她給碎屍萬段。


    宛若道;“你回答我嘛。”


    福王搖了搖頭;“宛若;你應該是一個明白人,我們不應該因為自己遇人不淑,然而就去以偏概全,那是不對的,無需為一個不值得去交心的人多費心思,因為不值得。”


    宛若何嚐不了解這個道理啊,可是她卻怎麽也過不了這個坎兒。


    “我明白,可是我就是――”


    “什麽都不要在說了,也不要去想了。你不困我都困了,:慕容伊川用手捂住了宛若的嘴巴,讓她把欲出的話硬生生的給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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