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從此不再過問,我們是否就能變得陌生,夜就不會冷,心就不會疼。


    夕陽西下,日近黃昏。


    銀安殿的院落裏挺立著四五棵梧桐樹,然每一棵都高聳入雲,樹幹粗壯的好幾個人才能夠抱的過來。已經到了梧花盛開的時節,此時滿樹都是含苞待放的花蕾。


    梧桐樹下,擺著一個大大的棋盤,福王和宛若相對而坐,他們如往昔那樣的在棋盤上相互較量,福王依然是黑子,而宛若依舊用白子,他們的右手邊都各自放著一個紅色的果盤,果盤裏放著好幾樣水果,然棋已經下過好幾局了,可是果盤裏的水溝都不曾動過。


    小丫頭們都在各自忙碌各自的,故而院落裏卻也靜悄悄,偶爾的聲音就是幾處早鶯爭暖樹,誰家新燕啄春泥,越是如此越是襯托出了周遭的安寧寂靜來。


    “已經下過三盤了,我們結束吧。”最後一顆白子落下,那勝利的微笑再一次綻放在了宛若如花的臉上,那兩道卷煙眉微微的在她如雪的肌膚上綻開,然她的話語依稀的冷靜,不喜不歡。


    福王把棋盤重新歸零,“我們接著下,我就不信今天一盤也贏不了你。”那冷峻的臉上寫著一百二十個不服氣,不甘心。


    宛若麵對福王的固執,然隻是盈盈淺笑,“你是不是累了?不然我們改天在下吧。”福王轉念一想,坐了這麽久或許宛若累了,故而隻得打消自己反敗為勝的欲望。


    宛若搖搖頭;“我不累,隻是你一回來就和我下棋,我耽擱了你處理政事。”宛若一邊說一邊伸出兩根茹蔥的玉指來捏住了一顆如雪的白子,臉上寫滿了為人之妻的那種賢惠,那光輝閃閃爍爍,每一個男人麵對這樣的女人都會喜歡。


    “我今天的事情不多,晚膳之後在處理吧,從昨天開始你就不樂意我和說話,是不是還在介懷昨兒紫嫣那件事情啊?”福王了解宛若,她雖然表麵上說自己已經原諒紫嫣了,不在想了,可是從她不經意緊縮的雙眉可知她的心中早已打上了一個結,若非如此她為什麽又和自己若即若離?為了打破這一切自己隻好放下身段來討好她,取悅她,這麽久了自己一直為她放下身段,可是依然得不到她徹底的百依百順。


    宛若卻是還是介懷的,麵對福王的問話,她的臉上掠過了一絲不快之雲,那雲淡淡的,有些愁,有些傷,“不要問了,我們還是下棋吧。”說著二指一鬆,那棋子就落在了棋盤之上。


    福王也隻好隨之,


    這盤器剛下了不到一半,門口的護衛急急忙忙的來到了院落。


    “啟稟千歲,駙馬爺求見。”福王聽罷,雙眉一挑,自語道他來作甚?“宣。”不冷不熱的說道,護衛忙答應一聲就下去了,他們二人繼續下棋。


    不大一會兒功夫鍾離文俊就出現在了院落裏,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福王對麵的宛若,宛若一身桃紅色衣裳,上麵綴滿了閃閃放光的寶石,烏木一般的秀發乖巧的趴在後背之上,頭上插著一根紫玉釵,坐在那兒顯得端莊優雅,儀態萬方,雖然相遠可是從她那淺淺的笑容背後捕捉到了憂鬱,一雙含露目裏流轉出淡淡的淒苦,她的一切都無法逃過鍾離文俊這發現的眼睛。


    鍾離文俊緩步來到了二人麵前,忙躬身施禮;“為臣鍾離文俊見過王家千歲,見過王妃娘娘。”


    福王一邊落子一邊道;“不必多禮了,你來見本王有什麽事情嗎?”他的口吻淡淡的,銳利的眼神始終不斷在觀察著對麵的女人和這個突如其來的男人。


    宛若放下了棋子,緩緩的站起身來;“你們應該有正事要談,那我就不耽誤你們了。”說著欲離去,“過來。”福王用命令的口吻道,宛若微微一怔,還是來到了福王身邊,福王一拉她的手臂,宛若無力的坐在了他的懷裏,當即她的臉上就綻放出一抹醉人的緋紅來,頭忙低了下去,然當著外人的麵坐在自己男人的懷裏她還是覺得非常的難為情,故而羞澀不已。鍾離文俊把一切都看在眼裏,然並沒有表現出異常,依然的那般風輕雲淡,他明白福王這是在自己麵前特意的表演,來告訴自己他和宛若有多恩愛。


    “文俊,這盤棋還沒有結束,有沒有興趣隨本王把這盤棋給下完?”福王麵容為冷,雙目流轉出深不可測的光暈來,他一手摟著宛若,一手捏著一枚棋子,淩厲的眼神一會兒掃麵前棋局,一會兒掃一下已經坐在自己對麵安靜如水的鍾離文俊。


    鍾離文俊看了看棋局,頭微微一點;“為臣遵命。”說著就伸出手指拿了一枚棋子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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